(死神同人)错过

　　十六.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五番队。
　　五番队队长室内，蓝染坐在椅子上，面带淡淡的微笑，听着面前三席的报告。

　　看着此时的蓝染，市丸不禁撇撇嘴。
　　眼前的男人此时太过平静，在那张掩饰的完美的面孔下找不到丝毫漏洞。

　　一个人的情绪隐藏太久，究竟是好是坏？是对别人的不信任？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一个人长时间扮演另一个角色太久，是不是最终连最初的那个自己也忘却了？

　　市丸银倚靠着墙看向窗外，恍惚忆起第一次看见蓝染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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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破烂的自己倒在地上，那个男人逆着光弯下腰向自己伸出了手。

　　仍记得当时他脸上的笑容，温和如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可，就是这样的笑却没有进入眼底。让市丸感到一阵冰冷，仿佛跌入湖底，瞬间觉得窒息。

　　额边渗出冷汗，看着那伸出的手，市丸却踌躇着攥紧手心迟迟没有递出，脸上一贯伪装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有些僵硬。
　　微眯的双眼最终睁开，笑容收敛，红色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看向蓝染，带着一丝冰冷，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畏惧。

　　没来有的恐惧让市丸焦躁，再看此时男人的笑颜，让他感觉讽刺。
　　略薄的唇弯着，镜片后锐利的视线审视的盯着他，仿佛赤裸裸的将他看穿。
　　这种认知让市丸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微微皱着眉，他禁不住颤抖。

　　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
　　“市丸……”
　　清楚的听到发出的颤音，停顿了几秒，继续说。
　　“市丸，市丸银，我的名字是市丸银哦~”
　　市丸扬着脸，眯起眼，重新挂上以往伪装的笑。

　　他发现这个男人和他一样，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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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看了眼此时低气压的蓝染。
　　很难想象此时闷闷不语的蓝染和平时那温柔的老好人是同一个人。
　　而市丸却释然的笑了，转目又看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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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三席走后，蓝染便保持着一种姿势没有动过。
　　低垂的眼睑看着桌面，眼镜放在左手旁。

　　抬手揉了揉微微发痛的额头，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溜走，想要抓却抓不住。
　　看着不自觉握紧的拳头，蓝染无奈的摇了摇头。

　　“音。”
　　张开的嘴最终只唤出这一个字。
　　闭上眼，脑中是她的身影。
　　娇小的身躯，摇曳的青丝，狭长的凤眼，红润的樱唇。

　　那些本应封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却又一点一点从指缝溜走。

　　‘音，清水琴音。最终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不自觉间握紧的双手在颤抖。

　　“呵……呵呵……哈哈哈哈…………”
　　蓝染突然笑了，由最初的低笑转由大笑，他扬起头望向天，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又突然收住了声音。
　　“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他自语着。

　　‘不是音离开我，而是我先走了。是我！是我走了，留下她一人，留她一人面对所有。’

　　“呵，当初是我放弃了她，如今，我又有何资格断她幸福！”
　　右手抬起，捂着脸，挡去了大半的表情。

　　靠墙而立的市丸默默的看着眼前颓废的男人，静静的听着他的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却是往常少有的凝重。
　　看向蓝染的眼神是理解，是无奈。
　　“呵~”
　　他牵扯着嘴角闭上眼自嘲的笑，脑中浮现的是那橘色卷发高挑的身影。
　　‘呐~乱菊，我们还会回到最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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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怎样到的这里，回过神的时候，便已经在这竹林中了，像是有种牵引，带她来到这里。
　　环顾四周，有着淡淡的熟悉感。

　　空地的矮桌上摆着几个酒壶，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酒香，还有那坐在桌前的男人。
　　这一切都将琴音深深的吸引，让她移不开视线。

　　就像是一场闹剧。
　　每次决定放弃，忘了他时，他便会出现来动摇她的决心。

　　琴音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面对她席地而坐的男人。
　　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中读到挣扎、懊恼、不舍，但更多的是歉疚。多种复杂的情绪使蓝染看着不再是往常的平静，而就是这样的他却更接近一个正常人。

　　琴音抿着唇，垂下眼睑，最终走到了蓝染对面，坐下。
　　脊背挺直，右手拿起酒壶，左手托着衣袖，为蓝染把酒倒满。
　　一连串动作甚是流畅，这些礼仪就仿佛深入骨髓，做起来是那么自然。
　　蓝染看着，然后默默接过酒杯，低头浅饮着。
　　就这样几个来回，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阿介。”
　　蓝染抬起头看了琴音一眼，后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白玉酒杯。
　　“我答应春水的求婚了。”
　　蓝染把玩酒杯的手停顿了下，他突然觉得酒杯上精细的花纹是如此碍眼。
　　“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那样对春水不公平。”
　　左胸口的位置漏跳了一拍，让他有了一瞬间的空白。拿着酒杯的手不禁紧了些，他想说‘那我呢？这样对我公平？’这话被他生生咽回了腹中。
　　“见了面就当做不认识吧。”
　　‘咔嚓’。手中的酒杯被捏了个粉碎，酒混合着血从指缝中流出。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硬生生从牙缝挤出。
　　“阿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保重。”
　　说完这些的琴音起身，转身，离开。
　　在琴音起身转身后，蓝染终于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那道背影，眼中满是悲伤。
　　“音，你还爱我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爱过你。”
　　琴音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说完，她继续走了。
　　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蓝染仍是不肯收回目光。
　　“呵~爱过我吗？可我却还爱着你，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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