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错过

　　十三.
　　寻找斩魄刀的日子是无聊的。
　　经过昨日的波折，琴音此时的心是混乱的。
　　她走在街道上，在小巷前面流连。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停留在这，只是耳边一直传来一个声音。
　　琴音站定脚步，直直的看向小巷深处。那里，杂乱的废旧物品成堆成堆的摆放。
　　眼前，倩影飘过，在巷子深处消失。
　　看起来是那样朦胧，却又如此的清晰。
　　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轻轻的叹息，虚无缥缈。
　　它说：“来，快来。”
　　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向着巷子深处，走进那片黑暗。
　　只是眼前没有想象的那般黑，就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般，豁然开朗。
　　一瞬间来的光亮让琴音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待她睁开眼看向四周时，才差异的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认知的流魂街。
　　周围的草地上是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白花，星星点点，蔓延开来。
　　眼前不远处，是一颗参天大树，繁茂的树枝有如一把大伞。
　　琴音忍不住蹲下身，用手触碰那洁白的花瓣。
　　可，就当手指碰到花瓣的同时，白花轻颤了几下，随之慢慢淡去消失了。
　　琴音有些困惑的看着僵在半空的手，又看了看花消失的地方，慢慢收回手，握紧。
　　“那是彼岸花。”声音从树下传来。
　　琴音循声望去，树下的女子双眼紧闭，洁白的衣衫上铺满彼岸花，只是颜色不似周围的洁白，而是如血般的鲜红，她有着过分苍白的皮肤，裸露的双手双脚上只是随意的缠绕着丝带，一圈一圈。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
　　“彼岸花……”
　　琴音喃喃低吟，站起身，面向女子。
　　“你是谁？”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她转过身，留给琴音一个背影。
　　琴音看着那好似随之会消失的背影，突然心口一紧，一些话哽在喉咙，却未说出。时间一长，连她自己也不知最初要说的是何。
　　那背影渐渐淡了去，直到消失不见。
　　消失前那句话仍在耳边回绕。
　　“快想起来吧，然后叫出我的名字……”
　　脑中闪过只字片语，却如何都拼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那女子背影消失后，周围也变回了原本的摸样。

　　……

　　那件事发生在半年之后，彻底的改变了她的命运。
　　那时的她还有三年就从真央毕业。
　　那天的她跟随着学长们去现世进行魂葬。
　　一路上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半点差错。
　　可就在所有事都准备完成，即将打开穿界门离开时。虚，出现了。
　　抬眼望去，虚的数量远远超乎了想象。
　　突然出现的虚，给人群带来恐慌。一瞬间惊呼四起，喊声连连，周围瞬间充满了血腥味。
　　琴音的眼前，那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真央的学子们都被突然出现的虚无情的砍杀。
　　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琴音捂着嘴，强迫自己咽下那已涌上喉咙的恶心感，握着刀的右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额间渗出冷汗。
　　琴音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尽量收拢灵压。
　　但是，她却做不到冷血，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僚一个一个被砍杀。
　　那不自觉颤抖的身躯表示着她的隐忍。
　　终于，在当离她不远处的一名学生趴在地上朝她呼喊救命时，她动了。
　　猛的握紧刀向前冲去，在虚的利刃刺到那名学生前，被她硬生生的接下。
　　那虚的力气比琴音想象中的大上许多，虎口被震得生疼，琴音皱着眉抿紧唇，硬是将那一招架了出去。随之，她站在那名学生身前，摆着架势机警的盯着离他们不远的虚。
　　眼前巨大的虚看着琴音以及她身后的学生，舔着唇，露出嗜血贪婪的目光，它张着血盆大口再次挥舞着利爪。
　　这次的攻击明显比之前要强上许多，琴音抓着身后的女生竭力躲闪着，背后却仍是被划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着不停的留着鲜血。
　　感觉到背后的痛楚，浑身僵硬的停顿了下便又再次迈开脚步。琴音的额间布满冷汗，握着女生的左手不由的紧了紧，脚下加快着速度。
　　手中的刀在骚动着，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
　　当手边的女生停下脚步倒在了她的身旁时，琴音最终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脚旁那女生穿透的胸口和那一滩滩鲜红的血。她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呼吸声，她拼命忍耐着身体的颤抖，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感觉很痛，仿佛马上就要冲出身体。握着剑的手不觉的又紧了几分。
　　明明不该如此的，明明不想如此的。那过于悲伤的情绪，如暴风雨般涌入内心。
　　“悲鸣吧，忘川。”
　　在砍下第一只虚的头颅时，她会像在祈祷一样闭上双眼。第二只也是。而到了第五只第六只，她已不再闭眼。
　　比□□消耗的更为严重的，是内心。
　　忘记了是如何迈出第一步，如何始解斩魄刀，又是如何将那些巨大而丑陋的虚砍杀的。她就是那样麻木而机械的挥舞着斩魄刀，阻止着一切的靠近。

　　……

　　琴音无力的垂下了握着剑的手臂，因为挥动了无数次，手臂早已麻痹了。映入眼帘的，是潮湿黑暗的地面，和堆积成山的尸体。
　　右臂在颤抖，身体和心，一切都在颤抖。

　　陆续赶来的死神看到的便是如此，那成堆的尸体中间勉强站着的瘦弱身影，那名女子握刀的手下垂着，身上的血不知是虚的还是她的，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似是察觉到有人到来，本是垂下的手又重新抬起，摆起了架势。
　　映入眼中的一切都已变得模糊，和耳鸣一起远离了自己。
　　她本能的阻止着周围一切的靠近。

　　……

　　蓝染在救下最后一批学生后，他扫视了周围。这里仍是没有发现琴音的身影。内心忽然涌出的慌乱让他感到烦躁。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忽然间后悔起策划了这场闹剧，念头一闪而过让蓝染不禁眯起了眼。
　　“蓝染队长。”
　　蓝染转过身听着身后来人的汇报。不外乎是生还的学生已经都被救出，只是有一个学生比较麻烦，没有人能够靠近。
　　蓝染听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即说：“带我过去。”
　　“是。”
　　不论心里如何烦躁，都不会表现出来，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当蓝染看到那满脸血污站在尸体堆中握紧斩魄刀微微颤抖的纤细身影时，他的心颤动了。
　　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一种揪心的痛。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情很危险，他警告着自己，却仍是控制不住迈向她的脚步。
　　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伸出去的手被横过来的刀挡住，在掌心中划了一道口子。
　　面前的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给人木木的感觉。只要察觉有人靠近便会挥舞手中的刀。
　　蓝染向她靠近，左手接住劈来的刀随后紧紧的握住，右手大力的将她揽入怀中，不顾怀中人的挣扎，也不顾左手深深的伤痕。
　　“音，没事了，没事了……”
　　轻柔的低语安抚着怀中躁动的人儿，右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轻拍着，他反复的说着“没事了。”直到琴音渐渐平静下来他仍是没有放手。

　　……

　　突然而来的温暖包裹住琴音，那一声一声的轻唤是如此熟悉，将她那逐渐远离的意识拉回。
　　眼睛慢慢恢复了焦距，看清了眼前的人。
　　看见了他眼中的担忧，那不是骗人的。
　　琴音努力的睁大着眼睛，想要将这一切牢牢记在眼中，就算是以后记忆变得淡薄了，也绝对不会忘记。
　　一下子安心下来的她才感到筋疲力尽，浑身每个关节都在叫喧着疼痛。她闭上眼睛，将意识交给黑暗，却清晰的知道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在一起。然而，却无法将其一一理解。

　　看着眼前睡着了的琴音，蓝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没事，太好了。
　　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又是叫他一愣，怀抱着琴音的右手不自觉紧了几分。总觉得只要在她身边，自己就会变得奇怪，仿佛不是自己了。从未想过琴音会对自己有着如此的影响力。在这样下去很危险。
　　看着怀里的人，蓝染又不禁皱起了眉，眼中有着连自己都不懂的情愫。
　　直到将琴音送到四番队，蓝染才从把游离的思绪抽回。
　　走出四番队大门，却又站在了门口，看了看此时空空的手，又回身看向院内，脚却一步也迈不开，就像稻草人一样，定在了原地。
　　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擦身而过的是那个披着粉色碎花袍子头戴斗笠的男人。此时脸上表情凝重，没了往常玩世不恭，焦急的模样，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只顾着朝院内那自己刚刚离开的病房而去。
　　看着那火速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房间，蓝染抿紧唇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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