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死神AU]昔年

　　岁末，冬至如约而来，天早早的黑下来，处理完今日工作的夏油杰也早早入眠。
　　但在睡意朦胧间却突然有一股浅淡的柚子香袭来，他在半梦半醒间怔愣了一下，模模糊糊的想到冬至是应该泡柚子澡来着。
　　而来人早已利索的脱下外套，掀开他被子钻了进去，并且找好了躺的位置。
　　暖和和的被窝里突然有个冰凉的身子贴上来，夏油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会是确确实实清醒了。

　　透着窗外的月光，他看着躺在他旁边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眨着亮晶晶蓝眼的白毛，无奈的问：“怎么这么晚还来我这里？”
　　问完这一句感觉幻视了一下，好像真央时期也说过这种话，想到往事，本来夜间惊醒的微微怒火也溜得一干二净了，取笑道：“又是做了噩梦吗？”
　　五条撇撇嘴否认了“才没有。”他把两只尤带凉气的手贴到夏油的腰间，“外面好冷的！杰给我暖暖！”

　　夏油只好示意他再靠近点，然后用被子将两个人裹紧，这下子两个人简直像是蚕蛹中的双生子一样，你挨我挤再无缝隙。
　　极近的距离间呼吸交缠，未免一会说起话来碰到哪里，夏油只好放弃了脸贴脸的姿势，反正他感觉悟整个身子也很凉，干脆与他交颈相拥，五条顺势便窝在了他肩窝。
　　这让夏油不禁想起了十月赏枫的温泉，当时悟也是这么缠抱上来一直说……咳，他刹住了跑偏的思绪。

　　深知要是五条不想说的话，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随便起了个话头：“马上又是新的十年之期，快要虚狩了吧。”
　　五条边蹭他边含混不清的回答：“嗯。”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发梢拂过的痒意，夏油杰装作若无其事的接着说：“悟想去虚圈看看吗？”
　　五条把他抱紧，恹恹道：“虚圈除了虚还有什么好看的。”

　　夏油杰便迟迟没有下文，他想到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日新月异的现世，想到了来来往往洋溢着自由快乐的人群……
　　对于悟来说，从小出生在尸魂界，即使现在能够去各区游玩，是不是还是太过乏味了点呢？他不期然想到了夜蛾问的怎么还不升任队长一事……

　　“杰在想什么！”五条见他半天不回话突然警醒，用右手戳了戳他的腰眼。
　　夏油被戳的扑哧一笑，转移了话题：“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次虚讨十三番队也要出人的事情。”他想到本次是一二番队做主力，不由得担心了一下：“小理子带队的话总觉得不能放心呢。”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吧，还有二番队的乐正岩和黑井呢。”说到这里五条又接着无意识的用手指点点他的腰，漫不经心道：“更何况这次四番是硝子领队，再安全不过了。”
　　“那倒是。”夏油肯定了硝子斩魄刀的效用，左手伸下去捂住五条不安分的右手。

　　“所以呢？不是为了虚讨，大晚上跑来找我，不会真的和真央一样又梦到我了吧？”
　　“少自恋啦！”五条矢口否认，“没什么原因，老子就想来不可以吗？”他反握住杰的左手，五指紧扣，催促道：“好了不要说了，快睡快睡。”
　　夏油无奈的闭上了嘴，心下默默腹诽，明明是你今天比较反常吧。

　　这会被吵醒真是睡意全跑光了。
　　夏油杰闭上眼睛，之所以一直拿真央的那晚举例是因为尽管偶尔玩的太晚两人也会同枕而眠，可是像今天这种完全没有发生任何特殊事件，却不声不响的跑过来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夏油就想笑，明明心里装了一堆事的是他，可是每当自己感到压抑时，悟总会蹦出来说看看我吧，而在关心悟的时候自己的迷茫好像也不翼而飞了一样。

　　夏油杰想要揉一揉肩窝处的白发，苦于左手被压右手被扣，只好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结果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杰是不是睡不着啊。”
　　夏油气笑了，这都怪谁啊，于是没吱声。只静静感受寂静无声的夜里耳旁的呼吸声，还有颈侧处存在的热气在冬夜格外鲜明。

　　“不是不告诉杰哦，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五条本来就打算和盘托出，不过寒夜大老远跑来，好像又打扰了夏油的睡眠，所以才迟迟没开口。“唔，今天回家有被催早日当上队长。”
　　夏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五条就连忙继续道：“不过呢，老子才不会被这种没意思的事情困扰。”他用下巴在夏油的肩膀处蹭了蹭，接着说：“但是在被催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杰了。”
　　他沉默了一会，夏油听到此处，自然知道他今晚来此的原因了，也只能跟着沉默。

　　“杰的斩魄刀一定很特殊吧，不然这么骄傲的杰不会只甘心做一个副队长的。”

　　夏油失笑，心想悟怎么和夜蛾队长一样把他看的这么厉害。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听着。
　　这样吐露心迹的时刻实在太过难得，毕竟他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不用多说，我懂你想让我懂的，所以半是体贴半是较劲的从来不说这些。
　　更何况不说并不代表双方不信任彼此，更多的是两个人的“好啊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一定会自己找到答案”的趣味。

　　五条又接着道：“可这么一想，如果杰遇到什么困难，是不是也不会寻求我的帮助呢？”
　　夏油抿了抿唇，他知道悟还没说完，在心里他也很难否认自己不会这么做。

　　自从碰到悟，得知了灭却师的信息后，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风筝，虽然当上了死神，仿若自由的在天际翱翔。
　　可是天上只有他一个人，悟和硝子他们都在地上。
　　摇摇欲坠的风筝全因地上的人而有了牵绊，有了能继续飞翔的勇气。

　　夏油杰有时候也觉得离开母亲的自己有了新的家人，所以不要在意身世不是更好吗？不体现自己的特殊之处不就可以了吗？不要去追根究底不是会更轻松吗？
　　可是啊，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探究自己的不同。
　　为此，可以忍下来不对外展现更多的实力，瞒下来斩魄刀的异常，以及……对自己得到的信息闭口不言。
　　对悟他们的感情当然是真挚的，但这并不代表要把每个秘密都告诉对方。
　　悟，当然也十分理解这一点。

　　夏油杰思及此，真不知道能回什么。
　　如果答当然会寻求悟的帮助，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不过是违心之说罢了。

　　不过五条也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但是杰在真央的时候承诺过吧，说过一定会与我并肩前行的。
　　一想到这里，即使知道杰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我也会充满信心，认为不管什么事情都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说到这里，五条的耳尖微微发热，可他还是咬牙剖析自己的心境，既然已经决心说清楚，那么就没什么好害羞的。

　　五条沉声接着道：“可是睡前又想到杰，这两个月，杰绝对在为着什么事情苦恼吧。
　　虽然刚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不管是副队长聚会也好，去赏枫也好，大家都非常快乐。
　　可是正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想要多与杰相处，即使日常也想要多路过十三番队看一眼杰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动了一下相握的左手，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是杰在现世遇到了什么，也许只是杰暂时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可是啊…”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重复。
　　“可是啊…杰没有打算告诉我。
　　即使这件事情已经困扰杰两个月了。”

　　“所以我也不想要管之前和杰的心照不宣了。
　　但我知道如果问的话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五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左手环住夏油的颈，右手揽住了夏油的腰。
　　夏油垂眸配合他的动作，只感觉自己心底五味杂陈。

　　“所以我想到了真央的那天晚上。”五条解释了半句，后半句他觉得即使不用说出来，夏油杰也一定能理解。
　　“不管对方需不需要，也一定会去关心对方为什么不开心。”

　　“所以，我来了。”

　　五条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他不知道这段话能不能得到回应，可是他并不是过来要一个解释的，他只是想把此时的心情传达好，他知道夏油杰能感受到，这就够了。

　　夏油怔怔的看着窗外月光透过来的影子，看了很久。
　　他终于下了决心。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未来的事情，该遇到的总会遇到的。

　　“什么时候我们去其他番队踢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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