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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听说了吗？德云楼好像在搞什么活动，说只要这三天在店里吃饭，就可以参与一个什么抽奖，一定能中奖。”街头上，一个带着头巾的大娘凑近，跟着旁边的人私语道。
“是啊是啊，最不济都能有个梳子，还有说抽到杯子的，听说还有一个幸运儿，竟然抽中了珍品阁的一套银头面！”旁边的人艳羡的说着，手指着珍品阁的方向。
大娘本来是相信的，但听着她夸张的吹捧，反倒犹疑起来：“真的吗？德云楼也就是个小酒楼，竟然这么舍得？”
“真的不能再真了，就我对面家姑母的女儿，可高兴了，姑娘家的嫁妆都备好了。”旁边的人听见自己被质疑，声音立马高了起来，把自己听来的讯息说出来。
大娘若有所思的点头，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讲着，等到告别后，回家看着家里憨憨的相公和小孩：“当家的，要不咱们今天吃好点，出去吃？”
“云娘，怎么突然想出去吃了？”胡子络腮的男人有些茫然的停下手里的活计。
“你不去算了，反正没什么可吃的。”大娘的脸忽的冷了下来，硬声道。
胡子络腮的男人顿时慌了，赶忙上前：“吃、现在就去吃。”
“不吃了。”
“云娘，就算我不吃，崽子也想吃啊，刚好今天做了个活计，有点钱。”
“哼。”
这样类似的对话在各个小家里面出现，姜北嘉坐在楼里，百般聊赖的看着楼下的熙熙攘攘。
魏千山点了一桌菜，慢慢的尝试，赞道：“虽然没有你做的那么好吃，但是味道也是不赖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也才十日。”
“楼里的大厨都做那么多年了，基础肯定是在的。”姜北嘉懒懒的回道：“改变菜品味道的方法，除了厨师，还有用料，知道吗？”
想起这段时间的忙碌，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于市场进行调研，一步步教厨师们改善菜品的味道，制定合适的宣传方法等，明明她就是个咸鱼，为什么来了古代还要做这些头秃的事情。
老板在下面招待着客人，有熟客称奇的赞叹：“这道葱油鸡好吃，之前来这里吃了那么多次都没什么感觉，才多久，味道竟然改善了这么多。”
“而且这个价格，这个味道，值了。”几人尝着惊叹道： “小二，再给我们上几个菜，这几个新品看着还不错，这个、这个，都要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灵活的甩了甩手里的布，跑到后厨去。
店里人来人往，在外面排队等吃完的都坐了一排，烦躁的有些不想等待，但看着里面的人面色享受，却又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暗自嘀咕，真有那么好吃吗？
“娘亲，这个鱼真的好好吃！”一道脆生生的童声透着透过窗户传到上面。
“好吃。”
裹着头巾的女人瞥了旁边络腮胡男人一眼，冷哼道：“是谁说不出来的？现在说好吃了？”
络腮胡男人憨憨一笑：“云娘，我错了，吃鱼，吃鱼。”
冬日的暖阳照射在姜北嘉的脸上，喧闹和安静仿佛隔了一道无声的界限，“美味的食物是可以带来幸福感的吗？”
魏千山嚼碎一颗花生米：“当然了，好吃的谁不爱。”
“像冬天里喝的一碗热汤，夏日里有凉凉的冰粉那种感觉吗？”姜北嘉懒懒的顺下去问。
“可能是吧。”
见着姜北嘉起身，魏千山吃饭的头抬了起来：“诶，你去干什么？”
“睡觉。”
无视外面热闹的人群，也没理会脑海里不断播报的幸福值的增加，姜北嘉回到房，什么也没说，沉在被子里暖和和的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闪现过去的记忆，小时候拿刀练习切菜，被切到手哭啼啼却依旧爬起来，包扎后继续联系雕花；和爷爷一起去全国各地请教厨艺，认识不少人，学了不少东西。
爷爷死后，却又放下了厨艺，褪下姜家厨艺继承人的帽子，安安心心在一所大学里面学着金融。
她不再触碰厨艺，过去的一切也恍若梦境。
脑海里一片空白，姜竹温文尔雅的笑容却是在心间点亮，阳光伴随着花香洒落进窗子，案桌山的蝴蝶栩栩如生，轻轻的摸着小女孩的头：“乖囡囡，要开心啊。”
“嘉嘉，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青年温和的声音和爷爷沧桑的嗓音相交杂，在她的小世界不断回荡着。
【宿主，你醒啦。】
姜北嘉朦胧的睁开眼，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梦里的一些细节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两句：要开心呀，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却是刻在心间，没能忘记。
“我中了，我中了！”远处的喧哗即使隔着房间，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一些，“我抽中了一套衣服，是我看中很久舍不得买的啊。”
旁边的众人也在起哄，感叹于他的幸运，对于自己的手气咬牙切齿。
姜北嘉打开窗，凌冽的寒风吹在脸上，打的人生疼，没想到的是，对面楼下的魏千山刚好瞧见了，嘴里喊着“北嘉”还不停的招手。
“喊什么。”姜北嘉轻斥道，嘴角的幅度却是越勾越大。
直到晚间，店里却依旧热闹，老顾客新顾客，外面凑着热闹看抽奖的群众，每天在外面卖着糕点的小贩合不拢嘴的吆喝着“卖糕饼。”
“姜小姐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有那么大的本事。”花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面前是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她夹着筷子轻尝着，笑意盈盈道。
姜北嘉语气微微沙哑，懒声道：“过奖，小计罢了。”
花姐微微挑眉，故意找茬：“小计？那我可就上不得什么台面了。”
老板泡好茶，给几人倒上，花姐轻抿：“你前几天过来朝我要钱的那理直气壮的劲呢？”
“那是你的店。”姜北嘉缓声道：“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打开知名度，对店的长远发展是有好处的。”
“我确实没想到，短短十天，你就能做到这地步。”花姐看着姜北嘉，“不过你就那么能保证，德云楼能够长远的发展，而不只是今日的狂欢？”
姜北嘉没接她的话，反问道：“在同等价钱下，你会选择味道好的店还是味道差的？”
“对于一个口碑好，味道好的酒楼，菜品口味上来了，老顾客不会走，新顾客因为宣传也来了，良性循环，自然能长久。”
花姐看着面色淡然却自信昂扬的姜北嘉，眼中充满了笑意：“我能到现在的成就，当初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我无意说你的身世，但是孤女的确是容易被欺负的。”
“我很欣赏你，你要不要跟了我，同我做事。”
花姐的话的确出乎人意料，魏千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咽下去，什么都没说出口。
姜北嘉端起茶，润了润口，摇头拒绝：“多谢花姐抬爱，北嘉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不叨扰了。”
“不叨扰。”花姐轻轻的摇着杯子，眼里的笑意化做一抹锐利的暗色：“我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你也不必多说，你就说，你是跟我，还是不跟我。”
“你是知道的，为了这家酒楼，你欠我的100两不但没还上，还从我那要上了钱。”
魏千山眼里浮现一抹怒气，手一拍，桌上的盘子颤的哗哗响：“她那也是为了酒楼更好。”
“可她的确欠我钱。”
姜北嘉没理两人的争论，打断道：“之前我们也说过，店里增加的营业额，可以用来抵债。”
营业额这个词听着新鲜，花姐却是听懂了，却是漫不经心：“你要知道，这种东西，我说了算。”
“我说生意没变好，就是没变好。”花姐凉凉一笑：“不过是一个酒楼罢了，若我想要把你留下，让它倒闭，又如何了。”
姜北嘉不卑不亢道：“倒闭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若是用这种方法留下我，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会让你走。”花姐抬起手，面色冷漠，手一松，杯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点点碎屑爆裂开来，散落在地上，“你可以让德云楼起来，也可以去其他人那，我不放心。”
“要知道，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心软是没有任何用的。”
“我自是知道你的顾虑。”姜北嘉看着花姐，轻笑道：“这点你是不用担心的，我不会留在长石。”
“那你打算去哪？”花姐略微沉思。
姜北嘉认真道：“留在这里不是我的意愿，我想去京城，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花姐眼帘微垂，良久，再次问道：“你真的不留下？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志不在此。”
“收拾吧。”花姐慢慢起身离开， “记住你说的话。”
老板下楼去拿工具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魏千山却是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想去京城啊。”
没等她回应，继续道：“京城也的确是个好地方，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下次你去了，我带你去玩。”
“好啊。”看着花姐离去的背影，楼下依旧喧闹，姜北嘉轻笑，“我想吃冰糖葫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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