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夫人,将军回来了,还带了名女子。”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将军,宛央,木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正视伤痛,正视沟壑

立意: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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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不明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86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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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

作者:沅湘沅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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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
      “夫人,将军回来了!”茉莉匆忙跑来,向我回复。
      我方才让她打探了夫君的形迹,只是她支支吾吾的嗫嚅不肯直言。
      “有什么话说便是?是夫君受了伤么?可还严重?”我心中一紧,仪态都不顾了。
      “不是,将军还带了名女子。” 小丫头语气不愤。
      大堂内静了一瞬,在这空旷的宅院显得尤为清晰。
      笑容一时僵在脸上,手中的发簪不慎跌落在梳妆镜前。我努力调整了表情,想要摆出副不在意的样子。

      “茉莉,为我梳妆,前去迎接将军。”
      “夫人。”茉莉在耳边聒聒躁躁为我抱不平。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与夫君青梅竹马,可终敌不过家世败落、物是人非。虽如约娶我为妻,中间却始终隔了些什么。如今带回了新人,也是石头落了地,终到了这一步。
      我原是有准备的,只是眼泪它自己不争气滑落了。
      “夫人快擦擦眼睛罢,一会儿还要见将军呢。”茉莉轻扶着我,许是看我太不争气。

      行至门前,看着日头渐渐西斜,我有些站立不住。终于传来马车哒哒声,是夫君它们。我立时站直了身子,翘首望去。
      是辆马车,马车两侧是夫君亲信萧巳、萧未二人。夫君是在马车上。可夫君武将出身,最是坐不惯马车的。
      车停了,帘布被掀起,是夫君。

      我不自觉向前移了几步,“将军……”
      他下了车看我一眼,复又转过身去,手上依旧执起帘布,“下车吧。”
      话音刚落,一名女子从车内小心探出。
      我攢紧了拳头,指甲抠的手心生疼。终是回不去了。
      女子很美,广绣罗衫,如仙如玉。

      “宛央,这是木时姑娘,曾救过我性命。你且安排她的住处,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萧巳。”
      “是。”萧巳应了声,不知又去忙什么了。
      夫君脸色不大好,许是我有些碍眼了。
      “木姑娘,且随我来吧。”我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不必。”那女子向我略一点头,随着夫君去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
      “夫君昨夜还是宿在她那儿吗?”我这几日总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是。”茉莉小心看了我一眼,低头说道。
      “嗯。”一时静默。

      “夫人,院子里的杜鹃花开的极好,不如去看看吧。”茉莉仔细为我梳妆。
      杜鹃花开了啊!懒了这几日,也该出去走走了。
      春日的杜鹃花开得极艳,像极了那日。

      “呜呜呜……”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娃坐在石凳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哭什么?”闻声而来的小大人似的男孩皱眉询问。
      “我的花,坏了。”女孩哽咽地指着摔坏的绢花看向男孩。
      男孩不理解一朵花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可看着女孩哭的惨兮兮的,只好绞尽脑汁哄她。
      “呶,这是最漂亮的一朵花了,给你。”男孩从杜鹃花枝中挑了最大的一朵,给她戴上。
      小女孩呆呆的摸摸头上的杜鹃花,一时忘了哭泣。
      想起往事,我不觉浅笑,那明亮了她整个少年时光的少年。

      “谁让你们摘花的!”茉莉突然喝道。
      我闻声望去,是她带着两个丫鬟,手中是已折了的几朵杜鹃花。
      我不由愠怒。“木姑娘这是做什么?还是不要妄动主人家东西为好。”
      “这花采摘不得?抱歉,我原是不知。”她轻皱峨眉,惹人怜惜。“萧将军说院内于我并无禁忌。”
      “是吗?”我败退下来,无意争辩。
      “茉莉,我乏了。回去吧。”罢了,花该是配美人。

      春去秋来,眨眼已是几个日月。自征战回来,夫君一直政务缠身,大抵是朝中又有些动荡了。
      只是,一有空暇总是宿在木姑娘住处,而我竟连面都难得见上。
      今日是夫君的生辰,他从外面应酬回来,一身的酒气。
      “宛宛,宛宛……”
      “宛宛,我们要个孩子吧。”他毛茸茸的发磨蹭着我,我一阵羞恼,想质问他有关木时的事情,却怕撕破虚假的平静,始终不敢过问。
      夜色渐深,红烛帐暖,熠熠生辉。

      第二日,我从床上坐起,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夫君不在身边。我问茉莉夫君何时走的,可有什么交代。
      “将军让叮嘱让夫人好生休息。”茉莉纠结了半晌说道,“今早将军的脸色不大好看。
      “是吗?”如今竟是连夫妻间的情事也不愿了吗?

      (三)
      那夜过后已是一月有余,我同夫君见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映翠阁如何了?”浅画娥眉,看着镜中抹不去愁意的面容。
      说来也怪,夫君夜夜宿在那儿,却不曾给那姑娘一个名分。
      思绪很乱,想着是我这个主母碍着事了耽误了二人,却也盼着夫君与她无甚情谊。

      “那姑娘一直在阁里,没怎么出来过。”茉莉宽慰我,“夫人,将军的心肯定在您身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怎么也比不过您的。”
      我与映翠阁的那位也甚少见面。她从未向我请安过,却也不曾找过麻烦,就像是个…局外人。
      “依旧按着来客的规矩相待吧。”夫君说救过他的性命那便是救过罢。
      “夫人,”茉莉气鼓了两腮跺着脚,“您就是脾气太好了。”
      “好了,”我笑着打断她的话,“吩咐去小食堂,备些温补的食材,这些时日见到夫君,他面色总是不大好。”

      “呕。”我侧向盂盆干呕一番,这几日总想吃些酸的东西,“拿些酸梅子来。”
      “夫人,不若找大夫来瞧一瞧,没准是有喜了。”茉莉侧扶着为我顺气。
      细算下来月事也迟了六七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老大夫拱手向我道喜。
      我有了身孕,我和将军有孩子了。
      我喜不自禁。不间断的贺喜声传入耳内,映得窗外的紫薇花分外红艳。

      我急不可待地想要告知夫君。匆匆走至书房跟前,却被告知夫君有要事在身不在屋内。
      心下一阵失落,无精打采的返回院中。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偏在园内遇见了那姑娘。

      “夫人有了身子?”她皱起眉头冷冷的打量着我。一阵冷意涌上心头,直觉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
      那冷冷的眼神当真让人不适。
      她这是要对我的孩子不利?
      我反射似的抚上小腹,很难想象这里孕育了一个生命,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能从心底里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个孩子不能要。”语气平淡的像是稀松平常的琐事,随后便利索的转身离开。

      是夜,许久未见的夫君来了,端来一碗药。他的脚步声从外间到厅内,一步一步打在我心上。
      “宛宛,这个孩子不能要。”
      “宛宛,听话好不好。”
      “宛宛,孩子还会再有的。”
      “是我错了。”
      “……”
      我不解,分明是他的命令,为什么还要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我斜倚着妆台,堪堪站立,颤抖着接过碗药。

      (四)
      我接过药盅狠狠摔在地上,汤药洒落一地,碎片四散开来,若四分五裂抽搐不止的心肺。
      “我不喝。”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
      “宛宛。”他念着我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唇角蠕动两下却又停下。
      我执意不肯。

      “你先好好休息罢。”他叹了口气仓惶离去。
      心不住的抽动,我支撑不住,软着膝盖瘫坐在地上。
      “我的孩子,娘亲会保护好你的。”我蜷缩着抱紧自己,“你是娘亲唯一的亲人了。”

      “茉莉,告知管家。主母有孕,府中所以丫鬟小厮赏一月银钱。”我要广而告之,要他们不敢妄动我的孩子。
      说来可笑,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惊来将军,还是整日整夜的留在她那儿。
      “还是不见人么?”我漫不经心的划过堆积如山的拜帖。
      连同僚的拜贴都不见么,也好,方便了我的动作。

      辘辘车轮声如呓语般唱了一路,我昏昏噩噩的歪躺在马车上,马车矮小破旧并未打着将军府的名号。
      那日打着去广仁寺祈求平安的幌子,小厮架着将军府华丽的空马车朝寺内驶去,我则扮作丫鬟从后门出府,来到早就安排好的小车上。

      登上马车,窝坐在车角,行向乡下的庄子。这处庄子是兄长私下予我的,并不在嫁妆单子上,想来也不在兄长名下,正适合养胎。
      农庄的日子很是清净,像是清风抚去了内心的焦灼,我渐渐平静下来。

      “宛宛,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午夜梦回,这句誓言盘桓在耳边久久不散,他在自责,在责怪自己没有护好兄长。
      东河一战,凶险至极,将军带着兄长的尸骨归来。兄长是在突围时被暗箭射杀的,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战士最光荣的便是死在战场上。可人生之悲莫过于老年丧子,我的父亲大受打击之下染上恶疾,没了。
      我的至亲在那个燥热的夏夜皆离我而去。

      战士该有马革裹尸的觉悟,他的亲人也该有悲伤怨恨的权利。
      我怨他没有将兄长完好的带回,可他也是我最后的亲人,是我手中握着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一刻都离不开他。
      是我太过在意了,时时刻刻的关注如蛛丝般密密缠绕着他,甚至这关注中夹杂着丝丝怨恨以及,生命的寄托。
      我如那惊弓之鸟,无从挣脱。

      许是忧思过重,这胎很是难养,七八个月了如平常妇人五六个月的大小。
      雕花小桌旁,我如往日般喝下难以下咽的安胎药,思绪不知又跑到哪里,只觉得这夜异常的安静。
      回过神来,他站在了面前。
      是梦吗?我伸手抚上他青色胡茬的脸颊,想确认一下。
      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宛宛,是我错了。”他哑着嗓子,重重抱着我,歪靠在我脖颈上。
      脖颈有细细麻麻的潮意。他落了泪。

      (五)
      “两位倒是亲热。”木时柔柔的声音泛着冷意。
      这一打岔,拎回了我的理智。我带着被人撞见的羞恼用力推开他,随即手腕被人捏住。我一时愣怔不知是何意。

      “还算康健。我是医师。”她抬头看了眼将军自顾说道,“将军中了毒,一直是我在给他医治。这毒毒性很强,好在将军身强体健,内力高深,勉强保住了性命。如今寻到了药引,费些功夫时日毒素尽可除去。”
      她顿了顿,目光撇向我的肚子,“这毒可经同房转至胎儿体内,这一胎怕是难熬了。且最难的是这孩子生下后怕是要受些苦楚。”
      这胎很是难养,原以为怀胎十月本身如此,只疑自己体弱些,却不想……

      “竟是如此,我竟不知……”我惨白了脸,虚靠在桌旁。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是我不堪。
      将军被我的脸色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抹去我脸上的泪水,他指上的茧子磨的我生疼,“宛宛,我,我没事了,再修养些时日就能好全了。孩子也无碍,我们生下他好好养着定能养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的夫君中毒我却不知,哪有这样的事?”我哽咽着,委屈着质问他。
      “是我不好,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手腕早已被放开,他抱紧了我。
      哭累了,我缓缓闭上眼睛,这些天真的好累啊。恍惚间感觉有人抱起我,很安全很温暖。

      “夫人底子很好,胎儿也是。”回到将军府月余,她日日为我把脉。
      “前日里,是我疑你。”是我思虑过重,将她视作对手。可笑对方一无所觉。
      “将军中毒是秘辛,牵涉甚多。”她放回脉枕解释道。
      “会很疼吗?”我缓缓问出口。
      她点头,“如蚁噬髓。”
      我直直的盯着医箱内的银针,“父兄离逝对我打击很大,他知我经不起他的离开。那夜,他是想留个亲人给我。”
      “你有亲人,孩子很好,将军也是。”
      “嗯,是的。”
      窗外阳光正好,很是温暖。

      (番外—木时)

      我叫木时,是个孤儿,被云游的老爷子捡去,跟随他学习医术。
      终日同山间花草虫鱼为伍,呆久了着实无趣,数着日子总算到了可以下山的年纪。
      日出于东方,那便向东走去。

      老头子许我游历大江山河,看我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我自觉才高,信誓旦旦不日江湖定有时神医的名号。
      这世间待女子好生苛刻,身着女装为人病,质疑、鄙夷……种种目光给我当头棒喝,甚至有图谋不轨者。幸得一人搭救。
      为求方便以男装示人,公子、神医种种称呼何其讽刺。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女子就要被漠视,我偏要以柔弱的女子之身显名。

      一日,我得到消息,恩人遭遇谋害身重奇毒。他是大宸战无不胜的将军,此番遇难,于大宸将士、大宸百姓都是一难。
      为还报恩情,愿随君差遣。

      老头子跟我讲过,这种毒极为恶毒,中者七日内筋脉寸断受尽苦楚方死,即使得法压制,亦是每夜受噬骨锥心之痛。每次针灸极为耗费精力。
      好在战事大获全胜我军班师回朝,我也随将军回去继续为他解毒。
      自下山以来,多数诊治的是将士、农家子女,甚少接触官家贵女。只听闻便觉礼节甚多,我自是不愿理会这些。

      他有一个夫人,很是典雅庄重,但并不在我的社交范围内。将军府内居住些时日,不过是点头之交,见面打声招呼罢了。
      再次见到这将军夫人,一眼便看出她怀孕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同房,竟还是如此。
      最是不喜不听医嘱的病人了。

      这毒能传于子代,药引找不到,大的都不一定能救活,更别说小的了。如今最明智选择是打掉那个孩子。将军不忍,求我保住他。
      “你想让他在出生时就遭受你如今承受的痛苦吗?”他沉默良久,答应打掉他。

      将军夫人跑了。不知二人怎么交流的,事实就是夫人离家出走了,还是有预谋的出走。将军如霜打的茄子。
      轻叹口气,病人理应保持心情畅松愉悦的。
      再后来我也开心不起来了。诺大一个将军府,竟还要克扣客人的口粮,耳边也是吵吵嚷嚷个不停。由衷佩服整日打理府内琐事的将军夫人。

      好在药引找全了,将军夫人的住所也有了眉目。将军哄回了他的夫人,我也回到了曾经的待遇。
      孩子出生了,在母亲肚子里养的就很结实。只待长开了彻底除去毒素。

      如今只走了个东边就耽搁了这么些个年月,也不知何时才能游遍大江山河。
      且先在路上向前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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