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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上)
他跑出厨房,飞快地掠过客厅,跃上楼梯。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下,反身摘下那《鱼》抱在怀中,冲进书房。嘭的一声,锁上房门。立定。目光定格在那整面书墙的最上层,毅然决然。
一道闪电打过,把原本昏暗的房间照亮了一瞬,之后便彻底黑了下来,虽不是夜晚,却也让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唯剩下那双眼睛明亮依旧。而相伴的则是窗外轰鸣的雷声,以及即将而来的风雨。
暗色里站了许久,李明威伸出一手,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里豁然一亮。把之前的暧昧不清驱除干净,也把风雷声隔绝在窗外。而直至此刻,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偏移。
迈开脚步,他走到书墙前,拉过取书用的梯子,一气攀至顶端。定了定神,把一直没有离手的《鱼》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的下一层后,开始一本本挪动最顶层的书册。
一本,两本,三本……除了雪白的墙壁,什么也没有……四本,五本……
似着了魔的某人开始把整层的书一把把全部拔离墙面,任其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可等到精疲力竭,在他面前的,除了空着的书架和墙壁外,依然什么也没有。
李明威僵住。
窗外的雨在此时落下,从零星的几点到倾盆而泻,仿佛越来越盛。而屋内却是一个静止的画面:敞亮的空间,满地的书,高处僵立的身形……所有这一切显得沉重而又淡漠。
打破这画面的是一个懒散的声音:“我就说吧,小孩子乱发脾气可不好!”
惊醒似地,李明威愣愣地转头。
放在窗边的贵妃式的躺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黑色西装,打黑色领带的高大身影。他拥有深刻的眉目,满头刚毅暗蓝的短发,以及修长而健美的体型。可相较之最刺眼的,却是他此刻嘴角挂着的笑容。
那笑容似嘲讽,似冷傲,似无情,又似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让李明威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不论那人是怎么进来的,是谁,想干什么,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然而好整以暇半躺在椅子上的某人显然并不是来打过招呼就走的,他只得压下心中的烦躁,厉声问道:“你……”
没等“是谁”两个字出口,又是喀嚓一声轻响,两人同时皱眉。
且不问那锁是否真的能如此轻易的破除,随着下一秒门的开启,李明威忽而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不禁更是充满疑惑的把视线投往门开处。
却不想,闯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独特的面具。
那面具以黑色为主色,再以银色线条绘成奇异的纹路,仿佛符咒似的漫延至整张面孔,以至于再怎么用力去看,也只能隐约看到一对森冷的眸子。而紧紧地在头顶扎成一束的头发,仿佛和漆黑的紧身劲装融为一体,配上零零碎碎的不知用途的装备,更显得那个人的诡异和魔幻。
来人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高处的李明威,随后目光转向躺椅,似乎有些吃惊的在黑西装的身上顿了顿。之后便不动亦不说话,雕塑似的立在原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暗而腐败的气息。
而躺椅上的那位,眉间只皱了皱,便又恢复初始的笑容,玩味地把视线落在来人身上,也一言不发,更没有片刻稍离。
李明威被那装束吓住,茫然地置身于剑拔弩张的二人间,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究竟是谁?是晋延的朋友还是敌人?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问题一个个跳出来,又一个个被压抑在腑腔内。只觉得二人间的战火一触即发,而他此时只能静观其变。
这三个人,一个在高处战战兢兢,一个在门前飘忽不定,还有一个则在躺椅里笑里藏刀。而这个房间却奇异地安静下来,比之窗外的风雨,这三人的组合间流淌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默契。
这种古怪的局势,很快被门口那人微动的手指打乱。李明威只听见一声脆响,书房即刻限入灰暗。透过风雨交杂的窗口,只依稀能分辨得清两个不停变换位置,左右上下纷飞,打斗得难解难分的身影。
那两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你来我往地动着手。伴随着风声雨声,以李明威的眼力耳力,只能看到一星半点的招式,听到几下空气中的轻微的碰击声。
然而没过多久,不知是否是打上气来,还是打上瘾来?本来是从容不迫的二人,渐渐地越打越快,越打越狠,不仅开始动用到书房里的摆设,甚至还有几次险险波及到高处的李明威。
而他们之间的气场也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李明威甚至觉得他们简直是非人类的存在。而且要不是那两个不知原因的有意无意的避让,恐怕某人早就支撑不住。
直到借着一个闪电的亮光,李明威才看清钟上指向五点钟的指针,再瞟一眼早已进入忘我境界的二人。被彻底忽视的某人不觉没来由的生起气来,阴阴地开口:“你们两个,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
话音刚落,有如按了静止键,那两个变幻着的身形猛的顿住。而下一刻,李明威只感到有两样东西向自己狠狠地掷来,连忙低头躲过。
其中的一样砸在墙上,竟发出空洞的声响。三人同时间怔住。
接着距离最近的李明威,目瞪口呆地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悄无声响地左右分开,露出一面可放得下一个手提箱的黑黝黝的洞口。
“开灯!”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房间里应声大亮。李明威眨眨眼,面前的东西明晰起来,果然是一个手提箱——一个陌生的黑色密码箱。
李明威皱眉,刚想伸手去拿箱子,只听身后一人喝道:“别碰!”
转脸,却见原先笑容满面的那人一脸冷峻地望过来,配上由于长时间打斗而略微有些绉痕的纯黑的西装,和几缕零乱的碎发,较之先前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只神情却异乎往常的严肃。
李明威下意识的停手,那人似松了口气,刚想上前,却被一人中途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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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见识到传说中的抽~
试了一小时都没能能更上,于是:
某路过,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