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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回忆是痛苦的。可是我无法不回忆。我怎么可能不回忆?
后来高三了,可以无条件挥霍的时间越来越少,学习的气氛也逐渐浓郁起来。我越来越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即使如此也非常艰难。
这是最后的冲刺,也是大家最后的疯狂,很多对隐藏在水底的恋人们都如雨后春笋般浮出水面,急不可待的试图趁这最后短暂的时光里抓住爱情的尾巴;那些暗恋着迷恋着明恋中的保受煎熬的人们,也想最后一博,来给自己消耗在爱情上或长或短的青春给与最后的报偿。
第一种情况便是阿布罗迪和加隆。我无法理解他们的关系,我只清清楚楚地记得情人节那天我去给修罗买礼物,路过一家奶茶店,两个人坐在里面,一起喝着一杯奶茶,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桌子底下加隆的脚一下一下的轻轻的踢着阿布的腿。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布笑得如此灿烂,仿佛早春明亮的樱花。我当时早已对阿布释然,却依然有一种奇怪的从来没有过的感情在心里慢慢的滋长,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羡慕他们能在人面前展示爱情的胆量。
第二种情况失败的就多了,首当其冲就是艾欧里亚。艾欧里亚追魔铃转眼已经几年了,始终都没有说过那关键的几个字。这次情人节,艾欧里亚终于手捧玫瑰站在了魔铃面前,让她做他女朋友。可惜魔铃说,现在我做不到,等我们高考完再说吧,对不起。不过用米罗的话来说,这也算是开放性结局了,于是我们都安慰艾欧里亚,没事,暑假再来过,这女人说话说到这一步了,已经算是差不多默许了。就等天时地利了。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想爱却不敢爱。某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刚一打开厕所门就被一个木头一样的身影撞倒,抬眼一看是正在梦游的艾俄洛斯。我刚想着要不要送他回房,就看到撒加早就跟在他后面了。我打趣地说,你啊,这方面还真不如你弟弟。撒加说,你给我闭嘴,我跟他,和你和修罗,加隆阿布不一样。我说,怎么不一样了,敢情你们就是高尚的爱情我们就是低俗的鬼混?撒加瞪了我一眼说,你爱修罗,我对他……不是爱那么简单,你就别问了,睡你的觉去。我说你好自为之吧。
那天晚上回寝室,修罗早已睡着了,我默默地坐到他的床头,看着这个我朝夕相处的“情人”的睡脸,陷入一片茫然。我真如撒加所说的,爱他吗?当初我只是玩完的心态开始,现在呢?变了吗?我突然很害怕。
原来我们在一起居然已经一年多了。想想这一切简直就是荒唐,不可思议。我再一次认真的看着他安详的脸庞,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第二天我一直在躲着他,我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我之前没有认真地谈过恋爱,对米罗,对阿布罗迪,都是年少轻狂的冲动和迷恋,而这个人又是什么?我和他那么熟悉,那么了解,仿佛是不可分割的一体……我的心脏狂跳,难道我爱上他了?
我看到他我就躲开,我无法面对他的眼睛。我不懂爱,也不想知道爱是什么。我不喜欢我现在体验到的感觉,那种深深的思念,难以抗拒的渴望,害怕,以及心痛……这就是爱么?不,这是折磨!
我不爱他。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我在操场里慌张的走来走去,我以前没有这么焦虑过,没有这么恐惧过。我讨厌我现在的心情,更憎恨他!
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一下子就看到他在远远的地方散布。身边,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的指示,我慢慢的跟了上去。
是卡妙。
我听不到他们说话,只看到两个人走的很悠闲,修罗他难得露出轻松快乐的表情。我以为只有我看过他愉快的样子!我以为只有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满腔怒火瞬间的爆发,我冲了上去,一拳就打在他的下腹。他很快的倒地,怒吼,你干什么!!卡妙有点被吓到了,然后反应过来走过去想扶他起来。我像爆炸了一样大叫,你给我滚一边去,别碰他!!卡妙没有停下来,扶起修罗,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这算什么?当着我的面偷情?!我已经红了眼,扑上去就和修罗扭打在一团。我骑在他身上,拳头像流星一样一下一下的落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我一边打一边叫骂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然而,他一下都没有还手……
等我打累了,我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突然尝到什么咸咸的东西……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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