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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些花兒
按照慣例,我買完零食就回家開電腦,熟悉的電腦桌面,熟悉的□□,熟悉的部落格,照著慣例,我進了部落格,照常偷菜,照常聽著那首《非常非常想你》。拉開可樂罐的拉環,打開香芋糕的包裝盒,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品嘗那一抹香芋味。指尖在鍵盤上敲打著,一個字一個字,在訴說著什麼?
我叫夏雪,是個很平凡很平凡的女生,長相還算看的過去,沒有一顆痘痘,臉上也沒有毀容,在別人眼裏看來,我最值得別人觀看的,只有那對酒窩,很深很深的酒窩,所以經常性的被別人說,夏雪,你要是沒了那對酒窩你就完全沒有好看的地方了。
我該怎麼說呢?我自己所看的的世界,我該怎麼訴說出口呢?在別人眼裏,我百分之百是個怪物,喜歡檸檬,喜歡巧克力,獨愛紫色,喜歡可樂和蘋果醋,燒仙草也是一樣,討厭裏面的紅豆和火龍果和花生和珍珠,每次去買的時候老闆都會被我嚇到,朋友也會說,夏雪,那你有什麼是可以吃的啊,什麼都不放,乾脆不要買了啊。有時候,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神經,沒事就發呆,又多愁善感。
網絡是虛構的,連我在裏面的形象都會變成另一個人,炫舞的時候自己會在炫舞加熱面前扮演可愛小孩,在□□上,我會對那些陌生男人很凶,常常被人說成是有個性。經常在一起玩遊戲的朋友會因為我不開視頻而和我吵架,他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子麼?因為是90後,常常被人罵,在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學會反抗的呢?
現實的殘酷的,朋友是不可信的,沒有一個朋友願意和我談真心,因為我的家庭背景的關係,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被多少人辱罵,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沒有帶任何一個朋友去店裏,因為家庭背景關係我成為了別人欺負的對象,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天天都可以看見鄰居的白眼,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的脾氣變暴躁了,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必須堅強,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我就要變得兇巴巴的。我也想要當一個可愛的女生,我也想要留長髮,我也想要穿裙子,我也想要學跳舞,我也想要唱歌,我也想要性格溫柔,我也想要乖乖的,我也想要戀愛,我也想要有一個男生疼愛我,我也想要父母不要再吵架了。
美容院裏,有著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它存在著一群性工作者,它天天存在著□□聲,它天天存在著化妝品的味道,它天天存在著煙味,它天天存在著粉紅色的燈。有誰知道,總是在廚房裏,存在著一個小女生正在吃飯,每當想到去樓下倒水喝的時候總是會遇見一些討厭的男人,緊接著自己就會被爸媽帶回廚房。
沒錯,那個小女生就是我。我今年只有14歲,只有14歲啊!14歲的小女生就這麼多愁善感?11歲我就明白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種人,一種很好色的動物,12歲的我學會了偽裝,偽裝自己並不知道這些事,13歲的我被一個同學跟蹤,理所當然的他知道了我家是幹什麼的,理所當然的全班都知道了,於是我就被一群人給鄙視了,我明白了有一種人不可信,14歲我學會了反抗,我也開始改變了,我也學會了堅強,我也學會了不要哭,我也學會了人是虛偽的,這麼骯髒的世界我有什麼資格哭。
未滿十歲的我,好像有十歲了,我開始見到暴力,那是舅舅的家庭。某天的中午,我按照慣例背著書包回店裏吃飯,剛剛踏進門口一步,我就看見一個哭泣的女人,她是在這裡工作的女人,叫園園,我看著驚呆了,心裏一直在想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媽媽看見我回來了,便拉我去沙發那,叫我吃完飯就回房間去不要呆在這,看著正在地上哭的阿姨,我明白是舅舅吧。
放下書包,拿起一碗飯,開始慢慢咬米飯,一邊咬一邊偷偷看著她,大約過了幾分鐘舅舅回來了,嘴裏咬著一根煙,見她還在哭,開始不耐煩起來,當著我的面,開始打她。當然,他沒有看見我,我當時很害怕,因為這是第一次看見舅舅打人。我心裏,舅舅一直都是很好的人,很善良,很喜歡我,經常帶我去公園玩,經常接我放學,經常買零食給我,一直都很喜歡我,本來我是不知道原因的,直到星期天的下午,我在沙發上玩,媽媽和奶奶和舅舅和爸爸坐在沙發上聊天,奶奶一直摸著我的頭髮,說著:“這小雪真是和她舅舅一模一樣,脾氣那麼像,眼睛也像,連鼻子上有一顆紅痣都一模一樣,還是同一個位置。”然後,大家都開始笑了起來。也許,我將來也是在走他走過的路。
媽媽從房間裏走出來,旁邊的阿姨都很害怕被連累都不敢出聲,媽媽看見舅舅在生氣,一把拉開舅舅,叫他不要打了,爸爸也開始說起舅舅來,好不容易停了一會,舅舅拿起冒煙的煙頭往她手臂上燙下一個口子,她痛的哇哇直哭,我當時就驚呆在沙發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媽媽氣的打了舅舅一下,爸爸把他拉開,爸爸臨走還對我說:“別吃了,快回家。”隱瞞什麼,想說什麼,我都不知道,在我心裏舅舅善良的代表已經消失了,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導致我脾氣變壞的原因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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