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如生

　　Chapter 7 救救她！

　　夜晚的风有点凉。陈裔站在露台上，手上拿着一瓶啤酒。秋天的傍晚，她也只是穿了一件纯白的吊带和一条窄脚牛仔裤。
　　这露台有点大，大概有三十个平方吧。在里面一点点的地方有一架钢琴。纯白的，白玉钢琴。
　　她举起酒瓶灌了两口。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着。
　　为什么？是不是她真的这么糟？真的是个大草包？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跟她做朋友？
　　叹了口气，在钢琴椅上坐下，翻开琴盖。双手抚上了琴键。
　　熟悉的旋律飘出，飘向了四面八方。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无奈。是她自己改编的“梦中的婚礼”加“Tears”。
　　梦中的婚礼……多可悲啊！对于她来说，婚礼是不是太遥远了？
　　“裔，你说过的。无论如何你都会娶我的。到时我们就举行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婚礼！”记忆中的笑容，好清晰。
　　Tears。多久了？有多久没哭了？那人离开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流泪。每一个音符都那般的让人沉溺。让人想起那埋在心底的记忆。
　　“裔，不可以哭哦！因为看见你哭，我的心会很痛很痛！”
　　那，现在的你，到底在哪里？
　　曾经的山盟海誓，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容易忘掉？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只要你一点儿的爱。但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咚——！！”一声沉闷的极其杂乱的钢琴声传出。是陈裔双手打在琴键上的声音。
　　为什么？想念一个人，可以那般地放弃尊严？

　　许筝一直站在对面的露台。有好几个夜晚，她都在这里看着她。自从五天前，她下课让自己上车，自己却对她说了那番话后，两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五天了，整整五天。算是应验了自己那话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但为什么，我总想看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呢？
　　她的钢琴弹得很好。但是，为什么她的琴音却那般的痛苦。梦中的婚礼加上Tears，她一定有一段很长的而且很悲哀的故事吧？正如自己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从来不跟别人打交道。让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
　　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又何苦自寻烦恼呢？不是很好吗？依旧是自己一个人，不用顾虑其他人的目光。她的粉丝那么多，跟她交朋友的话，肯定会惹上麻烦的。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嗯，是的。
　　许筝一直在说服自己。陈裔只是个过客。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咚咚咚——”一阵强而急的敲门声打断了许筝的沉思。
　　“小姐，开门！二小姐昏迷过去了！”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许筝一听，脑袋一瞬间空白了。刚刚……说什么？
　　“小姐！快开门啊！！”佣人的吼声和强力的拍门声让许筝醒过来了。
　　她冲向门口，慌乱地把门打开了。
　　佣人一下子把她抓住，十分焦急地喊：“小姐！二小姐怎么也叫不醒啊！！”
　　没等佣人说完，许筝拔腿便向妹妹的房间冲过去。不可以有事！小琴！不可以有事！许筝的心从没跳过这么快。虽然小琴自小就体弱多病，但是从来没试过突然昏迷过去的。
　　爸妈不在，照顾她的就只有自己了。小琴，千万不要有事！
　　冲进去许琴房间后，发现自己的妹妹像个美丽的瓷娃娃一般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
　　许筝冲过去拍了几下她的脸，没有任何的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找人啊！”
　　“对！陈裔！陈裔！”二话不说，许筝夺门而出。往对面的房子冲去。

　　“开门！陈裔！陈允！有没有人啊！？开门啊！救命啊！”楼下传来呼天抢地的喊声。陈裔从钢琴上爬起来。秀眉紧紧皱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天要塌下来了？
　　她不由自主被那股紧张给渲染了，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咚咚咚地就下了楼。一打开门便有人扑向自己。
　　“陈裔，救救她！救救她！”像抓住了救命草一般，许筝大声喊着。
　　“怎么了？你慢慢说！”陈裔拉住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妹！我妹！她……”许筝开始语无伦次地喊着，满脸的泪水。她拼命往自己的房子指过去。
　　陈裔想了一下，说：“我去开车。在你家门口等我。”
　　许筝点了点头，回头便跑。
　　她只有一个妹妹，不可以让她有事！这是她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车子停在了许筝家门前。陈裔一下车马上往里跑去。“你妹呢？”
　　“上面！”混乱中不知道谁说了句。
　　陈裔二话不说迈腿就往上跑。来到二楼发现一个门是打开的。她跑了进去。看到床上那苍白的人时，她有点惊愕了。那是她的妹妹？怎么病得那么严重？
　　惊愕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把她拦腰抱起，往楼下跑去。许筝手足无措地跟在后面。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陈裔身上了。把妹妹交给她，应该不会错。
　　那人一下楼便往车子跑去，将许琴安置在后座后，自己上了车。许筝还呆呆地站在了车旁。
　　“上车！”两个字惊醒了发呆的她。急急忙忙上了车，什么都不想了。
　　安全带什么都没系上，车子便开始发动了。一上了公路，车子便以时速一百八的车速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陈裔边开车边给人拨了个电话。“允，去新园医院。”一句话便挂上了。
　　侧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人，明显的泪痕，还有那微微的颤抖。
　　陈裔抽了张纸巾给她，没有握住方向盘的那只手握住了许筝的手。
　　“会没事的。”
　　一句话，让许筝安心了一点。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新园医院的工作人员早已在等待了，因为陈裔给医院通过电话。车子一停，所有的事情都很有秩序地进展开来。许琴马上被专业的医护人员抬到担架床上，马上往急诊室神经科去了。
　　许筝一路上跟着跑。还有陈裔。她不放心她们，她没办法置身事外。
　　“家人在外面等候。”护士把隔帘一拉。白色的帘子，将两边分开。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许筝像个机器人一般只会重复这三个字。
　　“你冷静点。”陈裔抓住她双肩。
　　“不……你不懂……她……她……”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陈裔抓住她的双肩往自己一拉，许筝被拥进了她怀里，紧紧地抱住。
　　“没事的。”三个字，让她安心。
　　许筝双手环住她的腰，靠在她怀里。总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
　　因为出来得很急，陈裔身上只套了件外套，里面依旧是白色吊带。连平时用于伪装的太阳镜也没带上。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更有不少的人拿出手机在拍。
　　“她不是Shane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四周的人开始了讨论，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医院。许筝听了马上觉得不妙。自己不顾后果地找她帮忙，完全忘了她是个当红偶像。而且这里虽然是医院，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认出了她。
　　许筝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擦了一下未干的眼泪，说：“这里……不好意思，我太急了……就没有……”
　　“无所谓。”虽然语调还是冷冷的，却让人的心温暖了起来。
　　“嗯……”为了让她，也让自己安心，许筝点了点头。
　　陈裔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等候医生出来。也不管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认出了她。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崩溃的。所以，她选择了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待。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许筝被四周的人还有讨论弄得十分不自在。她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旁边的人，万一明天有新闻播出来了，对她的影响应该不太好吧……
　　“你妹怎么了？”为了不让她多想，陈裔转了个话题。
　　许筝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知道自己是个大明星还要这样陪着我。
　　陈裔，谢谢你。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让许筝觉得很不舒服。这让她想起很多事情。
　　“我妹……她自小就体弱多病。就算是平时也很少会出门。因为她要很小心不让自己碰伤。也是因为这样，很多人就认为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许筝慢慢开口说道。
　　陈裔点点头，示意“我在听”。
　　“小琴她患的是白血病。你知道的，不能碰着，不能伤着。要不然就会流血不止。也是因为这样，她从来都不出房门。一个人吃饭，睡觉，看书。”
　　白血病……白血病吗……？这三个字对于陈裔来说，熟悉不过。
　　“那你爸妈呢？”
　　“他们在城里有自己的房子。而我跟我妹，两个人在新园的房子里生活，跟佣人一起。他们很少来。所以我跟小琴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世界。我们的世界里，永远只有我们一个人。好多年了……”
　　是啊，好多年了。一个人的世界，有时候很寂寞，但是有时候很庆幸。
　　“小琴很自卑，就是因为这个病，没有任何的朋友。就连我，也很难跟她说上两句话。”许筝说着说着，眼睛开始红红的，“但是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所以，她一定不要有事！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嗯。”陈裔点了点头。
　　两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交谈。而周围的声音也仿佛被过滤掉了。只剩下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
　　纯白色的帘子终于被拉开了。医生走了出来。许筝和陈裔一下子站起来走了过去。
　　“医生，我妹妹怎样了？”许筝焦急地问。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由于她体内的血红细胞缺乏，造成了昏迷。幸好送医及时，要不然恐怕救不了了。但是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我们还是建议尽快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医生说。
　　本来已经平伏下来的心又再狂跳。许筝低下了头。骨髓移植……以为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吗？
　　“你们先给病人办理入院手续吧。”医生说着便离开了。
　　“谢谢医生。”许筝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护士将病床推了出来。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
　　许筝深深吸了口气，死命忍住要掉下的泪水。
　　“走吧。”陈裔扶住她的肩膀，往登记处走去。

　　“请问哪位是许琴的家属？”护士们双眼几乎成为桃心状地看着许筝旁边的陈裔。
　　被盯的人稍稍皱了下眉。这帮女人，到底是护士还是花痴啊？
　　“我是。”许筝说。
　　“麻烦拿身份证登记一下。”护士说道，双眼依旧看着某人。
　　许筝面露难色地说：“不好意思，因为出门太急了，所以没有……”
　　“没有身份证我们是无法办理入院手续的。”许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护士打断了。
　　“但是……”
　　陈裔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掏出了钱包，在里面找出了她的身份证，放在桌上说：“她是我表妹。”
　　许筝惊讶地看着她。表、表妹？
　　护士尽量控制住自己因兴奋而颤抖的手，激动地结果了那人的身份证。在她身后的几个护士也马上涌了过去。
　　登记资料的人看着自己偶像的身份证，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打字的手也从来没有这么慢过。
　　本人耶！是Shane本人！
　　等她把资料输入好后，护士依依不舍地将身份证还给某人，用很嗲的声音说道：“为了方便联系家属，需要留下……您的电话号码。”
　　心跳得飞快。电话号码！Shane的电话号码！！
　　“1363187XXXX。”许筝马上接上去。她已经帮了自己很大的忙了，不可能再让她做出为难的事情了。
　　护士狠狠地盯了许筝一眼。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说话！？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可恶！
　　陈裔看了一眼护士们铁青的脸，“噗——”一声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掉了。这个……冷酷如Shane，竟然会笑？而且笑得那么可爱？？
　　就连许筝也愣了。刚刚……她笑了？？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某人发现自己失态了，马上恢复一号表情，说：“上去看她吧。”
　　“哦。”许筝点点头。
　　“那个，还要付三千块的入院押金。”护士马上叫住要离开的两人。
　　许筝一听又马上石化掉了。忘了入院是要钱的！
　　在钱包里拿出了卡递给护士，陈裔看了许筝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糗死了……竟然要让她帮这么多忙……回去再慢慢还她吧……
　　“裔！会脸红的同学！”一把熟悉的男声闯了进来，随即见到声音的主人——陈允。
　　陈裔盯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小样终于来了啊。
　　“情况怎样了？”他问。
　　“好了，入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在7086号房。”护士把卡还给陈裔。
　　“先上去再说。”陈裔这话是对陈允说的。
　　他会意地点点头。三人随即上楼。
　　听到背后传来的议论声音。
　　“原来Shane的本名叫陈裔哦！很好听耶！”
　　“是啊是啊。不知道她的表妹得了什么病哦~好可怜哦~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哦！”
　　“哎！刚刚那男生跟她是什么关系啊？感觉很亲近啊！”
　　“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
　　许筝不好意思地加快了脚步。如果不是我，她也不用曝露自己想要隐藏的东西吧……
　　陈裔走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这女生，蛮可爱的嘛……
　　陈允一头雾水之余，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血液科 7086房
　　床上的人靠氧气机呼吸。她身上连着不少管子。脉搏仪，呼吸机……
　　房间是清一色的白，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许筝看着床上苍白的妹妹，忍不住哭了。虽然已经见过不少次妹妹住院的情景，但是每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要受这么多苦，就总忍不住想要哭。
　　陈允也没有料到这么严重，以为只是个摔伤之类的，也整个人呆了。
　　“发什么呆。”陈裔说着走到了床边。
　　她，许琴，就像个瓷娃娃一般。长长的头发，脸很苍白。是不是我只要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却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呢？是不是人都是那么的，脆弱？就像那个人？那个人……
　　她很像她……自己没办法保护的她……
　　连自己都没有发现，陈裔的手抚上了许琴的额头。
　　许筝不解地看向她。心里除了不解外，还有一丝的不安。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陈裔会对小琴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
　　“裔。”陈允的叫唤打断了二人的思考，“她不是她。”
　　一句话，提醒了陈裔。是的，她不是她。手收了回来，陈裔走到沙发旁，坐下。心，有点乱。
　　她不是她？她是指谁呢？许筝心想。
　　“小筝，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允为了打破僵局便问到。
　　“是这样的……”她把事情的前后都告诉了他。
　　“那么说，现在医院还没找到小琴适合的骨髓？”他问。
　　许筝点点头。
　　陈允想了一下，又问：“你爸妈呢？他们不是高官么？”
　　一提及父母，许筝的头又低了下去。她摇一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陈裔问道。为什么她老是摇头呢？
　　“没关系啦！小筝，我跟裔都会帮你的啦！”陈允又露出了他那阳光笑容。
　　“陈允！你归你，我归我！别把我拖下水！”陈裔站了起来。
　　“喂，是谁把人送来医院的啊？要撇清关系也要先想一下啊！”陈允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正经。裔，是不是你的心真的那么的冰冷，无法回到过去了？是不是那个人把你伤得太深了，你不再相信有真情了？
　　“陈允，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刚刚看小琴的眼神分明就是看那个人的眼神！”
　　“陈允！闭嘴！”只能用恼羞成怒来形容现在的陈裔了。
　　许筝第一次看见盛怒的陈裔和这么认真严肃的陈允。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呢？她心里犹豫着。
　　“呃……”他们姐弟吵架，我有说话的余地么？
　　“好了，我不跟你吵了。这里可是病房！”陈允先让步，“小筝，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也验一下我的骨髓。如果适合的话，我捐给小琴。”
　　“真的？”许筝喜出望外，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摇了下头，“算了。抽骨髓可是很痛的。而且，很危险。”
　　“没关系，我可是个男人。而且，我不像某•人•一样冷血。”陈允加重语气之余还盯了某人一眼。
　　眼看战争又要爆发，许筝马上说：“谢谢你。”
　　“不客气！”依旧盯着某人。
　　“幼稚！”陈裔说着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陈允一听真的想毙了她！竟然有人敢说他陈允大少爷幼稚！？
　　“It’s me….Yup….. I need your help….Right, I hope I can see you at 3 tomorrow…OK, I’ll talk to you when we meet…. Great. See you then.”说完了便把电话挂了。
　　许筝傻眼了。她的英语……什么时候说得这么溜了？那为什么上次上英语课的时候她却没有回答出Hilary的问题呢？
　　恍然大悟！
　　“喂，你该不会找Dr. Raymond了吧？”陈允问道。
　　陈裔直接不理他，转向许筝，说：“你妹现在在医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吧。”
　　许筝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喂，陈裔！告诉我一声嘛！你是叫了Dr. Raymond吗？”陈允跟着二人后面问。
　　陈裔还是不理他。
　　“那你叫我来干嘛？我还冲了两个红灯耶！喂……”喋喋不休的陈允……

　　无眠的夜。许筝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爸妈的脸，听见他们的谈话。还有那个冷漠却意外温柔的人。
　　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心就痛得厉害？
　　父母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词语。意味着两个生她的陌生人。有没有，都一样。
　　许筝拿出手机，翻开来。看着那一串数字出神。
　　她，应该睡了吧？
　　【这是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只是刚刚临分手前，她在她家门前说的话。
　　她是陈裔。对于我来说，是那个温柔的陈裔。
　　想到这里，莫名的安心。任泪水滑下，安心地闭上双眼。

　　陈裔坐在钢琴前，双手抚着琴键。但双眼却是看着对面的房间。
　　灯关了。她应该睡了吧？
　　她在医院的那一幕又浮了上来。她不是高官的女儿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无奈的表情？许琴的白血病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凭许越峰的能力，这么久还找不到适合的骨髓呢？又是为什么两夫妻要把两个女儿仍在这里不闻不问？
　　算了，也不是自己该管的。当时，她离开自己的时候，不是已经起过誓了么？谁也不会再让她动情。但，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自己又要给Calvin打电话呢？
　　轻轻叹了口气，陈裔最后决定将事情抛诸脑后。
　　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陈裔，始终是陈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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