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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红，血红。
入目全是一片血红。
妖气在背后不远处四溢，粗而长的红色尾巴轻轻一扫，轻易荡平繁华的街道。偶有几个来不及闪躲的村民，被妖狐尾巴稍微碰到，瞬间化为飞尘。
弥彦静混在人群中拼命奔跑。
生死攸关之时，也顾不上再骂宇智波斑。小心避开周围纷纷下落的砖瓦石梁，回头可以看到已经有一批忍者赶去开始抵御九尾的攻击，虽然收效甚微，但是至少能给逃跑的村民争取到一点点时间。
妖狐出现的地点在街区，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
弥彦静只顾埋着头一个劲跑，脚下突然被倒塌的某根房梁绊了一下，狠狠跌在地上。感受到某种不祥气息靠近，她回过头，惊恐的发现九尾的一条尾巴已经离自己不远了……
“小心！”戴着狐狸面具的暗部一分队队长从乱扫的尾巴下惊险万分地抱住完全吓傻的弥彦静，飞快抱着她回退，在冲天的红光和山崩地裂的震动中挥着手对部下大声吼道：“集中攻击！把九尾从这里引开！引到郊外去！”
赶来的忍者们闻言立刻开始主动进攻，纷纷使出自己威力最大的忍术。
“你是哪家的孩子？”一分队队长把弥彦静放到地上，眼看九尾又开始靠近，不等她回答便将她往前一推：“快点跑！”
弥彦静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意识中吓得泪都掉出来了。然后她赶紧遵从那个暗部的嘱咐，朝村里跑去。
连环的攻击并没能伤到妖狐分毫，但确实激怒了它。
它一边从口中喷出潮湿的腥臭的气息，一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对自己而言不堪一击的忍者们身上。
木叶忍者们暂时抛开了恐惧，不停进攻，不给九尾一点喘息时间。渐渐地，九尾的行动方向被引向了人烟稀少的后山。
一记火遁擦着九尾的耳朵飞过，九尾吃痛地嚎叫，咬着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发出这个术的忍者有些被九尾那凶残的眼神吓到，却依然惊喜地喊着：“伤到它了！不要停止攻击，继续……”
“啪。”
话音未落，一条兽尾横过，那名忍者像掉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入河中。
“海野君！”
队友喊了一声，然而尚来不及悲痛，又开始投入下一波攻击。
“撑住啊！在四代火影大人到来之前……一定要坚持住！”
“不愧是传说中最强大的妖魔。这个场面……真是壮观。”宇智波斑站在后山山顶，看着月光下狼狈凌乱的村子，以及慢慢向这边逼近的九尾妖狐。
红色查克拉所到之处林毁人亡，天上的一轮圆月也为之染上妖异的血红。
山林中已经尸横遍野，少量残存的忍者都已经伤痕累累，仍在用尽全力结印施术。
“不过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顽强呢……木叶忍者。居然把那只妖狐引出村子。尽量减少伤亡，确实是个正确的判断……可惜你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斑抬眼看了看妖红的月色，如是感叹。
“嘭——”
正在此时，一阵白烟从密林中冒出。
九尾和忍者们的动作都为之一顿，待到白烟散去，一只叼着烟杆的巨大□□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四代火影大人的……”一名忍者颤着声音，原已失去光彩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望。
“四代火影大人到了——！”
仿佛又被灌注了力量般，众忍者欢欣鼓舞。
“呼……”喷出一口烟气，大□□拔出短刀难得严肃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妖魔：“真没想到这家伙会出现在木叶。”
九尾冲着□□发出一阵嘶吼。
“你这只畜生，就先让我□□文太会一会！”
两个庞大的身躯同时腾空飞向对方。
山顶的宇智波斑眼神闪了闪，按住脸上的漩涡面具，从山顶跃下，瞬间移动到九尾所在之地。穿过层层密林，已经可以看到妖狐之尾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的空间轻微扭曲。
“咄咄咄——”
无数苦无雨幕般钉入粗壮的树干。
斑后跃几步，落在林间空地中。
蓝色眼眸凌厉如电，翻飞的白袍后绣着数字“四”。
“就是你吧……操纵九尾袭击的人。”
“啊……你就是那个被木叶奉为英雄的第四大火影吧。相当惊人的空间忍术，无愧于‘木叶之金色闪光’的名号。”斑不疾不徐地答到。
波风水门冷冷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一个老人家而已……不过木叶的人还是跟过去一样固执得可怕呀，依然敢于挑战各种不可能。”
“……”
看出对方无意告之来意，水门沉默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呢，第四代火影。那种妖魔的力量是人类无法匹敌的。”斑还在自言自语，一柄冰凉的苦无抵在了脖子上。
“木叶不会被区区妖魔摧毁。”耳边响起冷静的声音。
“这个就是‘飞雷神’么。”斑眼中的勾玉终于开始转动。
察觉到异样，水门飞快丢掉苦无，另一只手里的螺旋丸迅速打向对方。
然而，让他惊讶的情况发生了——
威力惊人的螺旋丸竟然直接穿过了对手的身体完全扑空！
空间系忍术？
穿过对手身体的一霎那他迅速在半空中转身，手中弹出裹满符咒的数条细绳。
斑被裹了个严实，正欲挣脱，意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
水门抬手迅速结印，查克拉顺着细绳流向斑的身体。
斑很快恢复平静：“啊啊……看来是我大意了，精通空间忍术的四代火影自然有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无数道忽明忽暗的鬼影从周围的土地中钻出，惨叫呼号着伸出惨白的爪子向水门抓去。
水门皱起眉头，用力咬破舌尖，口中一阵刺痛，眼前幻象瞬间消失。
一并消失的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可怕而神秘的敌人。
不过也并非毫无所获。中幻术之前，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藏在面具下横着三勾玉的血色眼眸。
“火影大人！”
两名暗部风尘仆仆赶到附近。
水门摘下背后的巨大卷轴，望着九尾和□□文太在半空交战的情景：“带来了吗？”
一名暗部抱着婴孩儿的手紧了紧：“……是的。”
“孩子交给我，你们退下。”
“……火影大人，您真的要……”
“好了！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木叶领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起来。
“……是。”
抱着自己刚刚出世的骨肉，波风水门飞快朝战场赶去。
“火影大人——”暗部深深埋下头。
接着，所有在场仍生存的忍者们，目睹了自己一生从未见过的景象。
朦朦薄雾中似乎腾起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庞，惨白尖利的大手伸向之前还横行肆虐的九尾妖狐。
金色的仿佛生灵般的东西从妖魔身体中渐渐剥离，然后，刺目到难以辨物的光线更加大放光芒——
风声过耳。
淡淡的血腥味儿、起爆符留下的硝烟味儿充斥着鼻端。
旗木卡卡西和周围幸存的木叶忍者们一起，抬头仰望他们的领袖方才战斗的地方。
没有声响。
天上的雾气全被吹尽，圆月褪去妖红，恢复了平常暧昧柔和的昏黄。
彷如本能般，众人都立刻拔腿冲出——
妖狐庞大的身体横卧在地，已经失去了生命。
木叶之金色闪光躺在离妖狐不远的空地中，嘴角挂着血迹，和一个微笑的弧度。依然睁开的天空般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着璀璨星光。
“火影大人！”
“四代目——”
欣喜的呼声很快变成呜咽。
卡卡西觉得喉咙干涩。眼眶也无比干涩。喉头滚动，胸口猛然压上说不出的涩意。
半空里，闪耀着光芒的小小襁褓缓缓落下，被赶来的医疗忍者抱在怀中。
樱花林吹来的花瓣雪片般飞舞。
今夜过后，木叶仍将迎来下一个黎明。
拂晓时分，弥彦静坐在一片倒塌的废墟边，呆呆望着那片火影岩。
花子窝在她怀里，抚慰般舔着她的手指。
一群下忍七手八脚地从废墟中挖出一具又一具尸体，附近等待的村民中不断有人哭倒在地。
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拉住某个下忍的袖子，反复问“请问有看到我妈妈吗？她穿着黄底白花浴衣”。
下忍看着她，眼中有些不忍，最后只能沉默地摇摇头。
女孩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又转到另一边问其他人。
弥彦静突然觉得鼻头发酸。
这就是战争。
这就是忍者世界。
有为一己私欲操纵妖魔袭击人类的混蛋。
有一夜之间变成孤儿的孩子。
有前一刻还在大笑后一刻却战死的忍者。
也有对与自己无关之人伸出援手的人。
她想到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暗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即便对方还活着，她也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静殿下！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两个雨忍惊喜万分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幸好，幸好这位小公主命大，没被牵连，不然他们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殿下，无论如何请跟我们回去吧。”
弥彦静抽了一下鼻子，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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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四代便当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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