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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斗酒
小草伤好的那天,康熙十分严肃的问小草,可知她的生身父亲是谁。
小草抬起头来,也用无比严肃神情无比郑重的态度说:“知道。”
康熙看着她,大大的叹了口气,说:“不要让朕失望。”
“如果我把你收为义女,你觉得怎么样?”
小草想:你有这一问,八成是不想收我为义女。说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康熙不怒反笑,李德全在一边也懒得给她使眼色了,十回得有八会她装聋作哑,没有人接收信息,使着也没劲。
“皇上那么多的亲生女儿,哪缺我这么个干女儿啊,再说当了皇上的女儿,万事不自由,只是名牌尊荣些,可再怎么尊荣能贵得过皇上的嫡嫡亲亲的亲生女儿么,顶着个贵名哄谁呀?到时弄得不上不下,不尊不卑,画虎不成反类犬,招别人笑。”
“哼,你到是话多,那我该给你个什么位置呢?”
“皇上,我现在的位置不是挺好么,皇上也可是随时见到无忧,无忧也可以随时见到皇上,谁能象我一样啊。”
“是啊,谁能像你一样啊。”
沉默了一会儿,康熙又道:“你现在的身份和在民间不同了,为人行事要有所收敛,那个韦福瑞人是不错,不过你的年纪还小,最好离他远一些。”
小草讶异的抬起头,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康熙知道小草脸皮甚厚,从未见她为什么事羞红过脸。
这时见她脸红,却也以为是气的,于是说:“你不要气,我没有派人盯着你,———在宫里没有,宫外那是为了你的安全。这次是韦福瑞那小子,居然跑来说要娶你,让我训了一顿,他不知你还小吗,你们差了十多岁呢。我让他回家闭门思过去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草心说:你十二还册封了皇后呢,再说在现代我已经二十有五了。
“今天我心情不错,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人家。”
“人家什么样,小草却不在意,重要的是一心一意,他绝对不能再娶妻纳妾。”
康熙沉吟了一下,“你这个要求倒不高,皇室的公主格格下嫁,没有特许,男家是不许再纳妾的。”
小草心说:看来还是贵势压人啊。
康熙似是看出小草在嘀咕什么,于是说道:“这有什么不满的,他们既然攀了皇亲,就得有所牺牲,皇家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要有得,就必有舍。”
康熙每次一见到小草都有说不完的话,小草纳闷,皇上是不是在别人面前憋的久了,所以专门找了个说话的人,比如说自己,原来是陪他来说话的,这偌大的皇宫居然连个陪他说真话的人也没有,真是悲哀。
太子对小的恋母情节严重了起来,一看到小草不但精神有些恍惚,而且神色也悲凄了起来,不得已,康熙为了儿子的健康只得让小草调到了太子宫中,太子的精神立刻好了起来,每天只要小草在面前一站,太子的脾气立时就温和的多了,也不爱打人罚人了,做什么事情总想做的十全十美,让小草给他的一赞赏的微笑,小草的心这叫一个累啊。她可不知道太子这么变态,明明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的脸,却能幻想成自己的母亲,难道他把自己想成了两岁的小婴孩了么。
太子早就对小草说了,五月初三是他的生日,因为也是母难日,所以,太子是不摆酒请客的,但是到时各位兄弟姐妹们都有礼物送,所以,他早早的告诉小草,让她给自己精心的备下礼物,最好是她亲手做的,这倒也难不倒小草,她便翻箱倒柜的把没事的时候做的活计拿出来充数,小草的针织女红自不必说,一般的人是跟不让她的水平的。
太子也知道了小草不是皇上“私生女”的传闻,他也不甚在意,他只要看到一个和母亲面容十分相似的人就行,而且小草和皇额娘的画像十分的相似。他本来想让小草住在他的毓庆宫,可是小草不干,说如果住在他的宫里,她宁可不来。
太子的性子十分执拗,他偏要太子妃瓜尔佳石玉倾在毓庆宫对小草行礼,瓜尔佳氏冷着脸僵在那里,小草想不到在人前还算正常的太子,在人后这般的不正常,没等太子再发话,小草吓得一遛烟,跑得没影了。
太子又悄悄的派人满皇宫的找她,只怕惊动了康熙又把人给要回去。小草才不等他找上门去呢,早带着腰牌,换了衣服,从午门出去,上大街闲遛去了。
自从十福晋给了小草一吓,十阿哥的贝子府,她是不敢去了,九阿哥最近又阴阳怪气的,她也不敢去惹他,只好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还好,她换了便装,一身朴素的青布女装,挽了个头发,垂着两条长辨子,倒也干净俏丽。
在大街上逛了很久也没有什么街头恶霸欺侮良家女子的戏码,只有一次,看几个恶行恶状的人欺侮一个书生,那书生好言好语和他们说着事,那几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放人家走,后来,小草一走神的瞬间,那几个恶人飞了出去,书生微微一笑,似乎还笑看了小草一眼,走了,小草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几个爬不起来的人一眼,忽然觉得清朝的生活也真是“雷”区遍地啊。
走了一会儿,左不过买了些吃的,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儿,知道有人跟着自己,还不是一个人,便拣着没有什么人的小胡同走,忽然一只手拍到了自己的肩膀,左手向后一搭,右手向后一抓来人的腰带,一用力,呼的一下,一个人飞了出去。
转头却看见八、九、十阿哥张着嘴看着她,那飞出去的人是?
小草再一扭头,十四阿哥拍拍手,站在那儿,面无表情。
小草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还是八阿哥先开了口:“无忧,你不是调到太子宫中了么,怎么这么清闲,上街闲逛?”
小草立时把头转向八阿哥这边,心中万分感激他在这个时候解围。“闷得慌,上街买点儿吃的。”
九阿哥开口道:“就知道吃,你不是已经吃遍紫禁城了么,这阿哥府上的好酒好菜,你也吃了个遍,难不成还能找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
“是啊,是啊,我今天又找到了一份小枣粘糕,真是好吃,要不是吃太多消化不了,我现在还在哪儿吃呢。”
“我们去大福贵喝酒,你去不去?”十阿哥问。
“我啊,就不去了吧,你们忙你们的吧。”
九阿哥看了十四一眼,说:“不去也好。”
“怎么能不去呢?”十四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鄂代家的小格格今天和八嫂一起来的,你不是酒量好么,和她比一比。”
小草有些为难,这是十四最近以来,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况且,刚刚才摔了他一个,不知他心里是怎样的恼火呢,他是个极要面子的,他一开口如果驳了他的面子——,小草看向十阿哥,十阿哥说,“去吧,人多热闹些,再说八嫂也要来呢,她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八阿哥这时说,“去吧,前些日子你八嫂还惦记着要请你去骑马呢。”
小草只得点点头。
春末的天气,夜色黑的晚。小草等一行人到了大福贵的时候,八福晋和两个年轻女子已经等在雅间了,见了小草不免又招呼了一翻,小草便坐在那个叫诸秀的身边了,八福晋的另一边坐着叫诸林的姑娘。两个人是两姨姐妹,十四恰恰坐在诸林的身边。
这两个姑娘,也是八旗贵族,为人也落落大方,不若汉人女子那般的小心谨慎,长得也十分出众,那是放在人堆儿里,绝对一眼会发现的美丽;小草在八阿哥府上曾见过,只是人多,没有怎么说过话,两姐妹的为人也是十分爽快的,不一会儿,四个女人就比起酒来。
大凡酒量好的人都好喝,小草虽不好喝,却是千杯不倒的。那个叫诸林的姑娘,在京里的贵族格格们中,就是酒量最好的人,因此,听十四一说小草的酒量好,岂有不比的?
八福晋和诸秀是陪喝的,不一会儿,两人就不大端杯了。
小草和诸林却是喝得兴起,大有不醉不休之势。
八阿哥和十阿哥劝阻了两次,说是小草还要回宫的。渐渐的,小草觉着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只听得八阿哥不要让她喝了,九阿哥却说:“她难受,让她喝吧。”不由的悲从心中起,却咯咯咯得笑了起来,“好,我们喝,谁倒下谁就是狗熊。”
诸林的酒杯已不再端起,只是冲十四傻笑。
小草只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涌了出来,就爬在桌子上,十阿哥拍拍她的后背,关心的问:“无忧,你要吐么?”
小草猛得抬起头来,“不要叫我无忧,我叫小草,小草的小,小草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这么好的名字不叫,偏要叫我无忧,你瞧我哪儿长得像无忧,啊?”
“小草,好,小草,我们再喝三百杯,不八百杯。”诸林指着小草大笑。
“好,八百杯,不对,是九十杯,不对,是九千杯。诸林格格,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啤酒瓶,就是玻璃的,我们老家有,我去给你拿,不过,我们老家可不是随便可以回的,哈哈,大清朝,也不是谁都可以回来的,我就是嗖的一下就回来了。庄生蝴蝶,到底小草是无忧,还是无忧是小草,谁也不知道!”
小草迷迷糊糊的又拉住身边的十阿哥说:“大哥,你信不信,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可吃亏吃大发了,我比你小三百多岁呢,你可以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什么。”
小草啪的一拍桌子,“同志们,我撤退,你们掩护。”转身大步向外走,九阿哥和十阿哥一边儿一个忙扶住她。
八阿哥说:“从侧门走吧,送她到老十府上,这个样子,怕是回不了宫了,宫里派人去给李德全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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