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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赏赐
十四阿哥又病了,小草从来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十四阿哥身板这么差劲,一个月不到,他病了两回了。
十四阿哥得的是重感冒,小草在二十一世纪对这种病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不明白,这都快夏天了,他感冒个什么劲儿。当然有几个版本的流传在悄悄的进行,一个说:十四阿哥因为跳进湖里救一个宫女而伤了风,这个版本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因为像他们这些皇子,从来看宫女太监都是下人,从来不觉得他们是和自己平等的人类的,所以,一但发现一个宫女掉到湖里,救人是要救的,他们还不会平白的见死不救,只不过,绝不会自己跳下去;哪怕是自己心爱宫女掉下去了,也不会自己下水救的,如果是那样,那这个宫女多半是活到头了,即使被救了上来,也会在某一天发现她暴病或得病死了。另一个说法,十四阿哥淋了雨,因为什么原因,这位皇子心情不好,无缘无故的和十二阿哥打了一架。这个版本也不大可能,因为,即使一位皇阿哥想淋雨,被淋的可能性也很小,跟着的人,哪怕是脱了自己的衣裳给主子遮蔽也不会让他淋雨,更何况在皇宫里,除非跟着的人嫌自己命长了;再说和十二阿哥打架,那更不可能,十二阿哥据说是跟着那位传说中的苏嬷嬷,不论是气量、气度甚至于是气质,都好到非同一般,是绝对不可能和人打架的,更别说跟比他小的弟弟了。
所以,十四阿哥这次生病生的扑朔迷离,而且,宫里显然也没有制止这种不可思议的传言,而这传言因为太不合理而愈传愈烈,以至于,相信这种版本的两队宫女和太监还大大的打了一场赌,赌自己版本的真实性。每个人都押了三钱的银子,而这银子却叫跟着九阿哥的顺子赢走了。因为,真实的版本是,十四阿哥出宫办事,正好赶上他办事去落脚的一家人全家都感冒了,当时这位爷本不在意,可是后来还是被传上了。
顺子不但赢了钱,还得了九阿哥的大大赏赐,私下里,德妃娘娘还赏了他一水儿的十二个金锞子,却什么也没说,只说让他用心办差。
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十四阿哥的身体十分之好,因为心里不痛快生病,德妃又不想让什么不好的传言到康熙耳朵里,因此,放出了两种绝不可能的消息,把事儿传开了,而八阿哥与十四十分要好,自然不会让这种传言坏他的名声,所以,让九阿哥的人出面澄清,这么一来,什么怀疑也没有了,十四还落个用心办差的好名儿。
人精八阿哥和九阿哥浑然不觉被人家的亲妈算计了。
宜妃在宫里听说这件事儿的结果后,才恍然一叹,瞧瞧人家,自己必竟是后知后觉了。
因为小草的集训期结束了,宫里十分人性化的放了这些人的假,小草也被康熙“恩准”去看看她的表姑姑,其实是康熙让她去的,还让她在那儿住些日子,照顾一下她那“病了”的表兄。
小草直觉上总是离聪慧的女人远一些,可是德妃看来是不能远离的,而且显而易见,她是这宫里最聪慧的女子中的一个。
小草也只待了三天,就被德妃找了个很堂皇的理由请她离开了,还给了一大堆的赏赐。接过德妃的赏赐,小草出了一身的汗,妈呀,能生出雍正的人,不简单啊,从某从程度上讲,比那个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还要厉害。她必然已经知道十四的心思了,而且还这么不动声色。
德妃宫里的两位小公主都不怎么和小草亲近,想来,在她们看来,小草这种出身,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吧,而且,她们这种正牌子的公主,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巴结小草这种身份的人的。见了小草,俩人也是淡淡的,看到小草进退有度,举止得体,倒也微微有些惊讶。
深夜,凉亭。
深夜是深夜,可惜不是清风明月夜,而是月黑风高大雨夜——————;凉亭是凉亭,可是不是花香阵阵暧意溶溶的写意亭,其实只是小草住的外廊的一个小亭子。
韦福瑞相当严肃的注视着小草:这个叫无忧的女人真是个难题,把她当男人不行,把她当女人也不行。这大晚上的,她又没差使,也不知在外边瞎晃个什么劲儿,还没有穿侍卫的服装,还是穿着一身淡色的薄薄的宫装,这个时辰,这个装束,不是找死么。
这刚说她没有两句,那眼泪叫一个哗哗啦啦,真没见她这个样子过,难不成在宫里呆的越呆越脆弱。
闷声说了句,“行了,别哭了,我也没说别的。”
谁料小草哭得更大声了,“行了,行了,姑奶奶,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
小草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虽然也说得上风光无限,巴结的奉承的,到处都有,可是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她却感觉不到,因此分外的孤独。本来就满腹的心事和委屈,到门外来散散心,喘口气儿,屋里两个服侍她的宫女睡的死沉死沉的,也不知这韦福瑞又是从哪儿冒出的,————-也对,他们住的本来就是一个院落。
这些天,他尽是变着法儿的气她,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他计较,这倒好,他没事找事,又跑出来训她,也知不是从哪儿上来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开了腔,便一发不可收拾,只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得韦福瑞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哭的这声势,这气势,外边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算什么,小菜一碟。
哭得累了,小草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这样省些劲儿,这个韦都统可是真不简单,稍稍一愣神,左看看,右看看,四下无人,心中大定,就势就把小草揽在了怀里,用宽大的外衣一盖,呵,还真管事,这样声音小得多了,俩人相对来说都比较安全了。
温暖的怀抱有多诱人,小草已经很久没有在母亲的怀中睡了,也有很久没有在母亲的怀中哭了,她长大了,大到已经不好意思在母亲怀中哭泣了。再说,小草在古代一直地得很快乐,所以,并没有什么机会委屈的哭。小草哭痛快了,才发现自己被韦都统紧紧搂在怀里,胸膛宽厚温暖,男性气息在周身围绕。一把把他推开,小草多大的力气,韦福瑞虽说是功夫了得,却也是不妨备被推出了好几步,一个马步扎住,差点没有跌倒,不由怒道:“你!”
小草一跺脚,转身跑了。
回到自己房中,这叫一个郁闷,还没有谈恋爱,就叫两个人抱了,真是赔本赔大发了。
后来,不好意思再见到韦福瑞,可也真是有几天没有见过他,一问,才知道,韦福瑞有天晚上淋了雨,病了,他家里把他接出去养病了,侍卫们都去看过他了,连康熙也派宫里的御医去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
一个堂堂的副都统,功夫很是不凡,被称为大内第一高手,仅仅是晚上淋了雨就病了?小草并不信这个说法,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有待考察。
考虑了一天,小草还是决定去看看他,这点子阶级友情还是有的,怎么说都是师傅级的人物。
小草出宫是不用请旨的,她有侍卫的令牌,可是,她想,必定有人盯梢。别人都去看过了,她虽说是个女子,可是,康熙的意思很明白,她着男装的时候,别人就得把她当男子对待,所以还是告诉康熙一声,比较好。
康熙一听,说:“好,我正想找个人去看看他呢,你去倒也合适,穿侍卫服吧。李德全,去准备一下赏赐的东西,就说我知道这些日子他受累了。”
小草忙和李德全一起退出来,小草去跟李德全拿赏赐的东西,还会客气?大手一挥,那赏赐叫一个丰厚。李德全倒也没有说什么,东西虽多,可是小草不大识货,因此主要的规格还是没有逾越的。
小草带了四个侍卫和八个太监,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韦福瑞家,早有太监前面通报了,韦福瑞的父亲户部侍郎着锦鸡补服,宝石朝冠,上衔镂花珊瑚,孔雀翎的顶戴,早摆香案出来接了。一见小草自然认识,表情十分激动起来,自然而然--------相当然的想起了儿子这久拖不决的婚事,那叫一个高兴。
小草问:“韦大人,韦都统呢?”
“丁大人有所不知,小儿病情加重,已经起不了床了。”
“什么?”
韦迟很成功的看到了小草脸上又“心慌”,又关心的表情,不由心下大乐,但面上仍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却是猜错了,此心慌非彼心慌也。
“在下奉旨前来,不知可否看韦都统一眼呢?”
“当然,当然,请大人随我来。”
小草这只小狐狸掉进了老狐狸设的圈套。
别的侍卫和太监早被人接去招待了,因此,只有小草跟韦迟来到韦福瑞住的地方。
走到门口,韦迟说:“大人请,小儿就在里面。”
刚说一句,只见管家匆匆跑来,“大人,大人,太子宫中来人了。”
韦迟面有难色。
“韦大人去忙吧,我们又不是外人。”
“好,好,如此,就怠慢大人了。”
“不必客气。”
韦迟转身使尽咬着牙不让自己乐出来,太子宫中的人,哪儿那么巧?早来了半个时辰了。
小草轻轻的推门进去,屋内光线有些暗,却是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韦福瑞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喜欢别人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看来在家中也是如此,服待的人也不让在身边待着。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质朴,全是男性用品,一丝的女人物件也没有,只有门口两盆兰花很繁盛的生长着。
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有几页纸零乱的摆在那儿,却不知韦福瑞写了什么。
走到里间,韦福瑞侧头平躺在床上,素白的床帐,身上搭着一条薄被,小草走到跟前,见他的脸上一片红色,想是有些发烧,便下意识的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果然烫手。
“咳咳……。”韦福瑞缓缓的睁开眼。
小草飞快的缩回手。
“你醒着?”
韦福瑞没有说话,一双眼灼灼的看着小草,小草只觉一阵心慌,那眼光炽热的烫了自己一下。
韦福瑞见她避开自己的眼光,便也侧过头去,叹口气,也不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待着,一人望着向里的床帐,一人死命的盯着人家放着文房四宝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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