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第一世博磬·乾坤再造龙吟磬

作者:震旦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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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中的搏杀


      老高的胡言乱语越来越离谱,我驾驶着受了重创刚刚大修过的□□战车缓慢地向前,维修厂工人建议我们磨合期行驶时速60公里,车上还载重有500多公斤的各种石头,这对我们的意志和□□战车的性能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我把持着方向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但车厢内的怨气越来越浓重,扰得我心神不宁。老高嘴里说着一些类似诅咒或者干脆就是别人想说的话,他的脸渐渐起了一些变化!惨白之中略微有些浮肿,我不敢细看故意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胡说八道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看挨嘴巴了吧?脸都肿了”
      “有人欺负我,最近我身体虚弱,他们就来找我了。我心里特难受还想哭。。。。。。”
      “这一带是著名的旅游风景区,有大片的果树还建了很多小木屋,专门接待逃婚的和为了传说中的爱情而私奔的野鸳鸯”
      “力涛这回还真让你说着了,咱们生活中太缺乏女人了”
      “咱们这差事女人干不了,别看咱们每次跟自驾游似的其实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你是清楚的。我们需要掌握天文学、考古学、风水易卦、奇门遁甲;还要随时抵抗意想不到的莫名袭击,要不是咱们老哥儿俩平时注意读书看报,从不放松对真知灼见的关注与求索咱们早就被时代所淘汰了。。。。。。”
      “我也就是看你真不容易,身边又没人能真心地帮你才每次都跟你来。其实我不想来,我挺怕这边的”
      “刚才你说到女人,确实她们很重要!我的朋友永峰同志刚从乞力马扎罗山登顶归来,他们联合登山队队长说过:在挑战人类极限的登山活动中他们不缺乏勇气和给养,但不能没有女人的气息!他们几次成功登顶世界著名高峰都有女队员参加。。。。。。”
      “力涛,你要是够意思就给哥哥我物色一个女人!你从来不关心我这方面需求”
      “我独来独往惯了,抱着石头睡觉心里就挺美的”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石女。。。。。。”
      和老高对话中我们又行驶了几公里,渐渐地老高歪在副驾驶位子上睡着了,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开车了,刚这么想了一下新的麻烦又出现了!前方大雾弥漫,完全没有了能见度。我打开远光灯和危险警报闪光灯象蜗牛一样缓慢前行,突然,老高一激灵坐起身急促而癫狂地喊叫:“停车!停车!停车!”
      “你怎么了老高,别闹腾了”
      “我要下车,我想吐。。。。。。”
      潜意识告诉我不能让他下车,一旦分开我们将在瞬间阴阳两隔!我探过身子帮他摇下车窗想让他对着外边呕吐,可没想到老高竟然向外猛扑,我伸出右手抓他的衣服,左手艰难地把持着方向。老高的身子整个探在车外只有双腿还在车里乱踢,我使出蛮力死死抓住他的腰带,老高此刻命悬一线!我没有减速本能地想摆脱纠缠,但老高已经彻底失了心性拼命想往车外跑而且相持之下他渐渐占了上风!车外似乎有一个力量在往外拽他,老高干呕着作出拥抱的姿势,我的余光盯着他感到真正的可怖。又是一阵翻滚的雾团涌来,我终于被老高身上的怨力影响了心智,恍惚间看见一个大戏台,舞美人员操纵着烟机向巨大的戏台上喷射着干冰。。。。。。好奇心驱使我把车开离了大雾路段,在一个没有出口的隔离护栏处我们的□□战车驶离了高速公路。路桩显示:京福高速339。
      我和老高议论起同样的话题:
      “这个灵璧历史上称作零壁确实不好听,尤其这个壁字,你说是棺材板,我觉得像鬼打墙”
      “后来文人墨客游历山川发现那里有石皆灵、色皆如璧才又易名为灵璧”
      “名字实在是太重要了!要不为什么管起名又叫命名呢?”
      “名字与命运息息相关啊。。。。。。”
      “哎,咱们今天来看大戏,演的是哪一出啊?”
      “好像是《雾都孤儿》。。。。。。”
      “别瞎扯了,那是英国电影!”
      “反正是跟大雾有关,赶紧找地方坐马上开演了。。。。。。”
      奇异的乐曲声中,历史的大幕徐徐拉开,戏台之上似有若无地滚动着氤氲的雾团。直觉判断这是一个罕见的地方剧种,如果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申请肯定可以获批非物质文化遗产称号。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本子记下这个创意,按下领航员夜光腕表录音笔功能键。
      第一幕《天地玄黄》
      伴随烟机喷涌出的雾团,大戏台上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巨大星云造型。一些神头鬼脸的人物在黄天厚土之间蠕动着,人们表现得敬天畏神,整个舞台只用了两种颜色黑和黄却充满张力和富有哲学意味。我看得津津有味,再看老高时此刻他竟不在我身边!
      第二幕《猎祭》
      原始部落中男人们肩扛猎物,手持石刀石斧围着火圈跳起神秘的舞蹈。女人们准备着食物偷偷望着自己喜爱的男人,部落中每个男人都是野性美的化身。。。。。。我心中暗自着急,想找老高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身处在不知名的部族真不知该怎样入乡随俗,也可能我的善意举动会引来麻烦。我矛盾地看着节目,一个画面把我惊得目瞪口呆:从大戏台幕后跃出一头剽悍的剑齿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取正在舞蹈的中心人物,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只是三两下便当众把这个未来的酋长扑倒,小伙子脸朝下扑倒在地上身体在痛苦地扭动着。。。。。。这不太可能是表演!而是真实发生的场面,我再也坐不住了,发疯似地冲向大戏台。人群骚动起来,演员变成了猎手。血脉中沉浮的原始血性驱使我呼号着加入战团,我跳上戏台但已经晚了。那头强壮的剑齿虎伏在未来酋长的身上张开巨口把那年轻人的头颅整个含在口中,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我被震慑得不能动弹。这正是我在灵璧地区那个神秘宾馆里听到的凄惨叫声!再看那剑齿虎此刻两个巨大的门齿已深深穿刺了年轻人的双眼,下颌的两颗巨齿卡在年轻人的后脑上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猎人们眼皮底下走过去,所有投去的长枪和刀斧都不能触及那剑齿虎硕大的身形,它就像是一个有形无质的幽灵!女人们开始哭泣,男人们低下头。哭声里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老高!刚才第二幕演出开始前,他偷偷跑到后台想要近距离看那些衣着奇特的原始女人,结果赶上这血腥的一幕。我上前一把抓住老高告诉他:
      “这不是神话,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幕!等回到北京我带你到自然博物馆可以在人类发展史展馆中看到这个场面。。。。。。”
      “咱们到底在戏剧中还是在真实生活中?我再也不跟你出来了。。。。。。”
      出现重大演出事故,演出被迫停止。第三幕《辉煌的历程、华彩的乐章》没能在这次大戏台展演中亮相,却给未来岁月中“天下第一石乐府”埋下了崭露头角的伏笔。。。。。。
      前方仍旧是大雾弥漫,我们要找的“震旦第一世博磬”还沉睡在灵璧海眼之中,像一个待价而沽的新娘,静如处子。
      没有希望时,更要从心底生出希望,围困心灵的迷雾只会催生出我心底里旭日东升的朝阳!我帮老高擦去身上风干的血迹,拭去挂在他眼角的泪痕,处理干净他吐在衣服上的污秽,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
      “祝贺你!老高,我们已经走过最艰难的历程,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你的驼背也一定会变成鸡胸的。。。。。。”
      老高在我发表言论时通常只是个聆听者,但从他的眼神里我获得一种支持。我们没能找到所谓的高速公路,而是相互支撑着走在广袤的然而却是充满灵性的原野上。我们只需要知道:在宇宙中一个蓝色的星球上有过我们曾经美丽的新娘,还有我们可爱的儿子!
      这荒谬的世界唯一的真理竟是他那单纯的笑。。。。。。
      想到这里,大雾竟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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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迷雾中的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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