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

　　七夕

　　七夕在现代也叫中国情人节，满街都是亲密的情侣，看起来那么的幸福。我和小红也出来走走。看着那些贵妇小姐络绎不决的到“天羽织纺”，我知道我们今年真的是很成功，“小红，过几天把那些管事都招来，我们来开个小小的庆功宴。”

　　“好啊，有什么要特别准备的吗？”小红看起来很开心，是啊，这次她也是一大功臣啊，有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跑来跑去的，都是她帮我做的。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为什么有的人那么热中于金钱的游戏，因为它可以让人觉得满足，让人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你有什么喜欢的地方吗，我们去逛逛，我也不熟悉这里。对了，那些侍卫还有跟着我们吗？”毓坚持我们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侍卫，可是我不习惯，说了几次不要带，他们却坚持，其实我这样的女子走在路上不会有什么人回头看，还怕什么哪，到是小红比较可爱，最近感觉她开朗了许多，经常会有一些少年盯着她看。现在侍卫都是离我们有段距离的，这样我们还自在些，我经常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前面不远有条女儿街，都是卖女孩子的东西，就是都是些便宜的，不知道心心小姐会湖会……”小红应该是很想去吧，她平日里总跟着我，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

　　“好啊，好啊，我们去看看，我也喜欢这样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哪，看有什么好玩的买些回去！”我积极的响应。

　　女儿街果然名副其实，卖的都是女人的东西，琳琅满目，从小发钗到荷包、手绢应有尽有。虽然都不贵，但也是做的很精致可爱，让人爱不释手的。这条街上人很多，又都是女人，渐渐的把侍卫们落在了后面，我们也没有发觉，就这么一路走下去，买了好多东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头，再往前就不是市集了，而是一般的人家，人也不像刚才那么多。

　　“呜，这就没有了，我还没有逛够啊，小红，这里好好玩，下次我们再来啊，你买的香囊很可爱哦，真的是价廉物美。”我有点兴奋的拉着小红说个不停。

　　“好啊，只要小姐有空。我们在这里等等侍卫，一会走别的路回去好不好？要是原路要走很久，人太多了。”小红问我。

　　“好，你做主就梢裕矣植蝗鲜堵贰Ｋ怯Ω煤芸炀突崂吹陌桑颐锹哒腋龅胤阶幌隆！?

　　“怎么了，小姐是脚痛吗，都怪我，不该让小姐走这么远的！”小红很自责。

　　“不痛，只是累了，不怨你，你带我到这么好玩的地方，我很开心哪。”

　　我们走到不远的人家门前，有几个石凳，我和小红坐了下来，“买了这么多，我其实也用不到，怎么办啊？”我问小红。

　　“拿去送给园子里的丫头和大娘，她们都会喜欢的。”小红给我出主意。

　　“好啊，那你先来选啊，剩下的就送给它们，我就留这个荷包。”我摇摇手上红色的荷包。我本来不是很喜欢红色的饰物的，不过这个荷包上绣的梅花很漂亮，衬着红色很是喜气，却也不俗。

　　“小红，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好像有狗的叫声？”说是叫声，到更像挨了大的呜咽声，只是听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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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

　　我和小红朝着有狗叫的地方走去，在一个小巷子里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他们边叫嚣着边对地上的一个人拳打脚踢，一个领头的人在一边嚷着：“教你嚣张，在老子的地方还敢不交保护费，这回让你一个子都没有，哼，臭小子，看你还敢不敢不把爷爷放在眼里，给我用力打，看以后还有谁敢和我周霸王作对！”他的脚边就是一只在呜呜叫的小狗，也是受了伤，爬在地上，起不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有人这么的凶狠，地上的人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啊。我抓紧了小红的手，可能是太用力了，她担心的看着我：“心心小姐……”

　　我想无论过多久我都不会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我就这么走过去，对那些人大叫让他们住手。

　　不过他们都没有理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哪里来的瘸子，赶快滚，不然连你一起修理！”

　　我走到领头的身边，看着地上的小狗，感觉自己在发抖，我好像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么的生气过，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那人估计也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没有防备，被我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过神来抬手就要打过来，我想闪开，偏偏脚不利索，眼看他的手掌就要打到我的脸上，只是他还没有打倒我就被小红打的飞出老远。我从来不知道小红竟然是有功夫的，不过也好在她会，不然我就惨了。

　　那帮人停下来不再打地上的人，围着我们，“你们两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老子就不姓周。”领头的被手下扶起来，站都站不好，还不忘嚣张。

　　小红挡在我前面：“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打人，别以为京城就没有王法了，想动我们还要先称称自己的斤两！”

　　“老子在这京城就是王法，谁敢不服，让他到处问问，周国舅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给我打，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两个娘们！”姓周的说完，他的手下就开始动手，小红很厉害，只是我是个累赘，她还要防那些人打到我，不过，很快侍卫就赶来了，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你们给老子记住，我一定会收拾你们的……”眼看着自己打不过，姓周的和手下灰溜溜的跑掉，嘴里还一直骂着。

　　看他们跑走，我赶快问小红：“小红，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事，还好侍卫来是快，小姐没事就好。”小红上下看我，确定我没有被打到，抒了口气“小姐下次别太冲动啊，再等一下侍卫们来了再出头，才不会受伤啊！”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给你惹麻烦了，还好你们没有受伤。啊，回去再检讨好吗，先去看看那个人的伤！”

　　我边说边抱起地上的狗，走到还躺在地上的人身边，蹲下身问：“你还能动吗？”那人是个少年，长成什么样也看不出来了，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像是小乞丐。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双充血的黑亮眼睛，眼神中有强烈的仇恨。我伸手想擦掉他脸上的血，刚碰到他就被他一口咬住，“啊，你干什么，快松开！”小红在一旁叫，少年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狠狠地瞪着我，也不松口，突然吐出一口血，喷在我的脸上身上，终于闭起那黑黑的眼睛。而我的手也终于自由了，上面有一圈深深的齿印，渗出了点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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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一阵忙碌，把受伤的少年带回家，匆忙的把阿日叫来，让他给少年看病。阿日说外伤不严重，只是受了内伤不易好，而且因为少年很明显的营养不良，想要痊愈更要好好照顾，不然很容易留下病根。还一起看了那个小狗，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吃好点，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小红一直说这个少年不知道“知恩图报”就罢了，居然还咬人。我只说他是被打糊涂了。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双充满仇恨的黑亮眼睛，那么强烈的情感，可惜却是仇恨啊……那些人真是可恶，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这么年轻要是身体垮了将来还能做什么？！

　　*** ***

　　夜

　　经过这一天，大家都很累了。留了两个丫头照顾那个少年，我和小红就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了。

　　我洗了澡，在花厅的躺椅上晾头发，虽然是七月，天还是有点闷热的。在这里快一年，头发也很长了，不是太好晾干，这种时候就很怀念吹风机——现代的文明啊！

　　“小红，去睡觉吧，不用等我了，我就在这里等头发干了再睡觉，你今天辛苦了，谢谢你。”我对小红说，毕竟我也是大人，不用人时时照看。

　　“可是小姐，你要是睡着了会着凉的。”

　　“不要紧，我看看书，不会睡的，再说现在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冷啊，去睡吧，去吧，去吧！”小红终于还是被我打发走了，我在这里算是夜猫了，他们都是早睡早起的，我每天晚上都会看看闲书，只是今天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于是就只是呆呆的等着，不知不觉的真的睡着了。

　　“心心，你过的开心吗？还会想念我吗？是不是出现了一个会让你忘记我的人？忘记我……忘记我你才会快乐。”我看到昊在我不远的地方望着我，表情很忧伤，但又有一种安慰。

　　“昊，为什么这么说，你明知到我是多么的想你，怎么会忘记你。”我走过去，想拉他的手，可是他却避开了转过身，不再看我。“我真的没有忘记你，不要不理我。”

　　“心心，你有新的生活和使命，我已经是你的过去了，能永远存在，却不会有将来的过去……”昊看着前方的黑暗，声音瓢飘的。

　　“怎么会是过去，你在我的心里，我对你的爱也没有变，它会和我一起到将来，到永远，为什么要说让我伤心的话，为什么不看我……”我哽咽的说，感觉泪水沿着脸滑落。

　　“心心，不要哭，你知道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有多烫，每次都让我心痛。你来到这里是有要做的事情的，很多很多人的一生将放在你的手上，你能拯救他们，也能毁灭他们，只要，你能放下我……”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拯救别人，谁来拯救我，忘记你，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不要，你怎么能这样要求我，难道我的心还不够痛吗！”我终于抓住了他的手，冰冷的，让我流更多眼泪的手。

　　“心心，这是命运，没有人能抗拒，你终会属于另一个男人，重新拥有幸福，一切都是注定的……我要走了，心心。”他轻轻擦拭我的泪水，却一直擦不干。

　　“昊，我要的命运只有你，不要走。”我拉着他，紧紧地，看着他脸上的不舍，和泛着水光的眼睛。

　　他对我笑，“心心，放手吧……”接着身影变的模糊，我想抓住，他还是渐渐消失。

　　“昊，不要走，不要……昊……”我想伸手再抓住，什么也没有了。

　　我一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在躺椅上，原来只是梦，让我流泪的梦。头发也快干了，又睡不着，我就到院子里走走，月亮很暗，星星一闪一闪的，发着冷冷的光。走到少年在的房间，烛火还亮着，进去看到丫头们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叫醒了她们。

　　“你们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就可以了。”

　　“小姐，对不起，我们睡觉了，我们不会睡了，小姐回去吧。”丫头们很意外我会来，很紧张，以为我会骂她们。

　　“不要紧，你们也累了，下去吧。”我平时也不是多凶，还是很多人怕我，也许是因为我不太和她们说话吧。反正我今晚也是睡不着了，自己看着少年我还更安心一点。

　　她们走了我挪了椅子到床边，看着少年，他的脸很红，还出了好多汗，一看就知道是发烧，还好我来，要不烧坏了脑子怎么办。去找了几个毛巾，给他敷在头上。来回换了好几次，他还是一直烧的厉害，这里也没有酒精，只好拿白酒给他擦身，物理降温。还好以前学的社工专业让我有很多照顾人的机会，不至于现在手忙脚乱。解开他的衣服，入目的身体让我才停下的眼泪又一下子流了下来。他的身上有好多的伤痕，被打的青紫都成了小问题，最严重的是腰背的烫伤，感觉已经开始溃烂，胸口还有没有痊愈的刀伤。这么瘦弱的身体上这么多伤，怪不得阿日说他不好好调理不会好，而且阿日并没有看他背上的伤，所以也就没有处理，现在这么晚，我也不能去找阿日来，只好自己用酒轻轻的擦他的烫伤，消消毒。虽然他还是昏睡，可是擦伤口时的疼痛还是让他挣扎，但是不擦又不行，只好压住不让他乱动。

　　“你不要动，再一下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虽然知道他听不到，还是这么安慰他，这样也可以让我自己好受一点。

　　好不容易擦完了，感觉他的体温终于下来了一点，我已经累了一头的汗。坐在他旁边休息，换他头上的毛巾，在给他擦脸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然后，又咬了我的手。只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大力气，所以虽然咬在了同一个地方，却没有那么痛。一会儿就松开了，又睡了过去。我开始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会咬所有放在他嘴边的东西。不过他现在也好了很多，至少今晚不会再发烧了。

　　*** ****

　　清醒

　　看着天渐渐变亮，我也感觉累了，摸摸少年的头已经不热，而且睡的很好，但是还是不放心他自己一个，要等早上丫头们来了才离开，所以就倚在床边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抓住我的手，刚好抓在我的伤口上，我一下子就痛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少年已经醒了，就是他抓住我的手。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吗？”我抬手想摸他的额头，他一闪躲了开。我的手僵在那里，一时还真是尴尬。看着他的手又握起了拳头，应该也是很紧张的。

　　我放下手，“不要紧，你想吃什么吗，一会儿吃了东西还要吃药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看他也不想和我说什么，我就起身到旁边给他倒了杯水，“你先自己在这里可以吗，我出去叫人给你拿东西吃。”知道他还是不会回我，我就推了门出去了。

　　刚出来就看到小红过来，“小姐，你不是整夜都在这里吧，你身体怎么受的了啊！”小红看起来很严肃，知道她一定还要唠叨很久。

　　“是啊，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小红你找两个丫头来照顾他，不要昨天那两个，要细心点的，再让人把早餐送来，他的要清淡一点的，还有药要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红就打断我。

　　“知道了，我的好心小姐，你快回房间吧，吃了饭好好休息，我会打理好的。”

　　“我的可爱小红，我不是不放心你，就说最后一样，帮我再请阿日来一趟，这个孩子背上还有伤没有处理好。”

　　“可是，庄主和阿日少爷都出门了，下午或晚上才会回来。找其他的大夫行吗？”小红问我。

　　“那就只好先这样吧，等阿日回来再让他看看，要不我不放心，就麻烦你了。”

　　*** ***

　　开始

　　等我有空再来看他时已经是快傍晚的时候了，阿日他们刚刚回来。最近他们总是很忙，没有多少机会遇到。所以就打算大家一起吃晚饭，也当聚聚。

　　“毓，你们最近都好忙啊，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对了，我昨天带了一个孩子回来，他受了伤，我想留他在这里几天，可以吗？”我问他，毕竟这也是他的地方。

　　“不要紧，你想留就留下吧，怎么遇到的？”他问。

　　“昨天和小红去逛街时候遇到的，被好几个大人打，打人的是个叫周霸王的，我也没有听过，他说自己是什么国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凶狠，把个孩子打的奄奄一息的。”我说着，想起那个孩子，又是一阵心疼。

　　“我会查一下。”毓答。

　　“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我突然想到如果那人真的是国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他们被小红给修理了。这种人通常没有别的本事，就会耍小人手段。

　　“不会，极天没有怕的人。就是真的是国舅，见到极天的人也不敢嚣张，你别担心。”毓说。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安慰我的，我真的很担心自己给他们添麻烦。

　　“傻丫头，不要担心。毓是皇上的义子，在朝廷很有势力的。再说极天的生意这么多，不会有人敢与极天为敌。”阿日的话让我很吃惊。

　　“嘿，傻丫头，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哈哈，不用这么吃惊吧。”阿日笑话我。

　　我擦了一下嘴，什么都没有，他们都笑出了声音，“喂，有什么好笑的啊，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当然吃惊了啊，过分哦。阿日，你捉弄我要受罚哦！”

　　“心心想罚阿日什么？”毓笑着问我。

　　“唔，我要好好想一想，嘿嘿，阿日，后悔了没有啊，你要是道歉，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你哦！”我睨了阿日一眼。

　　“这样啊，对不起，心心，你原谅我吧，不过我还是会认罚的。”阿日说。

　　“那我想出去玩，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到那边的天女山走走吧，很多人说那里很漂亮哦，还有个很出名的寺庙哪。”我建议，来京城这么久，一直就在城里忙，也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

　　“傻丫头，知道那里的庙什么最灵吗？是姻缘哦，不会是想嫁了吧！”阿日又取笑我。

　　“啊，是吗……”感觉心口闷痛，我是想结婚，可是人却不在了，想起昨夜的梦，一下没有了兴致，却不想扫了他们的兴，“是啊，是啊，坏阿日，等等和我再去看看昨天的孩子，他身上还有一些烧伤，已经感染了，上午找了别的大夫看，我还是担心，你陪我再看看吧。”

　　“好。”阿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很爽快的答应了。

　　饭后我们聊了会儿，毓还有正经事做，我和阿日就去看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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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时看到那个少年又睡着了，问了看他的丫头，说是刚吃了药，所以会睡着。但他这样没有办法让阿日检查，只好把他推醒。

　　“醒醒，”我叫他，但是这次不会再碰他的脸，我可不想再被他咬了，“我们来看看你的伤口。”他的脸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问了丫头，都说他今天一直没有说过话，除了吃药什么也没有吃，就一直昏睡，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他醒了过来，看这我们，眼睛里净是防备。想往床里面靠过去，一动就促起眉头，发出一声呻吟。

　　“你不要乱动啊，会很痛的，我们不是坏人，你还记得吗，昨天是我们救了你，带你回来的，他是大夫，你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他，好吗？”我说，看着他眼睛里的嘲讽，知道他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人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心防，何况他又是个刚刚受过伤害的孩子。我伸手扶他坐起来，刚开始他不愿意，想挣扎，又力不从心，我也就顺势没有放手。

　　“姐姐帮你把外衣脱下来，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好不好？”他不愿意我们靠近，只好先问他。

　　“我…自己…来…”少年的声音很沙哑，听的人汗毛都要起来了，没有想到他会和我们说话，很意外。

　　“阿日，他的伤在腰背上，你来帮忙他吧，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感觉到少年的不自在，索性我就回避，好让阿日顺利的检查，我顺便去找点东西给他吃。

　　等我回来时候，已经看好了，少年还是靠坐着，阿日在写药方，屋子里静静的，“阿日，这么快就好了啊，他怎么样，白天的大夫看的不对吗，还要再开药？”边说边把手上的托盘放下，“他能吃东西吗，我让人煮了粥，先给他喝点润喉茶行吗？”

　　“可以，不能喝太多，还要喝药，大夫看的对，我开的是补药，等他吃完粥再喝的。你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和我昨天说的一样。外伤还要继续上药，你怎么自己端过来，让丫头来就是了。”

　　“没什么啊，又不重，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千金小姐，我会做很多事的，你可不要小看我哦，哪天我有兴致时，做些小点心让你尝尝，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哦！”

　　“是，是，说不过你，我可是不会忘记的，只要不回吃坏肚子就可以，哈哈。我去叫人熬药，然后就不过来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也早点歇吧，小红说你昨天一夜没有休息，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我和毓担心好吗？”

　　“好，谢谢你，我很好，不要担心，你们这么忙，就别担心我了，小红那么细心，我不会有问题的。你去忙吧，已经耽误你很长时间了。”

　　阿日走后，只剩我和那个少年，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我，接近面目全非的脸上，黑色的眼睛像会发光，让人无法直视。我被他看的不自在，就也这么的回视他 ，到自己受不了。

　　“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作什么一直盯着看？”没有等他回答，我就说，“不要看了，喝茶吧，”把杯子递给他，他想抬手接，可能是在床上躺太久了，他接着杯子的手抖了下，差点把水都洒在被子上。我接过来，“我拿着你来喝吧，慢慢的不要着急。”

　　他盯着茶杯，不知道一个茶杯有什么可看的，“喝吧。”我催他。他喝了几口，我把茶杯放回桌上，回头看他还看着我，“你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那是我…咬的吗？？”他抬手指着我，原来他看的不是杯子，而是我的手。“…是，不要紧的，过几天就会好了，不要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救我？”

　　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天，我在说什么啊，我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么搞笑的话，看电视看的太多了，虽然现在看不到，不过有的东西已经溶入了血液里了。“不是，只是刚好经过。你的家在哪里，我让人回去告诉一声，等过几天你些好了再送你回去。”

　　“没有……”

　　“什么没有？？”

　　“家…”

　　我有点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好，想问他话，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那等你好了再说吧，对了，那只小狗是你养的吗？在我那边，明天让人带过来，怕它吵你休息。”

　　“……谢谢你。”说了一会儿话，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哑了，也许是我适应了。

　　这时候小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粥，“小姐，让他吃吧，等等就该喝药了。你也该回去了，昨天你在这里一夜，今天要早休息，不然病了我怎么跟庄主交代啊！”

　　“是，是，我一会儿就回去，毓才不会怪你哪。”

　　“那我和小姐一起回去，我找了两个细心的丫头，你就放心吧，她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好好吃药，不要想太多，你过几天就会好的。”我走到少年身边，拉着他的手，“我叫心心，你就叫我心心姐姐好了，我该叫你什么？”

　　他抬头看着我，一瞬间，黑亮的眼睛好像有层淡淡的雾，一下子有没有了，可能是我眼花吧。

　　“……没有……”

　　拉着他的手一紧，不会连名字都没有吧，还是，不愿意说……

　　“那我就叫你小七，好不好？”

　　“好……为什么？？”

　　“为什么叫小七，因为我遇到你是七夕啊，就叫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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