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让我抚摸你的眼

　　头很沉重，我艰难地睁开了死死黏在一起的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块大石板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身体感到很无力，艰难地撑起手，我是怎么了？黑漆漆的，夜晚吗？天空中没有朗月，也没有星星。四周死一般地沉寂，我警惕地审视着周围。刹那间，石板底下飘起了白雾，刚才明明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地面，此刻隐隐约约能看出有东西在蠕动。蛇，是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突然，背后传来刺耳的铃铛声，我口中念着“菩萨保佑。”鼓起勇气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红色道袍的人手里摇着铃铛，身后六、七尺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体随着铃铛的摇动，一蹦一跳。赶..赶尸，一眨眼，那两个身影不见了，我感到后背的冷汗沿着背沟一直流。一双苍白的手从我的肩膀处伸出，突然卡着了我的脖子，我猛烈地咳嗽起来，我拼命地挣扎，我感觉舌头都快掉出来了。好难受，好难受。“醒过来，醒过来。”我听见普桑在叫我，眼前瞬间洒进一条亮光，普桑的脸慢慢变得清晰。“离岸，你还认识我吗？”“普桑。”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我伸出舌头舔了舔龟裂的嘴唇。“太好了，
　　你没有失忆。”“普桑，我是怎么了，口好渴？”我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我知道这是医院，从小我就特别讨厌医院的味道，所以对这种味道也特别敏感。“你在家里上网的时候突然昏倒了，脑袋砸在床角上。阿姨听到你的叫声就跑去你的房间，发现你已经昏倒了，脑袋后面也流着血。把你送来医院，医生说你心里受到压抑，过度惊吓才昏过去的，脑袋撞伤，脑震荡了，可能会失忆，可吓坏我和阿姨了。”我蓦然想起自己在上网时看到了宁清河尸体的照片，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刚才，又是梦。

　　8点35分pm，警察局里，明明过了下班时间，可侦查A组办公室里，警察们依然忙碌着。“头，都两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啊。”小周看了看紧锁着眉头的何队长，继续拿起盒饭扒了两口。“就是啊，头，这案子也太奇怪了吧。死者的眼睛被抠了出来，也不知下落，死者死前都没有挣扎的痕迹。”“法医那边有什么消息。”何队用手撑着下巴开口问道。“没有什么线索，死者身体里并没有发现有毒物质。”“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例吗？”“没有。”何队不经意地点了点头，思索着什么。案子有些棘手，这位年轻的侦查队长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线索。可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遗漏了。“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何队突然站起来，把正在吃盒饭的小周吓了一跳。“现..现在？”“对，现在。”何队点点头。“头，白天都找不到线索。晚上黑漆漆的，能看到什么啊？”小周问道。“就是因为白天查不到，所以才晚上去。头，走吧。”女警小陈不屑地瞟了一眼小周。“嗯。小陈，你和老林在这里值班。小周，小赵，我们三个人去。”“为什么不让我去，头，你有封建思想，重男轻女。”小陈不满的嘟起嘴。“女同志晚上去会有危险。”“胡说，女生更细心，头带我去吧。”何队摇了摇头说：“小陈，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我们走。”说完走出了办公室。小周走到小陈面前叹了一口气，却被小陈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小周，走啦。”小赵拉着小周跟上何队的步伐。

　　何队三人来到了学校男生宿舍的后山，凭着白天的记忆，三个人来到了死者宁清河尸体被插的那棵树。“头，就是这里。”“嗯。”“头，死者掉下来的地方也太巧了吧，好像只有这一棵树是没有其他枝干，只有主干的。而且这棵树的上部也正好是尖的。”何队看了树，抬起头看了上方说：“我们沿着树顶的指向去看看山顶。”三个人又迅速地爬向山顶，小周心里其实很不乐意大晚上的跑来找线索，因为毕竟会有些害怕。小周看了看四周，偶尔能听到树上的巫鸟带哭的叹息。回头看看何队已经走出很远了。“头，等等我。”小周边喊边追了上去。来到山顶，小赵说：“头，就是这个位置，死者应该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可是没有线索能够证明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目前，我们只能依靠他的眼珠不知所踪来判定是他杀。”何队走到死者掉落的位置，伸出头向下看了看。“头，你们怎么不等我的。”嘭~~“啊。”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小周摔了一跤。何队看着地上的小周摇摇头，小赵扶起小周说：“多大的人了，还摔跤，马虎。”小周不满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道微弱的亮光闪入了何队的眼里。“别动。”何队大喝一声。“怎么了，头？”小赵疑惑地看着何队。何队走到小周的身边，用电筒扫描着地上，那道微弱的亮光再次袭来，何队拿出口袋里的手套带上，拾起那片闪光片。“小周，你这一跤摔得好啊，可能是一个重大的线索。”小赵递来一个收集证据的塑胶袋，何队把亮片放了进去。

　　今天该回学校了，本来妈妈说让我多休息几天，但是我说不想耽误学习，于是在妈妈第十八次叮嘱我一点要好好照顾自己后，我迈着步子走出了家门。我心里还是压抑着，因为自从宁清河死后，我老是做一些可怕的梦。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我看见罗薇和她的男朋友在说着写什么，罗薇的表情很沉重，她的牙齿咬住下嘴唇，身子靠在巷子的墙上。我没有怎么多想就走了，不过是情侣之间的吵架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到学校，我浑浑噩噩地等到了晚自习放学。学校通往宿舍的路还是那么拥挤，我还是紧紧地拉着普桑的手，只是我没有心情跟普桑开玩笑了。回到宿舍时，我们发现罗薇趴在床上抽泣。“罗薇，你怎么了？”我和普桑坐到她的床沿，罗薇起身，我看见她漂亮的大眼睛整个红肿了起来。“肖凯，他..他不要我了。呜~”说完，罗薇抱着普桑的肩膀又开始抽泣。“别哭，别哭。”普桑的神情像似哄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对啊，罗薇别哭了，他凭什么不要你啊？我们罗薇多好的姑娘阿。他不要，想要的男生多得去呢。”“他..他说他不喜欢我了，他还说发现我们在一起是一场笑话。”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来学校时，看到的画面。“罗薇别哭，像他那样的坏男生，天会惩罚他的，不哭啦，不哭啦。”我说。普桑也点点头说：“快别哭了，看这漂亮眼睛都哭成什么样了。快准备睡觉吧。”罗薇听了，才停止了哭泣，可身子还是一颤一颤的。过了不久，杉贝也回来了。我吃下了一颗安眠药，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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