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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那年十岁的筱随父亲到成王府作客,不小心走入了府中的禁地——别园。一个白衣胜雪的小女孩孤单地坐在一大堆美丽的花丛中,却无半点的欢喜,应该是不合她的意吧,只看见她小心地把它们挖出,却没有选择任性地去破坏,那份专注,那份孤单让筱十三年来从不曾忘怀过,而那一句从五岁的她口中说出的一句话,她的手指上的那簇触目惊心的血花也令他这些年来从不敢忘记。
只是那一次童年的意外,成王爷看在与父亲私交甚好的面子上,并未追究下去,却做出了不许他们踏入京城的禁令。
小小年纪的筱为此多年来一直不能释怀。
前几日得知成王府来人,筱吩咐下去好生侍候,自己却不愿露面,今日到离园不想会遇见故人,十分意外,原来竟是她亲自到了这里。
薰在别园一十八年中,陌生的面孔恐怕只有童年的他了,当年还曾担心过父亲是否会以惨烈的方式对他们,后来听下人们说王爷只是不让在踏入京城半步,没想到今天的门禁解除才让其得到解脱,那个预言到底带来了什么,薰不由苦笑。
“今日的情形一如多年前,美好的事物也会有其缺憾,相反你一路走过的日子应该也是如此吧!做人有时也会意外发生,却无能为力。”
筱静静望着不带任何情绪的薰,童年的那份深刻记忆,那时她的孤单多年未曾改变,他很想去抹平那份漫不经心,因为看起来自己的心很痛。
依然白衣胜雪,却不见丝毫的情绪,筱对这种遥远的距离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告诉我你的结果,明日我会选择离开。”薰对上筱墨玉般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与他那温情的笑容相差甚远。不过却让薰感到安心,感到放松。
很久的沉默薰以为他已经走掉了。“我会和父亲明日与你一同去京城,我也十分想念别园。我的离园种满了菊花,别园会种满什么一直是我多年来的心结。”
傍晚时分,薰看到筱的父亲——一个豪爽义气的老人,多年前父亲的决定丝毫没有影响他和父亲多年的交情,一阵大笑后沉沉地说:“当年他的决定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些年来他又何尝心安呢。”
薰有些感动,原来尊重是无须表达的。而所有的是是非非都与自己有关,每个人都有宿命,又会发生什么呢?
回到了成王府,薰急匆匆地去见母亲,果然母亲全愈,而且更加美丽,看到女儿的归来仅有的牵挂也无影无踪了,刚聊了几句,薰就见父亲走了进来,一脸的关爱,却一时无语。良久才低声说出“薰丫头,终于平安回来了。再过十天,是皇上的寿辰,也是太子人选的归属日,你四叔的飞鸽传书也到了,他会和枫儿一起回来,终可团聚了。”语气竟有些激动,不过薰依然听到最后一句父亲的自言自语:希望那个预言……
原来父亲一刻也不曾忘记,难道是天命。
“父亲,这次去看四叔,平阳真是个好的居住地,父亲可曾考虑过远离京城也找一处这样的养生之所呢?”
“我已在计划中,手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后,我们全家北上。”
“母亲,父亲的选择你可喜欢?”薰喜欢那样的生活,也了解父亲终会有此选择,京城终究是不适合自己的。
别园被照顾的很好,那些紫色的花草一如既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不能片刻的去忽视它们。
父亲再见到多年老友时,情绪颇有些波动,一改往日的沉着。多年以来,他为了我背负了太多,薰悄然离开,他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讲。
别园一如既往的宁静,那些不知名的花草让筱领略到了不一样的风情。
一身雪白的薰伫立在紫色花海中,竟不象尘世中人,筱的心底涌起一种情绪,多年来自己的不曾忘记,就在见她的那一瞬就已失落了自己,她可曾有一点点的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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