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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原来发生这么多事！”
阿圆听着路嘉宁这些年经历的事，感叹道，“不过阿Lin你真的好犀利啊！一边康复，一边读书，还能拿到那么好的成绩！”
路嘉宁咽下甜滋滋的糖水，一脸满足，笑道，“我都慢下来好久，当然要奋力追咯！”
阿圆叹了口气，“唉，你都好有冲劲，不像我咯，在医院，天天忙忙碌碌，平平淡淡，收工只想睡懒觉。”
“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做什么都是好的。”
阿圆看着路嘉宁红润的笑脸，也跟着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头，“好有道理，我都好难反驳来的。”
说到这，阿圆看了眼路嘉宁，试探道，“阿Lin，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或者中意的人？”
路嘉宁摇了摇头，“没有啊。”
“呐，阿Lin，我不是帮程医生讲话啊，只是呢，他真的是好男人来的，你是我好姐妹，不忍心让你错过嘛。”
阿圆见路嘉宁认真听着，立刻将这些年程至美的事一一告知，“当年你突然不见，程医生像是发疯一样，请了长假，跑遍了整个香港的大小医院还有墓园，连黎医生劝他都没用啊。”
“后来呢，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一下子接受现实，又变成那个温和冷静的程医生。”
“这些年，程医生的医术越来越精湛，前年，有个病人同你之前一样，脑部多发肿瘤，他主刀手术，救活了那个病人。”
“那天呢，他在那个病人床边看护了一个晚上，我和May姐都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你啊。程医生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没能力，没能救得了你，还有啊，你留给他的柠檬糖，他当作护身符一样天天带在身边。”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呢，程医生一直都有挂住你……”
同阿圆分别后，路嘉宁鬼使神差地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东西才回到住处。
“怎么做呢？柠檬，冰糖，金桔……”
路嘉宁一步接着一步地操作，双手像是被植入了默认动作的机器，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动作。
看着完全成型的柠檬糖，路嘉宁惊讶地捏了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明明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吃，但是却像是尘封已久的抽屉被人用钥匙打开一样，是熟悉的味道……
她小心地将这些糖果包装好，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肌肉记忆比大脑神经还要持久。”
***
熟悉的老地方，众人依旧聚在一处，叽叽喳喳。
Jackie拱了拱Henry，偷偷道，“那位小姐是不是就是阿Paul的意难平啊？”
Henry笑了笑，眉头一挑，“不是她还能是谁，你没看到阿Paul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嘛？”
Jackie惊讶地捂了捂嘴，“真的？哇！多少年没看过这种破镜重圆的肥皂剧了。不过说起来，她真的好靓哦！”
“不靓也不会让人挂住这么多年咯！”
Annie和程至美同时进门，Annie拍了拍Jackie的肩膀，好奇道，“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Henry扬了扬嘴角，“告诉你就不叫悄悄话啦。”
Jackie拉过眼看着就要翻白眼的Annie，又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程至美，欲言又止。
程至美见她们这般，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聊，我不介意。”
Jackie像是得了允许立刻拉着Annie说了事情经过，Henry递给程至美一瓶酒，打趣道，“什么感觉啊？被爱了那么久的女人忘记，有没有受不了？喂，不要逞能啊！”
程至美表情淡定，斜撇了黎国栋一眼，“我想暂时还不需要啊，呐，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这么八卦。”
Henry大笑，“我做的到，她们可做不到。”
说着，他指了指还在交头接耳的Jackie和Annie。
程至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咽下一口酒，不再言语。
“打算怎么办？”
程至美继续沉默，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做。
作为知交好友，黎国栋对着不远处的靓女举了举酒杯，“呐，你这么固执，肯定知道怎么做啦，不打扰你沉思了。”
说着，他便款款离去，将沉默的好友抛在脑后。
***
今日余子明小朋友出院，路嘉宁早早便来了仁爱医院，打算接唐院长和小明回去。
一进病房，便听到程至美温和又耐心地对着唐院长交代注意事项，“小明伤口愈合的很好，注意不要碰撞到伤口就可以，然后定期复查就OK了。”
唐院长笑眯眯道，“好啊好啊，多谢你啊，程医生。”
说着，她又瞧了瞧身后的路嘉宁，笑道，“呐，阿Lin，我带小明先下楼啦，他说要吃医院楼下的蛋糕啊。”
路嘉宁点头道，“好啊，我办好手续去找你们。”
目送两人离去，程至美开口道，“我陪你去办出院手续。”
路嘉宁点了点头，手却摸向口袋，直到坚硬的糖果盒戳到手心，她才悻悻地收回手，抬脚跟着走了出去。
“阿Lin，最近有没有复查脑部？”
路嘉宁摇了摇头，“去年有拍片嘛，今年还没预约上。”
“OK，我帮你约下周的MRI，你得闲就来医院。”
路嘉宁道了谢，两人便再无话说，直到出了医院，口袋里的糖果盒还是没有送出去。
看着路嘉宁远去的身影，程至美叹了口气，他很想坦白自己的心意，却又怕吓到她，她会不会觉得，失去了记忆，就同过去割舍，以前的人和事，都是过往烟云而已。
“喂！阿Paul，你在做咩啊？追啊？”
程至美转头望去，只见Henry和江满月站在身后，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江满月抿着唇，压抑着自己的笑意，“呐，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啊？亲眼见到我才信啊，阿Paul，你知不知你现在像什么？”
“噗……怨妇咯！”
“哈哈哈……”
两人大笑起来，程至美懒得理，“喂，上班时间呐！”
江满月比着OK的手势，认真问道，“为什么不追上去告诉她，你还中意她，中意的要死那种！”
Henry一脸了然，“他是怕把人吓跑咯！”
江满月不太理解，“其实呢，感情的事说清楚最好咯，选择遗忘还是重新开始，就由对方来决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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