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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我也抬起头朝他微笑,然后在他惊诧的目光中下落——
死神剧场从急速坠下的身躯上的伤口处散落,我闭眼微笑,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溅起一层水花。我的身体不断的向水深处滑落,蔚蓝的海水包裹着我深蓝色的礼服。
“您是骗子,明明说好坚持10秒的”恍惚中我听见赛巴斯的声音,他的声音在海中就像是蒙了一层薄雾,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说了谎”我虚弱的回答。
“我还不能让您死”赛巴斯坚定的说。可这时神志不清的我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是啊,你不会说谎,我有话想问你。”
“什么?”
“现在的你是什么人?!”
“愚蠢的问题,在少爷面前我无论何时都不过是个执事而已。”慢慢的赛巴斯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再次醒来时,我又躺在了来时的小舟上,“少爷,您醒了吗!”单手撑船的赛巴斯站在船尾含笑询问。“这里是···哪里?”我挣扎着坐起。
“您想知道吗?”
“想知道才问的,”顿了顿,我突然沉寂下来:“不,总觉得不知道也无所谓。”
左手覆上右眼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戴上的眼罩,我淡淡的开口:“我似乎睡了很久!”微微的低下头,却发现河面上飘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这是??”
“少爷的死神剧场,似乎随我们流了过来。”
“是吗,这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我淡然的看着这一幕:“我,已经死了。”
“还没有哦,”属于赛巴斯特有的低沉嗓音从我身后传来:“少爷的生命将由我来取走,直至最后我都将履行职责,作为您忠实的执事。”
你只是我的执事吗,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的契约人吗,努力忽视心头莫名的微痛,我低头不去看他。
“伊丽莎白肯定会哇哇哭鼻子吧。”看着死神剧场我怀念的说。
“伊丽莎白小姐对少爷的爱非常深厚。”
“红夫人去世的时候也是,哭哭啼啼的真是麻烦。”
“那个啊··肯定是连乖僻的少爷您的份也一起哭了吧。”
“他们呢,死了吗”看到那群老给我和赛巴斯添麻烦的仆人时我问道。
“不知道,那时候似乎还很有气息呢。”
“论生命力的顽强可是众人莫及呢,他们几个。”
“布鲁托呢?”
“需要我之后为它收尸吗?”
“收尸··?”我终于将视线从死神剧场收回:“算了,收尸又有何意义,一切都已···”
“一切都已?”
“不,要断定一切肯定还,稍微嫌早。”这时无数的光点从四面向我涌来,微青的光芒在夜中显得分外美丽:“这光芒是?”我回头望向赛巴斯。“这是曾出现在少爷生命中的人们对少爷的思念。”赛巴斯挺拔的身影在光点的围绕下美得宛若神诋。“对我的思念吗?”我静静的凝视:“好美!”“美?”赛巴斯不解的问。“麻痹于分别的寂寥和悲伤,但是··只是觉得好美。”
这时一本书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是?”我偏头不解的望向赛巴斯,“作为漫长旅途的消遣,这样想着就带来了,”他将书递给我,“已经离开宅邸的田中先生留下的日记本。”“田中吗?”我将书翻开。书中田中将当年我父母死亡的真相告诉了我,没想到事实竟与天使给我看的假剧场差不多,知道真相后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迷茫。
“您有何打算,少爷?”
“没什么打算,应当复仇的对象已不存在,而且,”我顿了顿,眼神微闪:“连我···也已不在。”
我伸手将一朵顺江而下的蓝色小花捞起,却发现那是一朵用花朵编织成的戒指,赛巴斯放下竹竿蹲到了我身边“蓝色的戒指呢!请让我来。”他将戒指重新编好,套在了我手上。
“单手不太好弄吧。”我看向他。
“我本想保持完美的执事形象到最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忧伤,然后他将手搁到胸前微微欠身:“似乎是无法实现了。”我看着他的脸,便扭的安慰道:“这点小事无伤大雅。”他却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岔开:“非常适合你哦,少爷。”
迎着月光,我将手举起:“我是夏尔·凡多姆海威,”蓝色小花做成的戒指有一瞬间竟像是那被诅咒的蓝宝石:“没错,只是夏尔·凡多姆海威而已。”
谈话间,小舟已经靠岸,赛巴斯抱起我向丛林深处走去,靠在他的怀里我多么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只是一愣神间,我们便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废墟间,“请吧,少爷。”赛巴斯将我放在了一处石椅上。“这里是终点了吗?”我抬头问他。
“是的。”
“鸟儿正窥伺着我们。”
“是啊”
“噬魂以后的身体就留给它吧。”我淡淡的陈述。
“不愧是少爷,真是温柔”
“会痛吗?”用右手覆上黑色的眼罩,我轻轻的问。
“是啊,稍微有点,我会尽量动作轻柔些的。”
“不,尽兴的弄痛我吧!”我抬头望向满脸惊诧的赛巴斯:“把这活着的痛楚,牢牢地刻在我的灵魂上!”
他静静的凝视我半响,然后微笑俯身,单膝跪下用最神圣的姿态回答我:“Yes,My Lord!”
我静静的看着他,以最不设防备的姿态向后倒去,赛巴斯将仅剩的右手上的白手套卸去,慢慢的向我走来,用他的右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缓缓地将我的眼罩卸去,他的身体慢慢的靠近我,直到我的双眼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他邪邪的一笑,将脸向我靠近,直到他身体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时,他低沉的嗓音才在空旷的废墟中响起“那么,少爷···”
接着,我便堕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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