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洗

　　“是吗？我都忘记了呢……”我垂下眼眸，故作不解的样子。
　　“第一个问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哭。”Giotto淡淡地说着，“那次在教堂的时候，本来你是要告诉我的，却因为G的出现而打断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微微抬头，并没有看他，刚开口，却又被他打断了。
　　“这个问题，我并不要求你的回答。”Giotto摇了摇头，“既然你会哭，那么必然是让你伤心的事，我并不想揭你的伤疤……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不留下来？”
　　“这个要我必须回答吗？”我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不回答也可以。”沉默了一会儿，Giotto才开口。
　　“……那你这样气势汹汹地过来干什么啊……”我黑线。
　　“气势汹汹……吗？”Giotto坐在我旁边，意味不明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是。”我摇了摇头，否认，“只是我用词不当而已。”
　　“是吗？”Giotto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疑问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应着而已。
　　“关于你的那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我双手撑着头，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的玫瑰丛，“这两个问题是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的。”
　　“……嗯。”Giotto淡淡地应了一声。
　　“之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哭……你应该听到了，那个时候，我叫你‘哥哥’。”我转过头来看着Giotto，“这样说，你应该也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像你的哥哥？”Giotto猜测道，“的确……我们也长得很像。”
　　“因为，我和哥哥……很难再见面了，甚至……不可能再见面了……”我微微垂下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你，把我当做你哥哥的替身了吗？”Giotto的语气很淡，淡得听不出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也许吧……或许并不是……”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痛，“我也分不清楚……你和哥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又很明白你和哥哥是两个人，对你们区分地很清楚……这样子的话，根本就不是当你是替身，可是……我不明白……”
　　“如果不明白的话，就不要去想了。”Giotto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第二个问题，”我依旧低埋着头，“……正是因为你很像哥哥，所以，为了不把你当做哥哥的替身，我才想要离开你……只要不见到你，不和你相遇，不和你相处，那么，我就不用把你和哥哥联系在一起了……所以，才不要，才不想留在自卫团……或者说，彭格列。”
　　“如果……”Giotto淡淡开口，“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把我当做你哥哥的替身。”
　　“不行！”我当即反驳，随即一愣，才转过头去。
　　“是因为，你哥哥在你心中无与伦比吗？”Giotto带着淡淡的忧伤看着我，“我根本无法，没有资格，成为你哥哥的替身，代替你哥哥在你心中的地位吧？”
　　“……我不知道……”我深深地埋着头，手握成拳，紧紧地捏着，“不要问我……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对不起。”Giotto忽然侧身抱住我，淡淡的薄荷香味弥漫，“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不要……”我咬着牙，用力收回蔓延的悲伤情绪，“我才不要……再次在你面前哭得那么难看……”
　　“不管我是否有资格成为你哥哥的替身，”Giotto收紧了手臂，“我想，我能够承载你的泪水，你的悲伤，你的发泄。”
　　“……混蛋……不要惹我哭啊……”本来忍回去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我埋怨地说了一句，却也回抱住Giotto，“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才会发泄，才会哭得那么难看……”
　　“不难看，一点儿也不难看。”Giotto摇了摇头，“只要你认为我能承载起你的悲伤，你随时都可以在我面前哭。”
　　“……开什么玩笑……我也是有面子的……”悲伤感渐渐退散，但我却并不想那么快就放开眼前的人。
　　“作为桂蒂娅的Boss的面子？”Giotto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彭格列是否有幸与桂蒂娅联盟？”
　　“……笨蛋……”我推开Giotto，“不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谈公事。”
　　“呵呵……”Giotto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Giotto……”我闭了闭眼，睁开，看向Giotto，“你为什么，愿意成为我哥哥的替身、愿意为我承载悲伤？”
　　就像当初不了解为什么桂蒂娅的人对我如此死心塌地一样……我发现我无法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的想法……
　　“因为……”Giotto说了两个字之后，却并没有继续开口了，我侧过眼去，看着他有些纠结的样子，似乎难以开口。
　　“纠结的话，就算了吧。”我摇了摇头，“说起来，你的彭格列……是什么时候改名的？”忽然想到安藤贵一给我的介绍是“半年前成立的家族”，我侧头看着他，“半年前？”
　　“嗯。”Giotto点了点头，“你的桂蒂娅呢？”
　　“……那根本不是我建立的……”我默默转过头，“大概就是一年前我离开你们的时候，那些人就渐渐地开始形成这个家族了。”
　　“是吗？”Giotto笑了笑，“看来法很受人爱呢。”
　　“嘁……”脑海中上任初空的身影一闪而过，我撇过头不回应。
　　“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Giotto才又开口，“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愿意承载你的悲伤……”
　　“嗯？”我侧过眼去瞟着他。
　　“……因为，我……”Giotto刚说这几个字，忽然一声惊喜地叫声传来，打断了我们两人的谈话。我皱着眉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浅蓝色礼服，棕发碧眼的清秀女孩。
　　那个女孩掩着口惊呼了一声，见我和Giotto回过头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裙子，然后缓缓走过来：“那个……我、我是西蒙家族的……西蒙家族的继承人，我是……我的名字是黛比……”
　　“你好，西蒙小姐。”Giotto有礼貌地微笑颔首。
　　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没有打招呼——反正她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黛比似乎有些无措于我的反应，慌乱了一阵之后，似乎努力平复了心情，才眼睛闪亮地看向我身旁的Giotto：“那个……请问，您是彭格列的首领吗？”
　　“嗯。请问，西蒙小姐有什么事吗？”Giotto谦和有礼地点头。
　　“那个……父亲……父亲让我来找您……商量联盟的事……”黛比显得很慌乱，脸色微红，似乎很害羞的样子。
　　“你父亲还真放心你。”我在一旁凉凉地插口。
　　“诶？啊，那个……”黛比愣愣地看了我一眼，脸色更红了，明显听出了我的话中之意，“那个，对不起……因为我并没有参与过黑手党的任何事……所以……所以……”
　　“你有兄弟姐妹吗？”我打断她吞吞吐吐的话，单手撑着头看着她。
　　“啊？啊……没有……”黛比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哦，这样啊，难怪是你了。”我略带嘲讽地勾起嘴角，明显不屑于她。
　　“对不起……”黛比倒是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法。”Giotto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嘁……”我扭过头，“Giotto，你还不明白吗？”
　　“嗯？”Giotto侧过头来看着我，淡淡的单音让我分不清他是疑问还是什么意思。
　　“西蒙家族的继承人，仅此一个女儿，没有兄弟姐妹，亲自来找你商量联盟的事。”我扳着手指一个一个地举着，“明显的，这个意思就是说，想让你和这位黛比小姐以联姻为联盟条件。”我撑着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许我该祝贺你们。”
　　“啊，那个，那个，其实我……”有些意外的，黛比惊慌失措，脸色通红，摆着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抱歉，黛比小姐。”Giotto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如果，西蒙家族是想以这种方式来结盟的话，非常抱歉，我并不同意。”
　　“诶？”黛比诧异地抬起头看着Giotto。
　　“嗤……”我看着黛比呆愣的样子，忍不住撇头嗤笑一声。
　　这样的人也是黑手党吗？不，或许说，黑手党里面还有这样的人啊……
　　“其实……”Giotto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异常认真地看着黛比，“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非常抱歉。请转告西蒙家族的首领，彭格列不接受以联姻为条件的联盟，非常抱歉。”
　　“……对、对不起！”黛比猛地鞠了一躬，跑走了。
　　“诶……”我撑着头拖长了音，瞥着一旁的Giotto，“什么时候都有喜欢的人了啊……有机会的话我倒想看看，能被你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不用看了。”Giotto微笑着摇了摇头。
　　“嗯？雪藏？”我瞟着他。
　　“不……”Giotto加深了笑容，“这正是我刚刚想说的……我之所以会愿意承载你的悲伤，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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