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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听杨婵说，今天杨戬的一帮兄弟们都不在，就只有杨戬夫妇、杨婵、苍月和哮天犬四个一起吃饭。
敖寸心的手艺很好，真的很好，出乎苍月的意料之外。一个龙族的公主，从什么都不懂到拥有这样的手艺，背后得花多少心思，苍月甚至对这一桌子的饭菜怀揣着一丝敬意。
“六姐，这菜还合胃口吗？”寸心问。
“很好吃，寸心的手艺真是不错。”苍月并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那就好。”寸心很开心，仿佛龙尾巴都要翘了起来。苍月突然觉得她还挺可爱的，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夸奖能这么开心。
杨戬和杨婵少年时逃亡，颠沛流离，后来学艺打仗，吃饭时并不遵从什么“食不言”的习惯。更何况还有哮天犬在，吃饭时反而很热闹。
苍月总是控制不住的想看哮天犬，他实在是和这个场合有些格格不入。
哮天犬的原型是犬，但已经有了思想，化作人形，所以能够坐在屋里同大家一起吃饭。可他即使坐在这里，也只是顺从自己狗的习性，将头埋在盆中刨食，或用爪子抓饭吃，全然没有用筷子的概念。
这和苍月以前见过的精怪截然不同，苍月总是不自觉的看哮天犬。
“六姐，怎么了？是哮天犬有哪里不对劲吗？”杨婵一向细心，留心到了苍月对哮天犬的注意。
“嗯……”苍月实在不好说，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家养狗精养得有问题吧。
“六姐有话但说无妨。”杨戬也好奇苍月怎么总看着哮天犬。
“或许，你们见过其他的妖族吗？”你们没觉得哮天犬奇怪吗？苍月纳闷地问。
“自然见过。”杨戬回答，他猜想是不是妖族有什么异动，又补充道：“如同妖族金乌、嫦娥，连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原型也是一妖类，唤三首蛟。”
寸心对杨戬这次没叫嫦娥“仙子”，感到有些讶异，看到一边杨婵冲她眨眼，意识到了什么，偷偷笑了几下。
“嗯……”苍月沉吟，又说：“你们不觉得，和他们比，哮天犬有些奇怪吗？”
“这……哮天犬当日是吞了龙珠才得以成人的，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杨戬仔细地用目光检查哮天犬，唯恐他有什么不对。
“啊，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苍月发现杨戬真的没觉得哮天犬有什么不对，只好直接说：“我只是想问，为何哮天犬已然成了人形，却还以狗的习惯生活进食？”
“对吧，六姐！我也这般提过，可杨戬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寸心终于找到了知音，她也是从龙修成人的，那也没像哮天犬那样用爪子吃东西啊！
“可哮天犬他还小，也并不是自己修炼成人形的，用人的方式生活，他会不舒服的。”杨戬回答。杨婵在一边看着哮天犬，她听了苍月的话，也觉得哮天犬好像确实挺奇怪的。
苍月听着杨戬的话翻了个白眼，说：“我在截教见过成千上万的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在人形时露出原型的习惯。哮天犬既然成了人，你就该教好他怎么做一个人。”哪有这样的，走出去都丢人，看着好好的人却像条狗。
“哮天犬若一直这般，出去他人遇见了，也不会将哮天犬当作一个人，而只会把他看作你杨戬的宠物，你的一条狗。你愿意吗？”苍月质问。
你愿意吗？杨戬第一次被这样质问。他的师父玉鼎真人教过哮天犬炼化体内的龙珠，教过他说话；妻子敖寸心也多次提过哮天犬很该“懂些人事儿”，可每次都被哮天犬用“狗不需要懂”糊弄过去。
你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哮天犬是杨戬的兄弟，怎会只是一条狗。”杨戬疾言厉色。
“那你就不该这样，你得教好他怎么做个人。”苍月回复。
“哮天犬是主人的狗，不是人！”哮天犬吃到一半抬头对着苍月叫。
“哮天犬……”杨戬制止哮天犬，转头问苍月，“六姐，杨戬确实疏忽了。还请六姐指教？”杨戬想问苍月怎么教导哮天犬。
开玩笑，苍月虽然见过成千上万的妖族，可能来截教入门听道的，哪个不是已经有法力傍身，早就脱去禽兽习性了，苍月怎么会知道怎么教呢！
“你这就舍近求远了，寸心可就在你边上坐着呢。”苍月不知道，可敖寸心就是龙过来的啊。
“寸心……”杨戬看着寸心，叫了一声。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教他的，但你可不许帮着他，不然我……我就不管了！”杨戬还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就赶着上了。苍月觉得杨戬真是把敖寸心吃得死死的，不知道是给她下了什么蛊。
“杨戬一定不会的。”杨戬向寸心保证。
“信你才怪呢！”寸心嘀嘀咕咕，但也没真不管。
夫妻二人对教导哮天犬的事情很上心，讨论个不停，全然不见之前吵架的样子。杨婵这次来劝架的任务超额完成，还得知了许多好消息，整个人轻松愉悦。
杨婵和苍月两人不想打扰人家小夫妻的生活，吃完饭没多久就告辞了。杨婵带着苍月走在灌江口的街上，和苍月聊天。
“六姐没嫌我烦吧？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杨婵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寂寞。
“不会。”和杨婵说话很放松，不会有什么负担，并不会烦，“你平日里没人说说话吗？也不找杨戬？”
“华山圣母庙只有我一人，连土地都没有。华山与灌江口并不近，且二哥已经成婚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总不能整日占着哥哥。”
“寸心今日挺欢迎你来的。”苍月不觉得寸心会排斥杨婵。
“二哥太忙了。他总是出去除妖打猎，还要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又要练兵。二嫂总是得待在府里等他回来，回来后二哥还总是和梅山兄弟们饮酒畅谈。我希望二哥和二嫂能好好的，多相处一会儿，就不去打扰了。”苍月听得出杨婵对杨戬的一些做法不是很认同。
“他带着他的兄弟去除妖，和他的兄弟们喝酒？那他不管他妻子吗？”苍月讶异，她父皇要是敢这么干，得被她母后揪耳朵吧。
“二嫂总是被二哥留在府里。”杨婵说，“不过，这次之后，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杨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之前担心的样子变得放松了下来。苍月不太理解，听起来杨戬这人问题挺大的，不过杨婵都不担心了，应该不会有事。
“还是得多谢六姐你这次过来。”杨婵很郑重的感谢苍月。
“呃……”一提到这个，苍月有些尴尬。
“噗……”杨婵失笑，“六姐先前来灌江口的时候，还在闹水灾，也没机会带你好好逛逛。这次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呢。”
感谢杨婵，苍月又在心里咒了几句通天，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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