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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下午六点，元旦演出正式落下帷幕，大家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元旦有三天假期，大部分人都早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舞台后，钱若飞正蹲在地上清点收起来的服装。
“好了。”钱若飞起身，“都齐了，把东西送还给影楼就行。”
趁着大家都没走，林树第一个跳起来：“时间还早，不如出去聚聚！”
“对啊，三天假期，不如今天出去玩一玩。”赵世界和他一拍即合，“学校附近有家新开的KTV，你们谁要去？”
陈静雨听到KTV有些犹豫：“不太好吧，那种地方。”
她一贯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虽然这几天和班里男生混得开了，但一听到这种提议还是往后退缩。
钱若飞见怪不怪，向陈静雨解释：“没什么不好的，过去就是唱唱歌玩玩纸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
“那好吧，我可以去。”陈静雨被钱若飞道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不能回去特别晚，八点多就要回去了。”
“没事。”赵世界摆摆手，“到时候让班长送你回去，他也走得特早。”
这下没什么问题了，陈静雨点点头，答应下来。
林树皱皱眉，问：“就我们几个，会不会人太少了？”
“哪里人少？”赵世界看了一圈，“你我，加上我们同桌，然后文艺委员、小袁，六个人。”
小袁就是饰演继母另一个女儿的男生，听见赵世界点他名，他冲人晃晃手机：“不行，去不了，我妈催我回家。”
赵世界点点头：“那就去掉小袁，咱们还有五个人呢。”
“还算上我同桌？”林树记得他生日那次聚会，他可是反反复复问了方也好几遍，人家愣是没松口。
赵世界这才反应过来，方也这人一向不怎么合群。
他看向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方也：“方也，你去吗？”
方也眼神往林树的方向瞟了一眼，最后点点头：“去。”
“你看吧。”赵世界一伸手，“五个。”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林树想，怎么赵世界比他面子还大？
几个人定下时间，将衣服送还影楼，之后一同出发去那家新开的KTV。
因为是放假前夕，这里人挺多，来来往往还有几张熟面孔，大概率都是二中的学生。
林树走在最前面，开了个包间，点了点东西，由服务人员领着上楼。
一进屋，林树和赵世界两个人就抢了两个话筒，开始鬼哭狼嚎。
钱若飞淡定地找了个最佳观赏位置坐下，然后冲第一次来的陈静雨和方也两个人解释：“别害怕，他们就只是唱唱歌。”
陈静雨愣愣点点头，坐在一边听歌，很快就被带动起来，也大着胆子上前点歌。
方也坐在沙发的一角，盯着笑得开心的林树。
直到服务人员把零食和玩的纸牌之类的东西都拿上来的时候，林树才把话筒扔给陈静雨，坐到了沙发上。
他用胳膊拐了一下一言不发的方也，问：“唱歌吗？让赵世界把话筒给你。”
不远处，赵世界正抱着话筒饱含深情地歌唱，如果他不跑调的话，这段录下来大概可以入选十大神级舞台之首。
方也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我不会唱歌。”
“我今天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林树开了罐可乐，灌了一口，“怎么赵世界一问你就答应了。”
方也：……
他是因为林树来猜答应的，但这话不能随便出口，一时想不到好理由，只好沉默。
林树见怪不怪，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可乐，简直灌出了喝酒的架势：“不想说就算了，吃东西吗？”
他随手在水果拼盘里拿了个草莓，递到方也面前，“零食不饱肚子，多吃点。”
方也垂眼盯住递到他面前的草莓，突然有一点冲动，但没敢动。
林树见他不接，又想直接往人嘴里塞东西，却见方也突然低头，咬住了草莓尖。
林树吓了一跳，感觉方也温热的嘴唇擦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指尖一阵发麻，莫名有些慌张，立刻将手抽了出来。
“喜欢吃就自己拿，我去……去唱歌了。”林树眼神飘动，起身去找赵世界。
身后，方也盯着他的背影，将口腔里的草莓搅碎。
各自玩了一会儿，赵世界终于唱够了歌，拿了纸牌找人玩斗地主。
方也不参与，四个人玩，发完牌，林树看了一圈，感觉缺了一点什么。
“这样吧。”林树提议，“让人送两瓶酒上来，输了罚酒。”
他们平时聚会也会点酒，但大部分人都怕回家的时候被家长发现，所以喝得很少。
林树家长还挺开明，只要聚会提前说话，基本不会被管教，所以他没什么压力。
“可以啊。”赵世界附议，“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嘿嘿。”
钱若飞劝了两句：“算了，有女生，我也不能喝，你们想喝自己去拿两瓶，别当游戏惩罚了。”
这么一考虑，林树也犹豫了一下，点头：“行吧，那就贴条，谁输谁贴条。”
这个提议正常得多，没人反对，几个人开始打牌。
方也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伸手在果盘里拿一个草莓。
虽然林树兴致高，但他的牌玩得其实很烂，只要是在一起玩纸牌，他十有八/九都是输掉的，没输的那局一般是队友牌好，他躺赢。
就这种渣技术，每次斗地主他还非要当地主，所以打了三圈，林树脸上已经多了三个纸条。
第四局，赵世界扔出手里的最后四张牌：“赢了，来来来，林树再贴一张。”
林树不情不愿地仰着脸过去，让赵世界再给他贴一道纸条。
“我这风水不好。”林树贴完就耍赖，“我要和飞飞换位置。”
包间里摆放的是个L型沙发，旁边放了几个小墩子，赵世界和陈静雨两个人在小墩子上坐着。
方也坐在大沙发的拐角处，钱若飞坐在方也旁边，而林树坐在钱若飞的旁边。
林树和钱若飞一交换位置，就变成了林树贴着方也坐。
他并不是非要贴着方也做 ，只是单纯觉得三局都能成为第一个出完牌的钱若飞的位置风水好，所以强烈要求要换。
钱若飞也不和他掰扯，起身就和林树交换了一个位置。
“好了。”林树拿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信心满满地眯眼笑，“叫地主。”
林树牌一直都不差，但拿到完美好牌的几率很小，每次他的牌总有那么几张碎的。
他心急想赢，每次都优先把大牌出去了，自然赢的机会小。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顾虑，而且觉得林树肯定赢不了，所以都非常爽快地让林树当地主。
林树吹了一下挡在自己眼前的纸条，拿起牌就要往外扔，是个顺子。
“等下。”方也伸手拦了一下。
林树回过头看向自己同桌，有些疑问：“怎么了？”
“先出这个。”方也在他的牌上点了两下。
林树纳闷：对子？
但方也的眼神平和坚定，莫名就让人想要相信他。
林树出了个对四。
赵世界确认了一下，感觉不像林树的出牌风格：“对四？确定了啊？”
林树看了一眼自己方也，感觉自己同桌现在的表情神秘莫测，有点高人的意思。
他点点头：“费什么话，要不要吧？”
“当然要。”赵世界立刻接上，“对六。”
林树扫了一眼手里的牌，他还有两个对子，都挺大。
往后轮了一轮，林树才明白为什么要先出对子，这样就可以先把自己的小牌先打出去，而且他有好几个对子，出牌的主动权还是会回到他手里。
这一局，在方也时不时的指导之下，林树赢了。
他是地主，赢了可以给三个人贴条。
林树兴冲冲给每个人都在脑门中间贴了个纸条，别提多高兴了。
赵世界提高警惕：“方也不许提醒。”
林树斜了他一眼：“明明是我牌好。”
“你可拉倒吧。”赵世界一边整牌一边吐槽，“再好的牌你都能输，我都服了。”
林树恼羞成怒：“不提醒就不提醒，反正我能赢。”
第二局，方也在旁边想给提醒，林树都扭身避过去了，他势要靠自己，然后输得很惨。
赵世界忍不住得意：“我就说吧。”
林树不和他计较，但显然还是相信了方也的实力，所以后面几局，他俩都在偷偷说小话。
“出这个会不会被人炸。”林树捏着牌问方也。
方也摇摇头：“没问题的。”
林树放心出。
又赢了。
一连三局，赵世界脸上的条贴到第四张，终于忍不了了：“方也不能坐林树边上，坐我这。”
林树一把将方也搂紧了，冲人叫嚣：“这我同桌，凭什么让给你。”
方也整个人一震，局促地待在林树怀里，虽然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但还是觉得莫名有点热。
直到林树把人放开。
时间不早，陈静雨起身：“我要回去了，我妈在催我了。”
钱若飞也跟着站起来：“那就一起走吧。”
剩下三人站起来把人送到楼下，然后再度返回包间。
现在也才八点而已，他们三个男生还能再玩一会儿。
赵世界突然提议：“两个不能喝酒的走了，咱们要不要玩点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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