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

作者:柴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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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林少祺瘫倒在地上,一瞬间耳边的声音都被糊住了,时间也变慢了,宋琛把他扶起,他好像在说着什么,他也听不到想不起来了。
      再一睁眼,明亮的房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林母趴在他的床边。林少祺伸手揉搓着她已经泛白的鬓边,林母从沉睡中醒来,她在这里守了很久,连口水都喝不下。也不敢离开,生怕孩子一睁眼看不到人会害怕。
      林少祺都被打的破了相,眼眶被打的青紫,嘴角还贴着纱布。
      林母眼中含泪一脸责怪的看着他,心里发酸。
      林少祺扯着嘴笑:"帅不帅?"
      "小混蛋"林母装作生气的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别过头去。
      "诶呦!"林少祺故作一副被打痛了的样子,吓得林母赶紧转过来抚摸刚才打的地方。
      林少祺伸手抱住母亲说:"老妈,我就是怕你着急才没告诉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哪里好了,你受伤我更着急。"林少祺母亲的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说:''我知道男孩子会淘气一些张扬一些,我一直纵容你去冒险去探索,但是我不希望你会受伤。"
      母亲把脸埋在林少祺肩膀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都可以保护我了,妈妈真的很欣慰,但这和从树上摔下来或者磕磕碰碰不一样,人的恶意和善意一样,他们都是没有办法估量的,这些不在你的预料之内,也不在我们的掌控之间,我希望你自由自在的成为一个英雄,可你不要冒险,不要任由他们伤害自己好吗?"
      ''我小时候你还跟我讲那些军人牺牲自己保护我们呢。"林少祺笑着说。
      ''那不一样嘛。妈妈就在你身边,如果你被人欺负,而我就在你身边还不知道的话,其实对我来说很残忍,小七你知道吗。"
      林少祺感觉肩膀上热热的,他轻拍母亲的后背,像小时候母亲安慰哭泣的他一样。
      成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深深感觉到了成长,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抱在怀里里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也可以把别人抱在怀里。那一瞬间既感知到了成长的欣喜和幸福,同时也感觉到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林少祺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候的宋琛,悄悄的用食指抵在唇边做噤声的动作。宋琛垂眸看向地板,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琛感到深深地自责,就像想要为一个人撑伞,可是他早已被雨水浸透。那天晚上往家里赶的时候的时候心里乱的不行。开车的时候真的很惊险,冲红灯加超速他是一个没落,好在没有出事故,驾驶证扣了十二分。
      但是哪天晚上林少祺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冲他笑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挥散不去,警车刺耳的鸣笛仿佛还在耳边。
      人声狗吠乍响,人群混乱,你一身是伤却还是对我笑。
      他看着走廊窗外,绿树摇阴,机敏的鸟儿穿梭在枝叶之间,楼下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不同的伤,推着轮椅漫游的老人,相互扶持的病友,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容枯槁的发呆,还有穿着病号服拄着拐却和周围人聊的不可开交。这里比外面多了伤痛,但是温暖却不减。
      有人说,爱让人有了感知幸福的能力,爱让人有了感知世界的能力。爱是人群中你的眼神望向我,是你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快乐,也是我因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快乐而快乐。
      眼前的场景,一呼一吸,人们的说话声,早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放大了一样,对宋琛来说是无比的真实。
      下午母亲被林少祺劝回家休息,林少祺坐在床上看着宋琛给他削苹果。
      "这样不耽误你工作吗?''林少祺问到。
      宋琛手上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我来晚了。''
      林少祺用拳头轻轻抵了一下它的肩膀"说什么来的晚不晚的,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这么猖狂,而且你出现的真的已经很及时了,我看到你来的时候,我当时就放松下来了。"
      "哥,你真的得给我张照片挂起来,我真的得拜拜你。"林少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宋琛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诶别说,受伤的人就是待遇好啊,苹果有人削,水也有人倒。"林少祺得意洋洋的往后一靠。
      "都被打成这样了,就别贫了。"唐见心从屋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江一木。
      唐见心走过来,伸手挑着林少祺的下巴,逗他"诶呦,这小脸都花了,当不成小白脸了。"
      林少祺拍开她的手"你是来探望病人的,还是来伤口撒盐的。"
      "没事见心,他当不成小白脸,你还能当小黄脸呢。''江一木说完还在唐见心脑袋上呼噜一把。
      "小黑脸就不要在这里找存在感了吧"唐见心翻了个白眼。
      三个人叽叽喳喳个不停,宋琛借口回公司开会离开了。
      "我晚点过来,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我。"宋琛说完就走了。
      唐见心看看宋琛看看林少祺,心想不对,感觉真不对。
      宋琛下了楼,焦娇开车在楼下等着,她从后视镜看着宋琛上了车''助理兼司机,唉该涨工资了。"焦娇看着他"老板,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一夜消失十二分的吗?"
      焦娇虽然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狼狈的样子,但是宋琛不是一个有路怒症的人,也从来没有违反过交通规则。
      "焦娇回去让小王查一下最近的变态犯罪团伙。"宋琛思考着"一个变态团伙,敢打击报复,是不是太猖狂了点。"
      警方从林家周围找到了六个信号屏蔽器,那天晚上整栋别墅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死角,要不是最后林少祺孤注一掷离开房子,宋琛的电话根本就打不进去,里面的人也休想报警。
      ''对了老板,你让我帮你找的房子找到了,资料放在后面,你看一看。"焦娇说。
      宋琛随意的翻看着,他翻到一页折起来,''就这个吧。"
      ''行,等到准备完告诉你。"
      宋琛合上书,闭目倚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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