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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冥想盆
Chapter 46 冥想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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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敲了敲地下办公室的石门，门很快打开。
他拎着冥想盆走了进去，“蝙蝠，邓布利多让我给你送东西过来。你要这个做什么？你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了腾空这个盆花费了多大力气？整整两天！他以此为理由，把霍格沃茨开学前的所有琐事都推给了我。”
“如果我没记错，”斯内普接过冥想盆，冷淡的说，“你的职务是校长助理？”
“我可是一毛钱工资都没拿到手。”米兰冲坐在一旁的西西笑了一下，“东西送到了，我要回去接着忙了。西西，今天记得把蝙蝠带回家，晚上有好吃的。”
西西盯着冥想盆的目光移到米兰身上，勉强的笑了笑。
米兰立即察觉不对劲儿的皱眉，“西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西西摇摇头。安抚的笑了一下。
心事重重却没打算分享的表情。米兰太知道这个姑娘的心思了，知道问她也不会说，于是也不多言的转身离开。
斯内普在西西的注视下，把盆子放在一个架子上。
她看出了他没有任何主动解释的意图，于是困难的开口，“西弗勒斯，你……打算用它做什么？”
斯内普没有急于回答，放妥了冥想盆，转到桌子后面，俯下身，与她平视，“我决定教哈利意识封闭术。”
她哆嗦了一下，“你......真的决定了？”
斯内普站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嗯。”
她忍不住起身跟了过去，“为什么改变主意？”
“不为什么。”他拖长了调子。
她无奈的扯着他的袖子，“那......你要用冥想盆做什么？”
斯内普注视了她一会儿，她担忧的眼睛，伸手，把她抱坐在腿上，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真想知道，就拿你的秘密来换答案。”
她的秘密？西西舔了舔紧张的发干的嘴唇，小声说，“你想知道什么？”
斯内普的黑眼睛眯了起来，用丝滑的声音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西西的目光中突然闪过近乎惊恐的表情，这让斯内普本来平淡柔和的眼睛，瞬间变得黝黑如深潭。
他的手指无情的捏紧了她的下颌，与她对视着，“什么事情值得你露出这个表情？你在害怕什么？这个问题后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痛苦？告诉我！”
“你……”西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双手紧紧地扣住斯内普的肩膀，“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的？”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她身上隐藏了太多东西，她真正想隐藏的，没人能知道。他是摄神取念和意识封闭书术的大师，他不用对她进行意识入侵，就知道她是一个意志多么坚定的人。更何况，她身上带着焚琴契约，那个玉石俱焚，凄厉的、高傲的契约。
她不会告诉他答案。这个时候，他只有冷酷的逼迫，才有可能得到关于答案的蛛丝马迹。可是他却本能的有些不敢去探究。米兰曾经说过，她做的事情，必然有她的道理，她不想说的，一定是说出来没有好处的东西。
他看着她的眼睛，自问，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什么让她拥有了这样坚定的简直超过那个黑到极至的男人的意志？他真的想要去碰触么？他承担的起那后果么？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已经不是年轻时的不顾一切的无知。他自己心里有些东西，永远也不该示人。他又何必逼她呢？
于是他放开了她的下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所学校，那么赛索斯与你相识应该在我认识你之前。可是你却在和他初识的时候对他说过，他和我很像。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认识我很久了么？早在我认识你之前。”
她苦笑着轻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是他太过敏锐，还是他太过在意？
“是的，西弗，我承认我早就认识你。”她点头，“可是，能否请求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求你，西弗。”
他听着她叫着他西弗，想起那晚她在他怀里，也是这样软语求着，可是此情此景，没有了那晚的旖旎，却暗藏着凄厉。
“西弗，就像现在这样，让我在你怀里，陪着你，爱着你，好不好？什么都不要问。”
她说她爱他。
第一次说爱。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奈的抱紧她，不忍再逼迫她。
于是他问了一直藏在心里，却勉强自己不去问的话，“你......认识塞索斯很久了？”
西西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恩，很久了。”
他的心里顿时烧起一把妒火，想好了每个人都有过去，可是他还是有些失去理智的冷冷的问，“我该得到解释么？”
她再次沉默，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声音淡淡的说，“他和我相识很久。我们共同经历过很多。我们应该是感情很好的。但是我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全都记不真切了......只能解释这么多......”
他抱着她的双臂收紧，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咬牙忍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低声说，“你说你爱......”
“我爱你。”她把他没有完成的话接续了下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良久，斯内普轻声说，“我曾经因为一段往事，所以非常讨厌跳舞。但是新年舞会的时候，我嫉妒你在别人的怀里，即便那个人是伊利吉欧。我更加......看到你和塞索斯之间的......”他咬牙停顿了一会儿，“我实在无法克制的和你跳了最后一曲。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重要的不是跳舞，而是我怀里的人。重要的不是摄神取念，而是哈利。”
哈利......她趴在他怀里，听着这个除了教训和讥讽，总是沉默寡言的男子难得的一次表白。他近乎温柔的叫着‘哈利’，而不是发出那个满含仇恨的爆破音‘波特’。
哈利，不管表面上斯内普对他多么的刻薄，他心里是那么的疼他。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心爱的，用生命去保护的孩子。
冥想盆，是用来承载大量的记忆的。他是要把许多记忆取出来隐藏起来么？很珍贵的记忆吧？否则直接消除就好了。珍贵的记忆......会是关于哈利的母亲么？他最珍惜的女人......真的是那样，他一定会在授课结束的时候，立即万般珍惜的把它们都放回去吧？他一刻也离不开那些记忆......放回去时那如所有事件重演的痛苦，他也打算默默承受么？
为什么？何苦呢？这个男人，从来不把自己的痛苦当回事么？他不会知道，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叫我去？”轻抚着她的短发，他用低沉温柔的声音问，就好像之前两个人近乎吵架的对话没有发生过，而那些表白也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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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手举着魔杖闭着眼睛，面前是一个蒸汽氤氲的坩埚，里面七彩的液体，在他魔力的控制下，互不相容的绞缠在一起。
西西紧张的注视着，到所有的色彩都紧紧的抱成一个螺旋形的圆柱的时候，她把之前斯内普交给她的一滴红色液体点在圆柱的中心。
那是天狼星的血，西西心知肚明，却没有多嘴的去问。可以想见，这是给黑魔王制的药，但是从配方上西西一眼就可以看出，它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东西。
斯内普不说，她就不问。就像他也尽量尊重她的隐私。
鲜血滴进去以后，那个圆柱奇异的收缩，最终变成一个豌豆大小的白色圆球。
他张开眼睛，挥舞了一下魔杖，把圆球放到一个小瓷瓶里。伸手扶住桌子，用袖口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她扶他坐下。
他喃喃的说，“成功了。”可是眼睛里，却不是成功的喜悦，复杂的令人难以捉摸。
她轻轻的拢了一下他不知道是被蒸汽还是汗水浸的微湿的黑发，“晚上要去他哪里？”
斯内普点头，似乎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她的料事如神，不会再有被看穿了心事的惶恐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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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卢平和唐克斯在霍格沃茨门口，帮几个孩子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
“一进学校你们就安全了，”唐克丝说，谨慎地扫了一眼空旷的马路，“希望你们这学期过得愉快。”
“照顾好自己。”卢平说着跟他们每个人握手，最后轮到哈利，“听着，”当其他人都跟唐克斯道别时他低声说，“哈利，我知道你不喜欢斯内普，但是他是一个极好的意识封闭术师，而且我，天狼星，西西，邓布利多，很多关心你的人，都希望你学会保护自己，所以，你一定要用心学，知道吗？”
“是，好吧，”哈利沉重地说。
即便他用心学，斯内普就会真心的教他么？他能感觉到，每当斯内普注视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种恨意。他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恨他，那么深沉的恨意。
抬头看着卢平温和的笑脸，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于是强打起精神说，“再见了，莱姆斯，唐克斯。我会努力的。”
看着他们几个孩子艰难地拖着皮箱，沿着打滑的小路走向城堡，卢平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忧虑。
这一切，压在哈利一个孩子的身上，也是万般无奈的事情。卢平有心替他承担一些，却也无能为力。
西弗勒斯，西西，拜托你们两个了。他只能默默的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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