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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峭壁上的镇法
Chapter 9 峭壁上的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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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虽然叫做海，却由于几乎四面都被大陆环绕，而平静得像一个巨大的湖波。地中海式气候，冬季温暖湿润，夏天炎热干燥。临海的地方炎热干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你只有亲自体会才能知晓。六月份的地中海地区气候宜人，不过仅仅对那些躺在沙滩上喝鸡尾酒吃水果拼盘的人来说。对于西西等在峭壁上艰苦跋涉的人，那万里无云的天空简直就等同于刑罚。
西西抬头看了看汗流浃背，面红耳赤的卢平，觉得停下来休息一下实在非常必要，否则过不了多久，就一定要有一个人负重前行了。西西，米兰，和卢平三个人找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坐下，斯内普却笔直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保持着警觉。
卢平坐在那里，一边喝着米兰递过来的水，一边喘着粗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平底煎锅上的腌猪肉，欢快得吱吱冒油。卢平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年累月变身的痛苦过程，不可避免的侵蚀着他的健康。相对比较起来，西西看起来只是个纤细的少女，脸孔红扑扑的健康色泽，丝毫不显疲劳 。至于斯内普和米兰，一个人面色平静，表情阴沉，就好像只是在禁林里巡视一样；另一个小麦色的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两眼炯炯有神，还时不时地上窜下跳，东张西望，完全把这种跋涉当成了远足。
“哎，莱姆斯，真是抱歉。我那个朋友脾气不是一般的怪。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每次我想要幻影移形去他家，都会发现自己掉进了海里......”米兰看着卢平的样子，第十六次很不好意思地解释加道歉。
卢平腼腆的笑笑，心里很过意不去。自己的体力比不上斯内普和米兰也就罢了，却比西西都还差一大节，实在让他难受。
西西拍了拍卢平的肩，表示安慰，然后慢慢的走到斯内普的身边。斯内普正十分专注的看着悬崖下的海岸线。西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崖壁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红色条纹，是法国地中海沿岸最有代表性的漂亮的沉积岩，海面上几乎没有波浪，即便是靠近悬崖的地方，海水也只是静静的吞吐着。水流的方向不同，水的深浅不一，使海面像一幅由各种蓝色和绿色组成的抽象画。非常美丽！但是西西知道，斯内普绝对不是在欣赏景色。
“教授？”她轻轻的唤他，递了一小杯水过去。
斯内普接过水，却没有喝，仍旧是那么严肃甚至是有些凝重地看着海岸线。
“怎么了？”米兰发现这边的气氛十分诡异，于是也跑过来凑热闹。
斯内普沉吟了一下，声音低沉透着一点阴冷，“这片海域有阵法。”
“哦？”米兰闻言满脸好奇的往斯内普指的方向张望，兴致高昂的开始装傻，“我朋友的家正是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难怪不能用瞬间转移类魔法。”
西西眼角瞟了体力过剩的米兰一眼，陷入了沉思，“有阵法很正常，洛朗家没有才奇怪。但这个阵法看起来十分庞大，不像是人为的，到像......”
“嗯。”斯内普点了点头，“是天然形成的，崖壁上的阵法我也看不出究竟。但是悬崖下的那片海岸......”
“那片海岸有什么问题么？”卢平也走了过来。
斯内普冷笑一下，毫不客气的嘲讽，“狼人，你是无知还是无脑？”
卢平好脾气的干笑两声，“西弗勒斯，你就不能不挖苦我，直接说答案？”
斯内普冷哼，不再理会卢平，对米兰命令道，“继续带路！”
米兰翻了个白眼儿，瓮声瓮气地说，“愿意为您效劳。蝙蝠先生。”然后完全无视他杀人的目光，得意洋洋的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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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征也总有个尽头，西西，斯内普，米兰，外加一个手脚并用的卢平，总算是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突出的岩石上，那座颜色像沉积岩一样带着条纹的红色城堡映入眼帘。城堡前有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人，向他们行了一个很法式的绅士礼。“米兰先生，洛朗先生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谢谢，亚伯。”米兰兴高采烈的和老人打招呼，“这是我的几位朋友。这位是‘德高望重’的管家亚伯·迪布瓦。”
亚伯谦虚地躬了躬身，“洛朗先生已经吩咐过我了，先带您和几位客人稍事休息。然后共进晚餐。”
“哇！”米兰夸张的声音充分显示着他的兴奋，“亚伯，你不知道我想念你们的美食有多久了！”
“我记得两周以前您刚刚来拜访过，还带走了好几个‘软滑流沙朱古力蛋糕’。”亚伯慈祥的微笑，看着这个爽朗的青年，庄园的常客，主人的好友。
“你们的美食，我是一天不吃都会胃痛......”米兰一边对亚伯细数着心目中的美味佳肴，一边领着大家向城堡走去。
几个人沐浴更衣，跟着亚伯去见城堡的主人。和霍格沃茨的厚重低调不同，这座城堡处处是美轮美奂的巴洛克风格，同时兼顾了舒适和品位，每一处都是妙笔生花，匠心独具。
餐厅里水晶吊灯没有打开，只是点着几百支蜡烛。烛光映在水晶上，幻化出无数光晕，让人舒服的想要叹息。一个穿着一身样式别致的雪青色丝绸长袍的青年，坐在主位上，向他们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妖精阿！卢平在心底感叹。
那青年身材修长，包裹在柔软贴身的长袍里。深金色微卷的发，随意的垂在肩上，白皙的肤色，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卷翘浓密的睫毛，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顾盼生辉，妩媚多情。
“我是城堡的主人，伊利吉欧·洛朗。诚挚的欢迎远方的来客。”他的声音中性优雅，带着法式的软软的口音，非常动听。
“嗨，伊利吉欧，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米兰迫不及待地拉着西西走到餐桌旁。
西西无奈的叹气，卢平苦笑，斯内普冷着一张脸，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
洛朗轻轻一笑，目光从斯内普和卢平的身上扫过，在西西的脸上逗留了片刻，“亲爱的米兰，凭你和亚伯的关系，当然是想吃什么有什么。不过能不能请你在吃之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不要叫我亲爱的！”米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西西莉娅·凯恩小姐，这位很和气的是莱姆斯·卢平，那边看起来一脸官司的......”
“我是谁不重要。”斯内普冷冰冰的打断米兰的话，“我们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洛朗挑了挑眉，注视了斯内普一会儿，才转向米兰，“亲爱的，你不是来吃饭的吗？”
米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来吃美食的啊。不过当然还是有一些别的事情了。反正你问西西吧，我也不太清楚。”
“西西？”洛朗声音极轻的重复了一遍，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名字的主人，“他叫你西西？”
“是的，洛朗先生。”西西行礼。
“你姓？”
“凯恩。”米兰不开心的说，“你的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西西无奈的笑笑，走上前，轻轻的行了个礼，直奔主题，“洛朗先生，恕我冒昧。我们今天是为了水神的眼泪而来的。”
“噢？”洛朗在椅子上随意的换了个姿势，没有再继续之前的问题。无论这个女孩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米兰是不会对他说的，从来如此 。“那传说中的上古宝物？”
“是的。”斯内普皱着眉，生硬的语气显示出他的不耐。
“伊利吉欧，你可要帮我们！”米兰拉了半天没拉动西西，也不再勉强，自己在餐桌旁以夸张的华贵姿势落座，执起刀叉，招呼着亚伯上菜。
“好吧，亲爱的。”洛朗微笑着看了一眼继续装傻装的很开心的米兰，“不过，我能不能先请问你们一个问题？”洛朗端起盛着红葡萄酒的水晶杯，缓慢的摇晃着，微微闭着眼闻着那醇郁的气息。
“先生请问。”西西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水神的眼泪有关的？”说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米兰。
米兰无所谓的耸肩，“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
洛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垂眸注视着杯子里血红色的液体。
“是因为咪咪。”西西看着两个人的神色，轻声回答，“我看到了咪咪蝴蝶结下的伤口，以及伤口上涂抹的药物。那种药物的纯度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不由的想到了水神的眼泪，所以来向先生请教。”
“凯恩小姐如此年轻，在药物学上竟有这样的造诣。”洛朗悠悠的，冷淡而有礼的恭维。
“是啊，西西是很有本事的！”米兰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插嘴，看着西西的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骄傲神情，就像被夸奖的是他自己。
“噢？你到是与有容焉？”洛朗的语调忽然有些奇怪。
“当然，” 米兰抬头，对洛朗灿然一笑，“她是我的挚爱，我的骄傲。”
洛朗看着米兰俊朗的笑容，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立即又恢复了那雍容华贵的样子，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挥动了几下，空气中立即出现一张线条简练却生动无比的风景画，“这个景色想必你们不陌生吧？”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嘴角紧紧地抿着。
西西轻声说，“这是城堡外不远的地方的悬崖。”
“是的，很有本事的小姐。”洛朗的脸上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峭壁上有一个洞穴的入口，在那里你们也许会有所发现。”
斯内普闻言，僵硬的行了个礼，转身迈步就往门外走。
西西诚恳的道谢，快步的跟了出去。
卢平也尴尬的告别。
“保重。“洛朗看着米兰离去的身影，轻声说。
米兰顿住了脚步，犹豫着转身，看着洛朗，眼底有些不舍，“伊利吉欧，我......我......”
英俊的男子含情的双目专注的凝视他，屏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米兰却忽然露齿一笑，“我没吃饱！”
洛朗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不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没关系，食物是不会消失的。等你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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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和西西站在悬崖上往下观察着。洛朗指出的峭壁，正是之前他们看到被阵法环绕的地方。
斯内普转头问西西，“你们准备了攀岩的工具吗？”
“准备到是没有，但攀岩是米兰平时最喜欢的运动之一，所以他应该随身带着一些。”实际上西西很有风度的没说，当米兰掉进海里的时候，经常需要从悬崖下面爬上来。
“嗯，这个时候就要依靠天才有远见的我了。”米兰仍旧是那灿烂的笑容，完全忽略了西西话语中的揶揄。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斯内普冷冷的讽刺。
西西赶快制止了米兰正要进行的无谓的反击，正色问，“教授，为什么这么问？”
“你懂阵法？”卢平怀疑的看着斯内普。事实上阵法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被正式归类为黑魔法，可是政府对它的态度却是和黑魔法等同。虽然斯内普喜欢黑魔法是出了名的，但是阵法这门学问博大精深，在巫师里已经基本上失传了。不是靠自学就能学的会的。
斯内普瞟了卢平一眼，没有回答。
“你是猜到了什么？”西西侧头问着那个不刻薄就不会说话的男人。“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好好商量一下。”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快的开口，“如果自然界魔法力运行的路线暗合人体里魔法力的运行路线，可能会在整体上产生同样的效果。这里的结构让我想起意识封闭术的一部分。是教人如何运用自身的魔法力，将别人的魔法力阻挡在外。在自然界这样宏观的条件下，效果很有可能是......”说到这儿，斯内普皱着眉，停住了。
原来是意识封闭术，难怪他不想说。西西喃喃的接道，“能够阻挡自然界的魔法力。而魔法师身体里的魔法力是从外界吸取的，也就是说，在那个范围内，不能够使用魔法？”
斯内普缓缓地点头，“恐怕。”
一时之间，几个人都说不出话。平时用惯了魔法的人，突然去到一个完全不能够使用魔法的未知地方，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提高警惕。
半晌，斯内普终于打破了沉默，“米兰，你确定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米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苦笑，“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反正我借咪咪的时候，他同意了。那可是他的宝贝。所以......”
斯内普不屑的把目光从米兰的脸上收回，看向西西，大概是觉得她是唯一有点儿头脑还可以商量大事的人。
西西沉吟了一下，“你怕这是个陷阱？”
斯内普点头。
西西咬着嘴唇，“洛朗家的人......应该不会。不管这是不是个陷阱，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现在要选择的是冒险还是放弃。我想，即使这不是一个陷阱，也一定危机重重。”
“我去，你们留下。”斯内普毫无感情地说。
“不行！”米兰立即反对，“我去，你们留下。”
西西摇了摇头，“单独进去是不可能的，我和米兰进去。教授你和卢平留下接应。”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指挥？”斯内普冷笑，“卢平留下。”
“我原来在你们眼中是这么无能啊......”彻底没了发言权的卢平黯然神伤。
“人贵有自知之明。看来你还是有所长进的。”斯内普毫不客气的讽刺。
西西苦笑着摇头，把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卢平肩上，“不要这么说，卢平。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沉稳是你的优点，而战斗是我和米兰的特长。我们一定要留一个人站在可以使用魔法的地方，这样至少我们进去和出来的时候都有人接应。这个重要的任务舍你其谁？”
“西弗勒斯！”卢平立即说。
“你看他能服从组织安排么？”米兰不高兴的冷哼。
“你比较听话。”西西微笑点头。
卢平还想争辩，斯内普却已经开始不耐，“不要再说无聊的废话。东西拿出来，我们准备下去。”
三十分钟后，西西、斯内普和米兰都换上了登山的装备，给卢平留下了一顶便携式帐篷，狼毒试剂，斯内普还态度恶劣的塞给他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药水。
到了下面，那些本身就具备魔力的东西仍旧可以使用，所以他们还是带了不少东西下去，好在无限空间袋免去了他们大包小包背着的麻烦。
临下去前，卢平抱着斯内普给他的那堆药笑笑的“叮咛”，“西弗勒斯，岁月不饶人，你也是三十四、五的人了，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斯内普恶狠狠的瞪了卢平一眼，很想说 “我们一点儿都不熟，你给我闭嘴”，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废话，沉默的开始缓慢下滑。
西西给了卢平一个鼓励的眼神，紧跟着斯内普下去。
米兰殿后。
卢平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用最麻瓜的方法寻找着入口，终于陆续进入了一个岩洞，消失在卢平的视野里。
住你们好运......被留在悬崖上的人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忧郁的叹息。现在他只能耐心等待，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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