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寰之外(哈德伏德)

作者:COMA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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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21

      德拉科没有变成一个有亲麻瓜倾向的巫师,但他也不憎恶他们——他只是不在乎。
      他看到的世界变了。
      哈利渐渐察觉到了这一点。德拉科在某些方面没有变得更好。他更漠然,更冷酷,但与此同时,仿佛为了弥补自己的这种漠然和冷酷,他会做出些“好事”。即使他根本不在乎。
      另一方面,他只与对他有用的人交往。他会放下过去的身段,在他所能接受和认为得体的范围内温和地讨好对方,以达成目标。
      最近德拉科去拜访了纳威两次。后来据纳威所说,他们谈论的都是草药,整整谈了两个晚上。为了不白白耽误纳威的时间,德拉科给他带去了一本很难找的草药学古籍。
      回来之后,德拉科变本加厉花时间在魔药室里。甚至,夜里他和哈利发生过关系后,他还要穿上浴袍去魔药室,好半天之后再回来。
      圣诞节之前,哈利和他还有罗恩一起去进行节日采购,他们有许多礼物要买,不能三人一直同行。哈利买好了所有东西后,正好走到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附近。
      他一转身进去了。
      奥利凡德先生很热情地欢迎了他,两人互道圣诞快乐后,哈利与他客套几句,然后问起了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
      “他应该又来过您这里选魔杖吧?”
      “确实,那是他刚离开阿兹卡班时的事了。我这里其实不欢迎食死徒,哪怕是前食死徒……但客人既然来了,我也没道理不卖给他……这次给他挑魔杖实在不容易,比他11岁上学那时候难多了,我给他试了十几根魔杖,统统不好用……魔杖选择巫师,我现在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巫师了,给他挑魔杖也极其困难……”
      “但后来您还是找到了适合他的?”哈利问。
      “当然,还是他自己提议的……”说到这儿,奥利凡德先生露出懊恼的样子,“他问我是否能找一些紫杉木的魔杖,我把拿到的第一根给他,那根魔杖就选了他。”
      一听到紫杉木,哈利就明白了。伏地魔用了许多年的那根魔杖就是紫杉木的。
      “十三英寸半,紫杉木,龙的神经,一根极好的魔杖……我听说他之前的那根也是不知道从哪个人手里缴去的,但入狱那时候就被掰断了,是吧?一有食死徒入狱,我的魔杖就要遭殃。”
      老人愤愤不平地说了起来。
      哈利顺着他的话说着,心里却只能想着德拉科的魔杖这一件事。
      十三英寸半,紫杉木,这些都和伏地魔的魔杖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内芯,伏地魔的是凤凰尾羽(和哈利的一样,而且是从同一只凤凰身上取下的),德拉科的这根是龙的神经——这也和过去不同了。过去,德拉科的那根魔杖内芯是独角兽毛,材质是山楂木。
      战争没结束时,曾有过好长时间,哈利一直在用德拉科的那根山楂木魔杖。他自己的魔杖碎了,后来从德拉科手里抢走了他的。哈利用得很顺手。他正是用德拉科的魔杖打败了伏地魔。那时德拉科获得了老魔杖的力量却不自知,反而被哈利利用。
      最后,哈利将老魔杖放回了邓布利多的坟墓。至于德拉科的魔杖,他完全忘了上缴这回事,也没人会追着救世主要他登记多余的一根魔杖。现在,德拉科的魔杖还在他家的哪个角落里。他完全不记得。
      但显然,德拉科也不需要了。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使用另一根魔杖。
      仔细想想,哈利才发觉原来他和德拉科有这么多瓜葛。明明战时他有好几年都没见过他。
      哈利离开奥利凡德的店,按照三人之前约定的、去罗恩的餐厅等他们。罗恩为他们留了一个单间,哈利过去时,德拉科已经在那里了。
      或许是节日的关系,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心情也很愉快似的。哈利忽然留意到,德拉科的表情和从前不同了。许多时候,他仍旧傲慢,冷漠,但支撑着那一份傲慢与冷漠的东西却变了。
      “我去了韦斯莱的笑话商店,”他说道,拿出一个小水晶球给哈利看,“这里面能飞出一条龙——当然不是真的。”
      他用魔杖点了一下,果然,一条不足手臂长的龙飞了出来,片刻后落在德拉科肩上。
      “我不知道成年人还买这些。”哈利说,他的目光只盯在那根紫杉木魔杖上。
      “我是个幼稚的成年人。”德拉科不在意地说,很高兴地逗着那只龙。
      “想交换一下魔杖看看吗?”哈利忽然问。
      德拉科逗龙的动作警惕地停了下来。过了一秒,他又仿佛无事发生地抬起头来。
      “好啊。”
      他交出魔杖递给哈利,哈利也拿出自己的魔杖给他。
      双方接过对方的魔杖。
      这一刻真是奇怪,他们似乎完全摆脱了敌人的身份。过去,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哈利打量着德拉科的新魔杖时,也不望瞟上几眼德拉科的表情。显然他正控制着不让自己有表情变化,但那双眼中依旧呈现出贪婪与狂喜。
      哈利觉得他无可救药。一个恋着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个会想要爱伏地魔的人,只是拿到了一根与那人杖芯同样的魔杖,就欢喜得让眼睛露出疯狂的神色。
      哈利有些抵触德拉科的新魔杖。他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
      不如德拉科曾经那根魔杖用得顺手。
      “你过去的那根山楂木魔杖,”哈利提到,“好像在我家里。我不记得我放到哪里了,爸妈的房子被黑魔法毁坏,花了很大力气修复,之后虽然经过清理和修整,但家里的东西还是乱七八糟。”
      德拉科怔了一下,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用了六年的那根魔杖了。
      “哦……没事,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新的用起来更顺手?”哈利问。
      德拉科点头。“我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过去更好吗?”
      “你说六年级之前?”德拉科微笑着,“确实更好,好到不敢相信那是我的人生……但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现在我活着,既没有在战争里死去,也没断手断脚……甚至家产也还在……你有多恨我,波特?你觉得我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是吗?”
      他把问题抛了回来,而且很尖锐。这出乎哈利的预料。
      “我……”
      “你不擅长撒谎。直说吧,波特,你无法刺痛我。”
      他既然这样说了……
      “我确实这样想。我也认为你父亲的刑期太短。”
      “你说的没错。父亲的刑期……审判是遵循罚金制的,所以,我确实用钱免去了他的一部分刑期。但我没说我认为这多么正确,只是……事实如此,”他停顿一下,望着哈利,“我很抱歉,我们没有得到应该的惩罚。但我会尽力弥补的,正如你最近所见到的那样。”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却虚假又光明磊落,让哈利不知如何应对。
      “但我的刑期结束了,波特,谋杀未遂,三年,缴罚金,我的惩罚也结束了。而且——说句狂话,我在外面比在里面作用更大,能帮助的人更多——即使我虚情假意,即使我缺乏同情心也没有同理心,都有人实实在在地得到帮助。所以……请不要过分苛责我,”德拉科的嘴角弯了起来,“我还想和你一起好好过圣诞和新年。”
      哈利几乎要摔杯子了。
      德拉科的姿态傲慢又谦卑,礼貌又虚伪。他的话有理有据,说到最后,他混淆了公私,还露出柔软的一面,对他示弱。
      他太狡猾。哈利不禁后悔:斯莱特林狡猾得难以想象,他自己和格兰芬多打了七年交道,他日常接触的人里没有人这样虚伪、狡诈、虚情假意……而且脸皮又厚。
      这话题大概结束了,哈利没说什么。德拉科正要把哈利的魔杖递还给他,哈利忽然说道:“你知道……我用你的魔杖杀了他。”
      他以为他会见到德拉科一瞬间的破碎和狂暴。
      但德拉科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所以我才说你救了世界,也救了我。”
      幸好罗恩这时来了,否则哈利真的想摔杯子。他简直对德拉科毫无办法。

      结束采购后他们一起吃了饭,晚上罗恩回了韦斯莱家,哈利两人照旧回德拉科家。
      那晚一切如旧,哈利依旧无法忍住自己的粗暴,而德拉科依旧照收不误。
      翌日,德拉科早早地醒了,他去魔药室先检查了一遍所有正在制作的魔药,然后又回到卧室来,向窗外看。
      这日是个晴天,虽说是冬天,但天朗气清,一丝云彩也没有,气温也有所回升。
      过了一会儿,哈利也醒了,见他在窗边,和他打了声招呼。德拉科回应了一声,仍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波特,我们今天打魁地奇吧。”
      哈利摸过来眼镜向脸上戳,“两个人怎么打?”
      “我们当击球手,目的就是用游走球把对方打死,对方再把球打回来。”
      “我没想打死你。”哈利说。
      “我知道,我是说……运动嘛,激烈一点比较好。不许想歪,波特。”德拉科警告道。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那儿,你非要提示我……”哈利抱怨道。
      “行了,赶快起床,然后准备当击球手把对方打死。”德拉科催促道,他立刻去准备早饭了,哈利赶快去浴室洗漱。

      那天他们打了一上午的魁地奇。做击球手真是乐趣无穷,哈利忽然明白了韦斯莱双子对这个位置的喜爱,击球手要做的事相当暴力,游走球这东西很重,用球棍打出去时很耗力气。哈利原本身体素质就比德拉科要好,他又做了几年傲罗,把德拉科打得气喘吁吁根本不在话下。德拉科显然也非常认真,他虽然身体较哈利弱些,但他打球时非常尽力,即使被打得有些狼狈,也还是一直认真打到最后——两人都很实在,他们都拿出了想要打死对方的精神,游走球被揍了个半死。
      “我输了!”最后德拉科喊道,收起了游走球,“回去吧,波特,再过一会儿我们都要感冒了。”
      哈利也觉得该回去了。今天即使天气好,也依旧是冬天。
      两人都出了汗,身上发热,再不回到室内一定要感冒。他们赶快回房里各自洗澡,然后连中午饭也吃不进去,只坐在壁炉前喝了热巧克力。刚刚的运动太激烈,一时半会儿吃不进去饭。
      “我们不能再大冷天跑出去打魁地奇了,这简直疯了,”德拉科说,“在家里可以找个房间无限扩大,但不在室外打就不像魁地奇……家里有个室内网球场,我们打网球——你知道吧,麻瓜的那种东西?”
      哈利点头,“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马尔福家在麻瓜世界也赚了不少钱——麻瓜世界才是大头。”
      哈利有一会儿没说话,神色微妙。马尔福家在麻瓜世界赚了那么多,却要嫌弃麻瓜,还说他们中出来的巫师是泥巴种……
      “别那种表情,”德拉科说,“我们家的毛病不少,但现在也在慢慢变化嘛。”
      哈利敏锐地听出了他在用词上的谨慎。他没有说会“变好”,只说“变化”。
      哈利放下热巧克力,在右肩上揉了一下。
      “哦,你的肌肉还酸着……”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拿起魔杖,对着哈利的胳膊挥了一下,肌肉的酸痛感立刻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治疗师了?”哈利问。
      “只是几个治疗咒罢了,”德拉科说,他打量着哈利,“别动,你的眼镜……”
      他倾身过来,有一瞬间距离哈利极近,但他只是摘下了哈利的眼镜。原来镜片下方有个小裂口,哈利之前注意到了,但因为并不影响看东西,他就没管,过了几天就把这事忘了。
      德拉科拿下他的眼镜,一个复原咒修复了他们,又要给哈利戴上。这次哈利终于提前反应过来,接回了眼镜自己戴上了。

      ·

      我在跟随他们一起死去。
      在又一次见证了伏地魔或他的手下将人折磨致死后,德拉科迟缓地意识到。
      他也在死去。在内里,一点一点,一片一片,疼痛又漫长。
      德拉科不能阻止他们的死亡。他不敢,也没有能力。在食死徒中,他显然只是个新手。就算和食死徒单打独斗,他也没有任何胜算。更不用说黑魔王了。
      他看着他们死掉,一个又一个,一个接一个。就好像他是死亡的见证。一个无能的死神……不,一个无用的幽灵。
      血溅到他脸上,眼睛上,嘴唇上。也有时根本没有血,人们在一道绿光后立即死去,或在被折磨了几天后痛苦不堪地闭上眼。
      德拉科一直有眩晕感。
      像一种不会好的病,从他第一次见证死亡开始。
      头痛欲裂,然后是恶心,痛苦,无助,无能为力,和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弱小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他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他看着人们在他眼前死去,还要对此习以为常。
      人们死去时的样子没有一个重复的。他们或惊愕,或痛苦,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情。德拉科记得每一双眼睛。有的人大睁着眼,有的人垂下一半眼皮,有的人在哭,也有人在疯癫地尖叫时死去。
      一双又一双眼睛,一张又一张惨死的脸,不断出现在他的梦中。
      可他没有同情心。
      德拉科又一次发现了这个事实。他觉得难受,或痛苦,只是因为他的精神认为自己受到了惊吓。他们的死亡和折磨惊吓了他。
      多么傲慢。
      德拉科察觉到这是不正常的。任何人都不该这样思考……除了食死徒,除了伏地魔。
      过去那是他想成为和追随的一切,可是现在……
      他要抛弃他们了。
      他不要那身份了。食死徒毫无光荣可言,追随伏地魔也没什么不得了——看看父亲,看看他自己!
      他不是食死徒,那么,他就只是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他可不要黑魔王的婊子来做自己的新身份。
      他就只是个不好也不坏的巫师。世上满是这样的人,不少他一个。
      他既然不将自己看做食死徒,就更不会为伏地魔折磨别人。结果是他自己被折磨。
      这样也好,被折磨得疯掉也好。疯了至少胜过清醒着受折磨。
      他不同情任何一个死者,但他的痛苦与日俱增。
      德拉科找不到原因。唯一能解释的,大概是死亡的恐怖。他试图考虑死亡,然后眼前一遍遍出现那些惨死的人。

      他仍旧拒绝折磨别人,也拒绝杀人。
      这让他一次又一次遭受钻心咒。有过整整三个月,德拉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只是勉强活着。即使钻心咒结束,那痛苦也依旧留在他身上。
      咒语是伏地魔施加的。可到了夜里,德拉科却像是没有脑子也没有心,仍要接受那人的亲吻,甚至是渴望的,迫不及待的。
      有一阵子他身上多了伤。显然伏地魔折磨人的方式不止是钻心咒,他也经常在不肯折磨犯人后接受更多惩罚。鲜血源源不断,廉价又脏污。德拉科趴在血中,他抬起手来,看着满手的鲜血——纯血统……纯血统……
      纯血的价值在哪里?他现在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和躺在污水里毫无二致。纯血如果真的尊贵、高人一等,他现在为什么会接受这样的折磨和侮辱?

      那时在接受一件件事情的发生时,德拉科有些迟钝。白日里他见到人们在他眼前死去,当时他只觉得震惊,并没有其他感觉。但到了夜里,他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画面,它们甚至出现在他的梦中。
      但在噩梦之前,他要继续面对和噩梦一样糟糕的现实。
      “主人……”他倒吸一口气,“伤口……那里、那里有伤口。”
      伏地魔忘了这事。今天在审问犯人时德拉科一样地不听话,一样地被他甩了几个恶咒过去,他在自己的血里趴了半天。
      他解开德拉科的衣服,这才见到他后背长长的一条伤口破了,还在流血。
      “你连给自己治疗伤口也不会?”伏地魔问。
      “我、我没学过。”他说,忽然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
      显然伏地魔也这样认为。
      伏地魔施了个咒语,德拉科的后背忽然又热又痒,但转瞬间,那种不适感消失了,伤口愈合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他身上还有。在小腹,在腰上,在腿上。伏地魔治疗了他的所有伤口,德拉科立刻感觉好多了。
      “谢谢,主人。”他靠在那人怀里,闭上眼抬头去寻对方的嘴唇。
      “你似乎忘了是我给你这些伤口的。”
      “我没有忘,”德拉科用飘忽的声音说,“但是……不重要。”
      伏地魔没有再问,脱干净了德拉科的衣服。

      夜里,他忽然惊醒时,伏地魔也醒着——他似乎只需要很少的睡眠。他从头到尾地不像个人。
      “怎么了?”
      德拉科睡在他身旁,也依旧瑟缩着。
      “没事……只是做了梦。”
      “梦见什么?”
      德拉科还是实话实说得好,免得黑魔王探进他的脑子里、把所有他所有的记忆和想法都像扯动物内脏似的扯出来。
      “死人。”他答道。
      伏地魔似乎觉得有趣。
      “你害怕?”
      “是。”
      他冷笑一声。“死人有什么好怕?”
      德拉科只能回答不知道。不然他要怎么说?因为伏地魔没有心也不像个人类,他连类似于人的情感都没有,就更别指望他会害怕或悲伤?
      德拉科仍在梦境的恐惧余韵中,黑魔王却将他拉过去吻着,又一次抬起他的腿。
      德拉科对此已经麻木了。伏地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像他能反抗似的。
      但最近德拉科开始习惯他的亲吻了。尤其是在□□发生的同时,亲吻会减少他的胡思乱想,也减少他的自我厌恶、自我贬低与不洁感。
      第一次他主动勾住伏地魔的脖子吻对方时,翌日他又是厌恶自己,又是觉得恶心。可现在,他仍不愿离开那些亲吻。
      给他些什么东西让他抓住吧。
      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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