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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军百战死
【一】
《西元志·元渊》:
帝闻渊言,大笑,曰:“此人面兽心之徒竟尚有此仁心邪?也罢,朕赦此地黎庶无罪又何妨?”
渊者,罪王子洲之表兄也,据其地而逆上欺君,是谓人面兽心。帝大善,赦其军民无辜,又立新君,后世奈何罪王邪?
【二】
鹤见住的地方很朴素,甚至是有些寒酸,而她的隔壁,是这名为“悦来居”的客栈里最好的房间,那儿住着云客。
那老者见到鹤见的住处,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一座城的少主人要以逃犯的身份隐匿在这座城的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老者摇了摇头,朝鹤见单膝下跪,“末将子远见过郡主殿下!”
子远?他不是辰王元渊手下最忠心耿耿的大将,并且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了吗?
所以,他怎么还会出现在此处?
“您是子远叔叔?”鹤见忍住狂喜,扶子远起身,“抱歉,我竟认不出您来了。”
我的傻郡主哟,您当然认不出我来了呀,因为我已经毁容了啊,世事沧桑巨变,哪里还能容许人一成不变呢?
子远本名柴远,因功被前代辰王赐“子”姓。“子”姓,乃是元氏一脉的祖姓,因为元氏一脉乃是黑暗纪元中殷朝皇室的后裔,而殷朝皇室又是商朝的后裔,商朝王姓为“子”。
子远曾追随辰王元渊,并立下汗马功劳,遂被赐此姓。同时,他还是当代辰王的族兄!可笑的是,这性子,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一番寒暄之后,鹤见拿出那白衣女子赠送的赤色九龙玉佩,因为她相信,子远叔叔会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的。
子远见到那块玉佩,大惊失色,眸中更是阴晴不定。
正当子远准备开口时,一名不速之客推门而入。
不速之客正是云客云小公子,当云小公子看到那块玉佩时,不由气急败坏的现出了他的长木仓,木仓名“溯雪”。
云客将溯雪对准了鹤见的胸膛。
“这块玉佩,你哪儿来的?”
【三】
十年前·辰城
战争是场儿戏。
在这场儿戏中,无数的少年离家去征战,有些不幸化为了白骨,还有些侥幸存活,却只得苟延残喘,一切都只不过化为将军功名簿上的红色正字一笔!
辰城的守卫军不多,之于那声势浩大的王军而言,就好若以卵击石,却也好过不战而降!
这,便是军人的铮铮傲骨!这,便是军人的至高荣耀!
神呐,可怜这些忠诚而不幸的人,为他们奏唱一支赞歌吧!
战场上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不是因为辰王将大半军力屯留城内,只选甘愿赴死之人以血来向天下诉说他们的冤屈。而是因为,这一战,本就输定了!
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臣下心中怨言,君可能听?君可愿听?
辰王击退了王军的一名将领,看了看周围,四下里皆是他死伤大半的臣民,他不由得痛苦的阖上了双眸。
苍天若要降下劫罚,也只该应他一人之身,渡千万人之劫,又何苦伤他子民?戮他百姓?而那些死伤军士的妻儿家小,又当如何?
远方有白衣女子赶来,她的额上也挂有几滴汗珠,可她却想啊,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女子终于来到了城下,却见狼烟烽火,尸骸满地,而她的渊哥哥,手执无明,剑起剑落,血雨纷纷,似修罗,似是要向天道讨要一份公道。
王军中突然射出一支金箭,这支金箭,直向元渊射来,箭风凌厉,箭主人似是对元渊恨到了极点。
当元渊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而这时,那白衣女子突然出现,一把推到了元渊。
元渊倒在地上,眼角却映入了一片洁白与那几点苍蓝。
不!
不要!
元渊仓皇的爬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身旁,手足无措的抱住她,眼泪却簌簌流淌。因为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啊!而他的结发妻子,他此生最爱的人,为了他,此刻的胸口却苍蓝一片!
可笑的是,此箭竟然还是天子的金鈚箭!原来,他在军中的吗?
哈哈哈哈,白子汤,你竟恨我至此?
元渊用手按住他妻子的胸口,想止住血,却不行啊,苍蓝的血不停的冒出来,像是一口无尽的泉眼,更像是不住喷涌的神明的眼泪......
元渊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他强忍住眼泪,轻轻抚上了挚爱之人的脸颊。
“阿云。”
剧烈的疼痛让那白衣女子皱紧了眉头,额上也出现了细密的冷汗。
疼。
好疼。
苍云强行扯出一丝笑容,嘴角却止不住的溢出些鲜血来,她颤颤巍巍的抚上她夫君的脸颊,因为手上有血污的缘故,竟使得那张好看的脸变得有些诡秘起来。
“渊哥哥......爱你,不悔。”
渊哥哥......爱你,不悔。
可是他后悔了该怎么办?若阿云不爱他,那阿云是不是会永享尊荣,一辈子安好无忧?是不是呢?
一滴眼泪从苍云的眼睛里掉落下来,继而化作了珍珠,落到地上,还调皮的滚了好几圈。
苍云的手无力的垂落,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断了线的风筝会在空中飘荡,飘荡......人死了之后的魂灵也会在空中飘荡吗?
元渊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苍云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再也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那失去生平挚爱的吼声是那样的绝望,可人死都死了,不死的也早晚得死,究竟还能打动谁呢?
元渊用眼睛扫过战场,战场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除了鲜血还是鲜血,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走到如今的这步田地?所以为什么人们会拿起屠刀,举向自己的同胞?
晴空中,是亘古不变的湛蓝。神明高高在上,他们会藏在那抹湛蓝下为如今的这场屠杀而黯然神伤吗?
元渊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人抚琴,有人舞剑,有人饮酒,还有人吹笛,那样的时光如此痛快,最后又是因何而不欢而散?又是因何才会走到如今的这步田地?
世人皆说,人生在世,总得在红尘中潇潇洒洒的走上一遭,才无愧于这短暂的一生。
可是,等历经一切沧桑,才知红尘既苦又痛!
这是多么痛的一件领悟啊。
战场中,有人着皇袍,戴帝冕,漫步到了元渊的身边。有不长眼的对他刀剑相向,却瞬间化作了虚无。
元渊用呆滞的一双重瞳看向了来人,他笑道:“呐,糖糖,你晚上还睡得着吗?”
“等你们死光,卧榻之下,朕必然安眠。”
元渊摇头,收敛起了笑容。
“不,你再也睡不着了。”
【四】
天荡十三年·辰城
“这块玉佩,你哪儿来的?”
云客在心中狂怒,什么时候他那惯常不着调的老娘给他找了一个好夫婿了?哼!居然还是这个阻止他杀柴仲那个死胖子的大混蛋!
不管不管,就是大混蛋!
见到凶巴巴的云客,鹤见也不急,而是不慌不忙的将玉佩收到了纳戒中。
鹤见看着云客手中的溯雪木仓,暗道一声好木仓。接着,鹤见想道,对面乃羽族,而赠她玉佩的人也是羽族,莫非她们竟还有血缘关系不曾?若是如此,当真是好巧。
于是,鹤见便说了,“长辈所赠,姑娘可有意见?”
闻言,云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蛮不讲理道:“当然有意见了,因为这是我娘的!”云客从纳戒里也取出一块玉佩,与鹤见的玉佩一龙一凤刚好配对。
子远一边看着云客,一边看着鹤见,他什么都知道,却竟什么都不敢说了。
天呐,这两块玉佩不是一对的么?
【五】
天荡三年·辰城
黑夜里,有人悄悄摸进了天牢。
“你这样子,可真难看,真难为阿云竟看上了你。”一道埋汰的声音传到元渊的耳畔,而元渊只是抬起眼帘,淡淡扫了那黑衣人一眼.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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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鸽了这么久的大家,以后当鸽的还是会鸽大家的嘤。
前年写这本的时候还没有签约,现在转眼两年过去已经签约了,回想过去,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写文的天赋,但是我还是在一步一步往前走,在进步!
很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呆斯ki!!!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将军百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