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哪个瓶子

　　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泡沫。本来我可以直接对着易拉罐痛饮。但啤酒——不品尝一下泡沫的味道似乎是对啤酒的大不敬。白色的泡沫与深色的酒液达成了美妙的七比三。
　　正如屏幕对面发来的消息与我的回应，七比三。
　　或者就用那句话……“娜娜带伞”。
　　结果根本已经忘了泡沫的味道啊。我咂咂嘴，试图寻找一点余味。但空虚从舌尖蔓延到大脑中，我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屏幕上播的是热闹的比赛。人群的呐喊从破旧的耳机里传出来，断断续续地漏到空气中。不，反正也不会有别人被打扰到，那我为什么不摘下耳机，干脆听电脑扬声器外放呢？
　　大概是我仍在期待有人靠在耳边对我说话吧。摘掉耳机，扬声器的效果和空房间里的回响，在提醒着我不愿回想的事实。
　　那还是维持现状吧。泡沫正在消散减少，我倾斜杯子，喝到了深色的酒液。有些苦和恰到好处的酸，以及香气。
　　仿佛置身人群中，和胜利者一道庆祝与狂欢。如果是比赛的话必定有败方的吧？他们在哪里？或者那是镜头之外的事情？
　　镜头之外，那就是拍摄的人该在乎的事，而不是我要在乎的。我只要看镜头拍到的地方就好了。是这样的吗。画面上闪过各式各样的热切的面孔。电脑的冷光也照在我的脸上。确实现在脸上开始发热了，是冷的酒精的功劳，还是冷的光线的功劳？
　　天是亮的还是暗的？暗的吧。我记得买酒回来的时候天就是暗的了。但天黑过后不应该要天亮吗？现在天亮了吗？
　　别问了，喝酒吧。
　　摇晃了一下罐头，只听见了和大脑空白无二的虚空。
　　啊啊。那要怎么办呢。伸手向购物时的袋子，摸到了沉甸甸，不、也不那么沉、或许刚刚好的瓶子。
　　不是玻璃瓶啊，那会是什么酒？也不是那种瓶盖或是瓶塞……也对，我本来就没有开瓶器，不然为什么只买了罐装啤酒呢。
　　是美式咖啡啊。不过像这种瓶装的，应该会比外面店售的略微甜一点吧。现在不冰了，只是和光线的温度一样。至少也不温暖，只是……只是……
　　喝吧，喝吧。拧开塑料瓶盖也倒半杯下去。现在杯子里全是深色液体了，泡沫早和理智一起烟消云散。咖啡因和酒精相遇媾和了，而我在这里做一个旁观者。美酒加咖啡是一首歌，可惜我这里的酒即使是美酒，也不过是喂了不解风情的烂人。那么酒也就不配称之为美酒了吧？至少这里没有美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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