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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生日快乐
举行下午茶和晚宴的茶餐厅距离我们的酒店不远,从电梯里出来,我看着白以沫他们上了车,自己又折回来,从酒店的精品店里买了在飞机上没来得及买的腕表,将手写的卡片一起放进了礼品盒里。
带上这份价值不菲的生日礼物,我和小刘碰头,一起出发去见客户。幸亏带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出来,会来事儿也喜欢开玩笑,这几个小时过得不算太难熬,我甚至比往常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
深夜回到酒店,衣服上残留些混合起来的香水味,我站在电梯里,从金属门的反光里看去,今天的温莎结看起来比以往干练一些,松紧恰当好处,就像系上他的人一样……
此刻我才终于迟钝地领悟到原来不是电梯的空间密闭,而是当时身边站着白以沫我才会呼吸困难,继而低头嘲笑自己,不就是有意求好被拒绝了么,哪至于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耿耿于怀?
下了电梯踱步至房门的路上我还在不住思考,等一会儿要怎么在尽量维持这个领结的情况下将领带摘下来。刚扫完房卡,对面房间的门就突然开了,白以沫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你回来了?”
我扭过身,“对呀,晚上好呀。”
我求而不得的小猎物。
“明天晚上我们要和奥德和OFF的负责人吃饭,管理新的生产线的人也会来,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但是过生日还要去和客户应酬,也挺委屈你的。”
白以沫挠着头,罕见地笑了笑,“不委屈,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不过难得你知道我的生日。”
“因为是你的生日我才特别去记的,”我从包里掏出礼物包装袋递给他,“还没过零点,所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白以沫连连道谢,一副受宠若惊的感觉,恍惚中我又想起了那夜,继而思考着,因为突然收到礼物而开心的他和那夜拥着我涕泗横流的他,有没有感受一种相通的快乐?
眼瞧着他打开包装盒,捧着我的那张手写的贺卡仔细研读,又郑重其事地塞回袋里,这才看到我选的那支腕表。
“真好看,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说着,他迅速将表戴上手腕,一脸满足,“没想到被降职了还能收到上司这么大的一份礼。”
上司?
没错,是上司。白以沫这个人还真是公私分明。我良苦用心,他说忘就忘,弄得我一时无措,竟忘记了送上这份礼物的初衷——我其实是想要勾引他的。
第二天清晨,我和小刘出发去位于市郊的多美食品工厂参观。车子驶过繁华的商业街,沿街的商铺全都装上了红红绿绿的圣诞装扮,拉花碎屑黏在没来得及清扫的雪地上,不经意地添了些节日气氛。
进入生产车间之前,我们换上了防护服,小刘戴着一副又笨又大的防护手套,有些费力地用手机拍摄生产过程,说是要给写文案的同事一点灵感。
不用说我也能看出来,他暗恋那位负责文案撰写的姑娘已经很久了,应该是想趁着传照片的机会搭搭话。
我不做干涉,和车间的工长走在后方,听他介绍生产流程。
“这是热塑机,咱们工厂尽量采用机械化的生产模式,你看,整个车间也没有几个工人。”
扫视整个空间,确实如他所说,车间里只有零星几个负责调试机器的工人,这功夫都在忙着调试,生怕在领导面前出现纰漏。
机械化这个词最初用来形容物件,后来逐渐演化,用来形容不近人情又循规蹈矩的生活,像白以沫那样。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个词又将被还给这些笨重的机器,机器势必会越来越广泛地取代人力,留下两手空空的人类,迷失在冰冷的机械海洋里。
一直走在我们前面的小刘突然停下脚步,把手机摄像头聚焦到这台机器上,正作势伸手触碰。
我猛然上前一步,用力推开了他的手。而我整个人却被他下意识的格挡动作推着,一只手带着前臂蹭到了正在运行的机器上,发出滋——的一声骇响。
灼热又撕裂的痛感瞬间弥漫了我的整只手臂,即使隔着隔热手套和防护服,我也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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