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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四十九话 滴血的万花筒②
“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了，不如就着将上次我跟你谈的事聊一聊，如何呢？鼬。”
斑看见我惊愕的眼神，语气依旧很平静。透过那个面具上的小孔，我根本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是怎样——不过，话说回来，我根本不需要对他察言观色，宇智波斑的出场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况且这次他还带了大蛇丸在身边，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聊天的话还是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事。”缓和下情绪后，我冷冷看着他们，“如果因为我和止水缺席了家族会议而暴露你们，想来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吧？”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大蛇丸为什么会一口道出我们家族有“异常想法”的事情，原来和斑是一伙的。
“呵呵，那种暴露或者不暴露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斑轻笑了一下，从石块上站起，缓缓朝前走了几步，似乎是碍于我和止水的防备动作，他和我们保持了安全的距离，“至于那个行动……反正你们下个礼拜就要开始实施了，下午的会议无论你是否参加，都改变不了什么，对吧？”
“可别这么说啊，斑大人，‘鼬少爷’对于宇智波富岳大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力量呢……”大蛇丸阴测测地笑着接口。
“说的是。”斑闻言居然扭过头去，颇有兴致地朝他点点头，“不过，对于我们来说，‘鼬少爷’也是很重要的吧？”
“哈哈，不过假如‘鼬少爷’不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我们也只能自顾自地伤心难过了，对不对？”此时此刻，大蛇丸和斑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调侃起我来，这教我非常不爽。
“喂，你们俩，别一口一个‘鼬少爷’！真是恶心死了！这次你们出现到底又是想说什么？斑，是要我帮你做什么事？还是要当你的容器？大蛇丸？”顾不得止水在场，我大声打断了那俩个视我如无物的“历代木叶天才叛忍双人组”。
“哎呀，鼬少爷生气了呢，斑大人，我看我们就暂时不要再开玩笑了，尽快说正事吧。”大蛇丸笑眯眯地看着我生气的表情，似乎颇为享受，“鼬少爷的耐心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大蛇丸，我记得咱们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对吧？”看见大蛇丸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冷冷掀起自己的袖口，将手臂上那道刚刚愈合的伤疤展示在大蛇丸面前，“本大爷现在，可是非常想要回赠你一点小礼品……”
“呀……说的是呢……既然鼬少爷那么有兴致，我就奉陪了。”大蛇丸的目光亦冷下来。
“大蛇丸！我早就说过了吧？鼬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难道你要反抗我吗？”斑猛然望向已经做出攻击架势的大蛇丸，制止了他的举动，然后再度扭过头来看着我。
“至于你，鼬，上次我跟你提的事，相信你也考虑的差不多了吧？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吗？”斑重新坐回那块石头上，语气亦变得又冷又严肃。
我只能沉默。
事实上，抛开宇智波一族的身份，于我本身来讲，对于斑的建议我确实很心动。目前我身边的局面很复杂，按照团藏和火影大人的状况，要说他们不对宇智波一族设有防范是不可能的，而我父亲叛变的心情更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
在双方都所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战斗，结果无非是将战斗推向“最为惨烈”。
宇智波一族的伤亡我尚不能预测，如富岳所说，假如叛变失败，我们得到一个全身而退是很容易的事。但与我们一族不同的是木叶村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和村民，其中一部分是完全不会忍术的普通人——若是真的要发动战争，没准那些我熟知的、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们会就此丧命。
斑的终极目标是摧毁木叶村，以及朝过去“背弃”了他的宇智波族人复仇，除非我置身事外，与其说他需要我帮助他，倒不如说他会很乐意“帮助我”。
他或者可以帮助我剿灭宇智波一族，或者帮助宇智波一族毁灭木叶村，无论站在哪一边，对他都只有好处。
倘若我真的选择与族人共患难，斑如富岳所愿暗助我们将木叶政权夺过来，剩下的宇智波一族，不仅背负了叛逆和造反的罪名，而且也绝对难以抵抗斑的反攻击。
事情到最后，极其可能演变为斑一个人的胜利——那就是，木叶村和宇智波一族均灭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相反，若是我帮助木叶村剿灭自己的族人，或许，斑还暂时没有机会和实力去对抗火影，我相信正处于鼎盛状态的木叶村，绝对是有强大实力的。
——可恶，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越来越偏向木叶村了呢？
“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是很烦恼。”思绪万千时，斑悠然道：“鼬，你要知道，虽然我需要你没错，但那也是建立在优先为你着想的立场上……以你现在的情况，假如你不参与木叶村的计划，就只能任由你的父亲做出那种有损宇智波一族荣誉的傻事。”
——傻事？斑，如果我父亲为了保护全族而做的事情算是傻事的话，那你这种冷眼旁观自己的亲族陷入水深火热，还暗中笑得拍桌子的家伙不是“丧心病狂”又是什么？至于“荣誉”那种事，我根本不在乎，我还没有伟大到会为了那种虚名，而做出荒诞的事情。
“鼬少爷，现在正是你下定决心的时候，是帮木叶村呢？还是帮宇智波一族？”大蛇丸接着斑的话头继续朝我笑得非常“柔和”。
“鼬绝对是帮助家族的！”止水见我犹豫不决，突然大声开口，“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未来，鼬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家族的事情……”然而，他响亮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斑将脸猛地转向了止水，一抹赤红赫然透出。
我立即明白斑正在用幻术对付止水，忙伸手挡在他们中间，“宇智波斑，你在做什么！”
然而，我的阻止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斑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的手臂，试图从他瞳术中间摆脱出来的止水的瞳孔亦幻做写轮眼状态，脸色却愈来愈苍白，泊泊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簌簌流下。
“如果你伤害止水的话，就休想我会帮助你做任何事！”我冷冷看着斑。
斑闻言笑了笑，虽然没有就此解除止水身上的幻术，但好歹是开口说话了，“鼬，你不杀他的话，你的任务怎么办？你就不怕火影和团藏怪罪你吗？”
“那个任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大惊，若说斑知道我们一族的事情还有团藏和火影派人监视我们的事情，那一点都不稀奇……但是，我和团藏的谈话内容似乎只有我、团藏还有火影三个人知道而已，斑他从何得知？
“哼，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没有任何事可以瞒过我。”斑冷哼一句后，突然迅若疾风般抽身朝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止水也摊倒在地上——我明白这是斑结束了对他的攻击，一步窜过去扶起他。
只见止水剧烈地喘息，血红色的写轮眼放空无神，最触目惊心的是一丝鲜红顺着他的唇角慢慢溢了出来。真是可怕的宇智波斑，仅仅是使用写轮眼的幻术就能够让人受了如此重的伤，看止水的样子，没有一两个礼拜的治疗，根本不能再自如行动。
“你……”望着气若游丝的止水，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嘴唇不住哆嗦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身体的任何一根神经都因此而绷紧。
虽然过去执行的暗部任务里也曾见过打斗和鲜血，但自己亲近的人被伤害，似乎还是头一次。伤害也就罢了，我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止水，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渴望力量，一点点也好，只要可以保护他……
“鼬，他没救了，你放弃吧。”斑冷冷的声音再度激发了我体内的怒火。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顾自己和斑的力量差距究竟有多大，将止水轻轻放在地面上后，打开了自己的写轮眼，义无反顾站起身，朝斑一步步走过去，嘴里说出的话，几乎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是如此暴虐，“如果他死了，我就要你陪葬。”
我冷冷注视着不再说话的斑，全身查克拉高速运转，眼眶里传来浅浅的灼热感觉，我知道目前我每只瞳孔内的三枚黑色勾玉都在缓缓转动——放完狠话后要做的，就是绝对防御。
与此同时，我默默在心里行进着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自我安慰，比如“现在斑的实力其实还没有到漫画里那个时间的程度”。
……当然，我知道这些片面而且有些天真的想法大概都只是一种理想而已。
打开写轮眼后，我可以清晰地看见斑全身的查克拉都充沛得令我惊叹，与他比起来，他身边的大蛇丸简直不够看。不过令我有些欣慰的是，斑似乎也不敢对我掉以轻心，他对我的防御动作绝对不亚于我对他的。
好吧，我承认我此时的种种想法，确实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似乎是察觉到我和斑同样都很危险，大蛇丸悄悄朝边上移了几步，不过看他移动的方向，却“异常危险”。然而他这一点点小动作自然没有能够逃出我的“法眼”，稍稍偏过视线，我锁住他的身体，“喂，你离止水远一点。”
被我识破意图的大蛇丸讪笑一下，朝斑无奈地耸耸肩头。
“无妨。”斑对大蛇丸的示意仅仅是微微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我，“鼬，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多么愚蠢吗？”
“即使是真的愚蠢，又与你何干？”我淡淡道。
“哼，你太令我失望了，宇智波鼬。”斑沉默半晌，声音低沉而平稳，“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看扁你。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你的选择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帮助木叶村。哼，你也该了解的吧？如果你选择要辅佐的对象是宇智波的族人，到最后，获胜的只能是我，你明白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会有真的胜利者。”
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暗暗惊心，对我的思绪掌握得如此准确，不愧是聪明人。
斑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瞥向我身后，“或许，你只是多了一些东西，如果我出手帮你去除掉那些挡在你前边的障碍，你就不会迷惘了。”
“这是我最后说一次，如果止水因你而死了，我就要你为他陪葬。”我冷冷回视。
“哈哈，鼬，如果你真的可以使你刚才的话语兑现，相信我会很欣慰的。”斑的话使我困惑，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他的身影居然凭空从我眼前消失了——这怎么可能！我分明一直都“看”得很清楚！那个站在我对面的人不可能是影分身！他的查克拉明明很充沛，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分身就可以达到的程度。
大惊失色之际，我只感觉到身后一阵轻轻的风声后，两只力量强大的手已经紧紧束缚住我想要去摸暗器的双手，小臂被反蹩的动作使我痛苦不堪。
“既然你无法下狠心的话，就由我来‘帮’你吧。”斑的声音就在我耳畔，“孩子，你要懂得，妇人之仁，是没有丝毫作用的，要活在这个世界，只有力量才是一切。”他温柔的话语，却令我通体生寒。我拼命想要从他手里挣扎出去，但是那些过去在别人面前足以让我引以为傲的忍术和体术，对于斑却丝毫没有作用。
杀死一个没有打开万花筒写轮眼的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什么天才！什么最强！我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保护吗！
惊慌失措的我眼睁睁看着大蛇丸似乎在接受了斑的示意后缓缓走到我们身后，将止水扛到我们前方，重重抛在草地上。
止水似乎是由于方才的间歇，稍微恢复了些许神智，抬起一双依旧赤红的眸子，狠狠盯着牢牢束缚住我的斑，满眼都是不屈服的表情，清俊的脸颊此时变得有些狼狈，涔涔汗水如雨落下，唇角的血液还未干，在苍白的肤上勾勒出一道凄美的殷红。
“你们，休想……利用我来威胁鼬……咳，咳……”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没想到这一点点的用力似乎都使他非常痛苦，话未说完已禁不住用手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触目惊心的鲜血沿着他的指缝再度满溢出来。
“哼，居然妄图使用自己的写轮眼对抗斑大人的‘永恒万花筒’……宇智波止水，你还真是个愚蠢又可怜的男人呢。”大蛇丸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不屑地调侃着止水。
“比起出卖自己的人格，抛弃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村子……辅佐大叛贼的你来说，就算是死了，我也比你高贵……”止水以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支起身子，由于方才的动作，他整个下巴都被鲜血染红，齿间还不时有鲜血涌出，如此虚弱狼狈的样子，他的一双眼睛依然那么高傲，如同藐视众生的狼。
“哼，高贵？你们不也是意图谋反的叛贼吗？”大蛇丸笑了笑，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猛然扯着止水的刘海迫使他扬起脸来，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吐出长长的舌头，舔舐他不住流出的血液，笑得无比邪恶，“请你告诉我，这样的罪犯，何来高贵一说？
我知道我此时或许应该出言阻止止水再度勉强说出挑衅大蛇丸的话，或许应该警告大蛇丸停止刺激止水的行为。看止水的样子，大概是由于对抗斑的瞳术，使他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伤及脏腑，不然不会出现那么严重的出血现象。
但内心的愤怒，使我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因为止水的那句话，我亦被激起了宇智波一族“士可杀不可辱”的骄傲感——是的，我们是高傲的一族，自古以来都是最强的忍者家族，没有任何人可以肆意侵犯我们的尊严。
“呐，鼬，现在……你来猜一猜，我要如何对付他？”身后的斑将我两只手合在一起，换做单手控制，将它们扣在我后腰，另外一只手伸上前来，勒住我的脖子。
“你们……想干什么！”我稍微一挣扎，就觉得自己的颈子处受到愈加大力的压迫，发出的声音亦变得嘶哑。
“大蛇丸，现在你可以开始了吧？”斑的声音突地转为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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