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无情道后他破防了

作者:不尽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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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公子x琳琅公主】


      大秩七年,冷宫来了个面容俏丽的小太监,年纪只有十五六,生的一双狐狸眼,天生尤物的妖媚相,眸中却是泓水一弯纯净如月。

      冷宫的女人大多中年,一辈子还没做过真正的女人。

      宫中男人找不到,太监却是一大把,从前的梅嫔是冷宫唯一有钱的主儿,这水灵灵的小太监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掌事公公那里讨来的。

      当她领着水嫩嫩的小太监招摇过市时,几个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不禁露出嫉妒又愤恨的眼光,嘴中含沙射影地骂着她生性淫.贱,心中却不知有多艳羡。

      小太监年纪小不懂事,听见这样的话,便将那双勾人的眼睛瞧来望去,引得那些女人心中更痒。

      梅嫔见她们口不对心面上妒忌,心中很是得意,可还是装模作样对那小太监道一声:
      “看什么看,安生跟着我!”

      那小太监便只顾低头随着她的步子了。

      梅嫔进屋先嘴角一弯在正位坐下,眼中诡笑上下打量那初入宫闱的小太监。

      她微微递了个眼色,小太监便屁颠屁颠地将门关上。

      “娘娘,门关上了屋里暗,奴才为您点上灯吧。”

      梅嫔的半张脸隐在暗处,只留一只浊眼被窗棂透过的光照的有些诡异,更显得瞳孔混浊不堪。

      她被小太监看在眼里,小太监只觉她仿佛在笑,又好似不在笑。

      “不点灯也瞧得见你,真真生得一副好皮囊,若是身为女子进这后宫……”

      她的声音森怨怪异,仿佛宫中栖树的乌鸦。

      盯他许久,才接上后一句,“可惜了男儿身。”

      那小太监眸中光彩如碧水波澜般微动了动,只用温润细腻的声音答道,“回娘娘,也不算可惜。”

      “否则也不会被娘娘给挑出来。”

      梅嫔愣了一瞬,看向他的眸中带了几分火热,“你倒还算嘴甜,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晏涵。”

      “哪个雁哪个寒?”

      梅嫔挑了挑眉,她父亲向来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她一天书都不曾读过。

      她方见小太监要张口解释,便不耐地甩了甩手,“罢了,如今你跟了我,我便重新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小寒子吧。”

      小太监愣了愣,心想这不是没有将他的名字换掉,但他仍然乖巧得道了声是。

      那梅嫔年近四十,方才打入冷宫没几年,风韵犹存身材还保养得很是得当,她森笑着走近他。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主子了,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说好不好?”

      小太监听了这话心中有些狐疑,他进宫前,人人都告诉他宫中险恶,人心难测,稍有不慎就落入死地,于是他提心吊胆挨了一刀进这深宫。

      可听梅嫔这般对他没脑子的说话,心中错觉梅嫔是不是太蠢。

      虽这般想着,但他面上还很是纯良,明明一双魅惑妖艳的眸子,偏生眨出天真无邪的态势,还用那温柔如风的声音回答一句。

      “无论娘娘是否对奴才好,奴才都会一心一意为娘娘着想,娘娘高兴便是奴才高兴。”

      “真的吗?”

      梅嫔顿时眉开眼笑,阴阴地凑近了他,然后将他引至床边。

      她眼中有丝不自然,从上到下瞧了他极瘦的腰肢,尚不宽宏的肩膀,坐立不安呼吸急促起来。

      “本宫胸口有些痒,你帮本宫揉揉。”

      她抓了小太监细白的手,晏涵诧异抬头,梅嫔一脸垂涎的丑态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他猛然从心底生出极大的厌恶。

      梅嫔见他僵住,面上潮红来不及退却,眼中已生了窘迫的厉色,吃人般瞪着他,“怎么?你不想?”

      可晏涵只停顿片刻,足下来不及踌躇,面上就扬起媚笑,眸中的一泓清泉也成了催情合欢的烈酒。

      “奴才为娘娘宽衣。”

      *

      新来的小太监模样甚好,梅嫔自己用着舒坦,为了巴结给她与家中送信的姑姑,便将小太监也借她使使。

      柳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主子是圣上心尖儿上的丽妃娘娘,若不是从前梅嫔做了丽妃的挡箭牌,丽妃念着旧情,她可不愿来这冷宫跑腿。

      这日小太监将她伺候舒服了,却见柳姑姑眉心不展,便问有何心事。

      柳姑姑看他不谙世事,心想她自然愁的是近日总来找他侍候,往后便免不了再为梅嫔跑腿,可这种事哪能跟他说呢?

      柳姑姑叹口气只道无事,本欲穿了衣裳起身,却见小太监眼中泛红。

      她问起时,小太监突然哭道,前几日听到梅嫔梦魇,嚷着说什么心有不甘,凭什么自己进了冷宫,那个女人却在宫中如日中天,享尽荣华富贵,终有一日也要将她拉下马来云云。

      柳姑姑听了这话惊得头皮发麻,心想这小太监方才进宫,两年前发生的事他定然不知,而又听他说的这般模棱两可,确像梦里不清不楚的话,心下立时就信了。

      这下柳姑姑可不敢再贪恋温柔乡,穿了衣裳就去禀告丽妃,却不见走时榻上一直垂泪的小太监,慢慢扬起了嘴角。

      *

      春日渐近,丽妃身旁多了个容貌迤逦的贴身太监,冷宫少了个惹是生非的放荡梅嫔。

      私下里许多人不服,这才进宫没几月的小太监竟压在了宫中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太监头上。

      搂着新人的柳姑姑只道,休要在背后议论晏涵,晏涵能帮娘娘办事,你们能吗?

      怀中的人不知深浅,总以为不是晏涵自己的本事,分明是柳姑姑提携了一把,便捏着嗓子阴阳怪气:
      “那既然晏涵这般有本事,姑姑为何不去找晏涵,来找奴才做甚?”

      柳姑姑听了忙哄了他高兴,心中却甚是苦涩。

      如今晏涵成了娘娘眼前红人,身价立时不一样了,岂是她能随意找便找的。

      这日柳姑姑终于寻了个差事,去吩咐晏涵时在他眼前晃了一眼:
      “方才娘娘在御花园落了一钗,你去寻寻,看是否还能找到。”

      晏涵规规矩矩低头答是,转身走后,柳姑姑才斜了眼,手上恨恨甩了把帕子:看不懂我的暗示吗?

      晏涵在御花园寻了片刻,未寻到珠钗,却见一个锦衣玉丽的小姑娘栽在了丛中。

      他本想事不关己地走开,无意瞥见小孩腰侧挂着的皇家玉佩。

      “九公主这是做什么呢?瞧这衣裳都脏了。”

      晏涵高高站着,口上虽是极关切的话语,脊背却一点不弯,腰也站的笔挺,面上虽极尽亲和,却连伸手替她整理衣裳都不曾。

      九公主还只有六七岁,身边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衣裳也是几天前的,粉妆玉砌的小脸儿上粘着污迹,水汪汪清泉似的眼睛可怜兮兮。

      晏涵想,再这样无人管她,她怕是要永远待在这个年纪了。

      “弟弟病了,我在书上看到这种人参很好,采来给弟弟补身子!”

      小公主得意得拿起手中的枯草根,晏涵不爱笑,更笑不出来。

      她弟弟是圣上的六皇子,生下就是个痴傻的,也因为此,他们母妃失了圣心,以至于上月突然去了,宫里连个响动都没有,这两兄妹便在宫中放养了。

      “九公主,这可不是什么人参,公主快些回去吧。”

      晏涵知道柳姑姑只是借这种杂事在他眼前出现,本就想着晃两圈赶紧回去,这又多说了几句,他实在心烦。

      “啊?不是啊……”

      晏涵转过身去,没走两步,公主便在他身后哭了出来,“我,我好想弟弟的病,可以好,这样弟弟就不会挨饿了……”

      她一提到弟弟,晏涵心头蓦然一动。

      他的弟弟,本和他一同进宫做太监,可挨那一刀时没能挺住。

      于是他转身,瞧了她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蹲下看进她的眼睛,掏出帕子将她的脸擦了擦:
      “公主若想弟弟过得好,就找一个靠山。”

      晏涵见公主泪眼婆娑一脸迷茫,话更说的直白些,“为你和你弟弟找一个新母亲,没有孩子,但得盛宠。”

      “可,可是弟弟生病了,大家都不,不喜欢弟弟。”

      晏涵道,“生病也不怕,有孩子就成,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

      晏涵话说到这,只觉不能再多言了,便叮嘱公主不要将他今日的话对外人道,公主乖乖点头,晏涵见四下无人,这才离去。

      公主瞧着晏涵的背影,突然将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小小的掌心躺着一支凤凰于飞的华贵金钗。

      她想,他来御花园是做什么呢?

      *

      晏涵又升官了,他成了丽妃娘娘绕梁宫的掌事太监,将原来丽妃使了几年的老人压了下去。

      旁人都为前掌事太监不服,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晏涵有多大本事。

      他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为丽妃娘娘谋了一双儿女?!

      丽妃家世显赫,权倾朝野的宰相父亲早就想让丽妃诞下个一儿半女,可丽妃总怀不上,日渐老朽的父亲便渐渐死了心思,可没想到,有一天馅饼也会落到他们头上。

      痴傻了五年的六皇子,不知怎的得了丽妃娘娘的金钗,如此便怎么都抱着金钗不撒手,甚至忘了吃饭睡觉。

      六皇子身边的老嬷嬷虽不称职,但利害关系还是知道的,六皇子饿死了她们脱不了干系,当即禀告了圣上。

      圣上瞧见六皇子痴傻的模样,又瞧得九公主生如其母的容貌,一时不知想起了什么悲痛往事,大手一挥便将两人划在了丽妃名下。

      晏涵再次见到九公主时,对九公主道一声谢,九公主便笑道,谢什么谢?我知道公公的意思,公公只让我不告诉外人,可丽妃娘娘可不是外人。

      九公主笑容又纯又甜,仿佛初春第一簇暖风,跌跌撞撞融了晏涵的寒冬。

      自此九公主便与六皇子在丽妃的庇护下长大,而六皇子恒久的痴傻也令圣上格外放心。

      数年间,晏涵升了一级又一级,待到丽妃娘娘需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死得悄无声息,晏涵顶了上去。

      九公主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模样,她去向圣上请安,与晏涵一同候在门外时,两人对看一眼,红檐白雪深宫里,他们面上都有些许笑意。

      圣上已逾五十,虽不算老朽,可做太子时遭暗杀下毒太多,身体早已孱弱不堪。

      皇帝卧床不起的几个月中,在外宰相勾结党派,内里丽妃指使晏涵偷换圣旨,再一剂毒药将皇帝送走,名正言顺扶六皇子上位。

      晏涵本来觉得,这样的一生已该知足,正想退隐出宫,没想到在出宫当晚,已被封为大秩的琳琅公主突然吃醉了酒,媚眼如丝攀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吹气。

      “晏涵,救救弟弟吧,他早就不痴不傻了,装病装了近十年,做了皇帝还要被太后挟持,整日郁郁寡欢,不知那一日,撑不住便要去了。”

      晏涵本对争权夺势不感兴趣,之前借人上位只为生存,为丽妃办事为留个退路,如今琳琅公主是要将他拉入一条看不见光的歧途,真正卷入纷争的泥潭。

      见他不语,琳琅公主如初见他时哭了出来,玉臂攀着晏涵的颈,声声砸在他的心上,将他周身的寒冰都尽数融化。

      “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帮帮弟弟,就帮一帮他……”

      隔了许久,少女扬起洁净的下巴,笨拙道,“晏涵,你喜欢我吗?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

      琳琅公主虽为大秩长公主,那年仍不过及笄之岁,说着就一把拉开胸前的衣裳,晏涵立刻将之拉起,心乱如麻。

      那一夜他多年后仍记得清楚,后来不知怎的就说了声好。

      *

      王权之争,不外乎阴谋阳谋,杀人夺势。

      晏涵先帮着皇帝找了从前被太后打压过的旧臣,笼络在一起夺了兵权,又猝不及防杀了太后,宰相慌乱之余,将其一起拿下。

      这谋划说来简单,可真正实施起来又耗了他六年时间。

      这六年来,时常殚精竭虑,夜不能寐。

      期间琳琅公主总爱倚在晏涵怀里,构想着事情了结两人便去浪迹天涯,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晏涵六年间时有迷惑,觉着自己进了什么漩涡,可他不想挣扎。

      待到真正事情了结,朝廷内外再无人敢左右皇帝的意愿,晏涵在江南水乡买下一间风景秀丽的宅院,想与她过平淡生活。

      二十出头的公主年华正好,一撇一笑都甚是动人,可她竟又哭了:
      “晏涵,朝堂已定,江湖门派却日久势大,说不定那日揭竿而起,弟弟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在他面前从不称呼本宫。

      晏涵道,“江南景色极好,我们该放手了。”

      琳琅公主太爱胞弟,忍不住再恳求道,“这是最后一件事了,最后一件,若此事了了,我定随你去,我定随你去,你信我啊!”

      “……晏涵,我知道你信我的。”

      晏涵终究叹了口气,卖了院子换了禁术秘法修行,无忧宫初建困难,幸得钱财方面公主大力支持。

      公主与晏涵温存时,一时忍不住两手撑在了晏涵头侧,霸道又调笑道,“我要将无忧宫主殿建成金屋,就是金屋藏娇的那个金屋,刘彻做不来的,我要做来!”

      晏涵忍不住哈哈大笑,“那谁是娇?”

      公主挑了挑晏涵的下巴,摆出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模样,“你说谁是娇?”

      晏涵一翻身将公主压在身下,看着看着蓦地留下泪来,滴在了公主面上,公主顿时慌了,“我的娇娇儿怎么了?”

      晏涵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几年来未曾这般哭过。

      她终于听清了他含糊不清的话,“我本,也是个正常的男子。”

      公主的心登时软了,眼中湿湿也想落下泪来。

      可她捧住晏涵的脸颊,两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晏涵别哭,我喜欢你的,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的,我将无忧宫盖成公主府的模样,就当是我们的婚府,无忧宫上下皆穿红衣,每日都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好不好?”

      *

      江湖中无忧宫横空出世,行为诡谲,挥金如土。

      掌管无忧宫的宫主不知何许人也,暂代职务的毒公子却是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辈,不知从何种途径收了当初江湖闹得血雨腥风的阴阳九经,取活人骨血入酒,永葆青春增长修为。

      毒公子容貌愈发妖异,行为举止愈发形似女子,都后来声音都彻底变了腔调,可任明面上江湖人人喊打,官府下死令追杀,暗地里却与大秩的琳琅公主恩爱如常甜情蜜意。

      那夜公子坐在墨阳山庄屋顶看戏,各大掌门的演技有好有坏,甚至几个令他忍俊不禁,可看到最后,突然发觉那小庄主竟留了性命。

      毒公子可不信那帮人不斩草除根,便在事后悄声跟了上去,果见其中一人趁其不备对小庄主下手,毒公子闲来无事,随手救下。

      次日小庄主便跪在他面前,磕得满头是血,要拜他为师。

      毒公子有些犹豫,转头看向珠帘后的人。

      公主微微一笑,便是应允。

      毒公子踱步到小庄主身前。

      “我收你为徒,但日后不要唤我师父。”

      那小庄主还未答声是,毒公子仿佛想起什么,又开口道,“记得你今日的初心,乱花渐欲不仅会迷了人眼,还会要了性命。”

      “徒儿遵命,公子。”

      小庄主又叩头下去,毒公子转身望向珠帘后的那抹人影,相隔太远,满殿的黄金刺眼,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一声叹息。

      “你往后,修无情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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