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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车路过近郊,远离繁华的闹市区,便一点外面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车厢内有一种沉闷的静谧,周铭习惯性地向右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没有拥挤的高楼林立,繁星铺在天空上,无声地闪烁着,倒也有几分可看的价值。
苏时晏的肤色偏向没有温度的冷白色,她有一双精致的眼睛,天生的柳叶眉,笑起来的时候没有攻击性,让她总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周铭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她的脸,之后就再没有关注过那些夜景。
又回到那间KTV楼下,附近不好停车,周铭只能在车内等着,让苏时晏上楼去找人。
正如事实中的那样,周铭刚才一路都没有传递出烦躁的情绪,但苏时晏就像是生怕他会生气似的,下车前很小声地跟他担保:“我很快就会下来的,周铭哥你耐心等等哦。”
周铭摇了摇头,说:“快去吧。”
苏时晏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跑上楼。
周铭从包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需要消解某些负面情绪的时候,就会嚼一颗糖。
人可以有许多种负面的情绪,难过、悲伤、痛苦,程度有所不同,就像化学试剂中成分不一样,会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周铭现在体会到的可能是程度最轻的一种,只是有些闷闷的。
也许是天气的缘故。
过了一会儿,苏时晏扶着路景文下来了。
苏时晏的个子不算高挑,她把不省人事的路景文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显得有些吃力。
有城管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做手势示意他把车停到对面去。周铭只好打了个转,开到对面。
马路上车辆很多,也很拥挤。苏时晏几乎是拖着沉重的路景文在走,不断与飞驰的摩托和缓慢的三轮车擦肩而过,似乎用了吃奶的劲,表情有些痛苦。
周铭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下车去帮她。
苏时晏喜欢路景文,那么她现在一定很享受与路景文单独相处的时间。但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们自己过马路,又有可能发生危险。
后者的影响要比前者大得多。
可惜正当周铭打算有所动作时,苏时晏已经打开了车门。
“好累啊,”苏时晏笑着长舒一口气,“重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路景文扶到了后座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坐到路景文身边,顺手把车门带上。
周铭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座,苏时晏原先坐在这个位子,现在安全带乖巧地贴着空空荡荡的椅背。
他转动钥匙,挂档。
后座上苏时晏一直没有说话,很久之后,开到高速路上,周铭打破了沉默。
“去哪儿?”周铭看了一眼后视镜,路景文闭着眼睛,头枕在苏时晏的肩上,“把他送回家?”
“嘘,”苏时晏连忙轻声说,“他还在睡。”
周铭突然很想像旁边那辆大货车的司机一样,缺德地狂按喇叭。
苏时晏摸了摸路景文的额头,皱着眉说:“周铭哥,他好像发烧了。”
周铭想跟她说发烧是醉酒后正常的生理反应,就算路景文真的有病,也可以回家吃药。
谁知他又听见苏时晏说:“还是去医院吧。”
周铭什么话也没说,从前方路口驶下高速路,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停车场,苏时晏又和之前一样谨慎而又珍重地把路景文扶下了车,路景文还是没醒。
周铭锁好车之后,绕到另一边,从苏时晏手里接过路景文,垂头问苏时晏:“你不累?”
苏时晏看上去像是累坏了,额头上有些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只手伸到脸前扇风,给自己散热。
周铭拖着路景文向前走去:“跟上来。”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苏时晏追了上来,走到路景文旁边,好像自己犯了大错,很愧疚地对周铭道歉:“他是不是很重?周铭哥你忍一下。”
周铭被她幼稚的话给逗笑了,回答道:“我的力气还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
虽然不费力,但路景文也并不算轻,周铭接过他来的时候也有些吓了一跳,因为之前全是苏时晏一个人在扛着。
周铭不禁好奇,瘦小的苏时晏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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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