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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今晚你跟Van睡一个房吧,和大金换一下……”好容易回了酒店,刘思齐突然叫住苏郁。
苏郁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才憋出一个“好”字。
从“Destination”回来,刘思齐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一路走一路想,思维却是越来越混乱,就跟当时酒吧里的场面一样混乱。
他不知道是不是苏郁的缘故,于是他提出换房,希望能排除苏郁这个偏差值,得到精确的结果。
看到苏郁被果果调戏的那一刻,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生气,又凭什么生气?因为跟苏郁是朋友?是兄弟?还是……
是不想苏郁被人占了便宜?还是只有他刘思齐才能占苏郁便宜?
一直以来他都是顺其自然,跟苏郁相处让他感到轻松愉快,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伴生问题。
乱,很乱,非常乱。
或者说从他跟苏郁相识开始,他的人生就开始偏离了正常轨道,但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是他亲自要求的,是他亲手导演的。
那么换一个角度,如果不是苏郁,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
刘思齐想也不想就否定了。
尽管如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心境的变化,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历了今晚的一切,他对苏郁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一墙之隔的苏郁,也是辗转难眠。
今晚上发生这种事,把他跟刘思齐之间舒缓的节奏打乱了,他直觉刘思齐看出些什么了,但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其实苏郁根本就无需应对,毕竟开始提出要了解他的就是刘思齐,他该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
话虽如此,但苏郁难得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若说要他放手的话,似乎不太可能,也不甘心。
想来想去,只好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谚语来安慰自己。
倒是Van半夜的时候起来解手,发现苏郁那双漆黑的眼睛睁得老大还没睡着,便坐到他床头帮他顺了顺毛,“想什么呢?在酒吧被吓着了还没回过神来?早点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爬长城呢。”
其实这一晚的所见对其他人的冲击也很大,那个弱势群体在他们面前豪放的表现让他们后怕不已,甚至有些杯弓蛇影。大金不像Van那么粗线条,多多少少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又不能明说,只能看着刘思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纠结。
想当然的,那一晚刘思齐做恶梦了,梦到有人拿了把锥子不停地在敲打他的心脏,似乎想要敲出个洞来然后住进去,至于梦中此人的面貌,模模糊糊的他没能看清楚。
也许真的着魔了。心魔。
* * * * * *
生活就是如此充满意外,也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意外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惊心动魄,比如借书时换错校园卡,比如在打怪时被人偷袭,比如台风天里赤足淋雨,比如节日里一个问候,又比如现在这种状况。
第二天爬长城,就只有Van一个是没有熊猫眼的,反倒显得他与众不同了。
长城上面风大,郊区温度又低,人往上那么一站就清醒了,一路拾级而上,苏郁和刘思齐各怀心思,没说上几句话,一直憋到了居庸关。
居庸关以险著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不过和平年代确实另一番景致。山桃盛开,人头攒动,城墙角处尤甚,人们呈放射状围成了一个半圆,越往内越密集,明显是有热闹可凑。
刘思齐一个没忍住,拉上苏郁的手腕就往里边挤,挤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触了电似地把手放开了。原来……已经这么习惯了,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苏郁有些落寞地站在原地。
刘思齐见他这副样子,转过头去喊他:“愣着干啥!往里挤啊!”一咬牙,重新搭上他的手腕,只管往里拽。
苏郁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握得紧紧的,抿了抿嘴,似乎几个月前也被另外一个人这么拉过,那时候是在老家四川参加庙会,不过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深入群众,入眼的是被围观的真相。那是两个小孩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
一个三四岁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架手风琴,那风琴相对来说不算太大,但这样的小孩子拿着还要演奏就有些勉强了,所以某些音有被晃过去。另一个是男孩,约莫八岁,手上没拿家伙,凭的是一幅嗓子,虽然算不上天籁,但是他的童音唱得也是相当不错。女子拿的是一把小提琴,她的手法就很娴熟了,技巧自然也比两个孩子要高得多。
苏郁下意识地去地上找预想中的某样东西,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刘思齐好笑地拍拍他的肩:“别找了,他们不一样。”
“什么?”苏郁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场的有不少人都有过跟他相同的想法,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看他们的表情,跟我们地铁站、天桥下看到的那类人是不同的。”刘思齐道。
苏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那三人脸上是带着笑的,甚至还能看到他们不时流露出来的幸福感,这是在“那类人”身上看不到的。
“呵呵,地铁站里看到的那类人,他们只是把音乐当做一种工具,一种让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中继续生存下去的工具。”刘思齐对那类人的态度有着不屑同时又带有同情,很矛盾的两种感情。“所以说,这三个人和那类人是不同的。或许跟我们更接近。”
刘思齐接下去停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个女子以及两个孩子表演完了一段才又继续道:“你见过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听到一个旋律就能弹奏出加花的节奏吗?”
“以前没有,现在见到了。”
“你见过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现场演唱,妈妈给他小提琴伴奏,随时改变音调,并且唱的音调都是准确的吗?”
这次刘思齐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一口气连着问下去:“你见过一个八岁的小孩在如此多干扰的情况下,要他随时哼出“降E”、“升C”等任何音调的发音?”
苏郁插不上话,囧囧有神地看着他。想不到刘思齐也有这么正儿八经的时候 ,或许只是欲盖弥彰?
“这就是天分,演唱歌曲需要这样的基础,虽然不要你像他们那样出众,但一定不能弱。”
刘思齐换一口气,“所以说,他们身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所欠缺的,你应该多学着点,就算对方只是个孩子,还是有东西可以学到的。”
刘思齐搜肠刮肚,把当初自己学吉他时老师给他说的话重新组织之后一股脑儿地给苏郁说了。他是在努力地扮演良师诤友,努力地不去看苏郁的表情,但是他越是不想,反而越是忍不住。
“这个我晓得,刘老师!唉,别用钱小波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怕。”
“嗯,反正就是多看多学。”看着苏郁搞怪的表情,刘思齐笑着住了口。仔细回想一下,跟苏郁相识以来,两个人都变了很多,尤其苏郁,以前死气沉沉的一个人,现在这样的表情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
浅金色的阳光让苏郁的脸孔更显精致,刘思齐看着看着就神志不清了,不自觉地蹦出一句:“苏郁,你要是女的,肯定男朋友都换了不少了。偏偏你是个男的,伤自尊啊。”
“不好意思,伤到你了。”苏郁眼角一抽。
刘思齐不疾不徐解释:“我是说伤女人自尊。”
“那些女的伤自尊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非要喜欢她们。”苏郁微一眯眼,“还有,我是男的,我有跟你说过别拿我性别开玩笑吧。”
刘思齐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感觉自己好像从苏郁的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什么,但是转瞬即逝,他还是错过了。
苏郁叹了口气,“钱小波说了,我的外貌就是双刃剑。”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刘思齐很想安慰告诉苏郁他就很喜欢苏郁的外貌,不过他还是更想知道钱小波跟苏郁都说了些什么。
“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的。”苏郁不愿多说钱小波的事,“其实吧,外貌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比之更重要的还有好多,这一点我也知道,但貌似我只有外貌这一点还算拿得出手了。”
刘思齐心道苏郁是伤春了,“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嗯,就好比你刚才说那两个小孩很有天分,其实比天分更重要的是勤奋。爱迪生也说了,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才算成功。所以这段时间练习唱歌我都很用心。”
“你想要我表扬你么?”
“难道你不想么?”
“不要用钱小波的语气跟我说话!”
苏郁勾勾嘴角,“彼此彼此,咱们扯平了。”
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到此结束,钱小波如果知道他们这么拿他开玩笑,一定会暴走的。
围观众渐渐散开,女子将乐器收好,携了两个孩子混进人群里一会儿就找不着了。
曲终,人散。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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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接下来就是同居生活了,不容易啊。内牛。
鄙人昨天去看了季度榜第一名的作品……真是嫉妒啊。不过写的真的太好了,小透明跟大神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两点。
还有就是考试的都努力啊,我等你们回来~~
最后……冒了泡的都能取得好成绩。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