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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重逢
圣诞前，徐子蔓跑到公寓里把袁可可给逮了出来：“你什么意思？手机呢手机？”
“不知道。找不到了，可能是被小虎皮藏起来了吧。”袁可可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也没什么要联系的人。要联系她的，总是有办法找到她的。
“怎么可能？！”徐子蔓猜肯定是蒋宇涵藏起来了才对。难怪那次陈文宵的事件后她就再也联系不到大大了，“你现在倒好，不只宅，都升华成隐居仙人了！家教呢？”
“不做了。咕咕老来搞破坏。”袁可可嘟嘟嘴，虽然没几个钱，但也很不甘愿。
“那你天天在家都做什么呢？”也好，不出门的话就碰不到陈文宵了。这件事上，蒋宇涵做得非常得好。
“老样子。做翻译、写文。最近打算搞个论坛玩玩。”袁可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她很宅，但不是家庭主妇，她有自己的活法。
徐子蔓也不担心，反正袁可可有的是钱，而且蒋宇涵也不会亏待了她。她只是有些小吃味，因为大大被蒋宇涵保护得太好，连她也见不上面了：“对了，圣诞我打算带古航回家去。”
“真的吗？”袁可可是由衷地为朋友高兴，果然自己搬出来是对的，子蔓和古航终于又有了一次质的飞跃，“什么时候走？”
“今年冬至离圣诞很近，我爸妈的意思是让我19号就把古航带着去祖先那儿拜拜。”徐子蔓说到贺古航就女儿态毕露，“你呢？冬至还是让吴妈替你上坟吗？”
“嗯。不回去了。小叔他们会安排好的。”袁可可用勺子搅搅杯里的咖啡，“蔓蔓，我真不孝呢，呵呵。”
“哪里有！”徐子蔓连声否定，“你的苦我知道的！你那小叔有按时把公司的帐目和钱给你吧？”
“嗯！”袁可可在这件事上总是不愿多说，徐子蔓也不会逼她，于是又换了个话题。
“大大，我觉得咕咕挺好的。你觉得呢？”
“嗯，不错。”
“听说他最近午饭和晚饭都回家吃的？”
“嗯。”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徐子蔓得先了解了大大的心意才决定到底要不要帮蒋宇涵那小子。
“我不知道。”袁可可很正经地这么回答道，看到徐子蔓一脸的不满意又添了一句，“他人很好，从不逼我什么。”
“蒋宇涵我认识他也有四五年了，他的性子我了解。你要是老这么无所谓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等不下去的。这种男人，我还真怕你抓不牢呢。”
袁可可听了只是笑笑，“哦”地应了一声。
“这样也好，陷得不深也好。这世上长情的男人是越来越少了，连陈文……”呀，说溜嘴儿了！徐子蔓真想撞墙。
袁可可喝了口茶，平静地说：“他好像就在S市。”
“你怎么知道？”徐子蔓惊道。
“原来你也知道了。”袁可可看着窗外，冬天的晚上总是来得特别早，“咕咕公司有个同事就是他的表外甥。”
“见过他了？”徐子蔓小心地打量着袁可可的表情，见她摇头暗暗地松了口气。
“但我回过Z县了。上回我们其实没有去日本，而是回了趟Z县还吃了苏罗罗的牛杂汤。Z县变了好多呢，可酒还是一样好喝，他很厉害呢。”
“厉害什么呀？”徐子蔓“嗤”了一声，“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臭男人！当初演痴情男的时候真是丝丝入骨，大家都被他骗了！还有他那个妈，表面上和蔼可亲的，其实也是个蛇蝎心肠！一家的奥斯卡！”
看着徐子蔓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袁可可只是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我是天煞孤星嘛！好了，我该回去了，还要带小虎皮去散步呢。回去的时候代我问徐爸爸徐妈妈好！”
下班高峰，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城市的灯火演绎出了一幕又热闹又空虚的画面。绿灯后，袁可可随着人流慢慢地往马路对面走去，思考着晚饭该做些什么。
“啊，晚餐的菜还没买呢。呀，车子，今天是开车子来的！”走到一半袁可可这才想到蒋宇涵送她的车子还停在刚刚餐厅的地下停车场，急匆匆地往回走去。可这么一折腾，绿灯已经转成了红灯。一辆车速度极快地擦过袁可可飞驰而去，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淡淡的，很淡的桅子花的味道。袁可可突然很想哭，大哭一场。终于，还是遇到他了。
很可笑的，她又被带回了刚刚的餐厅，刚刚的位子，只是对面坐的不再是徐子蔓了。他好像没怎么变，只是黑了一些，瘦了一些。袁可可无意看到窗户上陈文宵的倒影，这么想着。
“你，”一个字在舌尖停顿了好久，陈文宵脑海里闪过上百个念头，终于还是淡淡地问道，“过得好吗？”
“很好。”袁可可乖乖地回答，坐得非常端正。
“很好？很好得已经不会过马路了吗？天天呆在家里，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了吗？”要不是自己刚好路过，她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
“呵呵，我命很硬的，你忘了吗？”袁可可直直地看着他，笑着回答。
“笑得真难看。别笑了。”陈文宵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晚饭吃了吗？”
以前他就爱说她“笑得难看”，因为他不喜欢看到她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那个小小的女孩，被人说“命硬克亲、天煞孤星”的女孩，如今已经二十六岁了。
“过会儿就回家去做。”袁可可知道今天蒋宇涵会回家，但却还不想离开这里。
“不要回去了。陪我吃，我还没吃呢。”刚刚谈好新店的装潢项目，他真饿了。袁可可还是同以前一样听话，乖乖地坐着，直到看到他用左手拿起了筷子，袁可可站了起来：“我，我要回去了。”
“坐下！”陈文宵抬头，淡淡地命令道，“我让你坐下！”袁可可倔强地站着，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陈文宵也不去拉她，一只左手使得很自然、很灵活。他慢条斯理地吃了半个多小时，袁可可也就那么站了30多分钟。
终于，他放下了筷子，拉着袁可可结完帐回到他的车上：“住哪里？我送你回家！”看她不说话就自己发动了车子，“宏宇集团蒋宇涵总经理的公寓，对吧？你放心，二十分钟就把你平安送回家去！”
袁可可憋着眼泪去看他，抿着嘴低低地喘气。陈文宵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对着她吼：“袁可可！你哭什么，你应该哭吗？要哭的不是我吗？废了一只手的是我，不是你！”
无声无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袁可可静静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但是再也别见了”，然后打开车门，自己走下了车。陈文宵重重地拿拳头去捶方向盘：明明不想这么说的！明明遇见之前，想过好多好多开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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