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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
“啊!终于到了!”春晓手里拉着缰绳站在西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里忽然莫名激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品月居,春晓下意识地放慢了原本急促的脚步。她已经离家十几日了,而且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让她无暇好好思考应付之策。
一处小巷里,春晓不时伸头看看对面的品月居的情况。那匹“买来”的骏马,不耐烦的踱着蹄子,显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待在这地方有些憋屈。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春晓的面前,春晓没好气地说:“别挡道。”
可那黑影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那没有移动半步。春晓猛地抬起头,立刻愣在那。眼前之人,身材健壮,虎目含笑,正是那胖掌柜的独子张寥。“大个子,好久不见啊!”张寥傻了随即像见了怪物一般大呼:“爹!孟叔!春晓回来了——”只见他向品月居跑去,只留下一阵尘土。
春晓抽到了一下嘴角,这下连说词都来不及想了。她刚踏进品月居的门,孟富仙便急急从内室出来。当他见到春晓的时候原本万分欣喜的神情随即被怒色取代。
春晓乖巧地娇呼:“爹!”可孟富仙这次是真的动怒了,额头青筋微颤二话没说就拉着春晓的手走。
胖掌柜连忙上前拦住他道:“富仙,春晓知道错了!你可不能打孩子,那容易影响父女之间的感情。唉!”
张寥在旁边轻声嘀咕:“看你平日里打我怎么就没想到会影响父子感情。”
“这事我自有分寸。”说着也不顾春晓和胖掌柜俩个在那挤眉弄眼拉着她就走。其他人看见孟富仙那副遇鬼杀鬼遇佛杀佛的神情都不敢再讲什么。
春晓被孟富仙拉到了供奉她母亲灵位的房间内。“跪下。”春晓什么话也没说就跪了下来。孟富仙肃然道:“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春晓头也不敢抬,每次春晓闯了大祸孟富仙真当动怒了,他就会把春晓带到这来。一到这地方春晓就算之前编了怎样合情理的谎话或为自己开脱的狡辩都会变成最真实的话。因为她不想在母亲灵位前撒谎,不过这次······
春晓心中祷告道:娘亲对不起了,可春晓实在不想让爹担心。只因她心里清楚如果让孟富仙知道自己居然在外头和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男子拜堂,而且几次都差点丧命。那结果就是他一定会疯掉的。于是春晓撒谎自己这几日都在洛阳看振威镖局新任当家祝良笃的接任大典(这是在赶回来的路上春晓听路人闲谈时知道的,现在马上派上用场)。
当春晓讲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孟富仙阴沉着脸看着春晓,似乎在思考春晓所讲的是不是谎话。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春晓所讲的话。他罚春晓不许吃晚饭跪在她母亲的灵位以示惩罚,外加一个月都不许踏出房门一步。看着孟富仙出去春晓嘘了口气,还好混过去了,她心中愧疚回身对着母亲的灵位重重的叩了几个头。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这次孟富仙真当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去求情都被他赶了回去。连春晓报着很大期望的菱姨都被孟富仙赶了回来。春晓曾想过翻窗出去放风,不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每次她刚把脚踏到外头自由的土地,孟富仙都会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春晓亦是流着冷汗微笑地看着他。每到这时候孟富仙都是十分“慈祥”地用手指指她再指指自己。那意识翻译过来就是“你是要自己回去,还是要我来送你回去。”于是那只追求自由的脚就又回到“监牢”之中。这下春晓彻底绝望了。
春晓被关的这几日最担心的便是尤静书和那沐筱筱至于连诺林她是最放心的,只要他不要去害人就要阿弥陀佛了。还有那杜义聪还是不是留在连诺林身边,那小子倒也有些意思。
想着想着姚芷心突然出现在春晓面前,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春晓吓了一跳悻悻地讲了几句,便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芷心用莹润的手指点了一下春晓的额头,嗔道:“这几日没有把你的火爆脾气改改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啊!”春晓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姚芷心见她没什么反映于是故意道:“我刚刚看见俩女子来找姑父,看来似乎有什么重要事。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似乎没什么兴趣吗?”
春晓一听有俩个女子来找父亲就来了精神,忙问:“什么人啊?你讲清楚点。”
芷心掩唇笑道:“还是这么毛躁,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俩人是谁。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晓哀叹一声趴在桌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因为想逃出去。原本禁足一个月已经变成两个月了。我是真的不敢了!”
芷心十分同情春晓,平常很少安慰人的她这次破例对春晓道:“春晓你莫要难过,等两个月过去就行了。”春晓听她这么讲,顿时无语。心中暗叹:为什么听了她的安慰反而更加难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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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俩个窈窕女子已经出了孟富仙的书房,俩人正是尤静书和沐筱筱。
静书对孟富仙道:“孟先生肯收留我们,您的恩情静书永远铭记于心。”
孟富仙道:“尤姑娘和春晓既然是好友,你们又无处容身在这住下自然不成问题,只是不要嫌弃寒舍简陋才是。以后就当这是自己家好了。缺什么就跟菱蔓讲,莫要客气。”
静书红着眼眶道:“好的。”孟富仙摇头道:“傻丫头!”筱筱也红了眼眶,但嘴边还是挂着笑容。
“孟叔!我爹又和凤鸣楼的老板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声音洪亮,字字铿锵。静书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退。哪知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张寥见怀里的静书只是看着自己以为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忙问:“姑娘你还好吧!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我还以为只有孟叔在,没想到······”说完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静书一想到自己还在张寥怀里忙站起来,红着脸谢过张寥刚刚的相救之恩。张寥嘿嘿一通傻笑,孟富仙也是淡笑的看着眼前的少男少女。庭院里的洁白的梅花含苞待放,花骨朵饱含生机似乎是在凝聚力量,等待绽放的那一瞬间。
春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抬头望望窗外。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芷心笑道:“春晓快来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春晓见到是她们俩人惊喜万分地跑上去抱住静书和筱筱,激动道:“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芷心笑吟吟道:“你们先聊!菱姨不在我去厨房看看今晚的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春晓见芷心缓缓关上了房门,回头兴奋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西都的?”
沐筱筱答道:“今日刚到就来找你了而且孟先生很好还答应收留我们了。”
听见这消息春晓兴奋地大呼:“太好了!”但又一想焦急问道:“你有没有把我们在铁龙寨的事告诉我爹啊?他是个老顽固,会想不开的。”
静书乍一听见春晓管孟富仙叫“老顽固”,愣了一下。这和她见到的举止儒雅,温润如玉的孟富仙实在是大相径庭。她嗔了春晓一眼:“我们没把铁龙寨的是告诉孟先生,连公子之前已经提醒过我们了。还有你爹人很明理以后别叫他老顽固。”
当春晓听见静书没有讲出去,心中的千金巨石轰然落地。至于后面那句她只“哦”了一声算是个交代。他爹是平日是十分明理,但当他想不开的时候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突然春晓又问道:“咦!那小子呢?”
“你是在问连公子吗?”春晓点头,静书把春晓胡乱丢在案上的书全部放好,笑道:“其实连公子去哪了我们也不大清楚。今日他把我们送到西都后称有急事便走了,杜公子也先会家去了。”
春晓心中暗道:那家伙会有什么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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