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妖华[武林同人/沈王]

作者:染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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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修)


      第六章亦真亦假
      却说墨筠如往常般往师叔处问候照拂,半晌后无人应门,只得自己推门进去,不料惊见师叔浑身轻颤着蜷在地上,脸色苍白若死,若非神情痛苦扭曲,乍看之下简直不似活人。
      堪堪正要惊呼,青衣男子不知何时睁开眼,眸中痛苦之色触目惊心,但神色依旧温然,目光慈和如长者,刹那安抚了墨筠乍见屋内情景时骤然狂跳的脏腑。
      心中稍定,墨筠小心扶了师叔靠到床头,立刻不耽搁地往前厅去。
      一路上神思恍惚,惶惶而不知所终,浑然不觉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不断晃动着青衣男子扭曲脸孔,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
      直至眼见着师父脸色焦灼地偕同另一白衣公子展开身法离去,始终紧绷的神经才仿佛松开一瞬,后力一时不济,人便险险往地上栽去。
      一只手适时扶住倾倒身躯,少年淡淡却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姐,小心。”
      “师弟……”墨筠稳定了心神,回过身去,见身后少年温然神色,心中却依旧甚是担忧:“师弟!师叔他……”
      “师姐且宽心,既然师父已经赶去,必会有法子的。况且……“
      二人也施展轻功往北院而去,墨筠落后几步,转身时隐约瞧见少年神色刹那间似乎有变,下一刻便听得少年淡淡声音顺着风声传来:“那毒若是连王公子都无法,世上怕是无人可解了……“
      灵山派轻功身法绝妙,不过数息时间二人已经到了北院庭前,墨痕静静望着面前紧闭门扉,墨筠随后而至,只看见少年淡然背影,此刻竟比以往更多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寂。
      如此默然了不知多久,房内依旧毫无动静,墨筠迎风僵立着,只觉得好似连四周一切都已冻成死物,正茫然时,前方少年却突然动了,玄色衣摆先是微微一颤,整个人便缓缓朝前走去。
      滞涩身躯猛然一震,墨筠下意识出声道:“师弟?“
      玄衣少年似是没有听到声音,依旧向前,动作似乎停了一瞬,终是触上了门板。
      与此同时,屋内一声狂肆笑声激荡而出。
      =========================
      眼前白影一闪,刹那间自己已被远远抛下,宁水歆心中焦急担忧,见到白衣公子施展身形时仍是愣了一愣。如此身法,当今武林中又有几人能与之并驾齐驱?
      待到终于赶到北院,却见师弟居处房门大开,房内竟毫无动静,宁水歆神色几经变换,心中瞬间略过一丝不安,想也未想便纵身掠了进去,进门时顺势衣袖一挥,门啪地合上。
      一眼便看见白衣公子一动不动的身影,面朝里立着,不着一词。
      宁水歆心中越发不安,微一错身便看见倚在里屋床头脸色惨白的虚弱男子,脸色大变便要抢身上前。
      变故只在一瞬,几乎在宁水歆身动的同时,一股气劲排山倒海般涌来,激射的身形巨震,仿佛撞在巨浪浪头上,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要散架开来。宁水歆脸色一下惨白,费力才抑制住喉中翻涌而上的血气,身子再难前进分毫。
      气海处被巧劲抵住,喉口也被一只手紧紧扣住,指节冰凉刺骨,杀机乍现,却及不上那人脸上的神情。极近处的清绝容颜上,表情与不久前在大厅中时一般无二,笑意依旧却森然恐怖到极致,令人胆寒心颤,且煞气较之先前更甚。
      宁水歆不觉浑身僵硬,目光在昏迷的青衣男子身上焦灼流连,口中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王怜花静静注视着女子片刻,突然灿然一笑,手掌下的女子下意识地一颤,眼眸惊恐瞠大,却因着自己禁锢无法移动分毫。王怜花继续笑道:“你们骗我?“
      宁水歆动弹不得,眼见那人笑得愈发灿然,心中却惊恐难当,几欲疯狂。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下弄巧成拙,那人定然以为几次三番遭到戏弄,心中怒火烧到极致,再也无法平息的了。
      虽不全中,亦不远矣。王怜花此刻心中怒极,非旁人所能想象,只恨不得把跟前这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你们竟然敢欺骗于我!“似乎想到了有趣之事,王怜花突然松开了钳制,转身朝里,怒极反笑:”女人,你便不怕我一怒之下让这人彻底死绝了?“
      宁水歆闻声一个激颤,“王公子!!此事尚有许多曲折,且待……”
      王怜花冷哼一声寒声打断:“你二人设计引我入瓮,将计就计让我以为沈浪必与你们同来仁义庄。那一夜我夜探北院时你们更是一唱一和让我对此深信不疑,”每说一字王怜花面上笑意便愈加灿然,气势也愈加冷凝,平常人单是听了那声音也要骇得晕死过去。
      紧接着又是语调一转,前一刻方数九寒天,这一刻已是万木回春,一声嗤笑,白衣公子悠然侧头觑她一眼,道:“我既然步步如你们所愿,为人理应是极好相与的吧?”
      这次没等宁水歆脸上变色便回过身去,却是看也不看床上气息渐弱的青衣男子,淡淡说道:“这人竟敢假扮沈浪戏耍于我,便是杀上千次亦难解我心头之恨!如今你倒叫我救他,我偏要了他的性命,你又能如何?”
      淡漠似不着喜怒的声音,悠然随意得简直就像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被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以一种舒缓的语调缓缓道出,让人近乎产生阳春三月微风拂面的错觉,仿佛那并不是杀伐的陷阱,而是一个甜蜜的邀约,合该欣然向往的。
      耳畔魔魅之音流转回荡,宁水歆心神紧绷之下只恍惚了片刻就强行清醒回转,默然望着白衣公子肃杀背影,心知那人再不可能听自己辩解,时间紧迫,当下咬牙垂眸道:“王公子,过往诸事多说无益,只要公子愿意施以援手,救我师弟一命,在下但凭公子处置,绝无二话!!”
      王怜花转身望她,突然长笑一声,笑声萧疏恣肆,似毫不见她决然样子,眼中满是轻蔑,“笑话!我且问你,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宁水歆神色猛一下惨白,王怜花道,“我既然说了,你二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又何必费力气救他?救与不救,原就无甚区别,殊途同归罢了。”
      怜花公子素来随心恣意,善举不因善心,狂事亦不屑受人评置,单论一时好恶而已。宁水歆惊觉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条件”已是触了他逆鳞。但事已至此,师弟命在旦夕,眼前唯王怜花才有法可治,也只有咬牙挺上,不惜代价了。
      “那么,王公子莫非也不想知道沈相公在何处?”
      王怜花神色一凛,连脸上笑意也不知不觉除去。
      宁水歆趁势再道:“沈大侠真正所在,世上唯有师弟与我二人知晓。但求公子救我师弟,我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却公子一桩心事!”
      王怜花起初静静听着,表情渐复漠然,只平板道:“你尽可以不告诉我,若想以此要挟却决计不可能。我既然来了这里,布下这局,此事早不能善了了。但若他有一丝一毫差池,我便让整个灵山派从此绝迹!!“王怜花转身,衣袖拂过处,苍凉一片,”我说的话,你大可以来试试。“
      宁水歆直到此刻已再难保持冷静,失神叫道:“你……你是疯了么!竟然……“一手策划武林动荡,只为了那么一个愿想,不惜将整个江湖拖入纷争,毁尽天下。这个人,究竟是太疯狂,亦或,只是,太执着?
      “疯与不疯,从来便是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说了算,我连整个中原武林尚不放在眼里,区区一座灵山又算得了什么!“白衣公子神情突然沉静下来,眸色流转间竟然现出淡淡的倦意与颓丧,”若不能如我所愿,得个圆满,便是搅个天翻地覆又何妨?“这天下,这些人,本就不在他眼里,如今他再次入世,原就想着孤注一掷达成心中所想,更不会顾及旁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轻响,外间的门竟然似乎是被人推开了,房中清醒二人同时脸色一变,王怜花立刻侧头低喝出声:“谁?!!“
      擅入者并无应答,紧接着又一声关门声响起,随后脚步声缓缓接近了内室。
      宁水歆原本侧耳细听,神情若有所思,待得那关门声和脚步声先后传来,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诧,更连脚步也不稳地踉跄一下,面色彻底灰白下去。
      王怜花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冰寒着脸等着那不识好歹之人。
      脚步声越发靠近,镂花拱门处先是闪过一角玄色衣袍,下一刻那个人便走了进来,竟然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少年径自往内间床帏走去,似是丝毫感觉不到屋内凝重气息,神色出奇平淡。
      乍见那少年,王怜花骤然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张陌生的脸容上看去,眸色几经变换,竟然没有伸手阻拦,任由少年越过自己。
      少年低头仔细探看昏迷的青衣男子,见他面色苍白见汗,情况虽凶恶却似乎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才微微放松了表情。转而面向正转过身来的白衣公子。

      王怜花怔怔望着床边少年,神情如同入梦一般,瞬息之间几经变换,待得少年回过身来,那怔忡的神色又渐渐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不似女子那般缠绵,倒还显得几分狠毒。
      但终是叹一口气,自嘲笑道:“我这一路自困自欺,竟连这点都看不透,我对沈念做了那等事,你又怎可能不来……”言罢微低下头,再抬起时神色依然平静如初,只叹息着望着眼前神色莫测的少年人,道:“原来竟是你,沈浪,这一次我竟又输给你……”
      玄衣少年原本静静听着,此刻才抬起头来,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挣扎,但极快地便被隐去,粉饰在惯常的温然之下。
      王怜花见状眸中方兴起笑意,下一刻却听得少年淡淡道:“在下墨痕。”于是那点微弱浅笑也随之隐了去,再寻不见。
      “沈浪,你可知我素来最恨你如此?”那副慵懒随意,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每每总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偏要全部毁去了才好。
      “如今你却骗不了我,”白衣公子轻笑回身,望着身后玄衣少年,眸中清傲依旧,声音却似轻染惆怅:“你自不认也罢,我却是一直知道你究竟是谁,如此已足够。”停下来看了一眼少年神色,笑道:“沈浪,你是要我救他的吧?”他,指的自然是毒发昏迷的青衣男子。
      玄衣少年点头:“自然,还请王公子相助一二。”
      王怜花见他服软,笑着走到他身边,缓声道:“我却是大大不情愿,这二人合力欺瞒我,竟然还假扮你许久,如今你在这里,我不杀他们已是极限,更枉论反过来救他,我可不记得自己几时有了沈大侠的好肚量。”
      即使说着这样的话,王怜花脸上的神色仍是温柔缱绻的,仿佛不是在谋划着取人性命,致人死地,而是和心爱之人在风景秀丽之处温存缠绵。
      但闻这些话,被二人忘在一旁脸若死尸的宁水歆突然尖声道:“王公子,我二人欺骗在先,确有不对,但若真论起来,他这些年来做的事我件件看在眼里,扪心自问没有一件对不起你的,万般不该得到如此对待!”
      “哦?”王怜花这才回过身,眼中戾色一闪而逝,只望着宁水歆道:“你且说说,我是如何恩怨不明了?”
      宁水歆抬头咬牙道:“沈相公身中奇毒,想必公子定然知晓。”
      王怜花闻言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半垂了眼凝立不动。
      宁水歆道:“这七年我与师弟遍访不得其法,为保沈大侠一命,师弟竟瞒着我将沈大侠身上之毒过到自身,以求慢慢化解,即便如此,多年来亦只过去十之一二,且我师弟身体每况愈下,若不是体制异于常人会自行分解毒素怕是早已殒命!”
      王怜花听到这里讶然一眨眼,失笑道:“竟然将‘萦情’之毒转移到自身,真真是自不量力,愚不可及。”
      萦情之毒何其厉害,这么个笨办法非但只能治标,连过毒之人也会受牵连,真亏得那人能撑到现在。
      听得如此冷情言语,宁水歆脸色猛然涨红,连不久前的恐惧亦忘个干净,激动之下踏前几步喊道:“王公子!天地良心,若没有我师弟这般施为,你便是再早来个五年亦是见不到沈相公的……”
      声音乍停,王怜花收回视线,而宁水歆已然被摄魂术控制不得动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但他知道有一个人定然不会坐视他如此。果然下一刻便闻一声低叹,墨痕望向浅笑的白衣公子,说:“王公子……”语气中颇多无奈。
      王怜花于是心满意足的笑开,沈浪既已现身,这两人如何早就无所谓,救与不救只是举手之劳。王怜花如此作态,说到底只是为了看沈浪服软,最好还是多服几次,服到他王公子心中舒坦了才好。至于知恩图报,恩怨分明云云,王怜花从来不屑理会。
      雪袖轻扬,露出一只白皙修长冰玉也似的手,指尖一颗鲜红药丸,未见如何动作,那药丸便直直向女子射去。宁水歆身形一震,眼见那药丸飞来下意识的一动,居然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便急忙将那药丸拢入袖中,几步走到床前喂青衣男子服下,直到眼见男子脸色确有好转才松口气。
      这边,王怜花已经望向少年,“他只是过毒时间久了点,身子亏损的厉害,服了我这丹药多则半年,少则几月必会痊愈……”说着想到少年身中‘萦情‘又拖了这许久还不知情况如何,当下便阴沉下脸色。
      墨痕见他神色也不在意,看到那边青衣男子已无恙便微微笑了。
      王怜花思索片刻,方抬起头来,开口道:“沈浪,这二人为救你而如此,我如今救了他们,算来对你有恩,是也不是?”
      墨痕淡淡回道:“应是如此。”也决口不提下毒者正是王公子其人,即便提了,依王怜花个性,必定也是全然不理的。
      王怜花于是笑道:“那么我若让沈大侠做些事来回报,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墨痕仍旧一副温温摸样,只停了一会便开口,却仍是那句:“应是如此。”仿佛王公子心中作何打算,他此刻全不在意。
      王怜花满意一笑,正要再开口,床边蓝衫女子突然轻唤一声“师弟”,立刻将二人注意引了过去,只见宁水歆凝神注视着昏迷男子,神色却慢慢由惊喜转为失望忧急,原来以为师弟苏醒,竟是自己的错觉。
      墨痕神色一紧,正要上前,背对二人的女子猛然拔高声音:“沈相公留步!!”蓝衫衣摆轻颤,语意没有平时半点舒缓,气促地抖颤着,女子仍非曾回头,只声音幽幽传来:“我如此说,师弟醒后知晓必然又要怨怪于我,但七年来师弟实已心力交瘁,能捡回一命已是万幸,我别无他求,万望沈相公体谅在下私心,待此间事了,惟愿不再相见。”
      墨痕乍闻此言,温然神色霎时僵硬,王怜花亦是神色一变,但终是不发一语,只在一旁静静看去。
      少年脸上些微狰狞,变换几次之后强行压下,良久,竟是淡淡一笑道:“应是如此。”脸上笑意温润,却是看也不看身边的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收回视线,下一刻轻笑出声,慢慢凑到少年耳边柔声道:“此地不留人,沈大侠不妨与我一同回云梦山庄罢?”
      温热气息甫一靠近,玄衣少年全身微震,猛一抬起头来,双目湛然,眼里极难得的现出不加掩饰的尖锐锋芒。
      知他已动怒,白衣公子笑得几分得意,也不退开,反而更挨近了些,一副轻佻态度:“如何?”
      墨痕默默凝他片刻,突然嘴角一勾,冷冷笑道:“王公子所言,可是要求?”那笑冷削凉薄,完全不是记忆中温和无害的样子,竟冻得王怜花一僵,脸上笑意亦不知不觉消失,定定望着少年冷笑脸孔,眸中慢慢怒意升腾,抿唇赌气道:“自然。”
      绝色公子浅笑吟吟,温声软语少年似完全看不见,生生将那缠绵情意隔于“恩情”之外,骄傲如王怜花,又怎肯服软?
      墨痕于是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王公子心中气他不识好歹,但终究放不下,咬牙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便走吧!”
      墨痕看他一眼,径自走开几步,对着内间二人缓缓拜下:“多年蒙二位照拂,墨痕无以为报,在此告辞了。”
      背对二人的女子身子颤了颤,忧急目光片刻不离床上男子,涩然道:“沈相公一路安好,经此一别,但愿……今后天上地下,不再相见了。”
      王怜花手一紧,几乎下意识便要出手,硬是压下之后抬头望去,少年神色平静,与寻常道别一般无二,只一双眼睛深若点漆,晦暗无光。此后再不停下,转身向外走去。
      白衣公子默默看着,眸中光影浮动,却在少年抬手堪堪触上木门时突然开口:“我倒是要谢谢那女人……”
      少年原就挺直的背脊更加僵硬,神色刹那间凌厉起来,王怜花看不见,唯见少年停下动作,呼吸骤然急促。良久自嘲笑道:“若非如此,你是决计不会跟我走的吧?”
      墨痕慢慢回过身来,眼中一层薄薄笑意遮掩,深不见底:“王公子多虑了,此去云梦山庄,既可不再拖累他人,又可还了公子恩情,在下万没有理由不去的。”
      见少年如今这模样,便是王怜花也哑口无言。从前看不惯他凡事忍让的态度,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那争锋相对的别扭性子让自己吃足了苦头。
      这人,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
      还是说,身量长回去,便是脾气也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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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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