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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遇刺
思及此,疏离忽的扬声道:“陛下,你有个好妹妹,天齐有个令人敬佩的公主,臣下不才,愿意留在云华公主身边,护卫她的安危,直到她处境安稳,愿陛下成全。”
宁阙冷笑道:“朕身为天齐皇帝,云燕儿是我亲封的公主,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珍视的妹妹,又有谁敢对她不利?”
疏离亦笑道:“正因为如此,云华公主才更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觊觎,陛下难道不知,云华公主自今日起倘若遇险,便会成为大金国和我国不睦的起因,愿陛下三思!”
宁阙拧眉道:“既如此,你可有万全之策?”
疏离微笑道:“臣下已作安排,请陛下放心。云华公主还在殿外等候臣下,臣请告退!”
宁阙冷笑道:“这便急着走了吗?疏离,”
疏离躬身道:“是,臣下在。”
“朕听说,你出自墨门,”宁阙故意顿了顿,疏离顿时觉得很有些芒刺在背,想不到天齐皇帝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宁阙满意地看到玉阶下的疏离肩部震动,接着道:“你可知。。。。。。。”
疏离飞快地抬起头,玉白的脸上一片诚挚,仰望着宁阙道:“臣下知道,身为墨家子弟,本是陛下之忌,臣下本当远远避开陛下才是;但是,臣下身为墨家弟子,不敢有违墨家之规:关乎到家国安危的大事,只要是遇上便不可袖手旁观。臣下亦是天齐子民。如今,臣下要护卫云华公主的安危,也正是想要避免两国之间的战祸,臣下窃念,陛下所思亦与臣下相同,臣下甘冒万死,愿护卫云华公主的安危,也愿陛下暂以宽容之心,容臣下报故土于万一。”
宁阙凝神望着玉阶下那一抹纤纤素影,琳琅若珠玉,清脆若莺啼的话语溪水般流淌出来。他微微地笑了笑,疲倦地摆摆手道:“既然你这个墨家子弟所欲与朕相同,那朕便信你一次,你,去吧。”
疏离闻言立时行礼后退。
殿外阳光明媚。
时已正午。燕云回携玉宛已登车等候多时。
见疏离出殿,主仆两人都松了口气,笑逐颜开。燕云回招手道,疏离快上车。疏离见了,心下一暖,快步向她们走去。
未及登车,便突觉有一股剑气从背后袭来,疏离此时身前便是燕云回,倘若她避开,燕云回势必不能幸免!心念电转之际,她身子微偏,避开背后要害,手中的牛毛针向后激射而出!谁料背后的剑势只缓了缓又顺势侵来,疏离心中暗惊,墨铁师叔制的的牛毛针又轻又细,极难避开,却被此人无声无息的收了去,她转念间又变换了手法弹了十粒松子出去。只听得身后丁丁作响,剑势又鬼魅般粘了上来。疏离心中一叹,想不到我疏离今日竟要绝命于此。她罢手回身,想看看那偷袭之人究竟是谁,却见天齐皇帝宁阙不知何时已负手立于栖霞殿前,自己身后一丈处立着个身着黑衣之人,正缓缓将剑送回鞘内。那人将剑收好后,便自顾走了,竟未瞧宁阙一眼。殿前阶上宁阙道:“疏离,彼时莫耶的剑刺来,若你躲闪开了,此时你便是一个死人了。所幸,你能够信守承诺,不惜以己身护住云燕儿。哼,我此时便将云燕儿交于你了,你听明白了吗?”
疏离虽有些惊魂未定,却也正色躬身道:“臣下知晓,若云华公主遭遇不测,臣下绝不独活于世!”听得疏离如此说,宁阙方满意地点头,他望了燕云回一眼,忽的叹气扭头道:“送云华公主出宫罢!”
天齐风俗,女子定下夫君便须独居,婚前除了家中女子外,不见异性及外人。是以今日一别,此后她兄妹二人想要再相见也是极难的了。
燕云回见他如此,不禁泪落连珠,哽咽道:“妹妹出宫去了,皇兄你……可要多多保重!”说罢,即在锦车上双膝拜倒,双手抚底,以首触车袱,竟是行了大礼。宁阙脸色悲切,挥了挥手,身边的随侍太监唱道:“恭送云华公主出宫……”
车行辚辚,离天齐皇宫已远,燕云回仍在哽咽不已,玉苑也陪在一旁掉泪。
疏离回望来时路,心下暗叹,天齐皇帝适才的悲戚是真的,那么他是真的打算将燕云回送往大金国,嫁给那个世人所说的身有残疾,须得依靠木轮车才得移步的大金国太子吗?虽早已明了这个事实,但想到会真的发生,疏离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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