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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队的时候，玲玲看见伯翘站在夜辉闪烁不停的霓虹灯下，光点投射在他白色的外套上，笼罩着整个身体。
　　“伯翘。”
　　她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他转过头，眼里是和霓虹同样迷离的色彩。
　　“刚刚收到阿风的电话，中桥死尸的身份确定了，是进兴的BILLY。”
　　“BILLY一直是给进兴跑下货的，不过听说最近他在崇盟的水路上也很红。”
　　“是不是江世孝不满BILLY吃里扒外，才找人干掉他的？”
　　“有可能，但也不能够完全断定。”伯翘望了一眼大家都差不多了，于是走向车子，“先回去再说吧。”

　　“死亡日期应该是这个月的十五号。”
　　阿风把报告交给伯翘，伯翘的心陡然颤动了起来。
　　十五号，伯翘翻着那资料，夹在报告上浮肿得已经严重失形的尸体照片让他恍然间产生错觉。那个夜晚，自己似幽灵一样徘徊在大街之上，之后，他遇见了钟立文，并非巧合而是真的希望能与他相遇。
　　也许有一天，自己仍然坐在这里，手中翻阅着相似的报告，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变成了立文。

　　“这个月十五号22：00到凌晨1：00你在哪里？”
　　伯翘和泉叔走进MEGA的包间，立文正在和喇叭喝酒。
　　“喇叭，你先出去。不要和LAUGHING哥说。”
　　翘起二郎腿，立文点燃了一支烟，“两位阿SIR请坐，喝点什么？”
　　“钟立文，这次我们来是办公事的。”泉叔掏出记事本。
　　立文低笑了两声，“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公事’啊？”
　　伯翘拿出BILLY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你认不认识他？”
　　立文拧着眉毛，对着那相片看了老半天，“哇~幸亏我以前也是受过训练的，”说着将那张照甩回了原处，“肿成这副德行，认识也不认识啦。”
　　“钟立文，你不要耍我们！”泉叔气愤。
　　立文撇嘴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阿SIR,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弹掉指尖的烟灰，立文力气眼睛盯着伯翘。

　　伯翘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
　　“这个月十五号22：00到凌晨1：00你在哪里？”
　　“这个月十五号？”立文仰起头，佯装思考，“啊~！”他忽然笑意暧昧地瞅着对面面色难看的伯翘，挑起那两道浓重漂亮的眉毛：“李SIR不知道那晚我在哪里吗？”
　　被这么反问，泉叔有点不明白了，他转过头看着伯翘。
　　伯翘说到：“那晚我是在夜辉遇见了你，不过那是在凌晨3：00左右。”
　　立文沉下脸来，在烟灰缸里狠狠熄灭了香烟：
　　“那么我告诉你，那之前我也一直在夜辉。”

　　LAUGHING回来就听说有条子来拜访过，于是找到立文，
　　“怎么回事？”
　　“都是那个李伯翘，老是针对我。不过他这次走运罢了。”
　　“他认定你和BILLY的案子有关？”
　　“恩……”立文抿了一口酒，心中烦躁。

　　在安全屋，立文靠在百叶窗前，就连胡SIR的到来他都没有意识到。
　　“BILLY那件案子真的和你有关？”
　　“我说有的话，你是不是抓我？”立文看着这个脸上充满了沧桑的中年男人，那些皱纹都是岁月残酷的考验，其中包括他一个植物人，一个彻底背叛的下属，现在还有自己。
　　“伯翘他们已经全面介入了这个案子的调查。”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立文转过身：“目前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可是伯翘总是这样揪着我不放，我很难放手做事。要是他真的一直在BILLY这件事上和我过不去，江世孝一定认为我办事不利。”
　　“BILLY的案子我没有办法，梁SIR认为伯翘他们能够胜任这个案子。”
　　“就是说连你也帮不了我？”
　　“……也不是不可以。”
　　胡SIR有些难色，他还是不愿意走这一步，可是立文要是真的在BILLY一案上栽了跟头，那时需要多久才能翻身，他没有时间。

　　“钟立文！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怀抱着那条重有一公斤的半成品，立文只得停了下来，他慢慢回过身，伯翘正举着枪对着自己。
　　他在脑海里描绘过这样的场景，可是无论怎样地去想象，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临，立文才知道自己最害怕，最痛苦的不是那支枪，而是看见伯翘眼中和自己心中一样的黑色。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伯翘一步步靠近，“快点！”
　　立文没有办法，于是将包扔在了地上。
　　“双手抱头，转过去！”
　　把手抱在脑后，立文面向墙壁，伯翘一掌将立文摁在墙上，要去腰间取手铐。
　　瞬间，立文一个返身，压住了伯翘的手，伯翘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子弹射出，溅出一道火花，伯翘手肘一拐，将立文顶开，立文一脚将地上的枪踢飞。
　　两个人扭打在一处。

　　他们打过多少次架…连最细心的伯翘都不清楚。
　　但唯有这一次，他们真的想要置对方于绝地。他们不想对方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立文感到伯翘的拼命，他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立文惊得用力要抽开，在PTS里的格斗训练，伯翘常常被自己压倒，他得以地笑着，看到伯翘倔强不服输的脸。
　　“你不要总是这么去抓，要是歹徒反过来的话，摔倒的只能是你么。”
　　单独训练的时候，立文手把手教他。

　　此刻，伯翘正在使用立文惯用的招数，立文吃力地回勾住手，扯着伯翘的袖子，力道之大立文自己都咂舌，伯翘被立文打倒在地。
　　他俯身用胳膊卡主了他的喉咙，钳住了他的手：
　　“后天江世孝要我进工厂。”

　　伯翘反应过来立文在说什么时，进兴接应立文的车子飞驰地停在了十字路口。
　　“南湾5620号大楼。”
　　他的气息还留在耳边，伯翘紧紧抓着立文胸前的衣裳，立文皱起眉，抬起手猛一下子将伯翘打晕，捡起路边的包裹，跳进了那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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