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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被A组的人押着进入审讯室,钟立文让刺眼的灯光弄得睁不开眼。
“三百只走私表,五十公斤‘小丸子’,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丛耀辉翻看记录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立文。
立文看看手上银晃晃的手铐,身子伏在桌上,灯光下丛耀辉的脸被投上阴影,似戴上了个灰色的面具。
“够你做上十五二十年牢了。”
把笔撂在桌子上,丛耀辉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立文,我真的想帮你,念在我们以前也算是同事一场,你说出幕后主使,既是不能转作污点证人,也绝对能在年数上有所通融。”
“哼…呵呵,”立文听见丛的话,低头笑了起来,他抬起笑意还未散的眼睛,“阿SIR,你是不是吃错药啊?”
“你说什么!”
“通融?”立文玩虐地盯着那个男人:“我一年牢都不想做。这些事情与我无关的。”
“钟立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东西不是通过你的渠道进来的?你敢说与你没有关系!别怪我没警告过你,立文!”
立文不再说话,他不屑地歪过头,闭上了眼睛。
丛耀辉见到立文如此,便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关门离去。
闭路电视关闭,录音系统关闭。
钟立文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泉叔把A组破获码头走私一案的报告交给伯翘,却发现伯翘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伯翘?”
“…对不起。”伯翘抿了抿嘴,看着手中的报告。
“你最近老是梦游一样,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
“话说回来,立文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泉叔心痛地摇着头,看着那份报告上呈的资料:“我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立文会变成今天这样。那时候在PTS,他最优秀,银笛奖,薛富杯…为什么现在…”
“人都是会变的…”
伯翘的话,轻轻的,仿佛没有重量的羽毛。
那天在酒店房间中醒来,立文已经不在了,伯翘坐在床上,一个上午,他就坐在那儿动也不动。那场好似烟云的情事是那样的不真实,可是,似乎又是自己内心盼望已久的。伯翘抬起胳膊,看到上头鲜明的抓痕,掀开被子,活动了下僵硬的腰和双脚,一种无端的羞耻感袭上他的全身。
“钟先生,我是你的律师。”
张志良将名片交给立文,立文连抬手接住都困难,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把那张小小的纸片捏在手里。
十五分钟前,那两个混蛋轮番的踢打让立文觉得自己落在了社团喽啰的手里,而不是维护正义的警察。胸口火烧火燎地疼痛让立文真的不想在开口讲一句话,他的手撑住头,听见律师在那里对着丛耀辉一大通理论,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往审讯室里出来,立文看见迎面走来的泉叔,他以为他将等到又一番的“道德,法义”式询问,但是泉叔并没有看立文,他只简单和身边几个同事点了点头,就从立文身边走了过去。
悠悠在警署门口等着自己,她为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差点又和江世孝闹翻。
“我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傻瓜。”抱着憔悴的悠悠,立文心中还是有愧的。
伯翘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切,当立文准备上车时,他们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立文尽量不去想,他不能把自己扰乱。
黑暗发愁的巷子里,他被伯翘用尽全力地抱住,那时的自己在暴戾的恍惚中依稀地感到一份执着的力量。伯翘…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放弃我吗?
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收回了视线,立文快快钻进车子,任伯翘的身影在身后消散。
江世孝要立文回家吃饭,和悠悠一起。悠悠在电话那头赌气地说立文受了内伤,要去看跌打,晚上就不回去了。立文见悠悠这样,于是接过电话,江世孝问他有没有问题,立文答应晚上一定回去。
“我不准爸爸再让你做这种事了!”
悠悠心疼地摸着立文腰上的瘀伤,立文咬住一根烟,把手搁在窗台上,
“不做?你以为我进进兴是为了去喝茶的?”
“我们去旅行吧,像一年前我和芯姐那样。”
“你真的很喜欢旅行。”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像你曾经在我的博客里说的。”
博客,立文把烟雾吐出。为了接近江悠悠,他不惜用这样的手段,老套却最有效。立文温柔地笑了,他摸着悠悠的脸,“那你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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