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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我遗忘
乔子言不时望着墙上的挂钟,真是奇怪,已经快十点了,怎么纪然还没有到班上来,而且电话一直接不通,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就在乔子言还在胡乱猜测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乔子言抓起一看,正是让她心神不宁的纪然。
乔子言二话不说,首先是一番狂轰滥炸,无非是表达自己的不安。
“子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纪然的声音里有极重的疲惫,乔子言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压抑了很多的话,在那句轻描淡写的道歉中。
“纪然,出了什么事?”
纪然苦笑,子言啊子言,这种时候发生这件事,我们真的好像走投无路了呢!
“子言,我爸爸忽然心肌梗塞,住在市医院,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我在这边——守着他。”纪然的话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又恢复自然。
“纪然,我马上过去看看纪叔,你不要过分担心,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心肌梗塞算不了什么的!”
乔子言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地下停车场,银色的宝马风驰电掣般的开了出去,完全没有平时沉稳的架势。
乔子言到医院的门口,看到纪然低着头,静静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身上穿的显然是匆忙之间换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居家型的长裤,极不协调。
乔子言在纪然身边轻轻坐下,拍了拍纪然的肩,努力想要挤出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在这种时候,安慰确实苍白虚假的很。
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纪中含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似乎在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覆在脸上的氧气罩和插在身上的管子让人触目惊心。
“子言,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他关系那么的淡,可是接到他忽然晕倒电话的时候,我害怕到手都在发抖。”
纪然开口,却一直没有抬头,乔子言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纪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心痛吧?毕竟血浓于水不是吗?
“子言,我看着他躺在那里,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在意他,只要他能醒来,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子言,我到今天才明白,我是这么爱他,会不会太迟?”
“纪然,怎么会迟呢?亲情是永远不会有早有迟的,放心,纪叔看到你这样,他一定会醒来的,有这样一个爱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丢下?”
“谁是病人的家属,今天探望的时间到了,只能一个人进去,抓紧时间,别忘了穿上隔离服。”
乔子言的话被护士长打断,纪然急忙起身,朝乔子言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乔子言才有时间看到纪然的脸,本来完美的脸上现在一副胡子邋遢的摸样,眼睛下面微微有些发青,想是一夜没睡。
“纪然,快进去吧,我一会自己先回去,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
乔子言极力地把话说的很轻松,想让纪然少些担心,现在面临这样的局面,纪然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
“子言,多费心了,我这边的事情一旦处理好会抓紧去公司的。”
乔子言看着纪然匆忙的背影,觉得有一点心酸,一下子应对这些突发事件,无论是谁都会手足无措,纪然能做到这样,实在是难为他了。
乔子言默默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窗前,透过窗户,纪然正在及其小心的帮纪中含擦脸,动作很轻,脸上是一副认真的表情,有一股极浓的叫亲情的东西缓缓的流淌开来。
乔子言觉得自己的泪就要留下来,飞快的转身,朝走廊尽头的电梯跑去。
“子言,好久不见了,怎么,你生病了?还是来看病人?”
乔子言一低头钻进电梯,耳边便想起她平生最厌恶的女人的声音。
“林小姐,真的很巧,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这世界真不是一般的小。”
林锦素对乔子言的冷漠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好,嘴角含笑,一如既往的妩媚。
乔子言恰恰相反,在经历过今天这些事后,乔子言只想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现在却遇到这个自己一直生厌的人,乔子言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差到极点。
“子言,听说你们嘉泰的老总纪中含住院了,你是来看他的?”
乔子言感觉林锦素似乎非常急切的想要确认这个消息,有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会这个林锦素也和纪中含有什么关系吧?不过不大可能,这两个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不应该有什么瓜葛。
乔子言轻轻嗯了一声,不想再和林锦素多作交谈,这个女人她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甘拜下风也好,是自欺欺人也罢,乔子言觉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呵—居然是真的,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禁气,萧远不过是几句话,就把他气的住了院,看来,他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林锦素的话里有非常明显的恨意,就算乔子言是局外人,也能深切的感受到。可是让乔子言吃惊的不是林锦素,而是林锦素提及的萧远。
萧远,你是什么原因要这样地恨纪中含,更是将他逼到了如此的境地,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原来一开始和嘉泰的合作不过是你的一个计划吧,报复的开始对不对?这才是你回来的最终目的,当初我居然会笨到认为你可能是因为我才会回来,萧远,幸好,这一次我选择的是顾涛,而不是你。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清晰的摆在乔子言的面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出了电梯,林锦素笑得心满意足,似乎遇见什么喜事,仪态万方的和她挥手再见。乔子言觉得她的笑容十分刺眼,却又无能为力。
萧远接到林锦素电话的时候,有很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对面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萧远,你可以心疼你的乔子言,可是纪中含,我一定要让他倾家荡产,任何人,都不能让我停止。萧远,如果你因为乔子言而心慈手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你知道,这是我活着的理由不是吗?”
林锦素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萧远有些不忍,毕竟这么多年,两个人相互扶持的感情是不能改变的,她那么深的恨总该要发泄的,只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萧远起身,静静走到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点点的灯火,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烦躁,果然一提到乔子言,就会心神大乱,子言,子言,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软肋,从来没有变过。
手中的电话响起来,独有的铃声是只属于一个人的,萧远将电话放到耳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萧远,我想和你谈谈,明天晚上六点,你到我公司楼下等我。”
乔子言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电话,她知道,萧远一定会赴约,这是他欠她的解释。
萧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觉得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子言,我不会让你离开,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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