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碎片

作者:芳**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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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难关


      乘直升机赶往高乔家的途中,伊吹青延将探子回报的消息详细地向我汇报。美子试图逃跑的时候,不幸从高处坠下,以至胎儿早产。孩子生下后,太后随即派人将婴儿带走,并赐死了美子。若这些消息准确,看来这个孩子的确是龙之傲与美子的孩子。我事先的确怀疑过,太后为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特别找来的“替死婴儿”——当然,亲子鉴定未经证实前,一切都不能成定论。
      “如果,咱们不能及时赶到的话……青延哥,通知探子,万不得已时表露身份,就说是我要看女儿,把她救出来。”
      “不行!探子绝不能表露身份!”骏太哥阻止我,我不解地看他。“高乔老夫人如何使计谋陷害你们,都是在暗地里。明面上她依旧维持着与川岛家姻亲的美好关系。你既然是人家的儿媳,就是晚辈。更不能以下犯上,若公然挑起事端,只会落人口实。而且探子归根到底也只是下人,连你都必须忌惮高乔老夫人几分,何况是他们?” 想来,的确是我鲁莽了。当真如此,也只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那个老女人,几次害我丈夫,还差点害死我。若没有她,川崎党们也不会迅速拥有庞大资金与我们川岛家抗衡。可我的力量毕竟有限……唉!那孩子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我望向窗外,春暖花开的时节,远东,却异常寒冷。“家庭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吗?”
      “已通知了离高乔家最近的中村先生赶往。若路上无意外,我们到达时,他也就该到了。”骏太哥办事,我当然放心。“那孩子早产,必须接受合理有效的治疗。”
      高乔龙之傲,现在的你,若不幸受伤,又能否接受合理有效的治疗呢?——回答我的,只有窗外浓重的雾气。

      赶到高乔家时,得知管家兼女官司长的玲姨,公然忤逆太后的命令,多次力阻她处死少主。我心中对她的敬意油然而生。想来若不是她多方阻挠,拖延了时间,我真的未必赶的及抢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这一切。
      听到我的喝止,一个侍卫举起婴儿要往井中投掷的动作僵在半空。
      “把孩子给我!”我疾步走向他,显然他动摇了。“不能给她!”侧目,看到的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加代,“老夫人有令,处死孽种,不得有误!”
      我以眼神示意骏太与青延,他们立刻心领神会。青延将那嚣张跋扈的加代手到擒来。见状,那名举着婴儿的侍卫心下一慌,居然用手上的婴儿来当“武器”,丢向骏太哥。我惊恐的大叫,孩子在空中做自由落体,骏太哥奋力一跳,这才接住了婴儿。
      婴儿的悲啼,助长了我心中的怨恨。我盯着眼前的侍女,她此刻依旧强装镇定,说我若伤她,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冷冷一笑,都说打狗看主人,是没错!但“狗”总归是“狗”!
      今日之事,若不见些血腥出来,我身为家中少夫人的威信岂不荡然无存?我以眼神瞟向骏太哥,他稍事停顿,三秒后微微低首。再转身的一刹那,刀已出鞘,空中划过华丽的鲜红。那名侍卫的颈已被割开,他痛苦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高乔家侍卫手执刀柄,佩刀险些出鞘。
      “你们看清楚,这就是胆敢违抗我身为少夫人命令的下场!”
      那些人面面相觑,犹豫起来。骏太哥旁若无人地走向我。婴儿未裹襁褓,赢弱的身体被冻的发紫,哭声震的人撕心裂肺。她真的是龙之傲与美子的女儿吗?她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
      “大小姐?”骏太哥低声唤我。他双手递来的,何止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那还是一份沉重的责任。这个才第一天出生的女婴,她身系着多少人的利益与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而她,当真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吗?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孩子裹起来,清冷的风害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孩子像一团火焰,紧紧抱着她,连我也要跟着她一起燃烧了。
      “少奶奶!老夫人的命令,您不可以违抗的!”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示意青延,这才放开了她。她作势要走,不必猜也知道是想回去报信的,我不慌不忙地打断她,“人总是要为自己多考虑一分。平时你在下人面前如何逞威风,假的是我婆婆的威。她能给你的,同样也能收回去。我们再不济,始终是少主,未来这个家始终是我们作主。今日你对我呼喝,我看在你侍奉我婆婆多年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机会可一而不可再,众人皆知我川岛雅子爱护下人,但我若要你们死,轻而易举。”
      她脸色由红转白,我没指望过她会怕我,这些话更多的,是对其他围观的下人们所说。那侍女要走,青延却未放行。她叫嚣着,青延纹丝未动。这种场面,着实无趣。
      “连话都不会说了吗?”我提醒她,这个威信,必须树立。“少奶奶,奴婢知罪!还请、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奴婢无知的冲撞吧!”我夸张地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青延这才放开了她。
      我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凝望着怀中的女婴。她被冻的紫红色的小脸蛋,让我的心也跟着揪紧。她才出生,又经历了些什么呢?原本悲壮的哭喊声,嗓音早已干枯、沙哑,却依旧拼命地,为自己不公平的命运,声嘶力竭着。
      “乖!不哭了!”我用脸颊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发现她的小脸冰的扎心。传说中,甫落凡间的天使,眉宇间天生慧眼,一记轻柔的吻便是开启封印的钥匙。说来奇怪,孩子的哭声,当真奇迹般的嘎然而止?我凝眸望着孩子,错觉孩子居然在跟我笑?那一刻,我眼前浮现起高乔龙之傲熟悉的微笑……这个孩子,她的眉眼,焉然就是她父亲的翻版。我泪翻涌,心中百感交集。可笑地闪躲着孩子的“目光”,昂头时才发现,落樱纷纷,阳光沁人。
      如果不是避孕药,我会否也能拥有这么个孩子呢?而我怀中的这个孩子,我又该以何样的身份与立场来面对呢?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丈夫的家,怀中的是我丈夫的女儿。在丈夫生死未卜的现在,如果说,这个女婴注定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生命延续。难道我身为妻子,不该尽全力去保全吗?
      尚在沉思时,一位侍卫跑来,说老夫人有请我立刻到偏厅见她。看来,想要把孩子带走,还需要打场硬仗。再度低首凝望怀中的女婴。她已停止了哭泣,紧闭的双眼,像恬静的睡天使。大人的错误,为何要让这么个弱小的无辜生命来承担呢?
      “宝宝别怕!我是你的妈妈!只要有我在,就没人可以伤害你!”
      我的轻吻印在孩子的脸颊。她还未张开的小手攥着粉拳,我怕她冻着,仔细地把她裹的更严实一些。是的,我是这个纯洁的小天使的妈妈了!真正意识到这些的那一刻,保护她的心念,更加强烈。
      肩上一暖,原来是骏太哥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为我披上。我回眸寻他,惊觉他与昔日的不同。现在的我,是他真正的妹妹!我并不是孤军奋战,在我的身边尚有那么多的力量,支撑着我。而我怀中的这个小生命,更是我勇敢前进的最大动力。
      “大小姐,中村先生已经到达。需不需要现在就将少小姐抱去?”青延低声请示,我思索片刻,依旧不肯放开孩子。“不,这里是高乔家。孩子只有在我的怀中,才没人敢来抢夺!让中村先生到偏厅去。”

      偌大的偏厅,鸦雀无声。我刚站定,中村先生走了进来。我理应先与婆婆问安后,再做其他的事。可我执拗地当她不存在,看她奈我何?
      中村先生以及他身边的两名助理,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熟睡的天使骤然惊醒,很有气势地啼哭起来。我连忙将孩子再抱了回来,她登时停下哭泣。婴儿特有的声音依呀叫了几声,更像在跟我撒娇。区区几声稚嫩的呼唤,我的心中却好像打了结,把我死死地困在了里面。
      这般讨喜的宝贝,我怎能不爱?
      “宝宝乖,妈妈不走!”我亲吻了她的眉心,她似乎很“满意”地叫了一声。抬头看着四周,众人目瞪口呆,若非亲身经历,连我都难以置信……看来,这孩子的确与我有缘!
      “我抱着她,您就这样先看看,等回家了再好好地给她做全面检查。”中村先生恭敬地对我点头。我配合着他,将女婴向他的位置移了移。他认真的诊视着,不多久摘下听诊用的器具,然后与身边助手说了句什么。只见助手娴熟地准备好一支针剂,递还给中村先生。给孩子注射时,小家伙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听上去很是可怜。好不容易忍到注射完毕,我又将孩子好好抱在怀里,好生呵哄着。
      “少小姐早产,先天营养不良。她需要更好的治疗与护理。”毕竟这里不是川岛家,有些话点到为止,我自然明白。
      “雅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婆婆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我抱着孩子,不卑不亢地转过身去。想来,我也把她晾在边上,好久了。
      “知道!”
      “这是野种,不能留!”
      “婆婆您保护雅子以及维护高乔家形象的心情,媳妇了解。但是婆婆若以为,媳妇连这点小打击也承受不住的话,那您就错了!”我话虽这样说,心中却更加鄙夷地想,当年她生宁子的时候,恐怕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这样骂她们吧?
      “不管怎么说。我身为高乔龙之傲的妻子,他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女儿。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
      久久的寂静,我脸边的笑有点僵硬。目光游移,最后与一双充血的眼眸交会——玲姨?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微愣,随机对我展露无比灿烂的笑容。
      “雅子呀,可不能意气用事。后妈,不好当。我就是你最好的例子。”她动之以情。
      “谢婆婆教诲,媳妇记下了!纵然‘不好当’,也必须‘当好’!”我晓之以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吩咐侍女将“少主”抱走。她将对婴儿的称呼由“野种”变成了“少主”……但我在这件事上,决不让步,“等一下,为何要抱走她?”
      “远东大家族中,母亲生下少主后,少主皆由奶妈哺育!”
      “可她不是我生的呀!”
      这……太后首次在我面前接不上话。我绝对不能给她时间再想“花招”来对付我们。
      “婆婆心疼媳妇,处处为媳妇着想。此份恩情,媳妇冥刻五内。只是,身为人妻,哺育丈夫子女是职责之所在。身为人媳,为公婆分忧是孝义之所在。身为人女,我父卧病不起,偌大家业急需我来支撑,虽有违祖制不得已而返回娘家居住,却也是情理之所在。综合以上种种,媳妇只有将孩子一并带回娘家,方才对的起,天理人伦!”
      “看来,你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哼!婆婆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
      “哪里!比起婆婆您,媳妇还差的远呢!”

      纵然她有太多的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孩子抱走。我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日后定当小心谨慎,若孩子在我娘家出了任何差池,那我就真的有违天理人伦,百死难赎了。
      抱着孩子走出高乔家大门时,众多的记者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连日来我的沉默,也该在今日给出解释。我抱着孩子,以一个妻子与母亲的身份,衷心祈祷一切风波的平息……

      在回娘家的途中,中村先生向我道出实情。精通东亚古医学与西方医术的他,很快就能诊断出孩子的具体情况。早产儿本就体弱,加上母体分娩时未获得良好的救治,婴儿脐带处已出现感染的迹象。
      我抱着这个小家伙,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颜。摆在她面前的难关,为何如此之多?
      孩子没有送回家,直接入院接受治疗。当晚,孩子已出现发烧迹象,性命几度徘徊在生死线上。那一刻,我多希望龙之傲能与我并肩一起面对。可是,他现在生死未卜。
      我身着无菌服,不眠不休守护在旁边。我不断地与这个小生命说话,所有我能想到的童话故事,所有我能想象的美好生活,统统讲给她听。或许她这个天生慧眼的小生命,已恐惧了这个世界血腥的残酷本质。我只能笨拙的用不断的抚摸,传递给她力量。她微弱的呼吸,像在感知这个陌生的世界,权衡着生与死的意义。
      我不希望她就这么匆匆的离开。从未叫我妈妈的这个小生命,我对她的牵挂早已令我遗忘了原有的尴尬。不禁,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五官。我说不出来,她与龙之傲具体相像的地方。此刻甚至连龙之傲的脸,也模糊起来。
      这一个个的阴谋与骗局,我们都是受害者。纵然我怨恨过丈夫对我的背叛,可我不能将这一切转嫁到这么个可爱的小天使身上。

      转眼,三天已过。我派人从高乔家中取来龙之傲掉落的头发,进而与女婴的血液进行DNA检测,最终证实他们的确是亲生父女。
      那一刻我紧紧地攥着那份报告,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胎发。指间蕴藏着无限的爱,绵绵不绝地传递着。她虽一出生,就失去了亲生母亲,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来我也是自小就生长在养父母的身边,那十七年的爱,早已超越了血缘的界限。这小家伙的遭遇,与我倒有点相像。当年,养父母经济的拮据,颠沛流离的四处躲藏,这才躲过了仇家的追杀,保住了我。
      而今,只要我肯承认她的存在,那她就是万众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除非是最好的,否则我不会给她!
      我每隔一小时,便会祈祷一次。希望上天不要带走我的女儿,更加要保佑我的丈夫,平平安安地回来。只要他们平安无恙,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永远也不分离。
      不知是不是我的诚意打动了上苍,也许是上苍也怕了我的“唠叨”,女儿终于转危为安。这一天,刚好是我与龙之傲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再次听到孩子宏亮的哭声,我喜极而泣。若是龙之傲在这里,他准得笑话我,是没长大的小女孩。这样家里,就有两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了吧?……可他,在哪呢?

      孩子出院的那一天,天空分外的晴朗。缱绻的云,藏匿着诗情画意的柔情。举目远眺,唇边梨花,飘散着淡然的芬芳。
      基于在高乔家时,被记者围阻的窘境,川岛家派来大批侍卫开道。我将车窗摇下,轻轻拖起孩子,大方的让记者们拍照。
      这几天闲来无聊时,我就会翻查字典,为了给孩子起名,绞尽了脑汁。我已有了腹案,只希望有朝一日,得到孩子的父亲,最后首肯。
      孩子又哭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奶妈、侍女先我一步抱起孩子呵哄着。
      “我来吧!”我稳稳地接过孩子,同时接过奶瓶,试了试温度后,才喂给她喝。井田阿姨站在旁边,总是深深地微笑看着我们。
      “每次少小姐一哭,只要大小姐您一抱,她立马就很乖了!”奶妈由衷的感叹着。“是呀!她虽小,却能辩人。真是个小鬼灵精!”侍女刚说完,立刻吓的直请罪,说她失言。我温婉一笑,声音柔软如天边彩云,“你没说错呀!她长大了,一定是聪明又伶俐的小鬼灵精。”幻想着那美好的未来,我深深地寄予孩子额际一吻。
      现在她的小手已经可以张开,只要我抱她,她的小手总是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角,害我胳膊酸痛了,也放不开她。孩子这般依恋我,更加激发了我潜藏的母性。
      “一般婴儿都对母体有强烈的感知能力。想必少小姐早已认定了,大小姐您就是她的母亲!”奶妈说着,又觉得话中有些不妥,欠了欠身,想解释。我淡笑摇头,许久才说,“我就是她的母亲。都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可我没期望过要她长大后如何报答我。只要她叫我一声妈妈,她就永远是我的女儿!疼她爱她,我心甘情愿。”
      小家伙吃饱了,不安份地踢着小脚。我亲手为她系了个平安锁在她的脖子上。同时发现这孩子对铃铛的响声似乎很喜欢,便又在她的小脚上系了个小巧玲珑的铜铃,从此她就时常踢着小脚,聆听着铃铛,叮叮当当的欢歌。
      这时,耀司叔在房外请见。我将孩子交给奶妈,结果小家伙扯着我的衣服不肯撒手,哭的凄惨。无奈,我只能继续抱着她,让耀司叔进到婴儿房来。
      他向我请示,渡边骏太的事情该如何处置。我早在骏太哥跟我说出“凤儿”的那一刻,就已有了决定。现在的他,是属于凤儿的全新的渡边骏太,再也不是那个叫川岛雅子的小女孩身边,形影不离的近身侍卫。他有他值得守护一辈子的幸福,身为妹妹,当然会衷心地祝福他们。我亲自签字作保,除去了渡边骏太身为川岛家包衣奴的贱籍——他终于自由了!
      耀司叔对我这个决定,根本不意外。看来我的善良与宽容,他们早已了然。
      趁着真纪子好不容易午睡后,我终于抽身在观景阳台,再见到骏太哥。他对我已不必再行跪礼,可他依旧对我礼貌的晗首。我问他,会去哪里?他说,去他该去的地方。我锲而不舍追问,去干嘛?他回我,寻回该寻的人。
      其实我想问的是,他们生活的地方在哪里。我不愿派人暗中调查,那是对这份兄妹情谊的亵渎。不过,他未明说,或许就是因为他不想再与我们有任何的牵挂吧!
      他说,我当了妈妈,明显比以前成熟、稳重了。我板起脸斥他,难道我以前就不成熟、不稳重吗?他愣了一下,当真以为我生气了。神情慌张地解释,一直很成熟,一直很稳重,还很漂亮!他倒会花言巧语了?该不会是凤儿嫂嫂“训练有方”吧?我玩兴大起,佯装的更加怒火中烧的样子,反问他,虽然他会‘抢答’了!但是什么叫一直很成熟?很稳重?难道我很老吗?
      当下,骏太哥苦大仇深的望着我,无语凝噎。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住,笑的差点把口里的咖啡也喷出来。得知上当的骏太哥只能干笑着不断摇头,“还是没长大!”
      我亲自送他离开。临上车前,与他深深的拥抱。我的泪抑止不住地滚落,这个肩膀,给予过我多少次,面对挫折的勇气?我知道,今日一别,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有了孩子的生活,每一天都非常的充实。可是夜深人静时,那个陪我赏月的人,现在又在哪里?父亲派出的人一直不放弃寻找他的下落,他到底是生是死,现在的我开始惧怕听到。直到,半夜三更,手机铃声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接听后,听到了熟悉却也陌生的声音……
      我独自一人来到川岛家的“死亡花园”,这里是对包衣奴们行刑的地方。这个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经过。我状着胆子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夜太清冷,我连打了几个喷嚏,身体还不住的打着冷颤。我怕死,也怕鬼……就在我几路神仙统统拜过后,空中总算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个黑色皮衣的男人,顺着直升机的绳索滑下来。最后站定在我的面前时,他背倚月光,尚看不清他的容貌。
      “属下是龙焰盟的执行官,绰号Mars。见过少主!”
      我往后踉跄了一下,是他!当初救我们的人!
      当初我曾问过父亲,为何有个像职业杀手的人,会管我叫“少主”?但父亲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高乔龙之傲给我打电话,说有人会来接我?是你?”
      “正是!”他侧身,示意我登上绳梯。可我该相信他吗?深更半夜的现在,摒退属下,独身一人见到的,不是我的丈夫,却是他?
      “您的丈夫刚刚苏醒,现在还很虚弱,所以只能派属下来迎接您。您的外公想见您!”
      我想起之前的短信,平安?还有,我的外公?我养母的父亲早已去世,我从未见过他。难道是……再度看了看Mars,他对我展露微笑,示意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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