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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怎叹江湖
灯红酒绿,昏暗的华光,“东桃”酒吧内,VIP包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约四五十岁,地中海的油光脑门,虚胖的脸上有火气在腾。另一个人很是年轻,二十一二的年纪。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头微垂,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双眼,只露出左耳上的黑水晶耳钉。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黑衣青年抬起头,抱胸倚在沙发上。门开了,进来的是方才摩天轮之战的女子。她单膝跑地道:“禀告少主,属下率坤桃部去找那岳轻尘,不想……”
“少阁主!你说该怎么办!?”中年人猛地起身,大声叫嚷。
黑衣青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听她讲。”
女子顿了顿,头低得更深了:“他们身边有高手出入。”女子颤声而言,惟恐中年人的火山再度爆发。“你可以下去了,详细情况过会写上来吧。”青年眼睛澈明如水,很妖异地笑了一下。
“少阁主,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弄到那块地!”中年人气粗地说,用一双牛眼瞪着青年。
“王老板,您以7000元出动我阁坤桃部,是不是也太吝啬了?不过,您贵为家父故友,我看在家父的面上,这次就算了。”
“桃如烟!这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利的后果!”王老板一拍桌子吼道。
“王老板,难道不是你出钱让我们知会岳轻尘你的意思么。顺便教训他一下,让他明白你的决心。是王老板忘记了?没关系,这里有合约的。”青年拍手,一女侍从拿过来一份文件夹。王老板看过合约,脸如雪霜。“好,我王包面就再出2万,让你们巽桃部出手,手住高手,给岳轻尘一个大打击。”
桃如烟抬头很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王老板也太给面子了。”这一眼扫得王包面心下一跳,在他以7000元出动坤桃部的时候桃如烟给他面子没计较,想来现在区区2万元就想出动巽桃部,桃如烟怎可再给他个好脸色。
东桃阁分有八个部,以先天八卦命名。最高的是乾桃部,最低的是坤桃部。随着部级的高低,便有了武功的高低,以及价钱的高低。所以坤桃部以上的部门就不是2万元就可以请出的。
“15万。”王包面心一横叫了出来。
“那么,如此甚好。”桃如烟又叫侍女拿上一份空白合同。
王包面这次认认真真地写了,还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没问题了才交给侍女送下去。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学生会办会楼前,石潭泉水清澈,水汽氤氲,弄湿了额前的碎发。
“会长,是你吗?”岳轻尘转过身。粉红的边衣裾,衬托出女孩的美艳。风一般地,扑入岳轻尘怀中。
“芯儿……”岳轻尘拍拍女孩的头。
“会长,会长……你终于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会长了,这次芯儿再也不让你走了。”女孩紧紧地抱住岳轻尘的腰,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样子。
“芯儿——”岳轻尘退后一步,脚一绊便掉入潭中。
瞬间,风动。一双手揽过岳轻尘的腰。
身法如燕,在芯儿眼中只不过是闪过一个影子罢了。冰冷的风吹上岳轻尘的脸颊,凌厉而又寂寞的风是纳静独有的气质。“静……”岳轻尘顺势伏在她的肩头,轻轻拥住了她。纳静怔怔地忘记抽回 揽住他腰的手。此时的两人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
“同学,谢谢你救了会长。”芯儿赶了过来,不知怎地,她竟将这两人的动作完全无视了。纳静缓缓地看了她一眼,很浅地笑着。“请你把你们会长扶回去,他似乎有些……受惊。”
“好的。”
“放手。”纳静冷冷地看着岳轻尘传音入密道。“不要。”岳轻尘死死拥住纳静,她是在逃避,他知道。她是后天性的逃避,必须要面对,即使再艰难自己也会陪她一起。
“这不由你。”纳静不动声色地点他的软穴。岳轻尘彻底软掉,倒在扶他的芯儿身上。岳轻尘软软地倚着,用尽力气抬起手指点在眉心。穴位解禁,岳轻尘长叹一口气。
“会长,你还好吧。”芯儿担心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疼惜。“没事。”岳轻尘走向纳静。
纳静背对着他。她的背影是那般的孤独,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和芯儿……来不及多想,两条黑色的绫缎破空而来。
唔——没影了。
劲风余劲未消,纳静迅速转身,竟已是空无一人。潭中的小红鲤还在窜动,水面上浮有几根黑色的丝线。
纳静立刻掏出手机。“哥,你们会长被东桃阁绑了。”纳静把玩着黑色丝线,一副冷静到极点的沉默。
“什么!?好,我马上准备。”
东郊马场。细碎的风卷过,激起尘埃飞扬。混入阳光里。
“好啊~~~~好你个岳轻尘,我找你找得好苦。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那块地是给还是不给!”王包面坐在沙发上,审视着马场中心被绑在柱子上的岳轻尘。一拍手,侍从带上来两个女孩。
“哥。”
“会长——”
徵婷和芯儿也被绑着,只不过不像他这样绑在马场中央一根高粗的大柱子上,挂在半空中,两只手还是反剪着,双腿在半空晃晃荡荡的,很是不爽。徵婷恶狠狠地瞪着王包面,芯儿早已泪如雨下。徵婷闭目,聚气沉识,摧动意念,凝泪为针射向岳轻尘。
晶光一闪,岳轻尘很会意地运息引针过来。哪知黑绫一飘,泪针化为无形。“小把戏不用最好,免得自取其辱。”黑衣女子从远处行来,缠在她手上的黑色薄绫透着诡异的气息。
“巽桃部部长果真好眼力。”王包面媚笑着称赞。这情景在岳轻尘眼里,更觉得狗摇的尾巴都比他好看多了。
黑衣女子飘上柱子,丝毫不理会王包面,伸手扣住岳轻尘锁骨。黑长的指甲刺得岳轻尘生疼。“武功不济就少逞能,颜面丢尽就怪不得别人了。”女子很阴地笑了两声,飘走了。岳轻尘骨子里一阵寒。
就在这时,马场墙头上传来清澈的声音:
“黑水以北,绫断长风。
妖异众媚,姬无恒往。”
每句的第一个字,合起来便是——黑绫妖姬。
众人回首,目光聚集在蓝衣蒙面的女子身上。黑衣女子直视着她,冷如碎冰般的气息漫延开来:“你是谁!?”
蓝衣女子站在那高高的墙头上,一身蓝衣随风舞动起来,衣袖翩长,如波般飘荡。她抬头,看着太阳被浓重的云层层掩住,阳光不再火辣,人间又开始变得冷漠。那一份唯美的舒畅也荡然无存,不再复还。
一条黑绫飞来,刚猛的杀气划破气流。千晴索一下子飞出去,卷住黑绫,轻轻一带,如波浪起伏般缠绵。毫无间隙地,又一条黑绫再度破空而来,万逸链以同样的方法缠住了团体绫。波浪被两人的内力催得搅在一处,难解难分。
突然,数条黑绫从不同方向袭来,卷住了纳静,越来越紧。
“难不成你以为我只能操控两条绫么?”黑衣女子又将黑绫收紧了几分,迫使两条索链的气势收小了很多。看到那两条索链的一瞬,岳轻尘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现在心如火烧,焦急万分,只奈何穴道被封,解不开绳子,否则定会上前相助。同时他的心里也很高兴,纳静能来,无论能不能救到他们,他已经很欣慰了。可此时,最为重要的是纳静的安危呀。
芯儿又被吓哭了。徵婷一怔,感谢她的泪腺发还,然后很识时务的再度凝泪为针。岳轻尘接过泪针,冲破了几处在穴,沉息运气,正在与几处小得不能再小的穴位奋斗。也不知道谁的点穴手法如此精准,耗费了大量真气还未突破。真是急煞人了。
岳轻尘突然感到体内真气的迅速流失,甚至体力也渐渐不支了。如蚕吐丝般逐渐失去气力,直到意识涣散,身体变得毫无知觉,就像棉花一般轻得不着边际。
大概是血脉相通的关系,徵婷心一紧,抬头正巧看见远处岳轻尘歪倒的脑袋。
“哥——”没有应声。徵婷的心凉了半截,不由地挣扎起来。
“老实点,别动!”身旁的侍从不耐烦地推了徵婷一把,掌力不轻不重,正巧推动徵婷身上真气的流动。
“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幽蓝的雾气从纤长的指尖散出来,身上紧捆的绳索顿时化为飞灰。剑指平行相交,又猛地向处挥洒出去。蓝光一现,周围的侍从、守卫倒了一地。
徵婷跳出门外,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天宇。
王包面扣着芯儿的咽喉,挑衅道:“岳家的人,把地交给我。我保证不伤她。”王包面在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芯儿脸色惨白,全身发软,根本就无力挣扎。
一队震部弟子围住了徵婷,脚下击起的黄沙迷乱了眼前的世界。
沙?徵婷一跃而起,落在五米之外,右脚轻轻地划了半圈,待他们追至又跃到另一边,如此追赶从别处看倒像是兜圈子的游戏。
然,这并不是游戏。游戏中的人可以死而复生,在现实中却不可以。徵婷就这样倒在沙地上,一条黑绫缠在她的脖子上显得十分摄人心魂。
黑衣女子就在徵婷与震部弟子追逐时,从背上引出一条漆黑的长绫,一招之内擒住徵婷,黑绫收缩到不可再缩的地步了。
徵婷……面容发紫,僵硬地倒下,便再也不动了。
芯儿瞪大双眸一瞬间昏了过去。
纳静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徵婷,她想到了很多。
生命是一样不可思议的东西。
活着的时候是多么地阳光灿烂,清甜的嗓音挥真诚她阴郁的心情;水晶也似的眸子会笑,有时温馨有时诡异……想想也不禁莞尔。
虽只是初识。
却如同相交甚深的姐妹。
不相信……不相信……
激动……纳静浑身的血脉开始涌动。丹田内腾起一股热气直冲脑袋,千晴索万逸链以及那条条黑绫都不安地晃动。强大的银光划碎了眼前的一切,纳静如同一个发光体暴出比白昼更甚的亮光。
待到光芒褪去的时候,黑衣女子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黑绫,她不由得从心底发寒,背上有如芒锋在刺。她回头,纳静扶着岳轻尘和芯儿正冷冷地注视着她。“你……”黑衣女子怔住,不知是被她的眼神所震摄还是如何,她自己的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字来了。
纳静并不理会她,转而唤醒芯儿并在她身上注入一道真气:“他就交给你了,一切小心。”芯儿愣了愣,马上便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纳静笑了,虽然她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芯儿仍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安心的微笑,原本紧张的心也安定下来。
又是破空之声。
纳静凌厉地一转身飞甩出千晴索,强烈的劲势向黑绫的另一端追去。索和绫再度缠在一起。黑衣女子虎口一震,整条手臂都麻了,身形一矮向后踉跄数步。好……好深厚的内功!黑衣女子捂住口硬生生地将涌上来的血往回吞。黑衣女子扫了一眼芯儿便向边上的侍卫使眼色,自己左手甩开黑绫站直身板,对着纳静。
“敢问来者是哪位高人,是英雄就烦请把面巾取下,也好让奴家知道是与何人交的手。”
纳静轻蔑的一笑。不说实战,就光电视里演演都知道,打不过的人都这么问。英雄?谢谢,她不是。
因为真正的英雄是不会让人死在他眼前而无能为力的。她垂眸凝视自己的手掌。无力感充斥全身。恍惚间,她竟然听到岳轻尘的笑声。
“这不是你的本识,是后天养成的意识,不是你自己,不要再去逃避。尝试着把自己的意识展现出来,作你自己。……”
做我自己……
纳静的精神为之一凝。
“黑绫妖姬,你的黑媚术对我没有用。”黑衣女子被纳静叫破名号有些诧异,片刻又朗笑道:“黑魅没有用,却不能否定黑秦木没有用。”
原来,黑衣女子的黑绫都经过一种名为黑秦的毒木烘烤81天,所含剧毒之深。变通人碰到了,毒素便在三十六分钟内侵五脏,七十二分钟内入六腑。毒性甚是剧烈。
黑衣女子一脸得意。
纳静冷冷地目光向远处飘去,依稀流露出哀伤。
她倾身上前,又与黑衣女子激斗在一起。
“不知道‘清无种子’配上‘七星海棠’、‘白鬼三味’以及‘龙湖断肠草’会怎么样。”
“你——”黑衣女子面色刹白,全不见刚才的得色。纳静口中所说的‘清无种子’正是洛花门培育出的药圣,无毒不解。而另外三种则是黑秦木的克星。若是这四味药配在一起,当真是剧毒无比, 甚至无法想像。
“黑绫,你退下吧。”桃如烟从众人后方慢慢踱步而来。
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当然他的皮肤绝对是少有的白皙,就连岳轻尘也未必能与之相媲美,黑衣女子欠身退下,一脸的不安。
“小姐要从东桃阁上抢人,果然有几分胆色。不才东桃阁桃如烟,请教小姐芳名。”很坤士地伸出右手。
“桃如烟,快把他们抓起来。”王包面急得直跺脚,召过自家保镖包抄过去。
“金————”
纳静心头一紧,耳际缭绕这熟悉的余音。徵婷!不会错的。
“木————”
的确,这是徵婷的声音,芯儿也在四周张望。
“水————”
桃如烟稍稍挑眉,一脸谦和。
“火————”
五行么?黑绫在手中攥紧,指节骨变得惨白。
“土————”
声音悠远,每当喝出一声时马场上便亮起一个蓝点,水晶的蓝光在灰色的天空下越发醒目。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十指快速翻转,当宝瓶印结成的时候蓝光乍亮,,一条水晶似的蓝光游走在众人之间,将五个蓝点依次连接。
“疾。”芯儿可以想像到翩长的衣袂顺风张扬,从袖底窜出一阵又一阵的狂风,迎面吹来。
五点相接,芒星乍现,桔梗之印,生成。
此时的马场,自场中央为原点,整个马场被一个巨大的五芒星覆盖住。凡是在五芒星中的人都动弹不得,好像是受到了禁制。
“徵婷……”纳静一把抱住方才显露身形的徵婷,胸中的悲愤顿时散尽。徵婷干咳着吐出一口鲜血。
“姐姐,你是……”
“别说话,吐纳三周。”纳静运起真气稳住徵婷的气海。
“少主……”黑衣女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早已“死”在自己手下的少女。桃如烟则看着徵婷的“尸体”慢慢变成一张纸剪的小人。桃如烟将赞赏的眼光敬给徵婷,道:“桔梗之印,小姐灵力高深。”
桔梗之印,由千年前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所创。而三百年前有位来自日本土御门的阴阳师来中国与徵婷家师祖会面,便将这桔梗之术教与了她师祖。
不过她年纪尚小,即便天生灵力强大也不能从容操控此术。徵婷拼死一试,幸得此刻只是气血逆转,并没有多大伤害。
桃如烟向她们走来,纳静将徵婷护在身后。
桃如烟爽朗一笑,反身抽过黑绫疾驰而来。纳静腐笑(皮笑肉不笑……),将索链相交,索链齐动,越缠越紧,竟然合成了一把剑状短兵器。摆开架式,一跃而起,迎上桃如烟。
晴逸剑大开大合内劲小巧灵动,黑绫在桃如烟的手中刚柔并济且长且短灵动非常,乍觉乌龙飞舞于天吞吐光年。可见黑绫妖姬刚才的功夫是可以丢到山沟沟里去了。所以晴逸剑处处被制,渐处下风。
马场的大门忽地被打开了。闯进来十多号人,带头的是一头齐腰白发的少女和身着蓝色休闲服的少年。
白发少女一见形势立刻上前带走徵婷三人,其余人轻轻松松将一大票受禁制的人抓住。那少年一脸无奈地看着在地上打滚哭闹,心有不甘的王包面。
纳静展开清宛步,左右躲闪。而桃如烟完全不顾忌自己的人被抓,仍旧不动声色地攻击纳静。这不上不下的武功让纳静头痛不已,又手握剑又分开,晴逸剑便成了千晴剑和万逸剑。
擅于使双?桃如烟觉得熟悉异常,身法缓了下来。
“冷欲风摧无叠枝。”纳静双剑齐舞和黑绫缠绕不清。忽上忽下。
纳静失去优热。她所遇的对手使长绫应该用长兵器相抵,却变索链为剑近身相击。真是失策。然,纳静将黑绫引入双剑之中,内劲一改,剑变索链,凌空摆出太极图将桃如烟的黑绫从他手中弹出。
“静儿,走了。”纳静一击成功,施展轻功远遁。桃如烟一跃而起。空手拦住纳静,左手拈诀一带,纳静顿时失了方向。纳静抖开先天八卦阵将桃如烟旋转起来。她持索的手突然间麻了,诧异地看向桃如烟。
银索围着桃如烟转起来,银光如水挥洒淋漓,一举一动间仿佛是两个熟识已久的伙伴。千晴索顽皮地缠绕着桃如烟玩耍,在桃如烟食指轻轻一扣后便又乖乖躺在他的手心里了。黑衣女子见自家主子收了纳静的武器便自作聪明地绕到她的身后,抽出黑木制成的针,刺向纳静的后背。
瞳孔放大,纳静来不及痛呼便口吐黑血,当下昏死过去。
“静儿——”少年飞奔过来,拦腰抱住纳静,看也不看地一挥手,黑衣女子就被他打飞了出去。
纳静痛苦地皱眉,人却不见醒。少年怒视黑衣女子。
此时的妖姬因为少年强势一击撞在木桩上,嘴角流血不住喘息。少年抱起纳静,转向桃如烟,不过他眼中的怒火已经转为冰冷的嘲讽。
桃如烟感到奇怪,怎么说别人看他的眼神不是艳羡便是爱慕,或是恳求或是憎恨……可是这样冰冷的的嘲讽就从来没有过。
不……有过。在很深很深的记忆里,有同样的一双眼,同样嘲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试探道:“你……可是姓端木?”
“端木忽若。桃少主,想不到八年不见你的记忆力不可恭维了啊。”少年抱着纳静转身便走。
“你真是忽若,那……”桃如烟头号,妖姬靠在木桩上,第一次看见少主激动的样子。迷朦的黑眸清亮得让她心悸。端木忽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了。桃如烟垂下手,五指无力地张开,千晴索顺着手掌慢慢滑下,坠落在地。
桃如烟一愣,蹲身拾起千晴索,一晃银白在他脑海里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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