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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初遇
随意边走边赏着周围的林景,不但可能享受到林间的凉爽还可有助于饭后消化,等等——那是什么?草丛间突兀的乱石下似乎有——血?心下一惊,想到莫不是有人在此狩猎时受伤,我脚下也没停着悄悄摸了过去。顺着若有似无的血迹找了十米,赫然看到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藏身于草丛中。由于他倒地的姿势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头发倒是比成龙给霸王拍广告时还要黑,当然,也长得多。
“喂,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想了想我看着眼前的人开口,既没得到回答看来他是晕过去了。想到自己一个人肯定搬不动接近180的他,我就准备喊人来帮忙,谁知刚转过身去人就被一股重力压了下去,连嘴巴也被捂得紧紧的,勉强一回头却见罪魁祸首正十万分戒备地凝神草丛下的山路,连苍白如雪的面容亦不能损其半分冷肃。这人肯定不是猎户,心里刚这样想耳边就传来嘀答的马蹄声,而且持续不断,远比我们四骑跑起来声音大多了,接着,从草丛的乱缝中模模糊糊看到一队人马从小路上疾驶而过,却是与我们相反的方向。
咦——那些人当中有辽人?看着从大队中突然折返而来的两人,我心里大惊,不过那两人自然不会向着我们这边,听声音是在向小夏同志盘问,至于查问什么,虽听不清可也猜得到,自然是我身后那个白眼狼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眨了眨眼睛我突然就明白了,这十多年来本姑娘第一次被人占便宜——嗯,入乡随俗,是轻薄了。若这是一出八点档连续剧,接下来就该我出五指山了,跟着再来一句三字经就更符合情节了。只可惜此刻我不但身不由已还手不由已口不由已,全身竟似被罩了个紧箍咒,越挣扎身上的束缚越紧。小样——不整死你姑奶奶就不叫李琳琅!心里发下恶誓,我也再次回头,以十分温柔的目光传达心里的“委屈”。
许是感受到我的诚意,许是辽国人马终于离开让他失去了“沉醉”的对象,身边的白眼狼终于记起了我这个差点被他勒死的东郭先生,放开了遮住我半张脸的右手,脸也同时转了过来,很好,我瞪了半天总算目标物有反应了,轻呼一口气我非常温柔地开口:“能不能麻烦你另一只手也换个地方?”
“你——”压在我身下的左手刚一动,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人也蓦然呆了,不多时淡淡的红云即浮上苍白的双颊,胭脂醉——我脑海也突然冒出这么个词。
“还不起来?”暗骂了一句自己花痴,我再次压低了声音,不过就是不知道罪魁祸首有没有听到磨牙声。
“呃——”感觉身上压力一失,我也刚要爬起来,却在瞬间又尝到了泰山压顶的滋味,喘息未定眼冒金星的我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压在我脸上冰凉的触感,那是——空寂的山林突然响起凌厉的哀号。
“他令堂的——有没有搞错,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该天打雷劈……”终于重得自由,我拼尽全力扑向还摔倒在地的无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呀,要谋杀吗?给——用刀砍多简单!”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小夏同志嘻笑着把失去理智的我拖开,“得了,瞧把你累的,脸也脏得像个花猫!”
“夏令营,你神经啦?”很不习惯这个温柔的“老妈子”,躲开他手中的帕子我跳开两步叫道。
“我关心你嘛!”潇洒一笑,他也跟着上前揽住我的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别怕别怕,我去宰了他!”
“哟,还真有点烫呢!”拍了下他的额头,用一脸你“果然有病”的眼刀白了地去,我终于又记起惹来这一切的罪魁,回头便对上一双熠熠如炬的目光,莫名竟让我有几分不自在,“看什么看,樊大哥,不用理他,这种人病死了活该!”为了掩饰心里的怪异,我也恶生恶气道。
“气这么大,他怎么欺负你了?”右臂搭上我的肩,嘻皮笑脸的夏令营又拍着胸脯打票:“说出来,哥们给你做主!”
想到之前的一幕,我也不由得脸上一烧,这是能说出口的么?
“伤风败俗!”旁边低沉的冷哼如万里睛空突然响起的一声闷雷,炸得众人都抬起眼帘,我心里刚息下的火苗又噌噌形成燎原之势。
“伤风败俗,嗯?”来到刚才的发声源前,我蹲下身子笑得无比妩媚地开口。其他三人自然知道有人要开始大大的倒霉了,无不充满同情地望着不知死活的某人,我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盯着他腿上刚上完药重新包扎好的伤处,我故意捏了捏,只可惜怎么都听不呻吟声,尽管他脸上已布满密密麻麻一层汗水。甩去心里的怪异,我接着道:“眼光挺不错的,一眼就看出姐姐的本性了!哎——反正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又被仇敌追杀,你就跟着姐姐走吧,瞧这身板养好了应该挺养眼的,就是万一瘸了,靠这张脸也还卖得出去!唉,别太生气,在卖掉你之前姐姐会先好好照顾你的,不用客气,眼睛不用睁那么大,谁让你先招惹人家呢,是不?”不理会自己暧昧的语气和动作会造成多大的惊涛骇浪,拍了拍他的脸我暂时结束自己的作战宣言。
“你们是辽人细作?”从我一席话中的震憾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恢复了最初的警戒。
“非也非也,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宋子民!”夏令营同志挺骄傲地开口,接着拍上对方的肩膀,“兄台,怎么称呼?不说我们就阿猫阿狗乱叫了,我们家妹子既然开了金口,看这情况你是跟定我们了!”将对方的心理完全摸得一清二楚,夏令营果然不负我李家名嘴之称。
“杨二!”看了我们半晌,一番思索眼前的人终于慢慢开口,也如我们所料没有报上真名。
“猪,编也不会编个好听点的!”冷笑中我却没有发现夏某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行了行了,大不了回头你再给他改个好听的,反正取名子你最拿手!”有些好笑地提上包袱,回暖扯着我向更高的林子而去,“先把这衣服换下来,脏兮兮的丑死了!”
“好听的?你觉得白眼狼好听不?”经她一提我才发现身上的衣衫早已沾满了灰尘草屑,当然,还有大滩的血渍。皱了皱眉我不由得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辽国看来是去不成了,不过幸好此行也没什么重要目的,那就西夏吧,反正我们只是想开拓市场,辽和西夏哪里都一样!不过——“阿暖姐,你说后面去哪里玩儿?这次出来算是补你们的婚假,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和姓夏的商量商量!”
“就你讲究多!”帮我扯好衣摆,她接着轻声道:“那就过去问阿营吧。”
“唉呀,不必这么贤惠吧!”夸张地惊呼一声,我们也出了草丛,“姓夏的,算你好命,我家姐姐问你下面想去哪里玩?”
“真的由我决定?你不是说想去试试草原牧马放羊的生活?”挑起眉的夏某人此时脸上的表情略有古怪,“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夏夏,你真的傻了?”甜甜一笑,在某人的恶寒中我继续开口:“想来是因为最近太闲了,脑子也开始生锈了,反应才这么慢——”
“别,我很好,真的很好,我说咱们就去东京吧,咱们大宋的都城怎么着也该去看看,夫人你说是吧?”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他接着道:“不过说实话,谁都知道天子脚下最是繁华,你干么从没想过到东京附进开店?”
“天子脚下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螃蟹!”想到北宋亡国时的靖康之变,金人掘地三尺将首都开封城搜刮殆尽,而宋朝的士兵更有不少在其中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我就对创造了经济强国的宋王朝统治中心失了兴趣。
“咳——朝廷之人也不一定都是那样子吧!”
“有几个也够你我受的了,别忘了你我只是小小的商人,哼,好一个士农工商伶!”给我们建园子的工人地位都比我们高,不过我也应该庆幸,当初若是头脑发晕向演艺界进军,那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行了行了,别自己找不痛快,真不知道你哪里来那么怪心思,上千年的习俗你看不惯,看别人读书你又横挑鼻子竖挑眼,真不知道什么能入了你的眼!就去东京,说定了!”说着他与樊大哥一起将白眼狼杨二扶上了马车。
“好好好,姓唐名僧的,你是师傅你说了算!姐姐,我同情你!”看了看天色我也上了马。
“小姐,我们还是等白露他们到了再进镇子,我先去前面看看!”看了一眼空阔的小路,樊勇道。我自是知道他是去打探之前的那队辽人,遂点了点头,“小心些!樊大哥,麻烦你了!”若不是我惹下了那个白眼狼,我们何至于要躲着那帮辽人?
“东京——开封有什么好玩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洛阳呢!驾——”若是仁宗时期还能去看看包黑子,也许有可能见到展昭白玉堂,当然,前提是他们都是确实存在的历史人物才是!
“你现在就少操些心了,园子开业的时候肯定有你忙的!”看了我一眼回暖轻笑道。
“天地良心,姐姐你就别冤枉我了,我就是真的想去玩儿罢了!上次建园子选址是在秋天,人家连鼎鼎大名的牡丹都没有看到!啊——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们的园子里牡丹肯定不能跟外面的一样,得有自己的特色,对,得弄个暖房,从锦绣园调些师傅过来,我要培育出四季都能开的花王,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那个暖房就叫天香国色园。两位,你们觉得怎么样?”压下心里的兴奋,我满含期待地望着旁边两人。
“是个好提议,可以试试!”半眯着眼思索片刻,夏令营点了点头,“回头合计好了让白露带的人先去送信给何大,他就可以安排人手着手试验了。”
“除了从锦绣园调出有经验的园艺农人,洛阳城内能请得动的老艺人也都请上,这些人有不少可以说是养了一辈子花呢,最是知道花的习性!”
“听他们讲习性,他们也许会说春花秋实冬枯枝也是花的习性!”
“耶——小样,瞧不起老人家呀?说不定他们会对违背规律的花儿感兴趣呢!”
“那是最好不过!驾——”甩了下鞭子,暂时充当车夫的夏某人也精神十足,“杨兄,你怎么样?车子还稳当吧!包袱里面有水果点心,饿了就自己吃,别客气啊!”
“多谢,有劳了!”不多时车内也传来某狼低沉声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就特别不爽,于是兀自盯着车帘发呆。
“累了吗?车内还坐得下!”夏某人的多嘴换来我扬鞭的一个动作,他连忙灰溜溜地驾车逃了。“唉呀——现在是夏天吗?我怎么觉得还是春光明媚呢!”飘在空中的长叹让我不自觉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朗朗晴日,不过确实没之前那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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