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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
睁开双眼,月夕从黑暗中醒来。一眼便看见当前一张放大的脸,那脸十分苍老,布满皱纹,带着探究和笑意的眼神,老迈的声音响起,“小丫头……”
“你……”一出声,月夕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会意的老者忙从一旁的桌案上递来一杯水。略微迟疑一瞬,月夕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若是对方要害她,也不会等她醒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月夕脱口问道:“请问前辈,跟我一起坠崖的还有一位姑娘,她……”
“姐姐!”话语刚落,就见推门而入的碧蓝。月夕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们都脱险了。
“碧蓝!”月夕冲她微微一笑,又转向身边的老者,“请问前辈,这里可是药王谷?”
老者捋了捋胡须灰白色的胡须,和善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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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乃邻国卜西国的特有的秘术。传闻创蛊之人,是一名女子。因为她深爱的丈夫变了心。无论做了多少努力,也挽回不了他的感情。一生钻研毒虫的她,最后研制出这种情蛊。凡中蛊之人,终其一身,都不能背叛下蛊之人,否则将承受锥心之痛。”
“那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负面影响?”
“蛊毒如此霸道之物,又怎会如此简单。除此之外,每月必须要饮下蛊之人的血,方可暂时压下毒性。蛊虫,本就是由下蛊之人以心头血喂养的。自然也只有下蛊之人才能抑制它,甚至,解除它。”
“那蛊毒就是可以解的拉?”碧蓝高兴的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首先下蛊之人培养一只蛊虫所需的代价,就非凡人所想。即使是卜西国的皇族,能养的起,甚至培养的起来的蛊虫,也是屈指可数。耗时十年,才有可能成功培养一只蛊虫。誓问,在这样的前提下,谁又肯轻易的解了它。”
“解,何为解?把蛊虫引出来吗?”
“不,解,便是杀死蛊虫。”
“呀,那下蛊之人肯定舍不得。”
“那创蛊之人呢?她的丈夫后来真的没有再背叛她吗?”
老者摇了摇头,“初时的蛊毒并不完善,但发作时的霸道,却比此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男子最后受不住那锥心之痛,自尽而亡。但蛊毒却从此流传下来,后来多为皇族女子所学,并且不断改进。除了锥心之痛稍减,还多了一项。”
“多了什么?”
“下蛊时,若是掺了下蛊之人的心头血。中蛊之人,便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下蛊之人。同样的,如果下蛊之人杀死了蛊虫,自己也将命不久已。她们与蛊虫,早已以生命作为联系了。”
“所以,也就更没有人会解除情蛊了,对吗?”
“不错,至今,我还未曾听闻有人种了情蛊后,还能解了的。”
“那姐姐她?”
“你姐姐,依我看,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而已。不过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碰到,也不好说。”
“怎么会?你是药王啊!”碧蓝激动道。
老者也不动怒,摇了摇头。“虽然下蛊之人与提供心头血之人可以分开,但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一般下蛊之人都是希望中蛊人能服从自己,鲜少会用他人的血,所以,老夫也从来没有遇见过。”
月夕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相较于碧蓝的冲动,月夕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有些担心月夕的感觉,碧蓝走近她身边,轻声唤道:“姐姐,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月夕凄然的笑笑:“傻瓜,能偶然来到药王谷,已经是我莫大的运气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碧蓝看着月夕强颜欢笑的脸庞,幽幽的望向老者。“前辈……您收我为徒吧……只要能帮我姐姐解了蛊毒,碧蓝此后就在此陪您终老。”
月夕与碧蓝先后坠崖时,因为被谷底为布下五行阵法的大树所阻,才减少了坠落的冲力,从而避免了重伤。
只是,碧蓝的运气好些,落在了最大的那棵树上,月夕却……望着月夕那双现在全无知觉的双腿,碧蓝的眼眶又热了。
虽然药王说治疗伤腿不难,可是那蛊毒却……
“哎……”药王叹了口气,几十年来,他一直知道人们寻找着这块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是,真正能来到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发现两个有些慧根的丫头,想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是,那两个丫头身上牵绊的琐事太多,怕是无法安心留下来的。
“罢了,你先修养一阵,等身体无碍时,我将你压制蛊毒的银针取出,记忆定是能恢复,至于蛊虫,只有姑且一试。若是成了,便是你的大幸,若是失败,你便去寻那掺血之人吧。”
“找到他,又能做什么?”
“一生一世伴着他,可保你不再发作。”老者闪着精光的眼睛细细观察着月夕的表情变化。未看出她半分排斥与不情愿,难道……“你知道那血是何人的?”
月夕看向眼前对她丝毫没有戒备的老者,也不再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药王敛眉思索道:“他待你可好?”
月夕虽然疑惑为何药王的问题这么奇怪,但还是知无不答:“我的记忆残缺不全,但如果蛊毒发作时,那些梦都是真的,他待我确是极好。”
药王点点头,“若真是无法解了蛊毒,你便回去找那人吧。总好过每月锥心之痛甚至迷失神智。”
月夕没有接话,抿唇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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