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旅（猎人同人穿越）

　　魔兽向后退了一步，从一个隐秘的缝隙里拽出昏迷的凯米尔和用来伪装的魔兽毛皮。毛发掩盖了她本人的气息，难怪我遍寻不着。
　　“这是你要的人，把孩子给我。”它捏住凯米尔的腰，晃了一下，示意我她还活着。
　　“我并不信你。”我知道魔兽非常狡猾，上过一次当的我，不会再大意第二次。
　　“你想怎么样？”它张开了巨大的犬齿。
　　“我担心我给了你孩子，你还是不会遵守承诺。”
　　“你不给我孩子，我就杀了她。”它捏着凯米尔腰的爪子瞬间收紧。
　　“两个换一个其实不错，我现在就了结了这两个幼仔。”
　　它怒吼道：“你可以动手看看，你和这个女人都不会活着走出去。”它低矮下去准备随时发动攻击的样子告诉我，它彻底被激怒了。
　　一时间，山洞里只剩下魔兽呲牙的声音。
　　“我有一个办法，我们一对一交换人质，剩下那个幼仔，会在我们平安后还给你。这样我们两边都有保证。”
　　“好吧，希望你兑现承诺，人类。”它伸出抓着凯米尔的爪子，面向我。我回身在岩壁的死角留下一个幼兽，把另一只，推了过去。
　　“你太天真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身后一股大风吹去掠走了幼仔，而前方的一只幼仔和凯米尔也同时失去了踪迹，这个山洞里不止一只成年魔兽！
　　我在洞口望着已经飞得很高的两只成年魔兽，一股无力感蜂拥而来，在它们很快把幼仔和凯米尔放到安全的地方后，就是我的死期了。我没有办法同时对付两只成年兽。不，一定有办法的……
　　“念”！
　　我立刻运动起全身的气流，怎么办？！怎么样做？怎么样做才能用它让那个抓走凯米尔的怪物停下？！
　　没时间想了，哪怕一点用也没有，我也要……我举起了□□，扣了扳机。但是，我忘了，在钦德莫，我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子弹。
　　“啊啊啊！我要子弹！！”我泄愤地用空膛的枪向魔兽扣了几下，奇迹出现了！有一束光从枪管里冲了出去 ，抓着凯米尔的魔兽从空中掉了下来。我右脚在山洞口借力，蹬跳到了落地的魔兽面前，他的肩关节有一个血洞。什么东西的力量，打穿了比钢铁还硬的毛皮。
　　“这……就是念吗？那么……”我右手握空，捏成扣扳机的姿势：“你也给我下来吧！”聚集全身的气流集合在手指间一束，就像是真枪的发射一样，命中另一只魔兽的肉翅。摔倒在地的三只魔兽掀起一片尘埃。
　　“……结束了。”我扶起凯米尔，她还在昏迷，只是有些擦伤。我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用完了一样，强撑着才没有倒下来。
　　树丛里哗啦哗啦被扒开枝叶，理伯钻了出来。他的包裹不知道哪里去了，衣服有几处破裂，看上去有些狼狈：“你是初学者，刚才用念用得过度了。”
　　“你怎么样？”
　　“还能怎样，五波数量成倍递增的攻势，全灭。”
　　指了指地面：“我逮到了四个活的。”
　　“我会转送到相关机构的。”理伯整理了一下衣物，对着我怪笑了一声：“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能把念运用到这个程度……”
　　“只是运气好。”我用脚动了动摔在地上的魔兽：“魔兽，这种的叫什么名字？”
　　“没有记载。魔兽繁多，又容易杂交，这一群可能是多露犬的变异。只剩你留下的这四个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给它命名。”理伯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新袋子，在我目瞪口呆之下，把四只活的生物塞进了那个小包裹。
　　“别这么看我，这会让我觉得你是个乡巴佬。我的‘念口袋’只是另一个空间的入口而已。”理伯用相当刻薄的声音嘲笑。
　　我沉思了一会，念……是个什么呢？人体的一种生物能量，能够重塑物体的分子结构，改变它本身的自然特性，所以可以出现空气盾或者空气子弹之类的东西吗？还能够折叠或者重合空间？科学理论上，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的……
　　念不是魔法和神迹，事实上它是一种自身进化出来的高科技生化武器吗？这个结论真是让我匪夷所思。
　　我忽然想起了我家那只纯种的狐狸犬，我做任务之前，纽约达到了全年的最高气温，可能是因为热，它在家里一直在脱毛，地毯沙发上都是它的杰作。我经常开玩笑说我家狗是“进化”了，自己顺应了自然规律。
　　“就叫，凶狐狸吧。”
　　“什么？”
　　“我说那些没有名字的魔兽。”
　　“不要一直跟我强调那些没用的东西。回车上去。”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再说一遍，我是政府治安维持协会的公务员！”

　　磕磕绊绊的一个月相处，我已经习惯了理伯女性化的尖细嗓音和他夸张的做派，凯米尔对他的态度也改善了很多。在后来的了解中我才知道，理伯其实是来抓捕黑光帮的强盗头目的，结果被我和凯米尔抢先一步，害他只能空手而回，所以对我们非常不满。当然，他的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也是谎言，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杀掉他目标的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理伯还是认定我是一个危险人物，不愿意和我多谈关于“念”的事情。
　　在一个月后的某个早上，我们的马车进了堪赛贝撒。我们要在这里换乘机动车去首都，所以终于要和理伯告别了。
　　“后会有期吧。”理伯递给凯米尔一篮饼干当做送别礼物。
　　“你也保重。”我和凯米尔对他笑笑。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念’的事情，去参加猎人考试吧，在萨巴市，我可以给你介绍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连这个东西也准备好了。直接给了我一张白色的信封。
　　“再见。”
　　“有嫌疑犯！有嫌疑犯！快抓住他！！抓住他，我们无敌的理伯，我们能干的理伯，升职的机会在等着你，天才的头衔在等着你~~啦啦啦啦”——不是有人在发疯，这是手机铃。
　　我可不可以装作我不认识这个变态。
　　“喂？我是理伯。会长，我已经到了……失败了！那个被吊销猎人执照的强盗头子被仇杀了，这不是我的错……但是我带了几个魔兽回来……我今年还有升职做典狱长的机会吗？喂？喂喂……”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跑远了。
　　“公务员是很辛苦的差事吗？”我问。
　　“公务员？能够给你写猎人考试推荐信的，应该至少是猎人吧。如果职务是追捕不法的嫌疑犯……那只可能是……赏金猎人……理伯……”
　　“走吧，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去首都的交通工具。”
　　“嗯。”我牵着凯米尔温热的手往街道走去。理伯的身份是什么，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我只知道他是理伯，我的朋友。

　　堪赛贝撒和钦德莫的风物很不一样。由于地势接近自然雨林，钦德莫村非常湿润，房顶很尖，处处可以看见很高的草屋，堪赛贝撒县多是青砖石做的建筑，质地坚固防风。堪赛贝撒比凯米尔的村落要大很多，有专门的集市和商业街，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在小店铺里找到。而且还有流浪的游吟诗人和杂耍艺人在街头卖艺。资金还充沛，我给凯米尔也买了一些首饰衣物还有生活用品。
　　最受孩子欢迎的，是一家很大的糖果店，非常热闹，附近很多穷孩子，也蹲在角落里偷偷张望那家店门。希望某个大意的人遗落那么一两块亮晶晶的糖果。
　　凯米尔还在为我选衣服，我看见糖果店门前有一个少年与众不同，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低着头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哭。一个巨大的小丑帽遮着他的脸，看起来是马戏团的孩子。
　　我摸了摸口袋，还有两个口香糖，我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惊讶地发现他有一副锻炼得很好的身体。卖艺的孩子，是从小被督促的结果吧。
　　“拿去吃吧，别蹲在这里了。”
　　那个少年微微错愕，抬起头来，狭长的丹凤眼里是难得剔透的青色眼珠。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当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比我这个身体还要高出一个头。
　　真是一个怪小孩。
　　背光的地方，我看见那个孩子远远地把头转了过来，好像在对我笑，又好像不是。好像是说话口型，可我又没听见一点声音，让人有种淡淡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是不详的预感。
　　我摇了摇头，凯米尔的衣服应该选好了，我得过去了。
　　“卡沃，你觉得这件怎么样？还是那几件绿色的比较好？”我的头一下子疼起来了。女人逛街的情景真是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都是一场灾难啊。
　　“老板，你们这里去首都要乘什么车？”
　　老板是个消瘦的老头，用方言嚼着通用语：“哦，去苏蜜街的……车站，就可以搭到车了，但是，但是今天的已经走了，后天才有下一班次。”
　　我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我们是从钦德莫来的……您也知道旅途上总是不怎么安全，这里有没有什么防身的……”
　　“啊——咳——啊听不见。”老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卡沃，我穿红的是不是太显眼了？”凯米尔又拿了一件跑了过来，那个……她不是说给我买衣服的吗？怎么拿女装去了……她到底要买多少东西……
　　“这件红的，那件绿的男装我都要了，老板你开个价吧。”
　　打瞌睡的老头忽然精神了起来：“哦好好好，三百一十四块。给你打个折扣。”
　　“折扣我不要了，你告诉我我要的地方在哪吧。”
　　“这个……这个可是违法的，警察要是知道的话……你别说是……我说的，就是对面第三个铺子，你找老肯就行了。”
　　“好的。”我把新买的衣服卷了卷，“别挑了，我求你了凯米尔，我都买了。我们走吧，找家旅馆休息，我们今天要过夜了。”
　　在集市上我们把马车卖了，点了点行李住进了一个老旅店——“六只脚酒馆”。
　　传奇小说和骑士传记里总是把酒馆说成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当然，这里不是。
　　六只脚酒馆和任何□□交易，雇佣兵集散地，风花雪月，一点关系都没有。它之所以叫六只脚，是因为三兄弟徒步旅行发现了早期的堪赛贝撒，所以才创建了这个提供旅客休息放松的酒店。它有很古老的历史，酒馆老板的曾祖父和他的两个弟弟，在这里发现了因为矿产工程而临时搭建的聚集地，觉得有利益可图。一直到今天，这个酒馆已经早就不是原来的规模了，各种客房，经济实惠，安全卫生，还有政府颁发的许可证。不愧是我花了两个硬币打发报童，得到的消息啊。
　　酒馆饭厅里三两人一桌喝着酒，我很无聊地吃着菜，听着周围的讲话。
　　“城里来了个马戏团。听说还不错。”
　　“表演是不错，但是听说最近出了点问题。”
　　“这我还没听说过。”
　　“大变活人你听过没有？”
　　“知道。”
　　“你有没有听过真的把人变不见的‘大变活人’？”
　　“魔术而已，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现在人还没找着呢……警察和家属也过去搜过了，马戏团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现在已经定案了。”
　　“那还有人去看？”
　　“你说错了，这活人都变不见了，那马戏团就火了。不排队还买不到票。”
　　“你买到没有？”
　　“呵呵，我这么说，当然是搞到了票。”
　　“给我也弄一张来啊，贵一点也没事。”
　　“好说，好说。”
　　我低笑，这种无聊的流言也有人信……应该是那个马戏团的人自己散布出去的吧：“凯米尔，闷不闷，我们也去看看那个马戏团？”
　　“你还没有看过马戏表演吧。”凯米尔挑了挑眉：“好啊，还有一天时间，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那我出去买两张票。你先在房间休息会。”我大步走出了旅馆……
　　我出门并没有直接去问马戏团，而是去找了裁缝店介绍的卖武器的人。
　　店主是老肯，我只说是裁缝叫我来的想要些方便的东西，他很熟门熟路地带我进了里面的房间，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我很满意，我还找到了疑似手雷的东西。
　　看见满满一屋子的东西，闻着火药的气味，我紧张的神经舒展了开来。旅行不能带大东西，我恋恋不舍地放下小型冲锋枪，还是选了两把自动手枪，射程适中，相对轻便，虽然不走运的时候，不排除会发生卡壳情况，但是省了我不停换子弹的功夫。还顺带买了一把军用长匕首，以及几匣子弹。
　　我一拍桌子：“就它们了。”
　　走出武器店的时候，我还特地跳了两下，负重程度一般，身体很轻盈，似乎觉得当年的我又回来了，通体舒畅：“耽误了很多时间，会不会买不到马戏团的票了呢？”这么想着，脚下也迅速改变了方向，向不远处显眼的马戏团帐篷走去。
　　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厄运其实早就降临了……
　　如果我没有走向那里，是不是一切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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