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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公司的事情，其它都还好说，毕竟陈瑜之前打理得很好，井井有条，短时间之内就算她暂时不出面打理，都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但对于即将到来的天辰华泰竞标一事，却让程菡觉得有些棘手，毕竟原本是定了她与陈瑜一同出席的，现在只剩下她一人，不说其它，场面上就过不去。所以，她在回到家后，立刻给戴梵打了电话，让她明天早上九点到天辰华泰公司门口等她，并且提前看好资料，做个准备。
程菡才打完这通电话，就见萧扬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耳上别着蓝牙，眉头微拧，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她：“李岩和陈瑜之间出了什么事？”
程菡仰头看他，叹了口气：“师姐要离婚。”
萧扬听了，眉间的褶皱加深了几分，却没有说话。
程菡望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见意外之色，心里就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李岩师兄在外面有人了？可到底是没能说出口。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听李岩说过的那句话：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生意场上，这些是免不了的。
是的，免不了——感情深厚之如陈瑜与李岩，都免不了这一劫，那么萧扬他……程菡想到这里，忽然就觉得有些难受，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去深究。
“不要胡思乱想。”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萧扬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低声道。
“我没想什么。”程菡回他一个淡淡的笑，低下头缓声回答道，不去想他话中的含义。
“对了，李岩刚才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你知不知道陈瑜的去处？”
程菡望着他，原本想摇头的，不知怎么就回答了一声：“是，我知道。”
萧扬“嗯”了一声，面色平静，然后就道：“你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程菡猛地抬眼看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以他同李岩之间的交情，不是应该两肋插刀无论如何也要从她口中问出陈瑜的下落么？怎么会这样就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她？
萧扬见她面上有明显的诧异之色，就微微俯下了身，彼此额头相抵，沉声转了个话题：“吃过饭了没有？”随后握住了她的双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程菡望着他深沉幽静的双眼，心里不知怎么就慢跳了一拍，因为陈瑜和李岩的事情，她回到家虽然已经快过下午两点了，但还没吃过午饭，于是就轻声开口说：“还没。”随后又摇头接着道：“我不饿。”这句倒是实话，之前看陈瑜、李岩和王玲三人闹了两场，她便是有胃口也早就给闹飞了。再加上对于陈瑜的愧疚，更是让她心里堵得慌，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萧扬看了她片刻，就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小碗，还冒着淡淡的白气，程菡接过来用调羹一搅，居然是碗鱼片粥。她惊讶地望着萧扬，后者却有些面色不自然地别开了头：“中午去会所吃饭，看到这个觉得不错，就帮你带了一碗回来。”
程菡抿抿唇，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只是舀了一勺放到嘴里，与往常在会所里吃到的并无不同，可心里到底是有些感动的，她虽然喜欢吃鱼片粥，但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未点过，因为他不吃这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还记在了心上。
两勺温热的粥下肚，她这才感到了些许暖意，呼出一口气来，看着他莫名专注的眼神，心里微动，就问：“你要不要也吃一点？”话一出口，她就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不喜欢吃鱼片粥她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还会问出这种话来？实在是……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萧扬居然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程菡愣怔了片刻，不自觉地就拿了调羹舀起半勺热粥，送到了他的嘴边，然后看着他将粥含入口中，慢慢吞咽。
“味道还行，你先吃。”萧扬沉默片刻后，发表了一下对于这碗食物的看法，虽然他面色平静，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却看得程菡心里略有些忐忑，不由为自己之前草率的问话和举动感到后悔，为了躲开他的视线，只得埋头喝粥，不一会儿就见了碗底，程菡将调羹和碗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忽然发现气氛有些冷场，想了想就又问：“嗯，那你中午吃了什么？”
“就是平时吃的那些。”萧扬显然不愿多谈，程菡听了这句话，眼神就黯淡了一下，转身拿着碗想去厨房，却不料被他一把拉住，半搂在怀中：“嘴角沾了东西……”
程菡下意识地抬手就想去抹，谁知他温热的唇却比她的手更快一步落在了她的嘴边，轻吮慢咬，让她觉得又痒又麻，耳边是他仿若梦呓般的低语叹息：“真像个孩子……”一面说，一面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向卧室走去。
程菡毫无防备之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忙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颈脖，温热的体温顺着彼此紧贴的衣物一点点传递过来，令人眷恋，也令得她的体温缓缓攀高，两人唇齿相依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失控，她只觉得身体渐渐发软，手中无力，原本端在掌中的东西再也抓不住，直直掉了下去。
因为地上铺着厚重的长毛毯，所以小碗和调羹落下之后，只打了个转，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半开的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透入室内，朦胧的金辉洒落一地，正是秋日好时光。
第二天，萧扬将程菡送到了天辰华泰公司的楼下，见她正要推开车门出去，就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别紧张。”
程菡转头对他点了下头，却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萧扬从不会对她说这种话——但就这么三个字，的确是让她心里平静了不少，就轻扬起嘴角笑着开口：“我没事。”
萧扬听她这么说，就点点头，视线在她唇边微微停留片刻后才移开，低声道：“等你电话。”
程菡“嗯”了一声，就拿着公文包下了车。不远处，戴梵已经在大楼门口处不时四下张望了，见到她出现，就挂着大大的笑脸迎了上来：“程总！”
“精神不错，很有信心？”程菡笑着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戴梵一手握拳，眉头扬起，表情略微有些夸张：“我一向对程总和自己很有信心。”
程菡点头：“那就好。虽然说只是初选，可是也不能大意。”
两人坐电梯到了天辰华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前台小姐问清她们身份和来意后，一面请她们稍等，一面就拨通了内线电话。就在这时，另一间电梯门也向着两旁打开，从里面走出五名身着深色职业套装的男女来，为首之人，正是同程菡有过两面之缘的叶宁。
前台小姐显然是认识叶宁的，脸上表情立时殷勤了不少，笑着开口：“叶总您好，请去大会议室吧。”
叶宁神情倨傲地点点头，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程菡，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容，带着四名手下扬长而去。
戴梵见了，就凑到程菡耳边轻声道：“程总，那人就是信怡的那个空降兵，听说最近这段时间，这位大小姐已经得罪不少人了。”
程菡“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话——叶宁此人，她虽然才见过两次，但对于她的傲气实在是印象深刻，这样的天之骄女，行事张扬也是正常的，因为她有这个背景实力。
走进会议室，就见整个长桌周围的位置几乎都已经满了，主位上，罗铭正在同一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而在他的右手边，是叶宁；他的左手边，则是星野广告公司的副总田飞，这人程菡倒是认识的，之前曾有过接触，他四十出头，也算是业内资深人士了。见到程菡出现，有不少人便站起来同她点头打招呼，都是各大广告公司的负责人，面上虽然看着客气，心里却都各有谋算。
同人打了一圈招呼，程菡与戴梵就在长桌旁靠门的两个位置上坐下了，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宣布会议开始。因为是按照之前一早就安排好的顺序进行演示，所以当程菡站上演讲台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十一点半了，在她之后只有一家广告公司还没有做演示。底下，天辰华泰的几位负责人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坐姿已经不如之前那样端正，多少是有些不耐烦和意兴阑珊的味道在内。唯有罗铭，面带微笑，定定望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含义。
程菡望着一室的人头，无视罗铭的视线，暗暗呼出口气定了心神，就打开之前准备好的电子演示文件，用平和的语气，一页页往下讲解。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当她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多少也松了口气。
然而，最后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方案演示，却让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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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某无良没什么话要说。
那个，留言啊鲜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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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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