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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之后某一天,我心情很好地又去拜访了他。
那天他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他心情好的原因,他就心情很好地要教我烧菜。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很好奇怎么烧出那么诱人好吃的菜。就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待在一边,心情很好地看他撩起袖子,露出秀美的手,洗菜切菜烧菜,甚是赏心悦目。
然后到我心情很好地上场。大概是我命中带有厨娘特质,他烧一遍,我就基本学会了。
随后几天,我们都心情很好地一教一学。
然后某一天,他心情大好地笑得很明媚地说:“你出师了,烧菜给我吃吧。”
随后就抱起小三,半躺在睡椅里微眯双眼,看上去甚是闲散惬意。
猛然间,我研究到了为什么他上几次心情那么好。
因为,终于只剩下玩小三是他的事了。
我自然不从,冲到他面前,抓着他袖子说:“可是,我还没你烧得好啊,我不忍你吃得不好啊!”
他揉揉眼懒懒道:“你慢慢摸索有自己风格就可以了,我不挑食。”
看他这么漫不经心,我顿时怒了,唰地抢过小三,狠狠道:“嘿嘿!你这小子再不起来烧菜,老子就把这猫给做了。”
可,可这小子竟然睡熟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拉他头发、扯他脸皮、拔他睫毛,可他依是不为所动,依是带着清浅笑意,依是睡得甚熟。
我只能看看小三,希望他碧眸露出些许怯意,让我寻得些许安慰。
可这死猫咪竟与那小子一样,睡了!我压根找不着安慰了。
气了好一会儿,肚子饿了,只能去烧饭了。
本想发狠只烧够我一人吃的量,可回头看到那一人一猫拥在一起的春睡图,很是温暖安人心。就心软地烧够分量了。
过了一会儿发现不对,那死猫咪什么时候到那死小子身上的?
敢情前面都装睡呢!
那次之后,我隔了很久再去了。
因为我终究发现了现在吃白食的变成他了,我也终究想通了我再这么不正常地侍奉他吃白食着实很不正常。
这样看来,我果真不应该再去那小木屋了,果真应当安心地好好地当我这碧主子了。
然而,世事往往不若人之所愿,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的心大概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的身大概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总之,可恨的是,我根本无法再也不去那小木屋了,可恨的是,我根本无法安心地当我这小主子了。
唉,最最可恨的是,我竟已习惯如此了。
这华丽丽的金屋子怎么看都不顺眼,这金闪闪的好衣服怎么试都不顺身。
想念那一切。
那木屋子,那庭院。
那猫,那人。
唉,我总算体会到了人犯起贱来,这贱之深之切果然是无法估量的。
也即是说,我犯了无法估量的贱,将给那小子还有那只猫吃白食当做了一种习惯。而习惯又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对此,我实在是莫奈何。
于是,很显然的,当我想通了这些,我又去了。再说,我依旧不知矜持为何物。
再去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变化。
人在看书,猫在看人。阳光璀璨,日色惑猫。
一句话,这小子还是副祸水模样,这小三还是副小三模样。
那么这样看来,我也没必要有什么变化了。
于是,我笑得很是灿烂,几步跨上去,抓起小三,挠它痒痒,痞痞笑道:“嘿嘿,小三儿阿小三儿,我来了呀!帮你洗澡去喽!”我不敢抬头看那小子,只关注了他的脚尖。
小三抗议挣扎,喵喵叫着,碧眸巴巴好像是望着那小子。依旧不敢看那小子。我扭小三耳朵扯小三尾巴大声斥道:“好啊。你这死小三,想变成只黑猫咪啊!”
嘴上发狠,是为掩饰心里不安。唉,万一那小子因为这段时间没吃到白食心内不爽了,见我还不怕死地回来,正好拿我撒气,这可如何是好?怎么看,我都打不过他呀!
正想着是一走了之万事了为好,还是花言巧语、胡编乱造兜得他头脑混乱为好,他就开口了。他说:“别把小三弄死了,去烧菜去。”我看他脚闲闲地挪动,往庭院,大概是看风景去了。至此,我才抬头,还是没看到他脸,只看到他美美的头发遮着的背。
他这句话让我一安心一跳心。安的是我总算不用再费气力想怎么逃脱他的拳打脚踢,跳的是我终究不能逃脱犯贱的命。
我去烧菜了,又一次。
吃饭时,相对无言。
我心里一边窃喜此次回归算是无惊无险,一边又有点闷闷,这样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好像显得我可有可无似的,总是,心里不太舒服的。
正发着愣,见他白袖一挥,竟为我布菜。是肉,糖醋小排,我爱吃的。
呆呆抬头,这是今日里第一次从近处看他。好似,他下巴也有微微消减,只那一抹浅笑依是雷打不动挂于嘴边。予我看来,温柔如昔,教人沉醉,不得不醉。
他笑道:“怎么,觉得自己烧的菜不好吃么?”音色圆润,琅琅如玉,就同先前一般。
看他这样,我才觉得想这么多委实有点傻。
今朝有酒今朝醉,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什么时候也学深闺小女儿般乱揣摩他人心思,乱伤此悲彼了,想这么多作甚。
只他依旧就好,只他今日没将我推开就好了。
那日,我还想通了一个道理。
我是小主子,教人服侍地甚好,生活很是舒坦。
可正因为我是小主子,太受人尊敬,那么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是孤独的,我的生活是单调的。
从前我无从知晓,可一旦经历过了与孤独完全相反的东西,比如说他笑容的温度,小三亲热的磨蹭,还有我打扫烧菜的热闹,那么再让我回到原来的生活时,我会发现那是多么刻骨的孤独,多么苍白的单调啊。
换句话说,我是被套牢了,彻彻底底地套牢了,无从逃脱。
自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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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清呀。。。我好可怜啊。。。大家帮帮忙呀。。。留点言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