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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奇怪,怎么找不到人?”林希和解悠然转了一大圈之后仍旧没有发现徐弈忱和牧牧的踪迹,只得先找个地方开始吃早上准备的便当。
“希希,那个徐弈忱为什么对牧牧这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解悠然用勺子戳着米饭,眯着眼,咬着唇,问道。
“去,像牧牧那么可爱的小孩子,谁见了不喜欢。”林希不以为意地吞口饭,“而且,悠悠,那个,这是我自己猜的,你听了以后可千万别介意哦。”
“你说说看。”
“弈哥小时候,那个……嗯,你也知道,他因为他妈妈那件事进了少年劳教所,心里或多或少受过些打击,那个……可能他从牧牧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林希吐吐舌头,继续吃饭。
“你是说,他对牧牧好,只是因为他想重温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和天真美好?”
“也不一定啦,我瞎猜的。嗯,或许说不定,他真的纯粹喜欢牧牧呢?像牧牧那样可爱到天怒人怨的小家伙,不喜欢他的人才奇怪呢。”林希转头面对解悠然,“悠悠,你是不是想太多啊?”
“也许吧。可这事关系到牧牧,我不得不注意点啊。”解悠然把便当放到一边,正想说什么,一旁有人踩着急步匆匆而过,扬起的灰尘华丽丽地和她的饭菜作伴去了。
“你站住!”林希一把拉住那人,“什么人那!没看到你弄脏了我们的饭菜吗?居然想一走了之?”
“呦……”突然被人拉住,那人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一脸的烟熏妆,惊得林希猛眨了眨眼。我噻,这人爬山还化着个烟熏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等下一出汗,那这脸……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这个!”林希端起那个饭盒,“眼睛往哪看的,你!”
“是你们坐在路边吃饭,被脏了当然算你们自己的。”瞄瞄那盒饭,童清清暗自咋舌,啧,这种东西还好意思带出来吃哦。
“路边?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路了?”林希指指四处的草坪,“你践踏草坪,还有脸说我们坐在路边?”
“那又怎样?要罚款啊?草坪里没树罚款牌啊。”童清清甩开林希的手,“还有,不就脏了你的饭嘛,了不起就是赔给你喽。”
“赔?你赔得起吗?”
“呦,可别告诉我,你们想凭这种东西勒索钱财啊。”童清清再次瞥了眼饭盒,“这种东西也是人吃的吗?”
“啪!”林希的那巴掌实在出手太迅速,以致于解悠然根本阻拦不及,而童清清则完全是傻住了。
“你敢打我?”等感觉到脸部的疼痛后,童清清一手捂了脸,一手指着林希。
“打你怎么了?”林希甩了甩手,“啧,一张大花脸,弄脏了我的手。”
“你找死!”童清清向来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更别说什么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摆出去任人打了。她信奉的,从来就是拳头文化。所以,反应过来之后,拳头已向林希脸上攻去。
林希虽意外遇上了个有点身手的,但没让这意外碍到自己的反应,在对方的拳头即将与自己的脸亲密接触之际,一个猫腰避了开去。
“希希!”解悠然在一旁无语问苍天,难道是因为这些天把她管得太严,现在反弹了?不然怎么这么点事就大打出手了?
“悠悠,你走开一些,拳脚无眼。”林希说话间又是一拳击在那张‘精彩’万分的脸上。
“呲……”童清清抽了口气,万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个身手比她还好的,而且看样子,似乎比自己还小。
“希希,你来真的啊?”眼看林希的拳头又招呼上人家的脸蛋,解悠然忙出声阻止,“别玩过头了。”
“你们……你们……”自己不但打不过这个小丫头,人家还悠闲地边打边闲聊?童清清一气之下,置林希的攻击不顾,反身击向了解悠然。
“悠悠……”林希惊呼一声,要出手抢救解悠然,已是来不及。童清清的拳头正中解悠然的太阳穴,顺道将她的眼镜也打了下来。
“你活腻了!”林希大喝一声,冲上来就发狠地将这个‘烟熏妆’忘死里打。
“你们在做什么?”徐弈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和牧牧也只是离开那么一会而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牧牧奔至解悠然身边,“姐姐的眼镜坏了哦……”
“没事,姐姐没事,牧牧别怕。”解悠然安抚地拍拍牧牧,“徐弈忱,赶紧拉开希希,别让她发傻。”
徐弈忱介入纠结成一团的两人之间,推开一个之后,抓住林希拖到解悠然面前:“怎么回事?”
“她居然敢打悠悠,弈哥,你别抓着我,我今天非废了她不可!”林希蛮横地挣扎着,双眼发红地紧盯着那个‘烟熏妆’。
“清清,清清,这是怎么了?脸怎么了?啊?”徐弈忱还没回话,另一头匆匆跑来三人,为首的女子在看清童清清脸上的青紫后,疾呼。
“妈,没事。”童清清扭开脸,避开自己母亲的碰触,一双眼直往徐弈忱身上瞟。
“弈忱……”徐景杰看着眼前的情况,疑惑地叫道。
“妈、姐,这人是徐叔叔他儿子。”童洁洁一步窜到童清清身边,“姐,怎么样,是你喜欢的范吧?”
“他就是徐叔叔那个儿子?”童清清眨眨眼,“难怪这么有味道,光是看着就有大哥的范。”
“姐,怎么样,加把劲,咱们和他亲上加亲啊?”向来了解自家姐姐脾性的童洁洁撞撞童清清的肩膀,暧昧地笑道。
“死丫头,我的事你也敢拿来说笑?”童清清只顾着和妹妹瞎扯,倒是把自己被打一事给忘了个干净。
“景杰,这就是弈忱?”童晶灵挺了挺腰身,要笑不笑地看向徐弈忱。
“是,是啊。弈忱,这是你童阿姨。”徐景杰有些尴尬地介绍。
徐弈忱的反应可想而知,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只是皱眉按上解悠然的太阳穴:“疼不疼?”
“没事,”解悠然瑟缩了一下,避开徐弈忱的手,“我没事,我们走吧。”
“徐弈忱,你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童晶灵出声喝住那几个转身就要走的人,“你是怎么回事?在里头呆了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尊重他人都没学会吗?”
林希霍得转身:“今天出门前真该先翻翻黄历,先前遇到个爬山还化烟熏妆的变态,这会又跑来只咯咯叫的火鸡,真是倒了大霉了。”
“你说什么?”童晶灵咬牙道。
“啊,原来火鸡还耳背。”林希还想再咽对方几句,却被解悠然一把拖走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你……哼,和那小子混在一起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这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还不一定搞出什么事来呢。”
“啪!”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因为出手的人,是解悠然!
“若是心虚,就该闭嘴保持沉默,或许别人还发现不了。这样呱呱乱叫,只会让你心底的那点龌龊,完全地暴露在人前。”解悠然板着脸,一双猫眼眯缝着,“抢了别人的父亲,并不可耻,因为那是大人的感情、大人的世界,你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徐弈忱他无权置喙。同样的,你也没有权利对着徐弈忱指手划脚,因为——你不配!”
“你——你——”童晶灵被她盯得浑身起了一层疙瘩,当然,其中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心事的尴尬。
“喂……”童清清正想上前为母亲出头,林希跨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两人立马对上了眼。
“姐姐……”牧牧拉拉解悠然的衣角,“姐姐?”
“怎么了?”解悠然矮身把牧牧抱了起来,“饿了?午饭没吃吗?”
“吃了,弈哥哥带牧牧去那边的饺子馆里吃的。”牧牧勾了自家的脖子,“姐姐,你好凶哦,你也会打牧牧吗?”
“不会,姐姐怎么舍得打牧牧?”解悠然亲他额头一记,“好了,我们接着去玩,难得出来一趟,别被不相干的人扫了兴致。”
“姐姐,牧牧想去山那头的水上世界,好不好?”
“当然好。”解悠然抱着牧牧施施然而去。
“下次别让我碰到你,见一次……”林希比比拳头,暗示目的达到后,急着去追解悠然,“等一下,悠悠,悠悠……”
徐弈忱回头看向仍有些木的童晶灵:“别自找麻烦,明白吗?我无意去打扰你们,你们最好也别来打扰我。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酷!”童清清在徐弈忱转身而去之后吹了声口哨,“妈,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吃瘪的样子……”
“你这个不孝女,怎么和妈说话的?”童晶灵气呼呼道。
“懒得理你。洁洁,跟我来……”童清清拉了自家妹妹,急步尾随徐弈忱去了,反正徐叔叔肯定有办法安抚好妈的情绪,她们这做女儿的,就偷偷闲呗。
“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还有,有人打我,你居然站在一边干瞪眼,你是在那当摆设吗?啊?”童晶灵习惯性地把气往徐景杰身上撒。
“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哦,你一句没反应过来,我就白白被打了?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打过,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总有一天要找他们算账!”
“这、他们还只是孩子……”
“什么孩子?孩子能有那么利的一张嘴?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教的!”童晶灵越说越气,到最后干脆狠狠捶了徐景杰几下,“回家!还玩什么玩。”
“可清清和洁洁……”
“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认回家的路吗?”撇下这句话,童晶灵气哼哼地蹬着她的小高跟走了。徐景杰怔忪许久,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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