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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埃尔希来说,草药学问题不算大,小时候为了炼丹需要,师傅已经教过她不少草药知识了,其中就有魔法界的植物,学校的课程最多也只是继续增加认识的植物的数量而已,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魔咒课也还好,除了要记诵那些奇奇怪怪但总算还有迹可寻的咒语,施咒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她由衷地庆幸那个无良师傅总算还记得让她去学习父亲规定的那些语言。否则她绝对会背叛师门。
变形术的麦格教授尽管看上去严厉,但只要认真听课,也不会难为学生,何况变形术从某方面来说和魔咒课很像,她应付的也不算困难。
不用担心到处乱跑的楼梯,因为她有着多年生活在山里培养出来的对于陌生道路进行迅速辨认的野兽般的直觉记忆力;不用担心那些突然出现的冰冷的幽灵,因为只要一个小小的符咒,就可以将他们隔绝在周围;不用担心费尔奇和他那只怪里怪气的猫,因为她除了上课、做作业,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按时回到宿舍……但是这些都不代表,她就轻松了。
因为,星期三的晚上,埃尔希崩溃了。
一年级的学生被拉到了天文塔,那个终于等到的观星彻底搞疯了她。
多年来,在那个无良师傅的压榨下,她终于清楚地记住了大部分星星的名字。可是为什么西方的星座分布和叫法会差这么多?
当她看到那个天文学的星图的时候,她彻底傻眼了。为什么一样的天空,星图不一样,就连划分方法都会有差呢?她开始有甩手回昆仑山去的冲动了。
然而,这些,统统都没有魔药课带给她的冲击大。这位教授果然是个特例……
看着他一上课就给学生的那个下马威,埃尔希不得不承认,这位教授的话很有道理。虽然药剂这种东西看上去没什么厉害的地方,但它却是最好的武装。
无良师傅曾经说过,自古以来,有多少帝王英雄,都栽在了毒药这种东西上。而且,历代的名医,尽管手无缚鸡之力,却仍旧成为各方豪杰追逐尊敬的对象,和他们手底下可以调制出来的药剂绝对脱不了关系。
不过他对着那位救世主的态度,实在是特例中的特例。点名的时候,那个透出鄙视的语气。让她这个决定远离那个麻烦孩子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当别人都好奇、可怜那个孩子的时候,只有他嗤之以鼻。好吧,德拉科也对他嗤之以鼻。可是作为一个教授,这样不加掩饰的厌恶一个学生,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如果说给其他学生下马威是为了让他们认真学习,他给救世主的那个下马威,就可以认为是找麻烦了。
看着旁边赫敏高举着手臂,几乎已经站起来了,埃尔希无奈的叹气,压低脑袋,用书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虽然赫敏积极回答问题很好,可是那位教授摆明了就是要无视她了。干吗还要凑上去?
不过接下来听到波特说出来的话,埃尔希的嘴角抽了两下。这孩子还真是……
听说他父母双亡,谁把他教成这个样子的?对着一个找他麻烦的老师说出这种话,他以为会有正义的骑士跳出来帮助他要回格兰芬多的分数吗,还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学院被扣分?真是……不懂人心险恶……(德拉科:你没资格说他……= =|||)
随后,斯内普教授布置了调制疥疮药水的任务。因为是第一次和格兰芬多合上课,埃尔希和赫敏坐在了紧邻的两张桌子,中间只隔了一条过道。
看到斯内普走远,埃尔希开始粉碎蛇牙,一边还瞄着赫敏小声背诵该如何处理那些材料。可是等到她开始熬制那些准备好的材料时,她傻眼了。
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两圈?谁来告诉她,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个什么关了火再放东西……有那么大差别吗?!她家无良师傅明明都是一堆东西拌在一起,然后就扔进炉子了啊,为什么这个会这么麻烦?!
“埃尔,”德拉科第四次架住她的手,“蛇牙粉不能这个时候放。”
埃尔希脸色有点发青的看着身边魔药大师的高徒:“那要什么时候放?”
“在你放荨麻之前,”德拉科探头看了看她面前的坩埚,“你先处理干荨麻,我帮你看着锅。”
“谢谢你,德拉科,”埃尔希眼眶开始泛红,“有你真好。”如果不是她可爱的哥哥在身边,她恐怕早就把教室炸了。
“别胡思乱想,快点切那些荨麻。”德拉科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动手处理手上的荨麻,再看看身边的德拉科,埃尔希叹气。不得不说,她的哥哥跟着他那位教父学了不少东西。那个动作,的确很标准。
“在想什么?”德拉科明显注意到了她在胡思乱想。
“在想你的动作很标准啊。”埃尔希笑着回答。
“别糊弄我,”德拉科低低的抗议,“注意好你面前的坩埚。”
“哦,”埃尔希乖乖的点点头,“为什么斯内普教授看上去特别讨厌那个波特呢?”埃尔希抬头看看教室另一边的两个男孩子。感觉到有人靠近,没有继续说话。
果然,风声带动,斯内普走了过来,看看旁边姿势优雅,动作完美的德拉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再看看埃尔希处理的材料。
“马尔福小姐,你的干荨麻要切得太长了,”斯内普看到埃尔希手下的东西,冷冷的说道,“看来要做到标准,也需要很多的才华。”
“抱歉教授,我会细心一些的。”埃尔希立刻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挑起来的眉毛被发现。她错了,这个教授不是不喜欢格兰芬多,他是谁都不喜欢……加上她那个熬制的技术,她的魔药学以后绝对完蛋了……
“仔细看看旁边马尔福先生的蒸煮方法,非常标准。”
埃尔希强忍住叹气的冲动,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抬起头,一脸崇拜的看向德拉科。那个表情,让白金小少爷冒出一阵冷汗。
完美?他这位大师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能不完美嘛。德拉科要是敢砸了他的招牌,恐怕今天回答问题的就不是那个波特了。
可是她自己……呜……父亲会不会允许她退学啊……
突然,一阵咝咝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教室里冒出了一股绿色的浓烟。瞬间,几个学生都站到了桌子凳子上面。那个开学的时候见到过的圆脸男孩子浑身都浸透着药水,哇哇大叫着。
“白痴!”斯内普咆哮着。挥动魔杖,清理了洒在地上的药水。
歪头看骚动的埃尔希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还在感叹于这位教授敏捷的动作的时候,身边的德拉科帮她关了火。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埃尔希原本正在狠切干荨麻的手也停了下来。
“德拉科,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知道那个人做过什么?”还是想不明白,难道有人无聊到会去把所有的步骤都不按正常操作去尝试过?否则怎么会……
“有的错误可以在书上看到,”德拉科想了一下,又补充了几句,“不过我想教父应该是凭借自己的魔药学知识做到的。听父亲说,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对魔药学非常有研究。”
“这样啊,明白了。”埃尔希点点头。
“可是,埃尔,明明你处理材料的手法很好,为什么熬制的时候却……”德拉科看着那锅在他的全力帮助下,勉强保持正常颜色的药水,嘴角微微的抽了两下。
“嗯……”埃尔希顿了顿,“……我好象没办法一心两用。”
“……换句话说,要你一边看说明,一边熬制魔药,你做不到?”德拉科的眉毛跳了跳。
“……要我一边准备材料,一边熬制,也一样做不到。”
“……”
“……”
“这个礼拜开始,我会监督你背熟课本上所有的药剂配方和制作过程。”德拉科无视埃尔希瞬间苍白的脸,又加了一句,“如果有必要,你就提前进行练习。”
“为什么我……”
“如果你想因为魔药不过关,被院长关禁闭的话,我没关系。”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
“知道了。”无力再无力,不敢反抗的日子,好痛苦。
不过,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教授,但是不可否认,在知识方面,他的确是合格的。也许,在尽量不惹出麻烦的情况下,她可以去找他学习一些其它的知识。毕竟父亲说过,可以信任他。
也许,她需要联络一下父亲,看是不是可以请教这位教授一些其它的问题了。顺便告诉他,她发现那个黑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有问题的事情。一道残破的灵魂附在她的教授身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斯内普又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可是不是扣那个圆脸男孩子,而是扣了波特的。借口是,他没有提醒同学是为了显示他自己的好。
“德拉科,我们这个院长还真是……”
“怎么了?”
“他要扣那个犯错的分数直接扣不就好了,干吗总是针对波特呢?”
“哼,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德拉科撇了撇嘴,看着妹妹瞪大的眼睛,还是解释了一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我和赫敏交了朋友……”埃尔希再度纠结。
“随你吧……你会知道的,那些格兰芬多也不会就这样看着那个格兰杰和你做朋友的。现在,还是管好你的坩埚吧,该放干荨麻进去了。”
“哦……”
看着那锅有点变色的药水,无奈的叹了口气,德拉科想起了父亲的回信。
要他对于埃尔希交朋友的行为,不要太多干涉,只要她不靠那个救世主太近,顺其自然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呢?就算不是救世主,埃尔希和那些格兰芬多走的越来越近,也不会是件好事吧?表舅的事情会不会重演……父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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