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方时宣是一个杀手。
一个不想再杀人的杀手。
所以他今天不是来杀人,而是来救人的。
内容标签: 江湖 复仇虐渣 正剧
 
主角 视角
方时宣

其它:短篇,武侠,杀手

一句话简介:从前有一个杀手,后来他死了~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843   总书评数:4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275,64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架空历史-武侠
  • 作品视角: 其他
  • 所属系列: 短篇武侠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94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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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尘心

作者: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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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尘心


      已入夜,白昼的喧嚣渐渐散去.褪去了繁华的都城竟是这般安宁----树影斑驳,蝉蛩欢快地叫.
      月白风清,如此良宵,怎能叫人心情不愉快.方时宣抬头长长吐了口气,清俊的面容稍显沧桑.他原本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但这已成过去.他今晚不是来杀人的,他今天要救人.沾染的血腥已经够多,大概惟有救人方能减少一丝罪孽吧.他不信鬼神,只是倦了----在杀戮的生活中倦了.
      他要救的是个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雇主并未道出少年被抓缘由,只向他保证那少年决没干出作奸犯科之事,而后告诉他少年囚于杞柳堂.
      方时宣握紧了自己的剑,杞柳堂内高手如云,但他不想杀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倍小心,不能让人发现。
      他以到杞柳堂门口,忽而觉得有些熟悉。是的,十年前他来过这儿。那个夜晚,他握着滴血的剑,浑身浸透鲜红,宛若修罗.十年前的这里是东野府,他只身入内屠光了全府上下的人,只余一对兄妹.后来人们嫌这地方晦气,无人居住.大约两年前,这杞柳堂设在这儿.想必其堂主也是个开明的人.
      男子笑了笑,无暇再考虑这些,翻墙而入.
      庭院内花团锦簇,众芳斗艳,一波波,一层层,满目的鲜妍,好似没有穷尽,那弥漫于空气中的甜靡,浓得叫人窒息.
      “方先生还记得我么?”一声柔语惊起了方时宣所有的警惕,他已足够谨慎,可仍然被发现,杞柳堂的高手果真不容小视.
      一国色丽人缓缓而出,烟视媚行.只是普通的锦帛衣裳,水袖及地,只是平凡的一只银钗随意挽起秀发,却使她愈加妩媚.在刹那,一切黯然,所有的光华都朝她笼去,再美的花朵也不过是她的陪衬.
      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杀手的自制力总是很强的,他决不会被对方的仙姿玉貌迷了心窍.但他的目光未曾离开女子的面庞,因为那柳眉稍稍蹙起显出的是仇,那凤目略略瞪大,露出的是恨.这些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收入眼底,这女子对他无疑是有刻骨仇恨的啊,纵然周身明艳的花朵也掩不了她身上的杀气.
      “也难怪,先生杀了那么多人,怎会记得我区区小女子.”佳人嫣然,钟灵毓秀,道出的话却如寒冰般的冷.
      “原来那少年只是饵.”沉默片刻,他道.
      女子笑得莫测,并不回答.
      “我既来了,便把那少年放了罢.”
      “我们便来打个赌,好不好?五十招内若你赢过我,我便放了他;若你赢不过,便奉上项上人头.”女子忽然呵呵轻笑起来,却是商量的语气,”小女子自知武艺不精,方先生便让我十招吧.”这话原本不合情理,可不知怎么的,一旦从那丹唇间吐出就显得顺理成章.
      “一言为定。”方时宣已察觉出庭院各处潜伏着十余名高手,时刻等待着给他必杀一击,也容不得他不答应。
      “先生放心,我虽算不上君子,却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他们相隔数十步,但女子的柔声细语如回响在耳边似的清楚。
      “十招,请方先生数好了。”她水袖一挥,身姿绰约,恰似一支曼妙舞蹈的开端.
      那垂及地面的长袖忽而飘起,直向他面门笼去,这是第一招.
      方时宣蹲身躲过.
      谁知这长袖对他紧缠不放,他不能出招,自然只好躲.
      至第五招,女子凌空而起,依旧用绵绵无力的袖向他扫去.他勉强从双袖夹击中脱身,却看到那为水袖轻拂到的花朵在刹时被碾得粉碎,他暗道了声险,只差分毫,伤到的便是自己了.
      方时宣喘了口气,已知自己处境不妙.再不出手,别说胜了,他连自保也不能.
      正分神时,女子的水袖又袭来,他竟不及躲开,只能任它击到自己的胸口.顿时气血翻腾,几乎要呕出血来.但此刻,他却咬咬牙,忍着剧痛凝起真气,猛地撤裂了女子的水袖.从一开始,他就在诱敌,他等的便是这个机会!
      “你耍赖.”残破的袖下,半爿香肩若隐若现,女子语中有了怒意.
      “我本就不是君子,又何须守信.”方时宣笑得很难看,胸中阵阵刺痛,也不知肋骨断了没有.
      但一切容不得他歇息,女子指间现出一片寒光,皓腕一翻,却是十余枚银针脱手而出,方时宣只得一个侧身,抽出鞘中剑,挡的却不是暗器,而是将那一地的落英激得漫天都是,炫彩斑斓,夺目万分,迷住了所有人的眼,只有他例外,杀手的灵敏在这时发挥出最大效用.
      这弹指之间,只见倏地一道影擦过,女子大惊,连忙退开半步,仍是没能完全躲开.
      那正是方时宣的全力一击.一缕青丝落下,女子俏脸半面浴血,说不出的森然.方时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对方没有受重创.杀手的招式本就讲究快准狠,但求速斩速决,而他已失败,劣势无可挽回.
      “方先生不知怜香惜玉么?”女子此时并不恼,抬手用一方细绢轻轻擦去面上鲜血昳颜上现出道寸来长的划痕,触目惊心,“罢了,方先生不守约,我仍是要守的。这边请,我带先生去那安置少年的房间。”
      方时宣大为诧异,这女子竟认输了!这本是杀他的好时机啊,正欲追问,女子莞尔道:“方先生可问三个问题,我皆会如实回答。”
      “姑娘似乎与在下有仇?”
      “我叫东野苻。”女子答非所问,但方时宣已然明白她便是那对姐弟中的姐姐!
      “方才为何不杀我?”
      “刚刚是还了您十年前的不杀之恩。而下次——”东野苻伸出葱白似的指触了触脸上的伤口,“我便要报仇了。”
      “杞柳堂为何要囚禁那少年?”
      “那孩子在今晚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呢!”苻继续笑着,加快了步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方时宣追上去。
      “三个问题已问完了。”东野苻忽而在一扇门前停住,道,“便是这儿了,先生自己进去吧。”
      方时宣心生迷惑,不晓得对方葫芦里买什么药。但他仍是推了门进去。
      这房间甚是普通,靠墙放了张床,一个少年睡在上面。那般的一尘不染,与方时宣的狼狈对比强烈。
      天有些凉,少年却睡得很熟,清丽的面容在夜色的衬托下如此平静让人不忍打搅。看着少年单纯的睡颜,方时宣不禁放松许多,坐在床沿,合上双眼运功为自己疗起伤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方时宣觉得愉快些了,吐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方才睡着的少年已然坐起身,笑着看向他,那种笑让人如沐春风,仿佛可以舒解一切的痛苦、一切的倦怠。
      “你醒了?”
      “恩。”少年轻轻点头,天真的笑颜恰似暖和的春意。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没事。”少年一直微微笑着,任谁也再忘不了这世上最明净的笑脸。
      “没事便好,那我们就出去吧。”见到要救的人无恙,方时宣精神大振,哪怕是杀出一条血路也要把这个少年救出去,他想到。此时已不再是单纯的受雇救人,他不想让这少年受到伤害,只为对方那至始至终都坦然笑着的无邪面庞。
      “你又何必这样尽力就我。”少年唐突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有人出钱雇我救你,我自当全力去做。”方时宣觉得怪,这少年为何会这样说?
      “也许你会后悔的。”少年喃喃。
      这少年的话当真是莫名其妙,方时宣只当是这少年年纪小被吓得胡言乱语了。他伸手去扶床上的少年,少年忽然面色煞白,“哗啦”吐出口血来。
      “怎么了?”方时宣大惊,以为杞柳堂给少年下了什么毒。
      “没有大碍。”对方又咳了几声,略略苍白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笑意,没有一丝杂质。
      “我来背你。”方时宣向他伸出手。
      “我不想走——”少年沉吟。
      “别说傻话了。”方时宣不由分说背起对方,他没有反抗。少年真的很轻,弱不禁风,好象那纤细的蔷薇,看似经不起触碰的娇柔却在风雨中愈加坚强。
      “可又不得不离开啊。”方时宣此时已投入全身精力去洞察四周的动静,没有听到背上少年的话语。
      但杞柳堂内看不到有人阻拦,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方时宣欲绕小路,走边门,少年却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从正门出去。”
      “从正门?!”方时宣大为惊奇。可转念一想,也觉出自己决定的鄙陋之处。若杞柳堂要追杀他们,前门后门又有何区别?且敌暗我明,边门隐蔽阴暗正是高手躲藏佳处,反而正门灯火通明倒不易中埋伏,他暗自佩服少年心思之缜密。
      可少年却微笑道:“放心,不会有人拦我们......”又是一阵猛咳湮没了他的话语,方时宣觉得有什么温润的液体慢慢透过衣服触到自己的皮肤——他回首,沾湿了肩的那片殷红分明是血!少年的脸色愈加惨白,看了叫人心痛。但他对他笑了,声音中稍稍带了歉意:“对不起,把血咳你身上了。”
      方时宣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少年身子那么弱,自己却硬是把他从杞柳堂劫出来,接着的路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他尚且有些倦怠,这病弱少年怎吃得消?可少年没有丝毫怨言,还是灿烂地笑着,宛如一道永远不为乌云遮掩的暖阳。
      “怎么了?”少年问呆了半天的方时宣,笑脸不减,仍然不紧不慢,气色比方才好了不少。
      “你还好吧。”方时宣面露担忧。
      “没事了,走吧。这里不会有人拦我们,因为截杀不在堂中,而在你送我出城必经的密林之中!”尚留稚气的面庞上那舒适的笑渐渐淡去,可这样的少年便不是少年了,方时宣有这般的错觉。
      “你怎知道?”方时宣脱口问。
      “人死了晦气。”少年莞尔,平静道,“很多年前,这里已经死了太多人。”
      “你是说东野府的——”他杀过很多人,然而仍诧异于少年那淡淡的神情,好似看透了人生人死,世间冷暖,超越了红尘,可是他固执地留在本不属于他的世界,他所做的,他所要的又有谁能了解?那是一种静到无的眼神却偏偏沾染些许孩童暖和的笑意,叫人心生好感。这个少年,无论是谁,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去伤害吧。方时宣不相信这样的人竟真的会有敌人。
      杞柳堂大门果然无人看管。以少年这般的身子在冷风中大概会支持不住,方时宣使上轻功,急急赶路。顷刻,便入那密林中,四面黑压压的全都是树以及它们奇异的倒影,看得他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唯有游丝,千丈袅晴空......”
      少年轻轻唱起曲来,笑脸不变,只是他好听的声音中竟带着悲凉,好似挽歌,唱给那些已亡的人,以及——将要离开的人。
      “你到底是谁?”方时宣停下,不再去理会树,转头看向少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笑脸。
      “想必先生已经猜到了。”
      “难怪东野苻会让我轻易取胜,你是她弟弟,她希望你被救走。”方时宣说,他早就觉出希奇。这对姐弟长得很象,不同的是姐姐苻坚强,便是那敢于与命运抗衡的国色牡丹,艳丽傲然;而少年安静淡雅,莲花般的纯白。他犹记得那个夜晚,安静的少年看着他手中滴血的剑,没有动弹。他的剑挥下去,却顿了顿——在清亮的笑脸下他对自己杀人的理由有了动摇。于是苻从剑下救过弟弟,那种眼神——那种眼神是一种为了自己所爱、所要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眼神。他就此放过两人——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冷酷的杀手。
      背上的少年不置可否地笑。
      “我的确是姓东野,即使知道也要救我?”
      “是的,因为我不想你死。”方时宣道,他察觉不出少年的杀气,连一丝恨意都不曾在少年眼中显现,“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救的人。”
      “也是你最后一个救的人。”少年的话并不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柔和的,但从内透出的严寒却显得更为彻骨。
      方时宣毫无防御,他只觉后心一凉,却是少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匕首捅向他,干净利索。
      “我说过,你要后悔的。”少年站到了濒死的人面前,还是温柔地笑,却在冷月下渲染上几分寒意。
      “你为何......”方时宣喘息着,吐出口暗紫的血来,显然是那匕首上有毒,恐怕还是能将自己致于死地的剧毒。他有些恨,恨自己当年屠光少年一家,让原本纯洁的孩子背负仇恨。
      “不必自责。”少年在夜色之下俨然一位仲裁者执行着最后的审判,“你不杀我全家,也会有别人来杀。我终究是要变成这样——我终究不能为自己而活。”
      依旧的面庞,依旧的笑靥,但那种感觉却已不是少年。
      “我叫东野杞柳。”
      方时宣瞪大了双眼,这少年竟是——
      “你没有想到杞柳堂堂主会亲自出马,更没想到堂主竟会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对不对?”少年杞柳笑吟吟的,“所以你输了,所以你没能躲过密林的绝杀。”
      “你不是不会武功。”少年方才一击之凌厉怎是平常人及得上的?只是软绵绵的没有内力。他不是不通武功,而是被人废去了武功!而且这武功大概便是为了不让自己起疑,杞柳自己废去的!
      月下少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含笑不语。
      沉默片刻,他咳了两声,轻轻道:“今晚的夜空好美,我们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杞柳笑得灿烂,宛如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是啊,他本来也就是个孩子。这样的邀请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方时宣微微点头,挣扎着靠上树,血流得更厉害了,他大概撑不过今晚吧。少年在他身旁抱膝而坐,抬头望天道:“你可知那天连月亮都是赤色的?遍地的尸体,血流漂杵。”
      “我知道你恨我。”方时宣无力地摇摇头,他再也不愿回忆当时的情景。
      “不,我不恨。”杞柳笑道,又咳出一滩殷红, “可是从那时起,我便不能为自己而活.”
      方时宣笑了, 终于得到了原谅啊,他觉得释然,他心满足足.
      “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可我武功被废,心脉俱断,这些日子只是在靠吃药续命,若再不杀你,我便没有机会了.”少年偏过头去看身旁的人,那人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瞳孔也已涣散,神情分外安详.
      而自己也活不久了吧,他轻轻笑着,比绽放的白莲花还好看.他终于可以坦白地说出“我并不想杀你”,他终于可以只为自己而活.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他也足矣.褪去了繁华的都城如此平静,卸掉了复仇的杞柳还是先前最暖和的少年.他悄无声息地倒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脸,好似玩累了刚刚睡去的孩子.
      女子对着铜镜,俏脸上却有条寸来长的伤,她本想用脂粉去掩,但那血又从伤口流下来,方时宣的剑法当真是厉害.宛若殷红的花朵绽得正艳,开出了便难以枯萎.她索性不再费神去管那伤痕,转而梳起一头青丝来,说不出的妩媚.
      “小姐.”
      铜镜中映出张稚气未脱的脸,是她的贴身婢子小莲.
      “堂主赢得了么?我看那杀手好厉害,竟能伤了小姐.”
      “失了杀手之心的杀手是活不下来的.”女子道,细细梳妆,那张容颜愈加美艳动人.
      “那----小姐的借刀杀人之策岂不是……堂主要是发现了,会不会生气?”小莲究竟是个孩子,在她印象中堂主一直都是笑得那没么看的少年,从未动怒,从未皱眉,所以她觉得堂主生气已经是不得了的事.
      “杞柳回不来了.”朱唇扬起一抹笑,平淡得近乎冷酷.
      “堂主回不来了?”
      是的,她亲自下毒废他武功,她亲自动手断他心脉。
      “他已死了。”她站起身,回首嫣然,鬓惹乌云,裙拖湘水,柔媚万分却掩不了眉宇间的霸气,“以后我便是杞柳堂堂主。”
      “堂主的计谋当真是好,连少爷都没看破。”小莲知道主人喜怒无常,说得兢兢战战。
      “你错了。杞柳他不是没有看透,而是——”女子微微叹了声,那张清亮的笑颜再也看不到了呢,“他过于善良,过于天真。”这个孩子,他连平生唯一一次杀戮也是为她而犯。他太善解人意,太为他人着想,却从不知道怜惜自己。
      说不心痛是假的,她亲手杀的究竟是自己的弟弟啊,但有些事明知做了会后悔,可因欲望与贪婪仍然会去做——这就是人世间的悲哀。
      她不再说什么,向门外走去。
      “堂主,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
      “去带杞柳回来。”她的话语无限温柔,似乎一个溺爱弟弟的姐姐。仿佛回到了那段没有世间丑恶、无忧无虑的日子。
      月华如洗,幽幽淡淡地洒入,那道华容上的伤、那朵锦衣上的白花在艳丽的妆容下格外醒目。小莲有些呆了,她本以为自己的主人很冷血,然而女子那被月光照亮的冷淡面庞上分明有了一抹惨笑。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这一曲绝唱便是唱给那些远去之人的挽歌。杞柳那孩子,他一定连灵魂都是透明的吧,一丝晶莹划过面颊,模糊了整个尘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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