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情话

　　谈霁之洗完澡出来从桌上拿了个礼盒，交到程唯手上，很沉一个东西：“生日快乐，程唯。”

　　程唯想起昨天的生日愿望，笑了起来，好像不用许愿，今年的生日，他们就已经单独过了。

　　“这是什么呀？”她坐在沙发上拆礼物，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她激动叫了起来，莱卡上个世纪生产的相机，全世界只有几十台，保存完好的就已经不多，能被拿出来流通的更是少见。

　　她因为非常喜欢这款的配色，曾经在朋友圈分享过，没想到谈霁之竟然注意到甚至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将相机放进盒子，莱卡的这款黄绿撞色相机，只会出现在拍卖场，拍卖价少说三十万起步，岂不是谈教授一年的工资都搭进去啦。

　　“谢谢你的礼物，我超喜欢！”她跑到谈霁之跟前，“不过下次不用送这么贵的。”
　　送个两三次都是谈霁之一台车的价格了。

　　谈霁之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程唯始终觉得他没钱：“程唯，我有钱。抛开教授的工资不算，我手里有既明科技的股份，工作以来也做过不少投资，发展前景恰巧都不错，送你一辈子礼物，绰绰有余。”
　　“我只是平时不爱高消费。”

　　程唯抓到了话里的重点，几乎是蹦到了谈霁之身上，谈霁之伸手稳稳托住她的大腿，斥道：“小心点。”

　　程唯腿环住他的腰，双手绕过他的肩颈，笑着看他不自在的神情：“一辈子？谈教授，你对我的喜欢已经这么深了吗？”

　　说着，她低下头，又想亲亲，被谈霁之微微后仰避了一下，眼神却始终注视着她：“你的喜欢有期限，是多久？”

　　偷袭没成功，程唯不高兴：“那要看谈教授你的表现啦——现在，我要你一个吻。”

　　谈霁之后退两步，抱着她向后仰去，倒在床上，程唯一手撑在柔软的床单上，一手扶住他的胸膛，止住惯性的力量，已经微长的头发拂过谈霁之的侧脸，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

　　两人距离很近，鼻息相闻，手掌下的心跳声平稳有力，又好像微微加快，震得她掌心微微发麻。

　　程唯手指蜷缩了一下，看见谈霁之微微勾唇，不经意间诱人深陷：“你来。”

　　程唯头顶冒烟，心里尖叫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会啊，平时西装穿得好好的，有礼有节，根本看不出来。

　　她闭着眼睛，迅速低头一亲，刚想退开，谈霁之的手就拂上了她的后脑勺，手指穿过发丝，微微施力，像是在教学似的，慢慢磨蹭了两下程唯的唇瓣，撬开她的唇舌，入侵了进去。

　　程唯软了身子，跪都跪不住，被谈霁之一翻身压在身下，又慢条斯理亲了口：“一个吻，够了吗？”

　　程唯哪里还敢说话，连看都不敢看，只把脸埋在他的肩颈，连连点头。

　　谈霁之笑了声，松开了她：“早饭想吃什么？”

　　程唯默默爬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感觉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那你午饭想吃什么？”

　　“香茗苑！”
　　其实程唯对香茗苑爱得也不是那么深，只是他们俩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香茗苑，她觉得很有意义。

　　谈霁之想了想：“香茗苑离这不远，穿过观沿巷就好了，我先带你去楼下吃碗荠菜小馄饨，沿着观沿街逛一逛再去吃午饭好不好？”

　　被哄着，程唯很容易就被说服，欣然答应：“好！”

　　喧闹的老街上，铺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两侧也都是仿古的门头，但开着的全是随便哪个旅游景点都能见到的连锁奶茶小吃手工艺品店，人倒还摩肩接踵的。

　　程唯从前不爱逛这条街，觉得没意思，现在跟谈霁之走在这里，却觉得微风习习，阳光正好，走一万年都不嫌久，就是……

　　就是能牵个手就好了。

　　程唯落后了谈霁之小半个身位，拿眼睛偷偷瞄他垂在身侧的手。
　　谈霁之这人，是没有意识，还是没有经验啊，谈个恋爱，连女朋友手都不知道牵。
　　真是的！

　　正想着，那只手突然向后伸来，准确无误地握住程唯的手腕，微微施力，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对情侣。

　　谈霁之放慢脚步，微微侧身：“想什么呢？跟和上次去香茗苑那天一样，走路也不好好走。”
　　他也一直记着那天的事。
　　记着程唯在他身侧，一会走在他身边，一会看着他倒着走，一会甩开他往前冲，跟出门遛弯的小狗似的，让人不得不分神照看着她，用目光追随着她。

　　“你还怪我！”程唯理不直气也壮。

　　谈霁之侧眸看了她一眼，洗耳恭听，看她能讲出什么歪理。

　　程唯抬起她被握着手腕的那只手，动了动五指：“这是什么？这是你女朋友的手，孤零零在寒风中，为谁风露立中宵？”

　　谈霁之一哂，握着她手腕的手顺势下滑，和她的手叠在了一起，修长的指节扣住她手背，干燥而有力：“以后想做什么直接说，我是第一次谈恋爱，还要程老师多上几节课教教我。”

　　什么程老师，向来只有她叫谈教授，现在谈霁之这么一叫，到好像乱了辈分一样奇怪。
　　况且……看谈霁之那接吻技术，不是熟练得很吗。
　　程唯脸倏得红了：“那、那我也是第一次谈啊，我怎么就知道谈恋爱要换称呼、还要牵手，你怎么就不知道？”

　　“我的问题，唯唯，以后一直牵你好不好？”

　　这话说得像哄小孩一样。
　　程唯嘴硬，稍稍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我又不是非要牵手，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好看的手，得握着点什么才不算暴殄天物。”

　　“就像秦颂声，得亲一亲才不枉他长那么好看一张脸？”

　　一天内提到了两次秦颂声，程唯咂摸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吃醋啊？”

　　谈霁之又抬步带着她往前走，答非所问：“我不爱吃酸的，我喜欢清淡的。”

　　程唯快步跟上，用肩膀撞了一下他：“我看你挺爱吃酸呀。”

　　“那你对我还不太了解。”

　　“谁说的！”程唯自信自己了解谈霁之肯定比他了解自己多，毕竟她这么久的暗恋明恋可都一直认真观察着呢，“你说说，我爱吃什么口味？”

　　“好吃的都爱。”

　　“切，敷衍——粤菜和东北菜，我更爱哪个？”

　　方才的话题被轻易岔开，谈霁之顺着程唯的问题回答：“粤菜。”

　　“粤菜和川菜？”

　　“川菜。”

　　“川菜和韩餐？”

　　“川菜。”

　　竟然都对，程唯灵光一现：“川菜和谈霁之？”

　　谈霁之语声一顿，无奈看向一旁的程唯。
　　程唯制定的游戏规则里，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说呀，川菜和谈霁之，程唯最爱什么？”

　　谈霁之：“我不知道，程老师，你教教我？”

　　刚才还起哄得兴高采烈地程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些哑了火，明明追人时还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现在倒有些羞于出口。

　　“这道题这么难吗？”

　　“不难，你知道。”

　　“我不知道。”

　　“哎呀~”程唯红着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谈霁之轻笑一声：“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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